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图鸾梦殊途同志 黑白道英男际会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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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玉超还连怎么回事都没反应过来,就抽人不成反倒自己吃了一鞭,顿时“唉呦”一声捂脸坠鞭,真是难堪狼狈之极。两旁民众轰笑如雷,更臊得他面红耳赤、无计自解。那名仆从急忙凑上道:“少爷、少爷!您不要紧吧?”
徐玉超正一肚子臊恼没法宣泄,见他送上门来,扬手照着他脸便是狠狠一巴掌道:“没用的狗奴才!还敢来问!”那仆从一时不防,竟也从马上翻了下去。围众们顿时指着他和适才落马的那名仆从一起称快骂道:“仗势欺人的狗腿子!该!活该!”二人狼狈的神气丧尽,灰头土脸,别说再犯众怒,就连抬一下头对众也不敢了。
徐玉超只觉脸上先前受击那一道火辣辣生痛,他身为本地权贵之子,向来一呼百诺、作威作福惯了,几曾遭遇过今日这般臊恼挫弄?真可谓受到平生之奇耻大辱,是以虽然明知远敌不过剑洲,这口恶气却是再难咽下,一时其他什么也罔顾不怕了,从怀中掏出两锭金元宝,恶目眈眈横对着剑洲道:“行!算你能耐!”说着便将那两锭元宝直扔在他面前地上,大肆相辱道:“捡回去给你爹做棺材板吧!”
剑洲适才是被他那等轻辱百姓之言也激得忿意添涌,而存心给他点教训,但度使之力已算甚轻,只想稍做惩戒让他知忌退敛,却不想他如此顽劣怙恶。剑洲虽本是名心胸宽广的英侠,自不会与他一般见识,对他辱没自己尚可不萦怀为意,但一听到他这句大恶辱及父亲之言,一股怒气却直腾于心!禁不住英眉一拧道:“你好歹也是一代将门子弟,外着鲜衣骏马、仪表华美,品行却如此低劣不堪,出此同市井无赖一般的污言秽语,真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徐玉超此时还哪受他这个?当即挺脖高回道:“你再少给本大爷自充理正的来这一套!本大爷何等身份,受你这贱民教训么?”说着一指地上元宝,更是一迭声呼喝道:“捡哪!赶紧捡哪!你不是说给了钱就让路吗,那还罗嗦什么?你说话是放屁不是?”
剑洲本向不愿与人斗口,何况还是他这等溺纵少德之人,一时只是瞪目相望。徐玉超却浑作不见,其后愈发是一连串的脏话恶语如珠滚出,不堪入耳。剑洲万难再容,轻举一掌将他带下马来。
徐玉超只觉眼前一花,连他如何动作也未看清便如腾云驾雾般堕在马下,不由吃了一惊,恶语立停,其后却觉只是稳稳立在了他面前,毫发无损,心情一松,登又张胆骂了起来。
剑洲听他又出辱秽家祖恶言,气得举拳欲打,目光却对见他那副养尊处优出的白嫩秀面,闪念他这么个娇生惯养的无德贵后,自己若真发难他纵有一百个也抵挡不了,又有何意义作这等恃强之行?那拳在半空停了这一时,又还是放了下来。
可他虽这样百般忍耐,徐玉超却审情度势、愈发耍泼进逼道:“你武功高当然就可以随便打人啦!那快来呀!干吗又停手?还要在人前装样呵?哼哼,你可真是英雄的很哪!本大爷今儿就站在这让你打,你打不是我就不是人生的!来啊!”边说边索性伸脸一个劲的直朝他送去,行态无赖之极。剑洲微微退僻,一时反倒拿他没有办法,只是轻声冷笑。
楚云飞再难旁观,高唤一声:“公子!”一步跃出人群道:“你这种正人君子是对付不了他这样的无赖的!他是已看准了你是个有涵养的重礼之士才敢如此恃泼卖疯,还是让我来帮你教训教训他吧!”说完一掌便推向徐玉超肩头,将他从剑洲面前搡开。
徐玉超向后一个趔趄方才勉强站定,楚云飞已一抱双臂,大剌剌对着他故意讽笑道:“看你金玉缠身、衣冠楚楚的,这外相长得倒也象个人样,谁知一说起话来却是满嘴喷粪!那只会叫唤的畜生发出的声音都比你动听得多!原来你根本就是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围观的人立刻又爆起一片欢嘲哄笑!
