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回 天牢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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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常亮父子二人在牢中呆了一会儿,随后,交代了薛恒朔一些事宜,叫他安心服役,便起身出了牢房。.
刚出地牢口,见刑监司主管刑都司柳云森就站在地牢口上,薛常亮便道:“柳大人啊!老夫思念孙儿心切,未向您讨得探监批令,便来看望孙儿,还望恕罪啊!”
柳云森一脸堆笑,道:“哪里哪里,副都司要来探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下官哪敢不允。不过,副都司您走得还真是快。你我早朝一同出的府台,我还没回来,副都司您却早到一步,真是神速啊!”
不等薛常亮开口,薛梦龙抢言答道:“我和副都司走路也不快啊!至于柳大人您为何比我们慢,那就要问您自个儿了。想必是留在府台跟大都司议事的吧!”
柳云森听言大笑:“薛统领好聪明啊!的确,今天是今年的第一个早朝,有很多事需得和大都司商议,故而,与大都司小谈了一会儿,这都让您猜出来了!”
薛梦龙道:“散朝后,柳大人与大都司眼神交汇,旁人不觉,我还能看不出来?”
柳云森道:“薛统领好眼力,擅观颜色,柳某佩服!”
薛梦龙道:“今日朝堂上,副都司和老夫子提出的议案,想必柳大人已经有所决断了吧!?”
柳云森摇摇头,道:“还没有,不是说要我们好好考虑的嘛!我等都是百姓的父母官,应想百姓之所想,及百姓之所及。当然要考虑慎重些,这样,才对得起这身官服啊!”转而又问薛常亮:“副都司,怎么样?少公子还好么?若是见着有什么不周之处,只管吩咐下官,下官一定调派人手,好生服侍少公子!”
薛常亮道:“柳大人安排下属,将老夫孙儿当做自己的晚辈般好生照顾着,这我还有什么话讲?感激都来不及呢!只是,孙儿衣食倒是无忧,但稍显抑郁,偶尔还有出现幻觉的症状,老夫心中不忍,还望柳大人能让他多出来走动一下,老夫自当感激不已。”
柳云森道:“那是自然,牢中囚犯只要是没有犯重罪的,每逢大小节气,都会给他们出来活动的。”
薛常亮道:“哦!那他们就是在这里活动的吗?”
柳云森道:“不是这里,比这里当然要好,是个小花园呢!”
薛常亮道:“是嘛!能否带老夫前去看看?”
柳云森道:“这有何难,副都司和薛统领请随我来!”说罢,便转身出了小石屋。
薛常亮父子跟着柳云森转过小石屋,便见石屋后面有个院门,柳云森吩咐看守打开院门,众人进去,但见一个豁大的花园——假山、草地、花廊、一应俱全,颇为典雅。
薛常亮点头道:“嗯,环境不错!”
柳云森道:“下官说的没错吧!虽说这园子不算大,但好歹环境优雅,我东平对待犯人也是尽了所有关怀了。”
薛常亮等人围着园子转了一圈,细细观赏。这园子除了对着刑监司后院的围墙稍矮,其余周边都用巨大的条石围砌成高达数丈的高墙,其坚实程度不亚于城墙,因此,多少年来,未有能于此处逃狱者。
城墙转角之处有一个石门,薛常亮问道:“这个门通向哪里?”

柳云森道:“外面是个小湖泊,湖泊对岸便是后市的街面了。这个门一般也不开,只做备用的。”
薛常亮点点头,又沿着高墙走了一会儿,见一处隐蔽的墙下有个铁门,被几株树木掩映着,很不明显,便问:“这又是通向哪里?”
柳云森道:“这我可不知道了,这道门十几年前就是封闭的,我都当刑都司快二十年了,都记不得这门是否曾经开过了。”
薛梦龙跑上前,仔细看了看铁门,道:“是有些年月了,都锈成这样了!”
柳云森道:“是啊!可能是个废弃的门吧!”
薛梦龙用手拽了拽铁门上的那把大铁锁,铁锁纹丝不动,而薛梦龙却是抓了一手铁锈。
柳云森道:“薛统领,你拽不动的,这铁锁恐怕已经锈死了,恐怕即便有钥匙也难以打开了!走吧,我们出去吧!出去洗洗手去。”
薛常亮父子见已看遍花园,便跟着柳云森出了园子。
薛梦龙在刑监司后院的一口水缸边洗了手,父子二人便要告辞。柳云森将二人送至刑监司大门外,父子二人刚要离去,柳云森却叫住他们,而后上前小声道:“副都司,说实话,您今日提出来的那个议案还是很不错的,是要杀杀那股子歪风。我当刑都司已经快二十年了,家人也住在罗城,无半亩田产。所以,若要查什么粮食实收的产量,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因此,我刘某人知道该怎么做!”
薛梦龙听此言,道:“柳大人的意思是?”
柳云森道:“不记名投票,谁知道哪张票是哪个人的?不过,刘某人给二位大人提个醒,若要得到三成票数,恐怕难比登天。那些家里有田产的或者参与了统计的官员,那张票可是攥着他们的饭碗啊!我这张票只能当做友情票吧!”
薛梦龙忙道:“由您这句话就成了,柳大人的情谊,我和副都司自当领会。”
柳云森忙笑道:“我可什么也没说啊!我说过我的票是投给谁了吗?哈哈!”
薛梦龙亦是笑道:“这个自然,柳大人今日和我们压根就没谈过关于投票的事!”
柳云森会意,二人相视一笑,各自行礼转回。
回副都司府的路上,薛梦龙道:“父亲,您想知道方才我们所看见的铁门是做什么用的吗?”
薛常亮道:“做什么用的?”
薛梦龙道:“我也不知道啊!”
薛常亮一摆衣袖,道:“那你说什么说!”
薛梦龙道:“虽然我不知道它做什么用处,不过,我可以肯定,它并非封关了十多年,说不定每过一段时间便会开启,频率还是较为频繁的。”
薛常亮道:“是嘛!”
薛梦龙道:“是的!我刚才看了铁锁,虽说表面上都是铁锈,但通过我拉拽,锁芯还是活动的,并且露出锁孔的锁管部分锃明瓦亮,说明,这锁经常有人开。”
“那这铁门是干什么的呢?会通向何处呢?”薛常亮思索道。
薛梦龙笑道:“也许只有能开启此门的人才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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