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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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在沙地裏有一片金燦燦的胡楊林,這種壯美的植物在荒涼的土地上頑強的生長著,即使枯死根系仍緊緊抓住大地,傲然屹立於天地,激蕩心懷。
秦蔚潭捧著劍譜認真鑽研,與自己先前學過的刀槍棍棒比起來,這套劍譜內涵更精深,一時半會怕是練不到要領。他只好從第一頁重新領悟,拿起樹枝按著劍譜上的指示擺好姿勢仔細練起來,樹枝揮舞中黃葉撥撒,在他身邊飄揚散落,將整個人籠罩在金黃之中。
正練到漸漸應手,越舞越順通時,遠遠的跑來穿著一襲粗布衣裳的女駭。那女駭邊跑邊喊:“蔚潭,不好了!我爹知道啦!”
秦蔚潭將劍譜掩到樹葉裏,這才朝女孩的身後望去,後面追著的是個健實的中年男人,正是女孩的父親馬進。
馬進本是許國數一數二的劍客,因為涉嫌暗殺朝廷官員被流放到秣州,後來安分守己表現良好又幫助地方衙門擒住了幾個盜賊,縣丞見他確實了得,這才免去他勞役轉而日夜在犯人居住地巡邏,防止再有人生事。
顯然是自己和女孩的事被發現了,秦蔚潭挂上笑,把喘著氣跑來的馬英拉到身邊,沖馬進親切的喊了聲:“馬大叔。”
看秦蔚潭那一臉不老實正經的樣子,馬進本來就旺盛的氣火更沖了上來:“誰是你馬大叔?把小英給你的劍譜拿出來!”
“什麼劍譜?我不知道啊。”秦蔚潭樂呵呵的裝傻。
馬進知道這少年向來就會胡攪蠻纏,氣的拔起手中的劍就揮向對方:“臭小子,還不拿出來?”他只是嚇唬嚇唬秦蔚潭,劍上也用的隨意,意在讓對方交出劍譜就了事,卻不料這一劍還沒落下就被秦蔚潭手中的木棍擋了回去,馬進吃驚,又連出了幾招,皆被對方輕松拆解,馬進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子果然是把劍譜上的招數偷學了去,而且悟的極快。
馬進再也馬虎不得,發力與對方認真應對,兩人一來一往在胡楊林間穿梭,秦蔚潭雖然劍法差,但卻學過刀槍,又經過幾年的紮實基礎,暫時能與之盤旋比對。
馬英在一旁看不出勝負,感覺眼前倒有點高手比對的樣子,但到底還是薑是老的辣,過了幾十招馬進突然劍鋒一轉,劍間上揚時把秦蔚潭的棍子掀了,秦蔚潭被劍氣震的隨之倒地,地上因他突然倒下濺起層層黃葉,也把他藏起來的劍譜暴露了出來。
馬英已經看的目瞪口呆,生怕自己的父親把心愛的人傷到,見已結束這才放下心來跑去關心秦蔚潭,雖然他敗了但是能和父親對打幾十招就已經很是難得,何況他還是個少年。
馬進把劍譜抄進懷裏,叫了馬英:“小英,跟我回去。”
馬英當然不樂意,但一看父親的臉沈的跟烏雲似的,只好為難的站起來,戀戀不舍的離開秦蔚潭。
“馬大叔,你能不能當我師傅?”秦蔚潭突然開口。他雖然跌坐在地上,補丁衣服上都沾滿了樹葉,但一點也沒有狼狽的模樣,還露著白牙對馬進笑的真誠。
“不行。”馬進一口回絕。
“你要什麼條件?一天一只野雞,或者野兔?”秦蔚潭用了一貫招數,他以前跟人學槍學拳可都是用這些“孝敬”,因為在荒地裏實在沒有別的,而且活動範圍裏的野味快被自己捉沒了。
馬進顯然對這些不感興趣,他倒是聯想到了別的,頓了頓說:“教你可以,十兩銀子。”
“啊?”秦蔚潭一個大字攤到樹葉裏,銀子,上哪去弄啊……況且是十兩那麼多,這簡直不可能的。

就在秦蔚潭為銀子的事發愁時,馬進已經帶著女兒離開了胡楊林。
馬英跑著攔在父親面前質問:“爹,蔚潭一直很好學上進,你教教他怎麼了?為什麼還要銀子?”
“小孩子懂什麼?”馬進懶得給她解釋。秦蔚潭現在已經初見鋒芒,若是讓他把本事學去,那對方很可能威脅到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差事,在這種艱苦的環境裏,人人都想過的好些,這勢必要引起競爭,淘汰者只有死路一條。自己年歲漸漸大了,體力也有了下降的趨勢,不得不考慮這些。
但為了自己缺的那十兩銀子,可以勉強教他幾招應付了事。馬進慈愛的看了眼女兒:孩子長大了,要幫他裁件好衣裳,置辦嫁妝。
想秦蔚潭偷雞摸狗都幹得,十兩銀子對他又有何難?這銀子別人弄不來,他卻未必。
但這真的把秦蔚潭難住了,因為他已經有好幾年沒看到銀子長什麼模樣了,在他印象裏在這鬼地方根本就用不到銀子。
到哪去弄呢?秦蔚潭雙手枕著樹葉想辦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自己快睡著了,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秦蔚潭馬上跳起來,一看來的人卻忍不住譏笑,這些人還什麼地方都不放過。
雲照水自然還是幹了雙份的活,但是今天卻沒有那麼好運氣逃開。連著兩天的拼命勞動,他明顯已經體力透支,張二抓住了這一點,放工的時候把他單獨留下來繼續幹活。
等到人都走了,張二才把還在一根筋彎腰搬石頭的人從後面攬住,手也伸進了對方的衣襟:“小妖精,昨晚上伺候誰去了?”
雲照水厭惡的甩開他,張二卻又抱了上來,他知道雲照水那點力氣任誰都能把他制服,況且對方還勞累了一天。他這一糾纏雲照水知道今天免不了這一回,索性閉了眼睛隨他在自己身上挑撥。
張二如了願馬上興奮起來,剛拔了對方半邊衣服,正待享用時,身後傳來了口哨聲:“張二你小子好福氣。”
張二一聽那口氣暗道自己又吃不上了,只好把那半片破舊衣衫又掩了回去,擋住衣服主人的白皙胸膛。
“小弟不敢獨享,還是和大哥們一起享用吧。”張二說著把雲照水拽到人們面前。
來的是三個巡查兵士,看那穿的整整齊齊的幹淨兵服和趾高氣揚的神態,顯然是比張二高了一等。
領頭的一個繃著臉正色道:“胡說!你以為都像你般下流,我們是奉命帶他去問話。”
“是是是……”張二一邊陪笑一邊也對執拗著一動不動的雲照水命令,“雲照水,還不快過去。”他見已經沒有了自己的事,臉上笑著心裏卻罵罵咧咧的退走了。
“走吧。”這三個兵士帶著雲照水走了一段,路過胡楊林,見這裏清淨便直朝這而來。
“我說大哥,你是奉了誰的命啊?”一直緊緊跟在雲照水身後的兵士將人向前一推,沖最前面領路的打趣。
“奉你娘的命!”領頭兵士把雲照水抱了個滿懷,上來就啃他的嘴。“媽的張二也想跟老子們一塊玩,也不撒泡尿瞅瞅自己那德行……唔,張嘴!”雲照水頑固地閉著嘴,就是不肯讓他的舌頭進入,那兵士捏住他的臉頰,迫使雲照水張開了嘴,整個舌頭頂了進去。
三個人不一會就把人撥了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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