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囹囫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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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天已经暗了下来。
乌云在浓浓淡淡的暮色中逐渐加深。在浓云蔽天的日子里,天也就黑得早一些。方玉骑着摩托回他租住的棚户区时,腰上的BB机不断的响。他停下车拿出来一看,不由一愣。上面是“不要回家!”几个字。落款是“阿明”。这个阿明是他们租住的房子的房东老板,一个年纪不是很大的中年人,和方玉他们关系很不错的。他自己在市区边缘有一家杂货店。方玉他们没事的时候,也经常去那里喝啤酒,聊天。此刻方玉看见他给自己发出这样的信息,不由怔住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为什么阿明会明确的叫他不要回家?难道一回家就有什么很严重的事要发生?想到这里,方玉一扭龙头,转身往阿明杂货店驰去。
杂货店里灯光昏暗,阿明正坐在柜台里埋头算账。方玉一走进去,阿明推开账本,拉起他就往店里面走去。他这么大动作倒把方玉吓了一大跳:“没这么严重吧?我又没犯什么重罪!”
“你真的没有做什么坏事?”阿明盯着方玉半信半疑地问。
“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又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方玉奇怪地说,“我像是那种人吗?”
“哦!”阿明长出一口气,“我倒是相信。可就怕你做了什么事自己还不知道,那就糟了!”
“家里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叫我不要回家?”方玉这时才一口气问出心中疑问来。
“我也不知道。”阿明摇摇头。
“不知道?那你是和我开玩笑哦!”方玉看着阿明,一脸的莫名其妙。
“不是的!就在下午,我老婆打电话给我,说警察到我们家去查暂住证。你表妹不是在家里休息吗?也不知怎么的。她拿出暂住证来给他们看了,我老婆也在旁边说了她是在工厂上班,今天回来休息的。可警察还是把她带走了。并且问我老婆还有什么人租我们家房子住。我老婆说了你们。就有两个警察留在院子里没走。看来是在等你们了。所以我想是不是你们出了什么事,惹得警察上了门。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我当然要帮你们一把,所以就call你叫你不要回家了。一回家肯定就是要带到派出所去的。”
方玉一听表妹肖微被带到派出所去了。一下子蒙了。这是什么事?难道表妹她们厂里出了什么事?
“我也打听过了。没听说她们那厂里出事的消息啊!唉,这边的事真的有时候说不清楚。你先在我这里呆一会儿,等他们走了,你再回去,收拾收拾换个地方住啦!”阿明慢慢地说。
方玉一时也没有办法可想,也只得如此了。又用阿明的电话和郝勇联系,叫他也别回去,先到这边来一下。过了没多久,阿明老婆打电话过来,院子里的警察已经走了。方玉等不及郝勇了,告别阿明,骑上车匆匆往家中赶去,一路上心中来来回回思量的只是为什么警察要抓肖微,她可是什么坏事都不干,就算想干也干不了的。
夜幕低垂,方玉骑着车来到租住的小院子时,已不得不开大了车灯。车进小院,房东的门同时打开了。阿明的老婆同时走了出来。他冲方玉招了招手,压低声音道:“你们没有做什么坏事吧?”
方玉啼笑皆非:“我们是那样的人吗?这么长时间你们还不了解我们吗?”
