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从杀戮公主到圆桌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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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圣安。”在众人齐刷刷地向皇帝行礼的时候,一动不动地坐在被告席上整理资料的尤菲显得鹤立鸡群,一点“我是被告”的自觉都没有。“父皇应该不是专程过来我的绞刑的吧,要说视觉效果还是看直播的好。”
公诉人及妮维雅看到尤菲丢皇帝失礼,义愤填膺的冲着尤菲吼道。“尤菲米娅,你这是对陛下不敬,简直罪该万死。”
“这是你的遗言的吗?你应该还有话对我说才对。就这么轻易的放弃可不配做我的女儿。”皇帝陛下很大度的没有计较尤菲失礼的话,这让修奈泽尔觉得有些异样。
“这是临时草拟的对EU作战的计划书,如果父皇觉得有用的话,就请赦免我的罪行。”尤菲的话让在场的贵族们嗤之以鼻:以犯人的身份和尊贵不列颠帝国皇帝谈条件,第三皇女真是傻的可爱。
“想用自己的才能换取活命的机会吗?真难看啊,尤菲米娅。仅凭这样是无法改变那个男人的决定的。”修奈泽尔一脸鄙夷的看着尤菲的丑态,在心中盘算着说服皇帝陛下放弃处决尤菲的说辞
“痴心妄想,虽然计划很不错,但这不足以弥补你犯下的罪。不过我允许你以第三皇女的身份告别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奇迹发生,皇帝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尤菲的要求。不过在死后承认尤菲的皇族身份,除去皇帝陛下的宽容与仁慈,尤菲提交的那份计划书功不可没。
“父皇,请听我一言。”修奈泽尔看到尤菲“最后的挣扎”以失败而告终,“奋不顾身”的挺身而出。“虽然尤菲米娅在11区任职期间,有许多处置不当的地方,但是这不能掩盖她平定黑色叛乱的功绩。虽然最高法院的审理过程有失偏颇,但是我不否定最高法院的在法律方面的权威,当然这也不意味着我会对此袖手旁观。在此,请允许我引用皇籍奉还特权,以我的皇位继承权换取尤菲米娅赎罪的机会。”
在场的贵族们被修奈泽尔的话的惊呆了:第三皇女精神不正常就算了,修奈泽尔殿下怎么也跟着发疯?皇帝陛下正在气头上,竟然在这个时候摸老虎**,修奈泽尔殿下因为没有继承权当不上皇帝,我们的政治投资怎么办?修奈泽尔殿下您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地位,但是总要有人为我们的投资负责呀。
柯内莉亚看到修奈泽尔对自己使眼色,也忙不迭的附和:“父皇,我在行政特区实践中,也有处理不当的对方,我认为只审判尤菲是不合适的。我愿意用皇位继承权,换取尤菲的性命。”
有了修奈泽尔的先例,贵族们对柯内莉亚的决定不再反应强烈了,毕竟她们是亲姐妹,一些心思细腻的贵族已经开始分析他们两个串通一气的可能性了,娜娜莉的乱入进一步肯定了这种猜测。
“父皇,我的这条命是尤菲姐姐救的,请允许我偿还这份恩情。”娜娜莉只是看不惯尤菲使用爱之女神的事,她只是希望尤菲为此付出一些代价,并没有整死尤菲的打算。
修奈泽尔看到大局已定,便乘胜追击:“父皇,依照最高法院的审理,尤菲身负叛国【私下研制爱之女神】、虐杀平民【在战场上适应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袭击友军、破坏富士矿山四项罪名。我在此联名第二皇女柯内莉亚,第六皇女娜娜莉,向最高法院申请使用皇籍奉还特权,请求免除第三皇女尤菲米娅所犯的三项罪名。”按照修奈泽尔的计划,只要尤菲也跟着使用皇籍奉还特权,就能保住小命。
按照不列颠帝国宪法第一条,不列颠皇族的权力是上帝赋予的,任何组织、任何人都不能阻止皇族行使其特权。也就是说,无论是最高法院还是皇帝本人,都不能干涉皇籍奉还特权的使用。
“修奈泽尔,我准许你的提议,不过在这之前,必须征求一下尤菲米娅的意见。”对于修奈泽尔站在整个皇族的立场上要挟自己的事,皇帝陛下丝毫不以为意,还很认真的考虑了修奈泽尔的提议。
“修奈泽尔皇兄,您的恩情尤菲米娅永世难忘,但是我不能接受。比起作为卑贱的平民碌碌无为的结束这一生,我更愿意以第三皇女的身份离开这个世界。”依照尤菲高傲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接受修奈泽尔的提议的。失去了显赫的身份,至高无上的权力,尤菲拿什么实现自己改变世界的愿望?
