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怪的拾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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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劫!”女子赶在挎包被抢的第一时间叫道,显然那对她十分重要,她已顾忌不了自己纯淑的外表了。
呼喊声让周围的嘈杂平复许多,当大家将目光投过来时,抢包贼已经趴在了地上,手中挎包也飞落到了一旁。在他身后,双腿被一人死死抱着,是那个拾荒者。
众人把眼睛瞪得老大,为这个神经恍惚的拾荒者的举动感到惊讶,显然因为他抱住了抢包贼的双腿,致使罪犯没能逃离。
这时女子还未从惊慌中恢复,面对眼前突发的一幕不知所措。区别与观望众人,她仅是停顿片刻便向抢包贼身旁跑去,慌乱中拣起地上挎包,退到了一旁。
抢包贼好像摔得很重,挣扎了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他第一个动作就是满眼怒火地向身后看去。在他身后不远处,拾荒者滩坐在地,脸上还烙着一只皮鞋底的印迹,那是抢包贼在爬起前踹在他脸上的。此刻,面对抢包贼他惟有无助地向后挪着。
“找死!”抢包贼的声音有气无力,但腔调却令人厌恶,紧接着他怒不可竭地扑了上去......
“得有人帮帮他。”“是啊,是啊。”人群中议论着。
“警卫,警卫,快抓住他!”恢复了意识的女子在看到眼前一幕后,大声向公寓门前的警卫室呼喊着,但是却一直没有见到警卫的身影。
拳打脚踢下的拾荒者,双手死死地抱住头,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围观的众人蹬圆了双眼,似乎是要用他们愤怒的视线洞穿这个抢包贼的心脏一般。
夹杂着污言秽语拳脚如雨点般打在拾荒者的身上,可是他却没有哭喊,更没有求援,甚至是一丝恐惧的表情也没有,仅仅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也许,他还不知道面前的人正在对自己做些什么。
女子再也看不下去了,狠咬了嘴唇向抢包贼冲去,双手举起挎包向着他的脑袋重重地打了下去。
接下来,出乎意料的一幕发生了,随着女子手中的挎包第二次高高举起,抢包贼瞬间栽倒在地。
人群中传来一片惊嘘声。
“让我来!”胖警卫不知什么时候跑了上来,当先窜到女子身前,一把拽着抢包贼的领口将他从地上拎起。
“你没事吧?”胖警卫向身后女子关心地问道。
女子用手轻抚起伏不断的胸口,微微地点了点头:“恩,我没事。”
“小子给我老实点。”胖警卫拽着罪犯的领口呵斥着,然而抢包贼却好似病了一般,双眼昏沉欲睡,好象多亏了胖警卫的双手,不然他又要再度倒地了。
见抢包贼已被制伏,在场人都缓了一口气。
“别发呆了,快报警!”胖警卫转过头对女子说道,显然作为一名警卫他还保持着冷静的头脑。
“哦,对对!”女子急忙打开挎包去拿电话。
“不用了,刚才已经有人报了警。”一旁有人说道。
听到已经报了警,女子焦急地看了看表,她似是很赶时间。
人群越围越多了,胖警卫依旧大声呵斥着抢包贼,此时仿佛是被什么给激怒了,一手掐着抢包贼的脖子,腾出一只手来向他脸上狠狠地打去。
此刻的抢包贼活像是一条棉絮,任由别人的抽打,下垂的双臂不规则的摇摆着。
议论声再次自人群中响起,但多半是赞成的,认为这个惩罚恰倒好处。
女子似乎觉得这有些不妥,她紧皱着眉头,就在她刚想去劝说的时候,却看到罪犯猛地睁开了双眼。

“啊!小心!”女子话音未落,罪犯的拳头已经打在了胖警卫的脸上。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呻吟声,胖警卫捂住双眼蹲了下来,趁此时机抢包贼踉跄地跑开了。
除了走上去问明伤势的女子外,此刻再没有人去追。
“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女子问道。
胖警卫揉了揉微泛红的眼,深情地看着女子说道:“没事,能救你受这点苦没什么。”
似乎是害羞或是惊讶,女子干笑了笑,这时想起了那个拾荒者,转身看去,餐车老板正递给他一块奶油面包。他傻傻地看着递给自己面包的人,伸出双手接过狠吃了起来。
看样子事态是平定了,但罪犯的逃脱却令在场人有些惋惜和后怕。清晨时间总是很仓促,不少人已经开始抱怨为此而误了点,没多久围观人群便散去了。
女子来到了拾荒者身旁,然而他却依据狼吞虎咽地吃着,甚至连散落到嘴角的头发都没空去搭理,象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看着这个勇敢的拾荒者,女子蹲下来冲他微微一笑,说道:“那个……谢谢你。”
虽然意识到对方不可能回答自己,女子还是说出了口,但是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嗨!他听不懂的,他有智障。你给他一块面包比什么都强。”餐车老板笑道。
女子略显尴尬地笑了笑,站起来对餐车老板说道:“我来给你钱,这块面包……”
“不用了,他见义勇为嘛,这是我奖励他的。”
“不,一定要。”女子坚持着。
“如果这样,那就再买我一杯咖啡吧。”餐车老板笑了笑说道。
女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咖啡早已洒在了地上,“好吧......”她翻开皮包拿出一百元,“给,这一百付我之前的咖啡,剩下的钱,再多给他些面包饮料可以了。”
“这太多了。”
“好了,收下吧。”胖警卫走过来说道。
“是的,就这样了。”女子转回身看着左眼依旧泛红的胖警卫,感激地说道,“还是要谢谢你,不过不好意思,我现在赶时间......”
“哈,你去上班吧,晚了可不好。有时间的话,我可以请你吃饭吗?”胖警卫问道。
女子微微笑了笑,说道:“好的。”
在看了拾荒者最后一眼,女子急匆匆的离去了。
八点半,这对于上班族来说,清晨在快餐与赶车之间已然结束,但对于有闲的人,仅是刚刚开始。这时街上的商铺还很闲,往往要等到中午十分才会有生意上门。公寓大门前也是一片清静,餐车也都陆续撤去,惟独地上杂物本分的呆在地上,等待着有人来清扫。
拾荒者拎着一个装满食品的袋子离开了人行道,走到公寓旁的警卫室前坐了下来。
胖警卫本想跟他说上几句话,见他丝毫没有搭理的意思,就钻进警卫室看起了报纸,留下他一人继续吃着东西。似是许久没吃过东西了,往往一块面包不是被他吃下,而是用手塞进去,身旁一个杯子已经空了,嘴唇和袖角享受了牛奶的美味,西装上也添加了白色的痕迹。
太阳稀罕的展露出来,他靠在墙上睡着了。
警车终究还是来了,在向胖警卫了解了一些后便离去了。
一切又回到了以往的轨道上,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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