“我想也是。”阿明老婆松了一口气,“下午警察来查暂住证,我想这也没什么不同,就把门开了,他们一下子就四处乱闯,肖微刚开门,那些警察就冲了进去,翻箱倒柜乱搜一通。临了又问肖微要暂住证,肖微拿给他们。他们看了看,就要肖微跟他们走一趟,说有些事要她去对质。我跟那些警察说肖微是个老实人,没做过什么坏事。可他们听都不听,抓着她就出门了。又过来问我,院子里还有什么人住。我说没有了。他们不信,留下两个警察守在院子里。直到天全黑了才走的。”
方玉茫然无头绪,点头谢过阿明老婆,转身回自己屋内,收拾了一个小包出来,跟阿明老婆说声再见就要走。就在此时,大门外一阵震耳欲聋的汽车引擎声,两盏车灯如探照灯般把院子里照得雪亮。阿明老婆一声惊呼,转身扭回屋内去了。
方玉用手遮住眼睛,勉强看清,原来门外是一辆警车。车旁还站着两个警察。方玉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你就是方玉吧?”一个警察问道。
方玉无奈点点头。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有点事需要和你质证一下!”警察面无表情,拉开警车门。方玉没奈何只得乖乖地爬上车。
警车闪着警灯开出小院,来到小巷外,方玉眼光一闪,看见路边的郝勇和他的摩托,郝勇望着警车,满脸惊诧。
直到进入派出所的一间审讯室,两个警察一言不发,方玉也根本不清楚将会发生什么事。想着也许能在里面见到肖微,但这一希望也落了空。警察直接把他带进审讯室,关门而出。好像他们的任务就只是把人带到,既不负责解释,也不负责讯问。
审讯室四壁石墙,密不透风,一张桌子,一把椅子,空空落落显得冷冰冰的。方玉坐在椅子上茫然四顾,完全不知自己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是的。他开摩托车载客,是得到了工商局许可的,每月照样纳税缴费,从未拖欠,而且,虽然他身怀武艺,却很少在别人面前显露,更不用说仗它捞取不义之财了。那么,抓他来又是为了何事呢?
“砰”的一声铁门打开,一个高大威猛,浓眉大眼的警察昂首走了进来。方玉看不出他的职衔,因为他们根本平时就很少接触警察这一行业。就在电影里看见警察,那也多是香港的警察,少见大陆的。这时只好瞪着眼看那警察直接来到他面对的桌子边,靠桌一立,大大咧咧地自我介绍:“胡用武,黄角派出所所长!你大概听说过吧?”看他那副君临天下的神气,好像谁要是没听说过他就是犯下了滔天大罪一般。
但方玉却只是摇摇头:“没听说过。我们奉公守法挣钱,规规矩矩纳税,既不违法,也不犯罪,谁当派出所长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
胡用武脸一下涨得通红,他憋了一口气,气呼呼地接过话头:“喝,说得好!春公守法,规规矩矩!如果是真的奉公守法今天又干嘛坐到我这审讯室里来了?”
“这正是我想要请问胡所长的!”方玉冷冷又接了一句,“我们老百姓不懂法,但规矩还是知道一点。派出所抓人,总得要有个理由吧?就算在抓人的时候不说,到了这里总该说了吧?莫须有的罪名可不是我们的人民警察抓人的理由哦!”他满不在乎的态度和毫不配合的口气激怒了所长。他从桌上跳下来,扬起了大巴掌。方玉仰起头,等着他的巴掌落下来。但愣了一阵,那巴掌还是没有打下去。胡用武转过身去,拿出一张白纸来,那上面歪歪歪扭扭写了十几个名字。而方玉和郝勇的名字郝然就在上面。

“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呀?”胡用武把纸在方玉面前晃动了几下,不无讥讽地说,“这就是你们奉公守法、遵规守纪的证明吗?”
方玉看着纸上那熟悉的字迹,一张脸慢慢变得惊诧、愤怒和狂乱:“肖微写的。你们要她写这些干什么?”
“哈哈哈哈!不用我介绍你就知道是谁了。看来你们还是挺单纯的。那就不用我多罗嗦了吧。你去嫖过她几次啊?”胡用武用了一副洞若观火的声调,似乎方玉就是他猫爪下的一只老鼠,只有被他戏弄吞食的选择了。
“什么?”方玉脖颈猛然一硬,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会去“嫖”肖微?这样的事,也亏这个派出所长说得出来。方玉心中一狠,顺口迸出一句:“你去嫖你妈吗?”
胡用武如同被一只手捏住了脖子,脸涨得通红,红得透亮,几乎就要迸破了。他哽了半晌,硬吞下一口气去:“你。。。。。。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怎么了?什么敬酒罚酒的?你知不知道肖微是我表妹?还在这儿信口开河!”方玉冷冷地说。
“表妹?表哥?”胡用武摸了摸脑袋上的大盖帽,满有兴趣会说,“你是她表哥?这么说来,她的表哥也太多了吧?你要知道,这上面可都是我们让她写的她的嫖客的名字哟!”
方玉愣了一下:“你们也太不是东西了!随便抓个人就是鸡么?那哪天我去抓你的姐姐妹妹,想个办法让她也承认自己是鸡好不好?我表妹规规矩矩在工厂上班。就算你们全变成‘鸭’了,她也不会去作鸡的!”
