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回 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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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出得罗城府台,韩孝廉回自己府中,而薛常亮和薛梦龙并未返回副都司府,而是径直前往刑监司,他们要去看望尚被关押在刑监司大狱内的薛恒朔。k.
进得牢狱,领路的狱卒说着一些恭维的话语,道:“副都司大人何必亲自下去看望薛公子,只要您一句话,小的们将他领上来就是了!”
薛常亮道:“不必如此,监牢有监牢的规矩,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我一个副都司,怎可犯了规矩。”
狱卒道:“是是!副都司说的极是。副都司大人凡事都以身作则,给百官以表率,实在令小的们佩服不已。怪不得薛公子在牢内表现的很好,俱是副都司管教有方啊!”
薛常亮道:“哦,是嘛!如果表现好,可以提前释放,对么?”
狱卒道:“那是自然,听说上面都已经研究好了,准备年底就还少公子自由之身!”
薛常亮听言,自然欣喜,道:“如此甚好,想必各位差人兄弟没少在上司面前给老夫的孙儿说好话。”说着,便从衣襟里掏出几片环玉,道:“此等恩情,无以为报,一点小意思,还望差人兄弟收下。”
那狱卒忙道:“诶呀!这可使不得,小的所作之事均是分内的职责,哪敢手副都司的玉钱啊!”
后面的薛梦龙道:“差人大哥只管放心收下吧!你们整日在这暗无天日的牢内当差,也是辛苦的很了。得些额外的犒赏也是应该的。你若不收,反叫副都司大人为难了。”
狱卒听此言,不敢不从,将玉钱塞进衣襟,道:“如此,小的就斗胆收下了。不过,请副都司大人放心,小的只管全心照顾少公子,为少公子多说好话。若是少公子能早早的出狱,与副都司大人祖孙团聚,便是小的最大心愿了。”
几人一边说话一边进入牢狱,不一会便到了关押薛恒朔的独立牢房内。
薛恒朔一见薛常亮二人,赶紧扑到木栏边上,手握木栏,叫道:“爷爷!爷爷!您可来了,想死孙儿了!”
薛常亮几乎是踉踉跄跄地疾步跑上前,一把抓住薛恒玉的手,禁不住老泪纵横,道:“好孙儿啊!你可受苦了!”
薛恒玉也哭道:“爷爷!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不是人呆的地儿啊!”
薛常亮道:“孙儿莫急,爷爷已经打点了一切,再过一年,你就可以出去了,再也不用受此牢狱之困苦!”
这时,一旁的狱卒上前,打开了木栅牢门,道:“副都司很少有空来此探望,您请进去与孙儿好生说说话吧!”
薛常亮赶紧进得牢房,与薛恒玉抱在一起。
薛梦龙回身对狱卒道:“多谢差人大哥了!”
狱卒道:“薛统领不必客气,人心都是肉长的,副都司多时不见孙儿,定是想念至极,我等岂能作冷血旁观。你们家人相聚,小的们不敢在此碍眼,我等都出去了。薛统领若有什么差遣,只管出来吩咐就是了!”
薛梦龙再次千恩万谢一番,回头也进了牢房内。
薛常亮与薛恒玉抱了好半天,薛常亮伸手抚摸孙儿的额头,爱怜无比地道:“我家孙儿可怜呐!都瘦了!”

薛梦龙也跑上前拍着薛恒朔的肩膀,道:“恒朔,莫要悲伤了,不日你就能重获自由,这点束困,就当它是人生中的一场历练吧!”
薛恒朔点点头,道:“叔叔,侄儿听您的话。恒昌哥哥和恒顺弟弟还有恒贵小弟他们都好吗?”
薛梦龙道:“他们都好,都记挂着你,盼望你能早点回去呢!对了,你父母亲都来看过你吗?”
薛恒朔道:“父母亲和妹妹年前来过,带了好些个过年吃的穿的。不过,过了年就没来了。刑监司年节当口主事的都不当差的,想来,父母亲要来,也拿不到探监的批令。这个年呀,可过的真叫个冷清呢!”
薛梦龙道:“恒朔啊!凡事都要往好处想,年底你若能释放出来,我便叫你父亲给你准备一个盛大的婚礼,给你冲喜。到时候,你人生中最大的喜事使你容光异彩,断然会忘却这短短一年多的牢狱之事了。”
薛恒朔听此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也不知道人家女子会不会等我。”
薛常亮赶紧道:“就等着你回去呐!那女家父母都放话了,他们的闺女此生只嫁薛恒朔!”
薛恒朔听言,心里自然是乐滋滋的,只是不便表露,说实话,自己都二十四岁了,对于男婚女嫁之事,多少是有些个期盼和憧憬的。只是高兴了还没一会儿,又转喜为忧,道:“只是还要在这里耗上一年,真是难以忍受。”
薛常亮问道:“怎么,他们对你不好吗?”
薛恒朔道:“他们对我倒是还算客气,服侍的也较为周到,只是这牢房内有些蹊跷的声音时不时的会在半夜想起来,那毛骨悚然的声音,叫人难以安睡。”
薛常亮惊异道:“有古怪的声音?是不是外面的狱囚发出来的?”
薛恒朔道:“不是的,不像人发出的声音,好似是某种兽类。”
薛常亮道:“哦?怎么没听狱卒们说起过?”
薛恒朔道:“他们怎么可能听得见?这声音出自墙壁里面,我靠墙而眠,偶尔耳朵贴紧了墙壁,才能听得见一点点响动。”
薛梦龙忙道:“你有没有将此事告知狱卒?叫他们来听?”
薛恒朔道:“我说了,只是那声音不是一直响的,我也仅仅是听见过几回。他们听闻此事,便来听,便是什么都听不见了。于是,他们便说我是太压抑了,出现了幻觉。”
薛梦龙点点头,走到墙边,耳朵听了好一会儿,道:“没什么动静啊!”
薛恒朔道:“那要碰巧赶上了,才听得见。”
薛常亮轻轻拍了拍薛恒朔的肩膀,道:“好孙儿,以后别再想这些事了,只要想着出去以后的好事便行了!”
薛恒朔道:“爷爷,您不相信我?”
薛常亮道:“不!爷爷信你,不过,即便有声音,那也不是你这里的,你的牢房有专人看守,那些差人几乎就是你的下人,专门服侍你,半步不离你的左右,你放心吧,你安全的很!”
薛恒朔点点头,道:“爷爷,我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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