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图鸾梦殊途同志 黑白道英男际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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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叫花也是惊奋异常,双目放光、扬臂跳脚的大叫了两声:“好哇!好噢!”唬得那杨婆婆慌忙从后一拉他破衫道:“小乞,千万别……别再给外婆惹事……”那小叫花正是先前从另一街志鹏所在酒店中行来的小乞,他本兴冲冲的想寻他外婆赶紧回家,享用自己意外得到的美食,不想方至便见此处起了变故,边听着围众乱议边挤入人前一看,陷难的竟正是自己外婆!当即冲上相护,其后便被剑洲神功震惊得旁情俱忘,这时受外婆一唤,方才省起,忙转向她疾问道:“外婆!你怎么样?”
杨婆婆一捂右踝,自懊万分的连连摇头道:“我真是不中用呵,连动也动不得了……”小乞尚不及思措,楚云飞已从人中步出道:“这位婆婆,您看去似扭伤了踝筋,一时难以行动,请恕在下失礼,先扶您避到边上吧?”那先前一直呆怔着的农妇也省过神道:“对对对,小乞,快帮着把你外婆先扶到一边要紧。”
小乞刚忙“噢”了一声,楚云飞已甚是持礼的轻扶住杨婆婆。那杨婆婆见他是个年青后生,本还有些臊窘,可紧接着便觉被他一扶,自己竟似丝毫不用费力就站了起来,惊喜中再顾不起别的。那农妇也搀在她另一侧,行到一边,围观的一些好心人纷纷招呼让开一空。楚云飞稳妥扶杨婆婆坐到那里,掏出随身携带的一瓶药油交给那农妇,交代了一下用法,请她代为察治杨婆婆之伤。那农妇本是贫苦人,平素有甚跌打损伤也多是自己治理,自然应承,千恩万谢的接过了,忙替杨婆婆检察搓弄起来。
楚云飞一边如此,一边继续关注着街上情形。只见那鲜衣公子倾身下望剑洲,一双眼珠几如要掉出来般又惊又怒、又急又惧道:“你……你使得这是什么邪门功夫?快、快放开大爷的马……”说着又神色一盛、意含威胁的高喝道:“你还不知道本大爷是谁吧?”
剑洲毫不动色的又轻姿一推,那马登又向后连退数步。它毫不能抗的接连受挫,对剑洲已似大现畏态,粗嘶喷气,神态疲委,又未再受主人喝催,一时只是朝左右来回乱踱,竟似不敢再上前一步。
那两名仆从方如梦初醒般赶忙打马上前,围在剑洲两侧,一仆紧着向主人示好,持鞭直指向剑洲大喝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啦,敢拦我家少爷的马!我家少爷的大名,说出来都能吓死了你!”
剑洲双手一负,丝毫无视那两匹就紧逼在身旁两侧、四蹄乱扬的高头大马,微泛诮色的昂然一笑道:“这么厉害?那就尽请赐告,我倒要看看能不能吓死了我。”
这一仆还不及再怎的,另一仆也已唯恐讨好主人落后的恶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在我家少爷面前,你还敢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呢?去你的吧!”剑洲目视前方,全不理睬道:“你们只是受人差遣的奴仆,自己又言行低劣,我不须和你们这等犬从废话,还请能自重些。”那仆登时双目一瞪道:“找死呢!”举鞭就朝他头上抽下!
剑洲本不愿理睬他两名下仆,只是也知势难干休,正欲出法让他知些收敛,却忽听嗖的一响,一物已直击向那恶仆手腕。那恶仆顿时“唉哟”一声,马鞭坠地;他方一捂手,凌空又是嗖的一响,这次直中他口唇。他更是“啊!”的一声大叫,张口俯面,两颗混着鲜血的门牙竟然直掉在地上!
旁观众人一阵惊声后,又是一阵讪笑!那恶仆表情甚是好看的呆瞪着地下自己两颗血牙,似已惊吓过度,面色如土,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痛呻,身形一晃,竟然从马上掉了下去。
围众们更是哄笑称快,只觉今日虽先遭惊乱,其后却如见好戏连台,他等只顾看得热闹兴奋,也测不清就里。剑洲却早见那两次击向那恶仆的都是一粒小石子,寻向微微一瞅,对那边站在人前、似笑非笑的楚云飞轻点了下头为礼道:“多谢。”
楚云飞自早见剑洲武功哪须别人相帮?先前倒并非刻意,只是因生就热肠,觉着剑洲太显谦和持礼,对这些人又何须客气?实在看不过那恶仆张狂行态才忍不住出了手,这时也知逃不出剑洲耳目,当下一笑作答。
剑洲不再多顾,转目对向那鲜衣公子,正想语诫一下他无理行为,却见他已一勒马缰,再难耐待的鼓目大叫道:“我乃长安郡总兵之子徐玉超!小子!你听明白了吗?”