“你他妈的嘴还挺硬的!你首先要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在我们这里,我们说她是鸡她就是鸡!不是也得是!你少给老子罗嗦了!我们这次扫黄打非,打的就是你这样的东西!少给老子振振有辞了。老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要不要我拿出点证据来给你瞧瞧?”
方玉白了他一眼,闭上嘴一言不发。
胡用武呵呵一笑:“就是嘛,人要识时务,不要钻牛角尖。认了不就可以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过。年轻人嘛。认识到自己错了,改过就是好的。既往不咎嘛。念你是初犯,也不作多重的处罚,象征性的罚一点吧。你交一千块钱罚金出来,写个检讨,就可以出去了。如果身边没带那么多钱,可以打电话叫你亲戚朋友把钱送过来。我们给你提供方便啊!说着从腰间摸出一个手机放到桌上。
方玉依旧一言不发,抓起桌上的手机,照墙上“砰”地扔出去。手机砸到墙上,又跌落下来,摔得七零八落。胡用武脸色大变。
“我没有钱来喂你们!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我告诉你们:要是我表妹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们!”方玉抱起双手,斜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说。
胡用武狠狠一砸桌上的按钮,两个警察冲了进来。
“先给我关起来!”胡用武转身走向门口,走到门边又能回过头来,对已被反扭住双臂的方玉恶狠狠地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个警察带着方玉来到监押室。这是个四壁雪白的空屋,只在靠门的那一侧两米高处有一扇小小的气窗。铁窗封得死死的,人呆在里面只剩下喘气的空间了。一进监押室,两个警察局就对视一眼,嘻嘻笑了起来。方玉大惑不解:这有什么好笑的?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警察摸出一副小小的手铐,圈子只有指头大小,——拇指铐!闪电般地铐住方玉左手拇指,哈哈笑道:“为了怕你逃跑,得关紧点。你就先委屈委屈吧!”说着拉着方玉的手一直往上,拉得方玉的脚都踮了起来。这时手刚好到达气窗口,“咔嗒”一下铐在气窗上了。方玉心中一惊,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不就是变相的刑法吗?
“好好呆着!认真反省你自己的问题!什么时候想通了,叫我们一声,我们自然会来帮你打开的!”另一个警察一本正经地念着这篇官样文章,那潜意思也就是说:你什么时候受不了了,服了,想用钱来买自由了,就什么时候放你下来。如果你要硬挺,那就看你能挺多久吧!
方玉叫了一声:“你们这是刑讯逼供啊!”
“什么刑讯逼供!在我们这儿没这种说法。你还是快快反省吧!不然手指吊断了,我们只知道是你自残导致的,我们不负责的哦!”说着,两个警察嘻嘻哈哈走了出去,关上门,就听外面大声嚷嚷着:“再来两个,开桌了!”外面应声处,一阵“唏里哗啦”的声音,他们在外面搓开麻将了!
方玉冷哼了一声,左手手指轻轻一转,拇指铐无声无息地从指头上滑落下来。他站定身形,揉揉左手的手指,坐到地上,开始发呆。
这里面灰白的四壁,腥红的铁门,冷冰冰的地板,就如一片让人窒息的铅一样一齐挤压着小小的空间。在监押室里的就像囚笼中的老虎,不久就会变成一只病猫。方玉猫在房间一角,眼前白茫茫一片,刺眼灼目。他干脆闭上双眼,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只在想:肖微到底是怎么样了。她为什么时候会被他们逼迫写这样一张纸条?对于胡用武其人,方玉也只了解个大概:此人钻营有术,捞钱有方,上任几年,官声竟然还不错!也不知他是用什么办法来搞的。只是在他治理本地这几年,本地的卖淫嫖娼案似乎多得有点邪乎,抓不胜抓。真不知道这位所长是怎样把这些案子破出——照自己和肖微的遭遇来看,也许应该说是制造出来的。。。。。。
室外的几个人吵声喧天,好像不知道已经是夜深了一般。方玉垂着头,几乎就是要睡着。就在此时,只听铁门不注意地“咔嗒”响了一下。方玉本能地站起来,把手指伸进那拇指铐中去。
门开了,进来一个警察,方玉一看那人,不由一怔:这个人穿的是警察制服,但他却不是警察!他是郝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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