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涧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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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常亮将后勤部队留在莫干山,自己带领王志的伏牛师进军莫干山西麓,祁康则帅啸虎师依山峦行军,出击天目山北,按照预先部署,需埋伏于安吉城南的灵峰山麓杜正信则沿莫干山向北,至北麓,便设下伏兵,这样也可以兼顾张良的涧龙师,同时又可随时观察李栖凤部队行踪。
大部队走后,留守于莫干山的张良部队,便分散布置于莫干山东北麓约三十里长的防线上。张良的涧龙师兵力达两万三千人,分设七个营部,每个营部为三千多人,分别下设十至十五个数目不等的兵帐,每个兵帐约两百多人。以这样的兵力安排,则每个营部可独立完成一次战斗,而每个兵帐亦可完成一次大到小规模偷袭,小到进行探路或突围任务。
张良将军队布置妥帖,自己则坐镇东麓德清附近,敌军最有可能开始袭击莫干山的途径,便是由德清向西。
第二日午后,伏击于北麓的杜正信得到情报,李栖凤率部已经至自己所埋伏之地,并且部队行军拉得很长,高岐凤所领的前锋军约八万人已经过了埋伏地,而李栖凤主力尚未到达,杜正信见时机已成,便将人员安排好,准备对其实施偷袭,以切断李栖凤部队的前后联系。
这时,下面有传令管送来军队总部的令件,称军队部署有变,命杜正信部不需袭截李栖凤部队,即刻赶往莫干山西南,与大军汇合。
杜正信不敢怠慢,即令军队出发,赶往莫干山西南。
杜正信军队两个时辰内赶至莫干山西南麓,与薛常亮本部汇合后,杜正信便询问薛常亮变化制兵缘由,薛常亮道:“李栖凤部人数约二十万,如将其截断,反倒使其能索性拆开部队,对我莫干山西线实施分路进攻,这样,便对我军不利。现时,我军唯一有利的用兵方式,便是将兵马囤积一处,依据地形对李栖凤部队实施出其不意的偷袭,方可有所作为。”
杜正信点头称是,道:“统帅所言非虚,来的路上我也在想,若是我烈马师将李栖凤与高岐凤部队截断,那势必已经告知对方我军部署之如何,那李栖凤可在原处对我北麓实施进攻,高岐凤则在西北侧应之。”
薛常亮点点头,道:“我准备这样布置,将我军旗号改为绍兴鲁王番号,这样有几种好处,其一,可以使敌军认为我军并非孤立作战。其二,鲁王监国与绍兴,拥辖绍兴、宁波、台州、温州和萧山等地,倚据钱塘江与杭州对峙。多铎若得知我军依附于鲁王,必擎全军东攻杭州,我军也可少去一些防守吃紧之苦。其三,若李栖凤部得知此一信息,不知我军有无鲁王部队增援,便不敢贸然进攻。而我军擎七万之众围攻安吉,其必胆怯。这样,胜算便要大了很多。”
杜正信道:“嗯,如此布军甚妙,想来,我军在李栖凤立足不稳,对其实施主动攻击,他便会以为我军人数不在二十万之下。”
王志道:“祁康将军的啸虎师已经到达天目山北麓,眼下正在往安吉城边缘山峰灵峰山进发,待李栖凤部刚入安吉,我方便三面合击,即便其不亡,也要叫他脱下三层皮来!”
薛常亮道:“我方三个师部对其进行打击,必是需夜间突袭,只要站得一些便宜,便无需与其正面交锋,退去山中,以免去不必要的损失。如此反复几日,敌军便会乱了阵脚。”
杜正信道:“对,敌军是不敢贸然进山的,只是不知道东路怎么样了,张良将军的涧龙师面对的是多铎部主力,不能能否抵挡。”

薛常亮道:“我已下达军令,命涧龙师换上鲁王番号,只要他能苦守十日,我西路便可分出胜负。”
莫干山东麓,张良刚将涧龙师布置妥当,敌军已经轻易便占领了德清县,未作停歇,便对涧龙师发动了进攻。
张良倚据地形,且前番在进山之处布置有多处陷阱机关,使得敌军的几次试探性攻击,均未能成功,反倒折损了几千兵马。
第二日,敌军近五万人进攻山岭,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双方各有损失,好在涧龙师拥有地形之便,硬是将敌军赶回德清县。
张良与几位营部千总议事。张良苦恼,道:“我军两万余兵马,对敌军二十万兵马,纵使拥地形之便,也是难以保全。即便敌军花了十万人的代价取得胜利,我军若覆灭,即莫干山便是危险了。如此形势,列为将军有何良策?”
皇甫焦道:“将军莫忧,我等几兄弟自小生活在山中,对于在山中如何将自身优势尽数发挥颇有心得,我兄弟三人分领三营不下万人,隐藏于山中大小树木之上。只要敌军来攻,将军将其引至伏击圈内,我等便可对下方敌军予以利箭。此便是要将我军的损失降至最小。”
皇甫长道:“将军,末将也是这样认为,况且,敌军若真的用十万代价取得了胜利,到时候,统帅那头的西路人马已经取得战果,多铎剩余的十万兵马也无法在向南进发,从我军全局出发,也未尝不是一场大胜。”
张良听罢,道:“嗯,皇甫将军好主意,就依将军所言。我等耐心一些,与敌军周旋,必须守到西线有了结果再说。”
众将听命,下去布置。
第三日,多铎复攻。张良依据前番议事所得布置,自己领军将敌军近三万人引至密林,由皇甫兄弟令万余兵士埋伏于树上枝叶间,除了逃下山去的敌军,歼敌两万余众,打了一个漂亮的伏击之战。
第四日,恼羞成怒的多铎架起数十门红夷大炮,对山地涧龙师的营地发起炮击,一时间地动山摇、火光冲天,涧龙师折损无数。不得已,张良将营地向山中腹地退了几里路。好叫敌军炮火难以发挥威力。
第五日,多铎亲率大军攻入山地,张良令军士守住险要之处,由一些巨石或树木做掩体,殊死抵抗,到傍晚时分,敌军退。战罢统计,歼敌近三万,涧龙师自己也付出了近万人伤亡的代价。
第六日清晨,张良召集部队,号令全军,道:“各位弟兄,眼下,我军已经剩下一万两千人,然,敌军在这几日内亦被我军歼灭近六万人。而我西线主力军已经取得大捷。我军万余阵亡将士用生命换就此番局势,我等幸存之人应以为国捐躯的英雄勇士为楷模,誓死捍卫领地,人在山在,山毁人亡。”
万余军士同声高呼:“人在山在,山毁人亡!”一时间,英勇赴义之慷慨之声响彻山野。
随后,张良继续加紧修筑防御工事,以期敌军来攻。不想,等了整整一日,敌军未曾来攻,复等一日,亦是如此,便派哨探前去查检。哨探回来复命,原来,多铎部已经在几个时辰前离开德清,多铎率军直奔杭州而去了。
张良松了一口气,思忖:“这样一来,多铎这块硬骨头便是要真的丢给鲁王去啃了,不过,好在我军已解危急,算是完成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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