剑洲早见测他必是出身豪门,本就算他贵为皇子一级也毫不在意,不想他却偏是长安郡总兵之子,因知长安总兵徐锦唐正为亲附于平北王的其旧部下信重大将,念及此地乃江冠雄势力辖区,自己现身存要事,不宜招染任何枝节之事牵犯到他,面上不觉便微现出点迟疑之色。
那徐玉超一向出行通常只要对不知之人报出身份,其人都是立刻会毕恭毕敬的唯恐巴结不及,是时本紧观着剑洲反应,见色只以为他也是一般知了怕,顿又盛气腾起、得意洋洋道:“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吧!本来你敢冒犯本大爷,就该拿你到衙门里去好好吃点苦头!不过念在你是不知之罪,大爷我今日又有公务在身,懒得与你多纠缠,就饶你这一回!还不赶快给我滚开!”他这时虽又得意,可毕竟已见识过剑洲那般了得功夫,心里多少不免也会生存些忌惮,且自身又未吃着什么亏,是以便想一走了之。
剑洲却已复常色,英炯双目中微露轻笑道:“尊驾能不能拿小民到衙门里去好好吃点苦头暂且不论,现在你这样就想走么?”徐玉超本认为他应如蒙大赦般赶忙让开,不想却见他这副形态,不由先微怔了一下,随即便又沉不住气,大怒道:“臭小子!你真是给脸不要脸!那你还要怎的?”
剑洲朗然理诉道:“此处是人众集游的街市闹区,阁下却纵使下仆肆无忌惮的策马奔行、冲撞开道,非但全然无视民众安危、反以他们慌逃之态取乐,实是骄横跋扈、令人发指。”说完又摊手一示杨婆婆那方道:“这位老婆婆已上年纪,体力弱衰、应变迟缓,先前没在阁下劣行引起的那场惊乱中遭受重创已属万幸。老人家因你跌在路间伤了脚,你不但无一丝悔疚之心,还连这位大婶恳求你从旁行过都不肯,更竟真要纵马撞过她二人,你就不觉得自己行径伤天害理、欺人太甚了么?”
虽然历朝历代的情势都是民俱官,可又正所谓“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周旁早怀不忿的民众见闻到剑洲这一番义凛理斥,莫不大为感同,纷纷出言指责!剑洲眼看徐玉超那神色就要恼羞成怒,知一时间也不可能让他这等人甘服于什么道理,念及江冠雄,不愿与他多缠,当下再无罗嗦、直道己意道:“我知阁下必是自小骄扬惯了的贵族纨绔子弟,未受过顾念平弱他人之教,仅眼前一刻,自不能就通服正理,所以只请你出付为这位婆婆日后治伤之钱,权当买个教训再走。”
那杨婆婆本是个贫弱怕事的老妪,这时经那农妇一番治理后己觉无大碍,哪敢再得罪赫赫总兵公子这等权贵?唬得慌忙向剑洲连连摆手道:“不要了不要了,这位恩公大爷,我已经没事了……”那农妇也忙附同道:“算了好心的大爷,这样的豪门公子我们惹不起的。”旁边的小乞虽满心不忿、跃跃欲发,却被那熟知其性的农妇一把拉住,死命使眼色相制,只得强忍住。
剑洲尚不及应言,那徐玉超已斜眼嗤鼻、大发怪腔的“噢”了一声,随即便趾高气昂、故意肆讽道:“原来你耍弄出这么多个花样玄虚,就是想要钱呵?早说吗!不过本大爷告诉你!大爷我家里有的是钱!可我宁可把它们都扔了,也不会给这些个贱民治病!”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激起一片哗然!一些胆大直耿些的人纷纷高声骂道:“呸!就你这副德行也高贵不到哪儿去!”“那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不就是个总兵之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那农妇也实在忍不住道:“徐大爷,您身份虽然显贵,可这世上是人都是天地父母生养,难道我们穷苦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在你眼里就那么轻贱吗?”
徐玉超转目一瞅责语四起的民众,更是恼羞怒盛,气急败坏的一把夺过已驱马侍在身旁的那另一名仆从手中执着的鞭子,直指向剑洲撒愤道:“自充不凡、胆大包天的作死东西!哪个要你来多管闲事!”说着便夹马上前,轮鞭便向他脸上抽下!
剑洲从他出身、又见他行姿测得他也习过武功,当下不闪不避,度用功力准准朝他呼啸而来的鞭梢上伸指一弹。那马鞭立时便势道速准的飞了回去,正击在徐玉超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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