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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女高中生是怎么样的呢?
据有关数据统计,有一半以上不是处女,这其中大都是牺牲在中年人,比如澡堂的管理员、学校的守卫之类。所以当初选择菡子是因为这在日本极为稀有,你们中国有句古话不是叫做“物以稀为贵”么,就是这个道理。
凯乐沉默了许久,性在现代早已成为一种交易,他不愿承认这一点。如果人类原始的是只是一批交易,那么还有什么不是交易?
凯乐君,你这个人闷着呢!我们再出去走走好不好。
你又在想什么龌龊事了,总不会又是在街道旁边蹲着吧。
我本来是打算这样的,既然你不愿意,那咱们玩点新的,我们去玩电梯好不好,我高中的时候就经常和同学到东京的最高楼房,为的只是坐电梯,曾经被人以为我们是抢劫的呢。
俊一,你这个人有时让人觉得无聊,除了这些你一般做什么。
不无聊呢,这其中有着很深奥的哲理呢.
是么,说来听听。
俊一抑扬顿挫,你想想,人一辈子所贪求的是什么?金钱?女人?荣誉?都不是,人只是想到达一种高度,俯视别人的感觉是人类最衷于的一件事。而电梯做到了,在那狭小的空间里,你可以看到下面渺小的人们,感受这种高度落差所带来的快感,不是一件乐事么?
俊一不是一个只会开玩笑的人,他滑稽中往往带着对人性深刻的思考。他的这种性格,使得身边的人都不会感到不快。他交友甚广,倾慕于他的女人着实不少.然而俊一提起他的第一次,带着茫然和惆怅。
他上初二的时候,正值青春期最叛逆的年代,跟父亲大吵一架后就离家出走,住宿在离学校不远的旅社。那是一家没有名字的旅社,破旧不堪,楼梯阴森森的一片,虽不是木板,走面仍主人觉得晃晃悠悠,生怕它要坍塌。在那里,每天晚上都不通电,房东只能每晚检查手电筒的灯光是否有用,随时都为投宿者准备新电池。俊一很喜欢这个地方,他说那是他颓废生活的开始。
俊一每天放学回旅社,都会碰见一个体态丰盈的女人从他隔壁的房间出来,两人相视地微笑一下,算是打招呼。俊一猜想这一定是个很有故事的女子,一张温柔无比的脸,风靡万千男人的容貌,却屈居在此。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如此老旧的旅社,床却是崭新的,躺在上面舒坦得犹入仙境。
有一个晚上,俊一忍不住想家了。父母虽然这次凶了点,但并非想至他于死地,要不银行卡也不会有足够的钱让他得以维持生活。家,对他而言,仍是那么的重要。俊一一个人上了楼顶,就算看不到家的模样,仍可以看见家的方向。
那旅社,是附近一带最矮的房子幢幢高楼灯火通明,甚为耀眼。唯独这房子,漆黑一片。由于四壁全是高楼,没有参照物,家的方向在哪里都分辨不出。那时已入寒冬,俊一哆嗦着抱紧了身子,默默地发呆。茫茫苍穹,却没有星星点缀,就连星星也被世界遗忘了。
小子,你还不快滚!一个粗躁的男声让俊一转移了目光,这才发现,在房顶的另一个角落,有两个裸露的身体。
俊一并不理会,继续发呆。从他的头顶,一架闪着暗红指示灯的大客机掠过,震憾的轰隆声响彻云霄。不一小会,房子开始晃动起来,房间里有杯子摔破的声音,清脆悦耳。显然是地震了,站在这危楼的屋顶,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
男子拎起衣服就冲向楼梯口,忿然地望了俊一一眼,才仓徨而逃。女子不慌不忙地走到俊一身边。
你不逃走吗?
逃去哪里?
说话之间,俊一注视着这位女子,身材标致,异常丰满,不落俗套的笑容,他经常微笑打招呼的隔壁女人。
你光着身子,不觉得冷么?
女子柔和地笑着,冷呢,你抱着我就不冷了。
俊一就这样失去了处男之身,仅有三分钟。地震开始剧烈起来,屋顶有了些许倾斜,似乎这房子就要倒塌了。
我叫麻仓,你呢?
麻仓不是一个姓氏么?我叫俊一。
俊一不是一个名字么?
两人相视地笑了笑,对话莫名其妙,却极为有趣。
喝酒么?俊一。
没喝过,未成年呢!你带有的话倒是可以。
那不错,在这边准备好的酒还没有喝呢。
俊一跟着一丝不挂的麻仓在屋顶的另一个角落,开始畅饮,继续奇怪的谈话。
刚才的男人是谁?他似乎对我很恼火。

一个年轻有为的大学教授,你呢?