“父皇,我愿意放弃继承权,以及第一皇女的身份,请求您宽恕尤菲米娅的罪行。”尤菲拒绝了修奈泽尔的提议后,反应最强烈的人不是柯内莉亚,也不是修奈泽尔而是及妮维雅。刚才及妮维雅听到修奈泽尔和柯内莉亚同时放弃了皇位继承权,激动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倒不是被他们舍己为人的精神所感染,及妮维雅只是为了奥德修斯感到高兴,对她来说有实力的对手纷纷弃权,意味着奥德修斯的皇位稳如泰山。所以,在听到尤菲拒绝修奈泽尔的提议后,及妮维雅才会那么焦急,不惜放弃自己高贵的地位,确保修奈泽尔的计划顺利实施。在及妮维雅看来,尤菲已经身败名裂了,不会对奥德修斯的皇位造成什么威胁,真正值得地方的只有修奈泽尔和柯内莉亚。
“及妮维雅皇姐,您的好意尤菲心领了。但是恕难从命,让我接受别人的施舍,以失败者的身份苟活于世,这些我做不到。对我来说强加的善意,与恶意没有区别。”尤菲的固执着实令人费解。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当初听信你的蛊惑,往那个项目投资的我真是个十足的蠢货。”曼施坦因公爵悄悄的在李斯特公爵耳边嘀咕,对此李斯特只能报以苦笑。
“不错的回答,这样才配做我的女儿。”不管贵族们怎么认为,尤菲的表现起码让皇帝陛下异常满意。“不甘心就这样一事无成的离开这个世界吧,尤菲米娅,你应该还有尚未实现的愿望。我有个提议,任命你为对EU作战的最高指挥官,全权指挥对EU的作战。如果你能占领整个EU的话,我就以不列颠帝国皇帝的身份免除你的一切罪责,并恢复你第三皇女的身份。”
当然这不是简单的将功补过,皇帝陛下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用柯内莉亚的性命作担保,也就是会所一点对EU的作战计划失败了,被处决的不止是你,还有柯内莉亚。你可要想清楚,尤菲米娅:EU常备军700万,预备役部队估计有4300万【注一】,我能给你的部队只有30万。”
“在行政特区事件中,柯内莉亚也有处置不当的地方,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的处分结果了。”柯内莉亚为了自己而放弃皇位继承权的事,尤菲似乎已经不记得了。
“父皇,我的命运要由我自己来掌握,请允许我参加对EU的作战。”柯内莉亚自然不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到尤菲身上,毕竟尤菲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难保到时候不出岔子。
“恩,柯内莉亚,你有义务见证不列颠的胜利,不过给我记住,不许拖尤菲米娅的后退。”皇帝陛下很爽快的接受了柯内莉亚的入伍申请。其实他对尤菲的作战计划也不放心,如果不是应对可能的经济危机,他派给尤菲的部队绝不会少于100万。30万军队是尤菲能接受的最高上限,这还是他们父女反复商议的结果。
“卑鄙…”
“无耻…”
“忘恩负义…”
在贵族们的低声咒骂中,尤菲走到皇帝面前单膝跪地。“您的英明睿智无人能及,您的荣光堪比日月。我以阿斯普林德家次女,尤菲米娅.阿斯普林德的身份向您宣誓效忠【注二】。”尤菲很识相的放弃了不合时宜的公主的身份,像普通贵族那样向皇帝陛下效忠。
“很好,我以不列颠帝国皇帝的身份,任命你为圆桌骑士——KNIGHTOFTWO,仅次于第一骑士的存在。为了对EU作战的需要,我任命你为正式的国防部长,国务卿的工作由修奈泽尔接任。”皇帝陛下的任命为这段闹剧画上了句号。
“圆桌骑士团又有信任加入了,而且竟然是第二骑士,切,竟然比我的级别都高。”一个金发的英俊青年把目光从电视机上一开,一把搂住身边褐发少年的肩膀:“喂,朱雀。那个公主真的是你以前的主君吗?看样子柔柔弱弱的,怎么看也不像传说中杀戮公主啊。”

“基诺,敢再这么说的话,我就跟你决斗。”
“我这只是开个玩笑,玩笑而已,别这么认真嘛。”
“基诺,随便给别人起绰号很差劲。”旁边沙发上粉红色萝莉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很随意的拍下两人打闹的照片。
“怎么连阿尼亚也这样?”
