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 设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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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城,李栖凤中军帐内李栖凤微坐中庭,眉头深锁,道:“岐凤,我军占据这安吉城数日,经受了薛常亮军队突袭多次,伤亡惨重,又没有良策。方才,多铎已经送来布军命令,他要去取杭州了,令我等火速前往增援。眼下,我军已经被围困于这安吉城,突又突不上去,你看这如何是好?”
高岐凤也没有良策,摇头道:“要我军去增援?说的轻巧,这山中少说有十万薛常亮的兵马。况且对方已经依附于鲁王,说不定,鲁王早已派遣军队与之一同抵御,就是他们现在有二十万兵马,也不是没有可能。我昨日派哨探前去打探,说薛常亮部队占满了整个周遭山麓,声势浩大,叫我军前去硬拼,恐怕,将全军覆没!”
李栖凤叹道:“是啊!这可如何是好?对方与我军军力相若,又占着地形之便,我方分不清敌军主力具体位置,从何下手啊!”
高岐凤道:“大人,您如今也是摄政王亲命的南征军统帅,并不一定要听命于那多铎。眼下我军受东、南、西三面围困。本来,我军为攻击军,现在反倒好,成了守军了。若是再守下去,恐怕要被姓薛的逐步蚕食,不如就此折返,按原路返回去,就算北路有敌军堵截,也并非突不出去。想来,那样反倒能留个十几万人,而后在做打算。”
李栖凤摇头道:“不可不可,多铎与多尔衮乃同出一母的胞兄弟,又是豫亲王,与他交恶,今后还有我等立足么?”
高岐凤道:“那如何是好?打有不是,退又不是,难道我等坐以待毙?”
李栖凤道:“你不是说安吉城南有一条山道,可行军过天目山吗?”
高岐凤道:“那条山路是一条险路,路北是莫干山丛林,路南是天目山陡峭山崖。万一,敌军在山路两旁设防,我军会遭受重创!”
李栖凤问道:“那山路有多宽?”
高岐凤答道:“宽的地方有一两里路,窄的地方刚好行军,就再也没有回旋余地了!”
李栖凤道:“那便还好,我军现有近十六万人马,如果马不停蹄的急行,或许还能有十万人马能够图围,这便已经是最好的方法了。”
高岐凤道:“那好,既然大人主意已决,我便下去布置,明日,我军便依此山路行军,由我来打前锋,屈永胜殿后,大人在队伍中列指挥。”
由莫干山与天目山交界山地发源的两条溪流,一条向东南经杭州汇入钱塘;另一条向西北,经由安吉,演变为一条大川,名为西苕溪,而后经湖州入太湖。这两条溪川上游流经之处,两侧山峦起伏,植被丰茂。越是靠近两溪流发源之处,越是山路崎岖,且陡峭。

清晨,薛常亮派王志的伏牛师和杜正信的烈马师再度对安吉城进行了突袭。这已经是第七次突袭,薛常亮几日内对安吉实施的袭击收到了良好效果,用较轻的人员伤亡换取了敌军近五万人的折损。此时,他与祁康一同率领啸虎师,埋伏于莫干山与天目山间的彩户口地段,欲将敌军歼灭与此狭长山缝中。
薛常亮于昨日深夜俘获几名前来探路的敌军哨探,探问得知,李栖凤部队有徒径山路进行突围之念想,便早早的埋伏了两万余啸虎师兵马。
薛常亮早在半月前便查看了莫干山周遭地形,对此间非常了解。这彩户口地段是整个山路中最为狭窄之地,长约十里路,最窄处仅可通行一列兵马。山路南侧为陡峭的悬崖峭壁,北侧虽是地形落差稍缓,但密林深邃、灌木丛生。
祁康领五千军埋伏于山路南侧峭壁之上,这五千军手持弓箭,待敌军进得埋伏圈,便可万箭齐发。王志则带领万余军埋伏于山路北侧丛林,这万余军分三股横向布阵。第一阵列埋伏于灌木从和巨石之后;第二阵列隐藏于树上林叶间;第三阵列则由王志握守制高点。若敌军受山路南方弓箭袭击,必会向北坡逃匿,王志军队可轻松将其剿灭。而薛常亮则亲率近万余军队堵住山路东南出口,使敌军无有突围之所。
午间十分,敌军由高岐凤率领三万余人为前路人马,由安吉向南进入山道。李栖凤率大军紧随其后。一个时辰以后,高岐凤的前路人马进到彩户口。待这三万先头部队全部排满了彩户口狭窄山道,薛常亮便发出一支响箭。瞬时,山路南侧悬崖上密集利箭如天降豪雨,射落下来,山道内人仰马翻,惨叫声四起。
高岐凤知道此处不宜停留,便大叫道:“都给我向前冲啊!”而后催马,自己领了万余军像山路北坡冲去。
刚入丛林,便遭到王志的第一股军队弓箭袭击,由于对手藏在暗处,一时间,队伍被打的四散,偶有突过第一股防线的,在第二道防线便被伏击于树上的兵士击毙,根本无法靠近王志的第三股防线。
高岐凤眼见向北突围不成,便旋即回到山路,而后领兵向山路东南出口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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