一个默默无闻的初二学生,你呢?
一个到处漂泊的无业游民。你怎么会在这里?
离家出走,你呢?
也是离家出走,只是比你早十年。那你怎么不离开这里?
喜欢待在这里,你呢?
也因为喜欢待在这里。
。。。。。。
地震慢慢地减弱,地震消失,谈话结束,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俊一在北间,麻仓在南间,这旅社一层只有两间房,也只有两层,只有两个旅客。
第二天见面的时候,依旧是微笑地打招呼。唯有房东十分恼火,气急败坏地向他们索赔,因为房间里一片狼藉的玻璃碎片。
俊一说,昨晚地震了。
麻仓说,昨晚真的地震了。
房东十分惊愕,真的地震了吗?
两人相视而笑,俊一继续,麻仓继续漂泊。
这一天,俊一的父母把俊一带回了家,因为他们知道,昨晚地震了,很强烈。
俊一的故事,惆怅唯美。
凯乐问俊一,那之后你有找过这位叫麻仓的女子吗?
俊一回答,两年前找过,那里已经是一家五星级宾馆。
箱根之行就这样结束了,富士山,还有初被误解的“七汤”,以及富于哲理的俊一,最重要的是,木子确实让他看到了日本最美丽的樱花,还有那动人心弦的西洋小调,以至很多年以后,这些烙印对于凯乐仍旧是那么的深.
日本的天气像极了女人的善变,天空淅淅沥沥地飘下细雨,仿佛无数的仙女在熟稔地做着针线活,昨日看到的绚烂的樱花已经凋谢,只有一缕缕雨水滤过的残痕.沉浸在烟雨之中的箱根平端端地增添了几分神秘,又是美好的一天.
回小区的时候,木子也跟了回去,她问凯乐要了一把房子的钥匙,并在这住下了,理由是从这里到茶社比学校到茶社要近,而从这到学校比休茶社到学校要近。按照她的说法,这似乎成了她的家.凯乐并不在乎这些,只是他从未与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过,若累没有,可晓也没有.所以,这使接近30岁的他有些不习惯。好在木子每天做的事并不多,要么去茶社,要么就待在学校,在家的时候也就弹弹三味线,插插花.说起插花,觊乐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有一男同学的校选课便是插花,为的只是看看贤淑的女子是怎样样的,毕竟在中国男人眼里,日本女人是贤淑的,尤其是插花的日本女子.
然而事实并非凯乐想像中的简单,同居的第一天便让他感到了危机.凯乐下班回来,不像往常一样跟同事去吃便当,为的就是想品尝一下日本女人土生土长的佳肴,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木子烧的菜竟是如此的难以下咽,并嘲笑了她一番.那晚,凯乐便得在沙发上待了一晚上.
第二天,凯乐去敲门,你还生我的气啊.
因为你很让人讨厌,木子的话语很是坚硬.
看来,你是真生我的气了,我知道昨晚是我错了.
其实凯乐并没有错,因为人们总喜欢用惯性的思维去思考问题,艺妓是贤淑的,这无可厚非,可谁又能想到贤淑的艺妓竟然连生活都难以自理,通常都是有贴身保姆照料她们的生活起居,更不用说烧饭炒菜这种繁锁的家务了.
门没有锁,你自己进来吧,你这个笨蛋,活该要晾在沙发上.木子还是很讨人喜欢,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和说话时的俏皮,她天生就是让男人心疼的.凯乐并不怀疑自己对她的感觉已经升华到爱情,因为若累,这个永生不会湮灭的名字是无法屏蔽掉的,若大的书城,喜欢看<<圣经>>的老者以及那本破旧的<<圣经>>,尽管木子可能是所有男人要厮守终生的对象,但他放不下若累,若累不像可晓,不是包袱,而是一种不可言状的莫名冲动.
木子很有她的原则,第二天就让凯乐搬进了一张新床,为的不仅仅是避免凯乐要在沙发上晾一夜,更多的是为了她对自己艺妓生涯的传统追求.艺妓可以有“旦那”,有点像丈夫的意思,供她吃住,照顾她的日常生活,但传统的艺妓是卖艺不卖身的,如果和“旦那”结婚以后,也就宣告她的艺妓生涯的结束.这些不从文的规矩是木子所恪守的,也是凯乐被晾在沙发上时问同事才知道的.那时候同事还惊叹于凯乐的魅力,来日本还没几天就能和艺妓同居.老实说,凯乐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可都已经发生的事情就让其顺其自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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