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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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脚下,大帮之地,确实是名不虚传啊,见惯了高楼大厦,霓虹彩灯的我也来到清朝几个月了,见识过了盛京城的繁华热闹的我,进了北京城才真正的体会到了老祖宗留下东西的魅力并不是现代的两个人喊一喊“复古”就能模仿的过来的。
北京的南城是北京的平民所居住的城市,这里汇聚了五行八业,各色人物,做买做卖,吆喝声声也是不绝。
我们一行人到北京的时候正赶上科举考试,整个儿的四九城几乎就没有什么空着的客栈,一直到晌午才在一个偏僻的弄堂里找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店住了下来。
到了100多年前的北京,那最让人赶兴趣的莫过与老北京的“天桥”了,来北京闯荡的不管是做买卖的,打把势卖艺的,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天桥”,而头一次来京城的人,要是想凑点热闹,那首选自然也是“天桥”了。
大家安顿好了之后,不安分的我就缠着刚认了两天的黄大哥一起到天桥去看热闹。
北京天桥久负盛名,这里东邻天坛公园,南倚先农坛,北接龙须沟。逛着天桥,吃着天桥的爆肚石,哼哼着京韵大鼓,倾听着那声声的吆喝声,那确实是一种享受啊。“嗨嗨~~嗨嗨,豆汁儿,开锅”。
“嘞———高桩儿的嘞———柿子嘞———不涩的嘞———涩的还有换嘞!”这儿卖的是高桩柿子。
“萝卜赛梨哎———辣来换!”这儿卖的是心儿里美的大萝卜。
“蜜嘞哎嗨哎———冰糖葫芦嘞!”这儿卖的是冰糖葫芦。
“一大一条,二大一条,我不是卖黄瓜的,我是卖大小金鱼的!”这就甭介绍了~。
爽!走在天桥上,一边吃着各样的小吃,一边嘴也没闲着的跟身边的黄大哥插科打诨。
玩着乐着的我也没忘记自己到这的目的,两眼也一直打量着街边的古玩,金店,但明显的,这天桥就是一娱乐场所,是这些穷苦艺人讨饭吃的地方,这些店铺的档次明显不够,看来打算在这卖水晶的计划是落空了。
看到一脸抑郁的我,黄大哥在一边哈哈大乐:“我说张老弟,早就告诉过你,你要想做买卖,卖点啥的这里可不是地方,这就是玩的地儿,白来了不是,别着急,等明儿个,大哥带你去琉璃场,保证你有收获。”
对呀,在北京,真正的古玩一条街那是有名的琉璃场啊,我怎么跑这来找地方了,嘿嘿一乐,尴尬的看着黄大哥:“全怪我贪玩啊,头一次进北京城,听说过这热闹就一定要来看,白耽误了一天时间,不过既然都来这了,咱也别白来,挨个家的都看看,保不齐的有点什么合适的东西,我也好带着回盛京。”
天桥边经营这样贵重物品的买卖家并不多,毕竟来这样的地方买这种东西的人也富裕不到哪去,一会的功夫便逛完了,不过在从大福古玩店出来后,门外一个挎着书篮子的读书人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其实正赶上大笔之年,尽管已经放了榜,但像这样的还没有走的读书人在北京城里是到处都是,并不少见。真正吸引我注意的当然也并不是这些,而是我好几个古玩字画店的门口都见过他,虽然气色委靡,衣衫破旧却挡不住骨子里所透出的那一股于众不同的自信。
“这位兄台,在下观兄台在这天桥附近很久了,兄台器宇宣昂,目光坚毅,非是俗人,定是遇到了麻烦,不知可否赏脸借一步说话?”我信步挡在他前面。

他抬头看了眼我:“呵呵,谢这位爷赏脸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并没有一点过多的矫情,不免让人看着是暗暗点头。
找了家不大的小酒馆,面对面座了下来。“先自我介绍一下,鄙姓张,单名华,字长生,是一个生意人,这次是路过京城,我边上的是我的结拜大哥,人称金镖震关东的黄震宇,黄大侠”。
“这位爷请了,在下姓徐子建,字德章,福建人氏,不知您找我至此有何事相询?”
“哦,是这样,我观阁下多在各家店铺外走动,似乎遇见难事,不知可否相告,也许我可帮一二”我连忙答。
“哎,说来惭愧啊”长叹了口气,将座上的酒一饮而尽。”我本是福建当地的一秀才,多年考取功名未能如愿,便在洋人开的贸易行做了一个帮办,后多亏左宗棠,左大帅看中,将我收入府中做了一名幕僚,左帅生前得罪的官场中人众多,自几年前大帅死后,便再无一人肯于收留于我,原想继续回到贸易行,谁知道那些洋人知我是出自左帅府内,都是不肯再次雇佣,走投无路之下寄一线希望于科举,怎耐无人无钱,再次落榜,只得将随身端砚卖掉,换些盘缠,以便回乡。”
左宗棠的幕僚?听完他的话后,我一阵激动,要知道左宗棠可是晚清名臣,左宗棠的死被称为大清王朝最后的顶梁柱倒下,“中国不可一日无湖南,湖南不可一日无左宗棠”是言犹在耳。文襄公也是我最敬佩的名臣之一,要知道被左宗棠看中的人,并收于幕僚之中,这不仅仅意味着人品端正,更说明这人有大才啊,再加上曾做个洋行的帮办,这样的人才在近代的中国,可谓是少之又少。
想到这,我立刻离席,站起来又是一礼。看他又要跟着还礼,连忙被我拦住。“德章兄,这一礼不是对你,文襄公是我大清栋梁,我也是仰慕的很,可惜无缘再见,我这一拜,是拜文襄公于此”。说完又是一礼。
他听我这么说,也是双目含泪“是啊,自大帅去后,这大清更是每况愈下,如今我也落得此地,实在是无颜面在见大帅于九泉之下啊。”
“不瞒德章兄,我这次来北京实是路过此地,小弟是个买卖人,也知这实业救国的道理,这次去上海就是为凑足
银两,打算回到关外开矿山,办实业,以图救国,现下就缺一个能够参谋事物,懂得洋务的人才,不知德章兄可否屈尊大架,于小弟携起手来,共同开闯一番事业?”
“走投无路之际,承蒙不弃而收留,我铭感于五内,又怎能有推托之辞,只是有一事,需预先答应,否则在下宁可不去”说完,又是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不知德章兄我答应什么,只管说。”
“东家志大,今后定会有一番作为,东家您的身边也早晚会有更多的手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作为一家之主,不可轻易称兄道弟,凡您手下,今后必须分上下尊卑,您也必须换而称之,不知东家能否做道”
作为自现代而来的人,对上下尊卑这一套,其实是不太敏感的,但入乡随俗,仅凭一己之力要改变这千年传统,空是天方夜谈之中也没有涉及吧,看着还在一旁垂手而立的徐德章:“我答应你了”。
相视而笑。
相信今晚又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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