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跑官(10):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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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走后,我胡思瞎想起来。这件事对我来说,算得上是三喜临门,以后我可以拿这件儿好好做做文章。哼,你别以为你老谋深算,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到这儿,我暗自笑了。少许,我收起笑容,故意给傅局长打了个电话,暗示他。我皮笑肉不笑地说:“局长,你好,我是小刘。你收到光照片了吗?嫖小姐,活该!要是,性质恐怕更恶劣,不判刑才怪呢!做事呀,还真得留一手,别以为自己做得很高明,滴水不漏。哪有不透风的墙呢!你说是啵,局长?”
这话我是说的有意,我相信他用心在听。鼓响不用重捶敲!局长在电话里打着哈哈:“那是那是!”“那是”一番后,严肃地对我说:“你小子别分心,多干点正事!一要干好工作,二要写好《斗官要术(二)》。扶正的事儿,我作为局长会替你考虑,你别瞎操心!”我赶紧以友好的态度回道:“谢谢局长大人,我会好自为之的!”我这话也是提醒他,让他好自为之,希望我投之以梨,他报之以桃。别以为占了上官的光就白占了!
给局长挂罢电话,我叫来了金莲。我这边的事儿办得非常利索,她那边的事儿我还是放心不下,不是怕她办砸,怕我这边畅通无阻,到了组织部再“研究研究”。金莲一进屋,翘着右手大拇指,撇着嘴,小声说:“高,实在是高!”脸上的两个小酒窝盛满胜利的喜悦。我知道她对我的“拳打脚踢”那几招是满意的。我谦虚地笑笑,小声应着:“小菜一碟!一个蛤蟆俩长虫就把人吓死了?!”
自那次缠绵之后,我们没再重温旧梦。不是不想,是没时间。现在的主要矛盾是跑官,跑官是中心,其他都得围绕着跑官转。这些日子,我和金莲要么发条短信,说声“我想你”,要么见面暗送一下秋波,没有特别亲昵的举动。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红光满面,她笑逐颜开。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向她暗送一个秋波后,她顺手把门关了,并上了锁。大天白影儿,光天化日,我觉得不妥。她不让我说话,手伸向我开始不老实起来。
十几分钟后,我俩浑身都湿透了。我拿条毛巾擦过头上的汗水,让她擦。她边擦边笑着,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一点不差!我算领教啦!”我说:“男人四十一枝花!不过,男人花要靠女人花滋润。”她拍了一下我说:“说正事儿,快去把门打开。”我听话地开了门,一股新鲜空气吹在身上,觉得更加舒服。她迎着新鲜的空气,像一朵出水的芙蓉,娇艳无比。
她快虚脱了,赶紧补充水分。她咕咚咕咚像老牛饮水一般往肚里灌了一大杯水,然后一抹嘴感叹地说:“春种一粒种,秋收万颗粮”。我一听笑了,心想,你这块处女地我只能耕不能种,就是种也不能收,我算是做无用功呢!心里这样想,顺嘴说道:“咱可不能做无用功,没有收获费那驴气干啥!”她没听出我的意思,捣我一拳说:“想的美!你只能颗粒无收!”我苦笑一下,说:“我只管埋头拉车,不管抬头看路。”
“小伙子,既要埋头拉车,也要抬头看路。要不然,你就拉进沟里啦!哈哈哈!”她开心一笑,笑过,认真起来:“哎,要一鼓作气,不能半途而废。俗话说,菩萨好求,小鬼难缠。那些不打食的人也得防,他们不成你事,但会坏你事。”她一说,我吓了一身冷汗。细一想,都打点到了,没啥好怕的。个别人翻不了大浪,成不了气候。“当然,关键的还是说话算数的人!”她继续对我说。
说话算话并非只指守信用的人,还指他的话当话的人,像说的一句顶一万句那样的话儿。能说这种话儿的当然不是一般人物。局里这边已经“通吃”,相信不会有人垫我的砖。没把握的就是“帽子批发商”。我问她组织部那边有几分把握?她掐着指头算了算,说:“大慨、可能、也许、约摸有八成吧!不离十嘛!胜利在望!”应该说稳操胜券,悬念不大,但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

看我发愁的样子,她劝我说:“不中,再下点食,部长那儿!不信驴不吃麸!”在跑官上我始终冷静着,一点没被胜利冲昏头脑。我的出手也大方,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可部长那儿如何下食我犯了愁,一是我对他不熟。在官场上,收礼就像广告上说“收礼只收脑白金”一样,只收熟人的礼。陌生人,他怕你告他!二是刚出了张三岳大骂收礼不办事之事。此时去送礼不是往霉头上碰吗?
金莲沉思片刻说:“狗不咬拉屎的,官不打送礼的!只要送得巧,没有不笑纳的。这样吧,我去给你送!”她挺身而出让我感动。可在送啥上犯了愁。过去是“手榴弹”(酒)“二十响”(烟),后来是信封(钞票)银行卡,现在五花八门,送啥都有,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当然,送金送银,钱是根本。钱不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我的老底“青春损失补偿费”快花光了,我还得凑钱。
我们商量送钱最合适,钱最实惠,手里有钱他想买啥都行。送多也不合适,现在基本上大功告成,投资太多,等于扔进了水里。送太少,等于看不起人,像打发要饭的。不多不少,送一万。一万就是扔了,也不太心疼人,权当投石问路。商定后,她回“女人俱乐部”,我去准备“子弹”。我手头上的钱只剩几千元了,只够填牙缝儿。因为上货去贷款也太那个了!无奈我想到了婉君。
婉君又跟的那个男人是个有钱主儿。按说我不应去找她,离了婚,走开了,就一刀两断、形同路人了。但,她毕竟是我的结发妻,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看僧面看佛面,念及旧情她应帮我一把的。她接了我的电话,但不想见我。我死拧活缠地说不是为了情,是我遇到了难处。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心肠比较软,就答应见我。见了面,我也没跟她罗嗦,只说现在办一大事,手头紧。我是想让她白给我俩儿,如果不给就打着借的旗号。当然,这种借是刘备借荆州。
她没打咳吭,一声不响到银行给我取了五万,然后大大方方交给我。我哆嗦着手接过钱,眼有些湿润。虽说我恨她给我戴绿帽子,但内心里我还是喜欢她的。她眼睛也有些湿润,和风细雨地问我:“日子过得开心吗?”我点点头。她交待说:“一个人要学会照顾自己,别太官迷,到头来啥都是一场空,只有自己身体是自己的。啊,听话。别工作起来不要命。”她说罢,一抹眼泪,转头而去。望着她那多么熟悉的身影,我泪流满面。
金莲给部长送礼的事儿办得很顺,部长笑纳了,并夸我是个多面手、“万金油”式的人才,组织上是会唯才是举,提拔重用的。听到这消息,我高兴得手舞足蹈。我正高兴着,单位通知搞民主推荐。路已铺平了,还会平路上摔跤?可想而知,投票结果,我几乎得到全票。当然,我投了自己一票。民主推荐过是班子推荐。唱票结果一出来,张副局长悄悄地向我报告好消息。五人中一票弃权、一票反对,三票赞成,最后以少数服从多数通过。
局里手续走完了,剩下的就是组织部。我不知道组织部门的具体道道,反正三天之后,给我扶正的文件下来了,白纸黑字写上任命我为处长!白纸黑字上还有一个红彤彤的大印。与此同时,张三岳、李四海的免职文件也下来了。也是组织部的红头文件,也是白纸黑字,也盖着血红的大印。文件曰:免去张三岳一处副处长职务,免去李四海二处副处长职务。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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