第二部从雪山来 第十一章告别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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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杜鹃不断地在家中接待往日的好友。如花嫁到了县城,也赶过来看望杜鹃,如花的体贴和善解人意让杜鹃高兴了好一阵。
不过,随后一些日子,村里的风言风语渐渐传到了杜鹃的耳中,杜鹃也明显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对雪原的不善,即使是村里的小孩在看到雪原后也立即离开。
误解造成对自己的伤害,杜鹃并不觉得难受,但是,对雪原的伤害让杜鹃忍受不了。只是她自己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地方独自带雪原生活,杜鹃倍感无力和伤痛。
这一天,杜鹃正在地里除草的时候,她妈妈到地里叫她回去,说钟芳来了。
当杜鹃走到屋前的时候,钟芳正在屋门前,怔怔地看着她。
钟芳确定这个从田间回来的正是杜鹃后,立马跑过去抱住杜鹃笑着号啕大哭:“姐姐,你总算回来了!”
“我好好的,你别哭。你这些年过得好吗?”杜鹃这几天心情郁闷,钟芳虽然不是自己的亲人,见到她却格外亲切。
“好,好,就是想你啊!姐姐。”钟芳这些年一直深居简出,除了工作外就没有什么事情放在心上。
杜鹃拉着眼泪婆娑的钟芳上楼,只见雪原一人在房间里安静地坐着。
“姐姐,他是雪原吧?”钟芳看到雪原问道。
“我儿子,他叫雪原。雪原,过来叫小姨。”
“小姨好。”雪原看着钟芳,想到了妈妈给他讲过的事情:“是芳姨还是艳姨?”
“我是你的芳阿姨。”钟芳半蹲下来,看着雪原,然后把他搂在怀里。虽然雪原身高已经不比七、八岁小孩矮,但是,钟芳的身材却很高,抱住雪原,雪原的头刚好靠在钟芳的胸前。
“姐姐,你结婚了,姐夫呢?他一定很帅吧。”钟芳为杜鹃有如此一个漂亮的儿子感到非常高兴,喜欢杜鹃连带喜欢上了杜鹃身边所有的人。
“他没有爸爸,你相信吗?”杜鹃有些期待的眼神看着钟芳,缓慢地回答。
“相信,我如果不相信姐姐,这个世界还有谁可以让我相信呢?”
杜鹃给钟芳讲了她们分开以后她自己的遭遇,钟芳感觉如同是她自己在经历一样,时而紧张时而高兴,杜鹃讲到那神仙居住一般的地方的时候,钟芳满脸好奇和激动:“姐姐,什么时候我们再去那儿一趟怎么样?”
“我可不知道回去的路,在山里面转出来有大致的方向,到后来我也忘记出来的路了,现在想转进去太难。”杜鹃满脸遗憾。
雪原被钟芳抱在怀里坐在钟芳腿上,这让雪原倍感吃不消。钟芳的身体柔软芬芳,让雪原如痴如醉,却又不敢丝毫移动。
没有办法,虽然雪原只有五岁,他可是在梦境中真实地经历了八十多个岁月的男人!即便再有智慧,在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怀里,雪原依旧显得不知所措,只希望钟芳快点放下自己,可又希望她就这么着永远地抱着他,虽然他自己的身体还只是一个小小男孩。
“一定是神给姐姐的孩子,你遭受那么多苦难,是菩萨发慈悲给你的补偿。姐姐,我要雪原也称呼我妈妈。”钟芳期盼着,心情无法平静,她认为只有菩萨才能给予杜鹃如此完美的孩子。其实,钟芳只看到雪原的漂亮和安静,并不了解雪原,但是,雪原是杜鹃的儿子!只需要这一个理由,钟芳就认定雪原是一个完美的孩子。
“妈妈!”雪原尽量模仿小孩的心性,妈妈多可不是坏事。
“哎。”钟芳脆声答应。
雪原微微转身,“吧”地一声,亲了钟芳的脸颊,忽然又懊悔不已,难道自己白活过八十岁?见到美女就变成了动物?雪原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的智慧和博学是否名副其实真得好好推敲。
钟芳显然非常高兴,接连回应了雪原几个吻,雪原满脸顿时变得红彤彤地。
“哈,你还会害羞?”钟芳咯咯笑了起来。
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光。三人立刻象一个融洽的家庭,充满着快乐和温情。
“妹妹,你怎么来了?听我妈妈说你上月才来过啊。”杜鹃随意地聊着天。
“如花见到你后找过我。所以我就知道你回来啦。”
“我问你一件事,你以后带着孩子怎么生活?”钟芳忽然有些严肃,认真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想离开这儿!”茫然的感觉又袭上杜鹃的心头,落寞地回答。
