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回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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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杀奔金銮殿,此时的朝堂已是空空如也,除了零星守卫,便是几个勤杂在打扫殿堂见到薛常亮大军杀奔而来,不敢作无谓反抗,纷纷跪倒行礼。
薛常亮问道:“就你们几个人吗?”
守卫中有一人怯声答道:“回禀薛将军,郡王带领所有文武大臣前去归降清国,包括后面宫苑嫔妃宫女也一并带上,此朝堂只留我等几人看守。我等不敢抗拒,求薛将军绕过一命。”
薛常亮道:“哦,如此甚好,倒是少了我军无谓杀戮,朝堂已被我军接管,尔等退下去吧!”
众人听得,皆诺诺退去,只留殿侧盘龙柱下有一老头儿还在漫不经心地扫着地。
张良呼道:“老头,你也退去吧,薛统帅不杀你!”
那老者将扫把靠在柱子上,回身跪倒在地,呼道:“薛将军威武,今日坐镇朝堂,我大明有救矣!请容老朽将这金銮宝殿打扫干净,薛将军坐上龙椅,排兵布阵,指点我大明出路。”
薛常亮摇摇头,道:“老人家此言差矣,老夫今日领军来此,不是为了夺取王位,而是要仰仗国姓爷的遗威,秉承国姓爷的意志,保护我大明寸土。”
老者忙道:“老朽言拙了,老朽言拙了!薛将军一生忠义为怀,以国家社稷为重,还望薛将军饶恕老朽言语不当!”
薛常亮道:“无妨无妨!老人家下去吧!”
那老者似还有话说,却未能说得出口,便起身转出去,一边步履蹒跚地缓步走着,一边回头看。
薛常亮看着老者转去背影,觉得此人似曾相识,想了想,道:“老人家请留步!”
那老者赶忙回来,再次跪倒在薛常亮身前。
薛常亮问道:“老人家,老夫是不是曾经见过你,为何见着这么面善?”
那老者道:“薛将军,您是见过我的呀!老朽跟随国姓爷多年,前后侍奉三代郡王,只是自国姓爷去世后,我便作先王内仆,专管郡王饮食起居,不再于朝中露面。薛将军自然便是想不起我来了!”
薛常亮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叫刘。。。。。刘什么来着?!”
老者道:“将军好记性,老朽正是姓刘,名叫刘世卓。”
薛常亮忙将老者扶起来,道:“对对!是叫刘世卓!”而后看着他,叹道:“二十多年了,你现在已经胡须花白,我还真是认不出你了。”
老者道:“将军能记得老朽姓氏,记性已非常人可比。我本是一小奴,原来跟着国姓爷的时候,便很少能见到薛将军,后来侍奉先王内事,便更加没有机会了!薛将军能想起我,亦是老朽的造化也!”
薛常亮道:“老人家哪里的话,侍奉三代郡王,这朝中只你一人。不知你这么大岁数了,如今却为何干起了这劳累的粗活。”
刘世卓道:“老朽是先王的内仆,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先王传位的周章。两年前,先王驾崩,将圣位传给太子郑克臧。后来郑克塽弒兄夺位,这您是知道的。郑克塽继位之后便将先王内臣全部解散,见老朽年迈,不忍将我逐出宫门,便叫我当个扫地的,这便已经是对老朽的莫大恩德了。”
薛常亮问道:“老人家多大岁数了?”
刘世卓道:“回薛将军的话,老朽苟活了七十有七!”
薛常亮道:“嗯!刘老好福气呀!”
刘世卓道:“是啊!我本是不敢奢求能活到这么大的岁数,不想,阎王爷怜悯,非要叫老朽再看一回薛将军威武,这便是大福气也!”

薛常亮笑道:“老啦!还不知道能不能上阵杀敌啦!”
刘世卓忙道:“将军老当益壮,雄风不减当年,定能将清狗杀个片甲不留啊!”
薛常亮拂髯笑道:“哈哈,既然刘老如此看得起老夫,老夫便将这条老命留给沙场吧!”
刘世卓听得连连点头,过了一会儿,道:“薛将军,老朽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薛常亮道:“刘老有话便直言。”
刘世卓道:“虽说将军虎猛犹在,然今日形势比不得几十年前薛将军在浙北时。现如今敌我实力相差悬殊,薛将军还要多多运筹帷幄啊!”
薛常亮点点头,道:“刘老所言极是。刘老,您是在这东宁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对这都城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以您只见,我军该如何运筹呢?”
刘世卓道:“不敢不敢,老朽不识行军打仗,没有统帅兵马的本领。不过。有一件事儿一直藏在老朽心里,这许多年都未曾说出,今日见到薛将军,便无论如何也要如实禀告了!”
薛常亮问道:“哦?是何事啊?”
刘世卓道:“十年前先王将国姓爷当年留下的千余条战船藏了起来,这件事,想必薛将军是知道的。”
薛常亮道:“嗯,我知道,那便已经是我卸去军职之后的事了,听说是先王为了避免后代同室操戈,相互间以舰船相抗,索性将船只藏了起来,专心经营陆上,期待日后有德之主能好好利用此等舰船。”
刘世卓道:“正是如此,先王当年做此事只与几人知晓,旁的知道内情的人都已故去,只留老朽一人一直严守着这个秘密。即便是郑克塽,我见其做不得大事,也不曾说出。今日见到薛将军,老朽定要说出船只的藏匿之处,供薛将军水陆两军齐用,彻底扭转而今颓势。”
薛常亮忙道:“在哪里?”
刘世卓道:“据此台湾岛东南近百里海南,有一座岛屿,换作兰屿。因其距离台湾岛较远,便不为人知。而且,先王派专人值守岛内,并将兰屿定为禁区,任何人不得踏足该岛。故而得以隐藏十几年。”
张良在一旁听得大叫道:“诶呀!这个是大好事呀!有了这千余条战舰,我军可以与敌周旋于海上,不必苦守东宁,任由敌军攻击了!”
薛常亮道:“话虽如此,不过还需再斟酌一番。我军素来善于陆地作战,对于海战知之甚少。况且,我军区区两万军马守护台湾以西,已经有些吃力,再不可分割为水陆两军了!”
张良道:“统帅!难道这么好的船队,我军弃之不用?!”
薛常亮道:“也不是不用,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先放一放,以免我等调度不利,反而使得船队受到无谓损害!”
刘世卓道:“将军此话也有道理,要不这样,由老朽带几个人先去兰屿看看再说,如何?”
薛常亮道:“我正有此意。”转而对祁康道:“祁将军,你火速去寻几条大船来,我给你五百军士,与刘老一同去兰屿,先看看状况,而后,我等再议。”
祁康随即领命,与刘世卓拜退,出得殿去。而后,薛常亮开始布置东宁防务,以备即将到来的一场守城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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