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莫干山之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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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常亮领大军守在山路出口处,见前方敌军冲上来,便命前方数十名兵勇将盾牌竖起,待敌军兵马冲上来后,便从盾牌缝隙中捅出利矛,扎向敌军兵马居身于盾牌后的第二道兵士约数百人则张弓射箭。一时间,两股兵马抵制在一起,互相缠斗起来。
高岐凤眼见无法突围,更有些兵士往后溃退,便顾不得兵马死伤无数,大叫道:“都给我冲上去,溃退者,立斩不赦!”随即挥刀,砍杀一名退回来的兵卒。而后一拉马缰,身下白马发出一声长嘶,便冲了过去。
薛常亮,听得马嘶,定眼望去,不由得欣喜万分。原来,高岐凤所骑的战马便是史云珊的宠爱——“雪龙”。便双指相扣,抿于双唇,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雪龙听得是薛常亮的马哨,一声长啸,直立马身。高岐凤无有防备,咕咚一声,摔下马来。
这雪龙缘何成了高岐凤的坐骑?原来,当日扬州告破,史云珊坠入护城河,雪龙则被清军俘获。清军中有识得马匹优劣的将官见此马匹乃罕见良驹,便都想据为己有。不想雪龙性情狂躁,无法收服。便要将其砍杀,正好被高岐凤所见。那高岐凤原本是明崇祯时期的武状元,武艺高强,且胆大心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将雪龙驯服,而后便引作自己的坐骑,这雪龙倒是成了他两月内挥师江南、攻城拔寨的利器。
薛常亮西征半年有余,雪龙与其朝夕相伴,自然听出薛常亮叫唤,只是一时条件反射,便立马长啸,将现在的主人——高岐凤摔下了马背。
高岐凤从地上爬起来,大叫道:“薛常亮,你给我出来,快快近前来受死。”
薛常亮则在阵中高声呼道:“高岐凤,你背主弃义,与敌人狼狈为奸,屠戮自己的同胞,今日,你难道一死!”
高岐凤大笑道:“薛常亮,枉我当年举荐你,才有的你今日,你却恩将仇报,实乃小人。薛常亮小儿,你快快现身,你我大战三百回合,本将军叫你心服口服!”
薛常亮亦大笑道:“高岐凤!你说你当日举荐我不假,但你真实意图,你我心中不言自明。不过,我可以绕过你的狗命,好叫你亲眼看看我明朝大军如何杀尽清狗,光复我河山。”
高岐凤自知对方已经明了当日举荐之实质,知道自己纵使归降也难道一死,便嘿嘿一笑,道:“薛常亮,你想要我归降,而后羞辱与我,你休想!你这擂台上的手下败将不值得本将归服。薛常亮,本将到要看看你如何苟延残喘,如何破得清国百万雄军,你我在阴间再决胜负吧!”说罢,引剑往脖子上一横,一个使力,筋断血喷,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高岐凤手下兵卒见主将已亡,便不再顽抗,纷纷丢下兵器,归降薛常亮。而后面的一些兵卒则溃逃回去,与后面的李栖凤主力一同退去了山路进口。

此一仗,薛常亮部绞杀敌军两万余众,近五千人归降。
薛常亮走到高岐凤尸体前,道:“高岐凤,你逆天而行,必遭天谴。枉你有浑身武艺,奈何没有用到正道,你便自食其果吧!”说罢,将一面“高”字大旗覆于其身。转而将雪龙马缰拉在手中,那雪龙与高岐凤好歹也一同征战数十天,所谓马虽通情、却难辨政治,与高岐凤已经有些感情,居然不肯动弹。
薛常亮走进马匹,轻抚雪龙鬃毛及脸颊,轻声唤道:“雪龙,与我回家去见抚育你的主人吧!”
雪龙似有所悟,便乎了一口气,跟着薛常亮进了山里。
夜间,山路上漆黑一片。李栖凤主力进来山路,妄图趁着夜黑风高,对方难觅人形,强行突围。薛常亮亦是有所防备,便在下午用了两个时辰,命兵士用草把捆扎石块,并浇以火油。待李栖凤主力进来彩户口,便发号令。一时间,千百个裹着旺火的石头砸将下来,将狭窄山道照得火光一片。
李栖凤见摸黑前行不果,便索性号令三军,由前方竖起盾牌,与薛常亮部队的防备部队对峙到一处,而后令屈永胜带领手下约三万余骑兵越过防守,自己亦是混于骑兵行列。冲向薛常亮守军。
薛常亮眼见敌军骑兵来势凶猛,不敢将自己的手下与之性命相搏,便即令手下散去北坡,让开一条道路,待敌军骑兵一过,便重新筑起防守,将剩余敌军围困。
李栖凤后方步兵足有近十万人马,有半数跟着骑兵向前冲过了包围圈,剩余半数便成了网中之鱼,任凭薛常亮伏军宰割,无从抵御。多数缴械投降,不再做无谓抵抗。
薛常亮见敌军多数已经冲出重围,也不追赶,即命收兵,向莫干山营地进发。
三军在莫干山汇合后,薛常亮清点人马。
此一仗薛常亮大军折损近两万人,其中东路涧龙师损失一万余人;薛常亮主力亦损失近万余人,除了数次突袭安吉城稍有人员伤亡外,均为山路伏击仗时,敌人过于蛮横的冲击,难以处处保全队伍。所幸的是,敌军均为明朝旧部,合计约四万人归降薛常亮军队,薛常亮亦将其归纳至各个营帐。至此薛常亮军队扩充至十二万人。
而李栖凤部队,原先进犯安吉的部队达二十万之众,除了逃去山南的主力约十万人,约六万人被绞杀;而东南多铎主力军,在与涧龙师七日鏖战中,也损失了近四万人马,此一役共绞敌十万余,对于薛常亮部队来说,不可谓不是一场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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