“看到了吧,曼施坦因。我父亲的判断是绝对正确的,帝国的未来属于第三皇女。虽然尤菲米娅殿下炸了你的天然气矿,毁了我们家的富士矿山,可是中华联邦的军队和黑色骑士团都被消灭了,不是吗?想开一些吧,再过不久,就是对EU大规模开战的时间了。只要尤菲米娅殿下还活着,我们的投资就不会白费。”现在的结果总算让李斯特公爵紧绷的心脏放松了,这次时间让他更加坚信父亲的遗言。
“这次打赌算你赢了,今天我请客。”
修奈泽尔那边则是一团阴霾,和曼施坦因和李斯特公爵这边形成鲜明对比。
“这次是我输了,知道为什么吗,卡诺恩?”尽管修奈泽尔现在很生气,但从他沉静如水的表情上,却看不出丝毫感情波动。
“因为殿下盲目的接受了托勒莫机关的建议,当然这是我们工作失误造成的。”能在修奈泽尔面前如此进言的,除了卡诺恩还会有谁?
“那不是问题的关键,由于父皇发动国家宣传机器造势在先,判断失误是可以理解的。他们联手演这出戏可不睡为了给我拌难堪,应该还有其他什么目的。就结果而言,尤菲米娅以身败名裂为代价,得到的却只有国防部长和第二骑士的任命。与之相对,我得到了爱之女神,以及国务卿但是职位。不觉得很奇怪吗,卡诺恩?”修奈泽尔细细一想,发上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妥之处。
“这么说来,由于对情况作出了错误的判断,我们把陛下用来试探的爱之女神,当作尤菲米娅殿下寻求帮助的补偿,并私下开展爱之女神的研制计划。”卡诺恩是个明白人,修奈泽尔些许提示让他想明白了很多关节。“您的意思是说,皇帝陛下在试探您?”
“从我们隐瞒了妮娜的去向这一刻起,我们就输了,父皇仅仅只是在试探,是我太沉不住气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父皇的裁决马上就该来了。”修奈泽尔的预言很准,半个小时候,罗伊德带着一份文件赶到了修奈泽尔的办公室。“恭喜您,修奈泽尔殿下,皇帝陛下已经批下了160亿英镑的研究款项,任命您全权负责爱之女神的开发。这是支票。”
送走了罗伊德,修奈泽尔脸上露出疲惫的表情:“因为我的疏忽大意,我们的计划对父皇来说应该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我们对父皇做的却一无所知。父皇这么安排只能说明一件事,他的计划进度比我们的快。卡诺恩,通知柬埔寨的托勒莫加快工作进度,人手不足的话,可以从卢森堡调配。这是决定世界未来的关键,我绝不能输给父皇。”
“殿下,如果您所预料的成立的话,我们下一步应该做的,应该延缓陛下计划的进度。陛下赦免了尤菲米娅公主,并让她全权负责对EU的作战。这说明我国和EU的战斗对陛下的计划至关重要。只要我们能除掉尤菲米娅殿下,陛下的计划肯定会受其影响,进度减慢。当然尤菲米娅殿下肯定会有打来呢个的精锐护卫,这种情况下,可以轻易干掉尤菲米娅殿下的人只有一个——柯内莉亚公主。现在柯内莉亚公主一定很记恨出卖她的尤菲米娅….”卡诺恩天真的以为只要稍稍挑拨一下,柯内莉亚就会和妹妹反目。
“放弃那个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吧,卡诺恩,你并不了解柯内莉亚。”修奈泽尔否定了卡诺恩天真的想法:“柯内莉亚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相反她行事很有原则。柯内莉亚的自尊不允许她看着妹妹一个人承担责任。尤菲给她开了一个宣泄感情的窗口,现在的她应该十分感激尤菲才对。”
“就是这样,吉尔福德。尤菲的做法对我来说,不是背叛,而是救赎。一切皆因我而起,如果不能替尤菲分担些什么,我的灵魂是无法得到解脱的。我应该感到庆幸,
”不愧是一起生活多年的兄妹,彼此之间的了解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修奈泽尔说的没错,柯内莉亚不是那种冲动易怒的女人,她知道什么是应该去珍惜的。
