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图鸾梦殊途同志 黑白道英男际会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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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玉超着他这暴风骤雨般的一顿巴掌,一张脸左右乱转,竟丝毫不能躲抗;待他停手,已是眼冒金星、晕头转向,耳听他满含调笑的问道:“还骂不骂啦?”真是一腔羞愤怒气欲炸!顾不得整个脸这瞬时间便都是热烫肿胀,兀自逞强张口叫道:“妈的!我堂堂总……”
楚云飞二话不说,又噼哩啪啦的打去,出手更重。这一次徐玉超再难忍受,“唉呦”乱叫、抱头鼠蹿的向旁逃去。楚云飞岂容他逃脱?略施手法便制得他无法躲避,只有挨打的份。徐玉超更是一阵鬼哭狼嚎般的惨叫不绝,再顾不起他自认尊贵的身份,在人前丑态尽现、颜面扫地。
那两个早已凑在一起拉马退避在一边的仆从虽有心上前尽责护主,却知决计讨不了好去,急得手足无措了一时,最后畏手畏脚怯缩在原地,听到徐玉超的一声声嚎叫,吓得颤身缩脖,垂头避脸,连看也不敢看了。
其实这一切也不过片刻之功,可在徐玉超感觉中,却长久的难以名状。也不知过了几时,他觉着口鼻间一阵甜腥,拼力伸手一抹,竟抹着了一把血!这才惊惧如醒、苦胆骇破,捂脸俯地放声讨饶道:“别打啦!求求你……别……别打啦!”
楚云飞当即停手道:“你这算是告服了么?”徐玉超如蒙大赦,这才总算得到喘息之机,气喘连连的勉强直起,瞟见自己身上已是华衣乱开、土秽遍布,自也能想到那脸上定更是土垢血污,要多好看有多好看,而且**如灼、备感胀痛,到这时早已骄气丧尽、意志颓堕,眼见楚云飞高立身前,气势未泄。生怕稍有不慎他便还要再打,紧忙对着他表态道:“服!我服。你……噢不,这位公子,请你……请你高抬贵手,我……我再不敢了……”
小乞顿时雀跃喜叫、拍掌大笑!楚云飞也笑嘻嘻道:“我就不信你还是个刚强的主儿。”说着甩头一示道:“快去把你丢在地上的元宝捡起来,双手捧着给那位婆婆送去。”他对徐玉超先前的出手其实只是令他皮肉吃痛,并不致有何大碍,罢了手这一时徐玉超便已缓过些精神,闻言微微一怔,下意识便觉不愿,但转瞬便也省起不能违抗,余光瞟见退避在旁的那两名仆从,一时直恨得咬牙切齿,掉脸便喝斥道:“你们都死在那儿啦!还不快去捡金子!”
那两名仆从早就心怀惊担,闻斥更是一阵心惊峪跳,慌不迭的急忙赶上,却被楚云飞当即两掌打得“唉哟”乱叫,倒跌回去。楚云飞因见他二人早已惧怯、不敢行恶,是以也不再多施教训,又喝向徐玉超道:“你耳朵聋啦?我是叫你自己去捡起来!”徐玉超虽不愿已极,却再不敢妄胆违抗,忙起身向前拾起先前丢在剑洲面前的金锭,羞臊难言的送到杨婆婆面前。
那杨婆婆还不敢接,好生为难的瞟瞅着楚云飞、剑洲等人。小乞却一步跃上,从徐玉超手中一把夺过金子,照地连吐了两口唾沫道:“这若不是你该赔给我外婆的,谁又希罕你这龟孙王八蛋的臭钱!”徐玉超直恨得双目凸鼓,只恨不能扬手就扇他个满脸开花!却顾忌旁后的楚云飞,不敢吱声,甩手便走。楚云飞却又“慢着”一声,颇含嘲意道:“你这样就想走啦?”