徐玉超气得满面发青,瞪着楚云飞又惊又怒道:“你……你他妈的又是从哪冒出来……”话还未及说完,又“唉哟”一声,原来是一物已突然从旁飞来,直中他脑门!他虽不勤进耐苦,可其实从小也习过武功,那物来势并不甚重,只因他一时气恼不备,竟丝毫未能躲开;当下虽也不觉得有多么疼,却粘乎乎的沾了半脑门汁水,急忙一抹一看,击中自己的却是已掉在地上的半个烂苹果!这一下但听周旁更是哄笑如雷,一时险些气死!正急寻对头,一小叫花已直对入眼帘,叉腰跳脚的叫骂道:“狗屁的什么徐玉超!你总兵府祖宗十八代定然都没做过好事,才传养下你这么个疯狗一样的畜生!你还当自己是什么尊贵人物?让小爷我来告诉你!你娘就是那千年的臭狐狸精转世,专会偷男人找野汉!你爹自然就是那万年托生的绿头乌龟,生下你这只小乌龟王八,将来还要下一大堆王八蛋……”

徐玉超见清他就是先前奔在那老妪身边的那个什么外孙,此刻方才顾上拿正眼一审视他,只见他蓬头垢面、衣不蔽体。本能意识就大生轻憎;同时听他操着一副童稚未尽的口音宛若说书般清晰快利、有板有眼的骂着连篇脏话。更是憎恼无比,闪念被他这么个再低贱不过的小乞丐在人前如此捉弄辱骂,气急得秀面走样,连该说什么也想不清了,高声压住他道:“臭要饭的!小杂种!你满嘴放的什么屁?有娘生没娘教呵……”却无须小乞再回嘴,旁观的人立时纷纷出言道:“唉呦,你还好意思说这话?忘了先前自己是怎么骂别人的吗?”“真是一点儿也不知羞耻呵!你倒是个有娘生有娘教的喽?这不是自己抡巴掌打自己的脸吗?”……
近旁的剑洲前时听到小乞之言,不由微微皱眉;楚云飞却大露嘉色的莞颜失笑,这时又添众势帮那小乞相讽道:“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正该如此!实乃大快人心!”
徐玉超转顾众人,一时热臊穷辞、羞愤难当。那杨婆婆却颤声唤道:“小乞,快回来,你就别再招恼人家啦!”那小乞早憋了半天,既已发作还哪能再轻易罢休?转过头对她一脸拗犟道:“外婆!这狗养的把你伤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这么多的好心人都看不过眼,他却还如疯狗一样猖狂乱吠、见人就咬!对咱们轻辱恶骂个不停!我今天跟他没完!”说着又从街上寻拾起一只烂苹果,扬手就朝徐玉超掷去。
徐玉超这次自不会再着道,一把便扫落了那只苹果,其后便如虎狼般恶气腾腾的直对着小乞,眈目大瞪、直似喷火,一副恨不能将他一口吞下去的狠怖模样道:“作死的狗杂种!就凭你这小赤喽也敢趁机仗势来犯本大爷?大爷我没先寻你你反还要寻我没完?我今天非让你好好知道知道我是谁不可!打不死你都不算完!”他这时已被小乞激惹的剧怒攻心,只欺小乞是个贱弱小孩,全忘了近旁还有楚云飞等人,岂能容他恃强凌弱?骂完话后便扯袖伸手的欲向小乞扑去。小乞双目一瞪,怒容无惧,一头便向他迎撞过去道:“谁怕你这狗娘养的!”
楚云飞自知小乞定非徐玉超对手,必要吃亏,当即拦上一把便将他轻轻放在一边,又反手一握已气势汹汹冲上来的徐玉超高举之拳。徐玉超疾步顿停、动作受制,使尽全力也是半点不能再逼近,这才有所省思过来的直瞪着楚云飞,直恨得鼻孔大张、粗气连连道:“你们这一群妄胆野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同本大爷作对到底喽?小心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
楚云飞展臂便推开他道:“大路不平世人铲!你现在还敢倚权张狂、意示威胁呢!”这一次存心对他加重教训,比头次推他时多施力道。徐玉超登时向后连退几步,一**重重跌坐在地上,气臊已极下,仍不知忌,张嘴就骂:“你他妈的……”楚云飞再不容怠,一步跃上,照着他脸便左右开弓的连抽了六七个大耳光,喝道:“我叫你再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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