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跑官(9):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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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官悲痛欲绝的哭泣中,我已料到大事不好了女人是软弱,但女人的眼泪也不是轻易说掉就掉的。我不敢问,怕越问她越伤心,只好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说:“乖,一切都会过去的想劝她别哭,但我从心理学书上知道,越让别哭越会哭。正确的劝法是让大哭,哭过就过。可,这是在单位,在我办公室,让人看到听到,别人会怎样看?我俩的关系能说得清?也许有人会认为是我欺负了她。我瞅了瞅门,半开着,就搂着她走到门口,把门关了。
“嗯嗯嗯……,妈的,老畜牲,嗯嗯嗯……,老狐狸、老不要脸、老不死的……”她由不停气地放声大哭到低声抽泣,边抽泣边嘟嚷。她的控诉让我更加确信,傅局长那老东西一定是“老牛吃了嫩草”。我把上官扶到沙发上,去里间给她拧了一条毛巾。我想调节一下气氛,开着玩笑说:“擦把脸吧,脸都成花猫了。”她没笑,接过毛巾。她擦过脸,我问:“你去‘追梦假日活动中心’了?”她点了点。“局长他、他找你啥事儿?”我欲言又止,又明知故问。
她不哭了,揉着红肿的眼睛,然后向我诉说了事情的经过。她说她昨晚去的“追梦假日活动中心”,是傅局长打电话叫的。傅局长也不说找她啥事儿,开始只是东扯葫芦西扯瓢,后来就夸她是处里局里最最漂亮最最耐品的女人,并开玩笑说此生若能与她同眠共枕一次,即使做鬼也心甘情愿。再后来,傅局长夸她很有工作能力,是块当官的料儿。他说他是鲁班一样的木匠,能把她精雕细刻成官场上一颗耀眼的工艺品他说他是大腕导演,能导红一个个男女演员。还说,目前有一个副处的舞台,问她想不想到台上一展英姿。
说到这儿,上官有点口干舌燥,拿眼看了看我桌上的水杯,又看了看饮水机。我赶紧给她接了一杯离子水。她咕咚喝了一口,然后接着说。她说她心里想当副处,但不想以这种方式上台,她要靠真本事。因此,她没向局长点头。局长当然是一脸不高兴,但马上脸上阴转晴,哈哈大笑起来。笑罢说她幼稚,说有多少人跟在后头求之不得,就像一些美少女跟在大导演后头一样。可他看不上,却偏偏看上官是块料儿,有心于她。上官说,听局长一番话,她有点心动,可一看到局长那色的眼睛盯着她身上关键部位看,她就害怕了。所以,她只听局长夸夸其谈,不表态。
她说局长唉叹了一声,说了一句“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后,就审问她与我是不是情人关系。上官当场否认,说是我请她帮忙找局长的一妻二妾的。局长没追究下去,瞪了上官一眼,叮嘱她,让她今后少跟我来往,一个青春美少妇跟一个老光棍走恁近成何体统。说罢,他把我赠送给他三个女人的金腰带拿了出来,阴阳怪气地说让他的仨女人一齐拴刘一手,贪心还不小咧。他说着,把金腰带抖动起来。抖着指给上官看,说这是我和上官头上被他牢牢抓在手里的三根小辫儿。
上官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说局长抖动罢了,阴笑两声,威胁说那金腰带是我和上官行贿的“金证”,如果他往纪检委一交,我们两人都得完蛋,处长副处长这辈子就别想啦。上官说她当时怕极了,哀求要把金腰带收回。局长黑着脸说没门,这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收不回了。上官继续求,希望他高抬贵手。局长鬼笑两声说抬手可以,但得让他高兴。说着死死盯着上官那对大。

能让男人高兴的是什么?财、色、酒、官,都可以。但此时此刻,只有色,只有上官这个大美人。上官说她怕极了,想逃出那鬼地方,但腿如何也抬不起来。这时,局长发话了,说他不强人所难,让她好好想想。停了片刻,局长指桑骂槐地说有些女人真她妈的笨,端着金饭碗要饭,拿着女人资本不会纵横江湖,天生丽质是枉长了。说着,就对上官动起手脚来。上官感到恶心,但,没有一点招架之力,更不用说反击了。
局长抚摸着上官说,你拿你的副处换官场上的副处是一本万利的事儿,何乐而不为呢!再说,这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只要不透露出来,等于啥事儿没发生。说着说着,局长喘着大气,然后一下子把上官抱到床上……就这样,一朵鲜艳的花儿被局长给风吹雨打了。上官说那老东西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事毕他威胁她说上官的事儿他会考虑,他和上官的事儿让她烂在肚子里。还说他已偷偷录了像,如果她说出去,他就对外“现场直播”,他当不了官,也让她身败名裂,无法做人。
说到这儿,上官又哭了起来。她说她本不想告诉我的,但她感到后怕。我听出了一身冷汗,妈的,这老东西太不是东西!但我想想也没有对付的办法,你告他,没证据,他不但会失口否认,还会打击报复的。再说,现在告也不是时候,对我对上官都不利。我想了半天,一边安慰一边出主意说:“大敌当前,先以升官为重,其他从长计议。”上官不高兴地说:“光知道官官官,我就吃个哑巴亏算了?我可是为了你!”
我知道,她所作的一切为了她也为了我。出了这种事儿,真有点窝囊。如果使用美人计便罢,可我们没使用。此仇不报非君子!我发着誓。但一想,不能黄了我的正处,就劝她说:“你说咋办,姑奶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再说,坏事能变好事。”她有点惊讶。我分析说,这正是利用他的大好时机。有人为了当官主动上门送美人,我们受辱,可也算歪打正着。他手里有我们的小辫子,我们手里也有他的小辫子。别看他嘴上说得恁家伙,他也怕告他。分析罢,我用鼻子哼了一声:“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上官认为我分析得对,很快转变了报仇的思路。找人打他一顿出出气是报仇,把他的女人睡了也是报仇,告到公安纪检把他绳之以法也是报仇,但最现实、最实惠的就是利用他!上官说到这儿,转怒为喜,亲了我一口,说:“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可得作我的保护伞呀!千万别把我卖了!”我主动亲了她一口,保证说一定和上官保持高度的一致,唯她的马首是瞻。她笑了,虽笑得并不开心,却没有多少痛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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