徐玉超双目一睁,登又沉不住气道:“那你还要怎的?”楚云飞复抱双臂,洋洋一笑道:“本来这位公子英雄大量,先前只让你付出治伤之钱就可以走了,你却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我让你郑重向这位婆婆道歉,也算是给在场所有被你纵马惊吓到的民众都赔个礼,否则你别指望能轻易了事。”徐玉超素性一涌,张口便叫道:“什么!让我向这老乞婆道歉?”

楚云飞顿时脸色一沉道:“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呵,又敢口出秽人之语?你赫赫总兵府的公子真是好威风呵!平素早就横行霸道、欺压百姓的惯了是不是?我最憎你这等倚仗父母权势骄扬张狂、为所欲为的纨绔子弟,何况你还无赖之极!看来我方才给你的惩治是太轻了,你只是表面告服求饶,其实心里仍无半点忌意悔念!”
徐玉超早退神气,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是真心……真心服悔……”可虽不敢再逆抗楚云飞半分,瞟见那一身破烂的贫贱老妪和一旁那可憎之极的小叫花,却还是觉怎么也拉不下这个脸,嗫嚅道:“可让我……让我道歉……”
楚云飞见他还敢犹豫,当即一瞪眼威吓道:“怎么?你干了坏事还不愿道歉,那是不是还想挨揍!”说着逼上一步。徐玉超顿时吓得慌忙往后一退道:“好好好,我道……道歉。”转对向杨婆婆,一张本早已紫胀的脸更是直红到了脖子根,咬着牙拼尽全力,半晌方总算含糊说出了声:“对不起。”完后转身便走,正只恨不能插翅疾飞速离此地,却偏听那小叫花又一声大叫:“慢着!”
这一下徐玉超万难再忍,转过大怒道:“你又要怎的!”只见他叉腰昂鼻,一副有恃无恐的嚣张模样道:“你这叫道歉么?先前那副能嚷能哪的威风都跑到哪儿去啦?象个老鼠似的轻吱吱一声就想应付了事啦?呸!天底下没这么便宜事!你给老子再大大声声、恭恭敬敬地说上一遍!”
徐玉超怒火冲天、气恼欲炸,直欲冲上一把将他撕成两半!小乞虽见他凶相可怖,却明知有楚云飞等人相护,就算活活气死了他他也不能拿自己怎样,是以毫无惧怯,愈发故意显弄、图快报复道:“今天若不好好煞煞你的骄气,你日后肯定还是横行无忌、目中无人!嗳,你别这么瞪着小爷,眼珠子瞪出来也没用!小爷我现在就算代你老爹教导教导你,那也是为你后辈子好!”
楚云飞自明他意图,当下近上护在他身边,满目调笑的帮逼道:“喂,徐公子,没听见我这位小兄弟先前的话吗?赶快再向这位婆婆大声道遍歉,让大家都听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杨婆婆先前虽已急欲阻止小乞,可紧接着便见楚云飞这么一帮腔,心觉不好公违恩人盛情好意,便没开言。徐玉超那张本已甚显狼狈的污秽脸面惨变异常,胸脯剧烈起伏,紧捏双拳站在原地,目光又恨又怕、交迸疾换,已是羞愤至极。
剑洲心生不忍,上前对着楚云飞轻一拱手道:“这位兄台,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折辱得他也够了,就放他去吧。”楚云飞神色一正,急忙还了一礼道:“既是公子求情,自当从命。”说完朝徐玉超一挥手道:“走吧!”
旁后那两名仆从如蒙天降玉旨纶音,这才总算伺得补过奉主之机,急忙赶上前一边一个托扶住徐玉超,将他送至马边,扶上鞍去。小乞对着他几人挥拳跳叫:“滚!快滚!”那两仆也仓皇上马,拥着徐玉超唯恐不及的喝马向前。
围观众人称快欢笑、掌声轰响。徐玉超主仆三人更是羞惭无地,如落荒而逃般转瞬便消失在街头。众人又敬佩万状的望着剑洲和楚云飞二人谈论一时,便也各自散去、各行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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