“是我愚钝,误解了尤菲米娅殿下。”听了柯内莉亚的解释,吉尔福德不想刚才那么激动了,毕竟如何处理姐妹关系,是柯内莉亚的私事。作为骑士的吉尔福德是没有资格过问的,至少吉尔福德可以确定一点:这对姐妹都发自内心的珍爱着对方。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就要接受她的生活方式,并尊重她的选择。我是个傻瓜,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不列颠帝国的经济建立在对殖民地的掠夺之上,来自殖民地源源不断的财富缓解了平民和贵族的矛盾,这是不列颠政局稳定的关键。正因为柯内莉亚皇姐比任何人都爱这个国家,所以才会那么热衷于战斗。我没有否定柯内莉亚选择战斗的权力,亦如她不能替我选择未来一样。现在才注意到这些的我,真是迟钝到家了。”尤菲在一番倾诉之后,把杯中的饮料一饮而尽。“什么嘛,竟然不是香槟。俾斯麦,给我倒酒,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办不到,阿斯普林德卿,还有注意你的语气。现在你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俾斯麦是私下的称呼,正规场合请称呼我为长官或KNIGHTOFONE。还有,酒精对脑细胞有害,想要长久的干我们这一行,必须提早戒掉…”尤菲绝对想不到,帝国最强的圆桌骑士是个啰嗦的大叔。
“烦死了,俾斯麦、势利小人。父皇不是告诉过你吗?没有人的时候,什么事都要听我的,这跟我是不是公主都没有关系。好了现在去给我倒酒,好不容易成了圆桌骑士,要好好的庆祝一下。”
“我可不记得让俾斯麦纵容你酗酒。你是什么时候养成这个坏习惯的?不用拿这幅眼神瞪着我,我这次来是有正事要说。”皇帝陛下避开尤菲哀怨的目光,从公文包里掏出一碟文件放在桌子上。“哥哥要派人杀你。这是杀手的资料,阅读后请立即销毁。”
“V.V.叔叔要杀我,难道说我的存在,对父皇的计划来说已经是多余的了?”一瞬间尤菲感到天旋地转,仿佛世界失去了颜色。对尤菲来说,没有是什么消息比这个更可怕的了,一直以来,皇帝和V.V.的庇护是尤菲最大的依仗,很难想象没了皇帝和V.V.的庇护,尤菲该如何面对来自世界的愤怒。倒不是担心自己,尤菲的担忧的对象主要是身边亲人。
“当然不是,你的存在,对神之战来说至关重要,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哥哥其实是关心你,害怕你受到伤害,才会人来暗杀你。其实说暗杀也不合适,哥哥的目的是让你在公众面前彻底消失,全心全意的去准备神之战。基于这个目的,哥哥计划组织一场表演性质的暗杀。只要公众认为你已经死了,这样就足够了。GEASS的秘密绝不能公布于世,那个时候,就算你毫发无损,也不能在出现在公众面前。”皇帝的一番话,让尤菲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只要在对EU作战结束之前,不被杀掉就行了吗?就像捉迷藏一样。”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尤菲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自己把话放出去了,如果不打下EU,柯内莉亚就小命不保。就算为了柯内莉亚,尤菲也要拼着命“活下去。”
尤菲拿起桌上的文件夹,翻开杀手的资料轻声读到:“约翰.崔尼蒂,性别:男,年龄35岁,性格:沉稳冷静,履历:不详,现任圆桌骑士团第五骑士。行动代号‘Throne’。”
注一:这个统计结果包括了30%适合服役的男性人口,实际上动员的预备队不可能正么多,至于700万正规军也是算上了后勤、运输以及民兵组织,正常情况下,一个国家不可能保持那么多的军队。
注二:在尤菲小时候,被皇帝抹去了作为公主的记忆,以罗伊德妹妹的身份生活了8年,在失去了公主的身份后,尤菲选择以罗伊德妹妹的身份加入圆桌骑士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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