“太好了!姐姐,我们一起到一个新的地方去生活,怎么样?”钟芳期待着杜鹃的肯定答复。
“去哪儿?”杜鹃惊讶地问钟芳。

“事情是这样的。”钟芳开始对杜鹃讲她的计划。
原来,钟芳的父亲在去年就已经因工作调动,到省物资储备管理局任副局长,全家搬到了成都,随后钟艳也嫁给了省委副书记的儿子。只是钟芳惦记着杜鹃,怕杜鹃万一回来了而自己在成都得不到消息,岂不终身遗憾!同时,她自己也对外面的世界也了无兴趣,于是坚持着一个人留在了松麦镇,继续她自己的小学教书生涯。
三天前,如花从娘家回镇上后就找到钟芳,顺便把杜鹃的事情以及村里人的议论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如花明白一个女人在这种环境下是无法呆下去的,何况杜鹃就是她心中的神,更不允许别人这样糟劫她。于是,钟芳给爸爸和姐姐分别打了电话,要求他们帮忙给自己在成都安排一小学教书。她姐夫解决这样的问题很是轻易而举,第二天晚上就明确地答复了。
“姐姐,我们一起去成都吧。离开这个地方。”钟芳脸上光彩流露。
“可我不认识字,到大城市能干什么呀?”杜鹃明白钟芳的心思,却不想拖累她。
“不要紧的,那么多的人在成都都能生活,难道就我们不能?何况,很多事情也不需要认识字。”钟芳极力劝导。
最后,钟芳终于打消了杜鹃的顾虑。反正是要离开自己家乡的,杜鹃也觉得应该试一试,至少,有钟芳陪伴,自己的胆量也会大一些。
两人前后不过在一起就两天,却如同是一世交往的朋友。无条件的信任,是朋友间最基础的阶石!
吃午饭时,杜鹃把要离开家和钟芳到成都去的打算说给了妈妈听。才到家中没几天就又要走了,杜鹃的妈妈非常舍不得自己的女儿离开,流着眼泪挽留,女儿的坚持和钟芳的劝导最后还是打动了尼玛的心。
尼玛同意后,内心更是伤痛,暗暗怪她自己没有保护好女儿,女儿回家后遭受那些流言蜚语,她却无法争辩。既无力保护自己女儿的心不受伤害,又没有办法为女儿提供一个单独的房子。做母亲的,没有比这样的事情更让她内心痛苦和不安。
晚上,父亲哥哥嫂子回家后,杜鹃也对他们讲了。父亲沉默不语,烟是一根接一根地烧,哥哥嫂子没有作更多的挽留。
当晚,钟芳和杜鹃母子俩挤在一个床上休息,再次让雪原心慌意乱,不得已只好装睡,沉浸到玉佩中看书。
就在这个夜晚,雪原终于作出了判断,首先修炼《炼神诀》。
雪原选择由《炼神诀》入门修炼,倒不是看重《炼神诀》有什么惊人之处,而是看中了《炼神诀》在所有修炼功法中是唯一侧重修炼精神力的秘诀,以雪原目前的门外汉水平自然看不出其它的优点。相反,《炼神诀》无其它修炼密法的霸气。
雪原经历了梦中的一生,对自己的智慧和博学原本还是很有信心,但是经历了日间尴尬后,他明白他自己的精神力还是很差。对于一个以智慧自傲的人来说,这是一件不能容忍的羞耻。故而雪原选择先修炼《炼神诀》。
这也是冥冥之中自有机缘,其实,因为他自己身体结构和丹田之内的特殊性,想要修炼其它密法,身边没有人指导,很难完成。同时,雪原对修炼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仅仅停留在书本上的认识,没有大量的经验和深入的研究,在起始阶段修炼其它功法,恐怕难以奏效。
再说,能够被共工看中的入门密法自然有它的不凡和独到之处。按照《炼神诀》修炼,开始时“炼气”速度很缓慢,而一旦精神力达到一定程度,“炼气”进展将一日千里。
《炼神诀》脱胎于老子的《道德经》,为尹道所著。昔年,老子出崤谷关著《道德经》传于关令尹喜,尹喜之子尹道穷一生精力钻研《道德经》,写下体会整理出《炼神诀》,后修炼千余年飞升。因道教被芸芸众生的迷信信念和习惯所囊括,已同老子的说教没有什么关系,失望之余,他没有把《炼神诀》传给世人。
尹道在仙界因无门无派,终日流浪,后达红日城沦为奴隶,受无望之灾卷入一场纷争,元神受重创,被无支祁所救,感恩而献书,无支祁则将书献给了共工,这样最后传到雪原手里。共工见识卓绝,该书于仙神修为的人物毫无用处,却知道一旦修炼此法,将受益无穷,因此收藏起来。所谓“众妙之门,道法自然”,《炼神诀》深得《道德经》的精髓。
第二天上午。在母亲依依不舍的嘱咐中,杜鹃牵着雪原同钟芳一道走出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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