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公主与骑士的对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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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rone应该是座天使的意思【注一】,真是个狂妄的家伙。就没有人告诉他什么叫谦逊吗?还有他起这个代号有什么特殊含义吗?比如这其中隐含了一段特殊而难于言喻的经历?”关于约翰.崔尼蒂的男子的情报实在太少,尤菲不得不发散想象力,从细节入手,分析对手的底细和破绽。
“怎么可能,这个代号是机密行动局起的,只是建立档案时的保密措施。这份情报的重点就是提醒你:这个叫约翰的男子是哥哥派来的人,我们对他一无所知。”皇帝陛下打断了尤菲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特意挑选了两个优秀的保镖。她们都有接近圆桌骑士的实力,这两个孩子是玛丽安娜以前在战场上捡到的孤儿,忠诚方面没有任何问题。”
“等等,父皇。您说那两个孩子是被玛丽安娜皇妃所救?”
“是的。”
“绝对不行,最先预言说‘玛丽安娜皇妃可能会遇刺’的人是我,这在帝国高层不是什么秘密。最近又被媒体披露出来,说我是杀害玛丽安娜皇妃的真凶。说这两个孩子对我没有什么想法,连我自己都不信。偏偏在这个时候,让玛丽安娜皇妃的仆人做我的保镖,这不是那我的小命开玩笑吗?我说的对吗?老—东—西!”尤菲气急败坏的拍着桌子,一字一句的吼道。大概是心虚的缘故,每次碰上玛丽安娜皇妃的事,尤菲就冷静不下来。
“你敏感过头了,尤菲。你不是从ZERO手中救下娜娜莉吗?她们把你当作玛丽安娜皇妃的恩人,这一点你心里清楚就行了。怎么跟她们解释是我的事,用不着你去操心。只要你不随便发动GEASS,绝对不会问题。”原来那两个孩子被篡改了记忆,怪不得皇帝陛下对她们如此放心。“你的GEASS对身体的损害是不可逆转的,没事不要乱用。把这两个孩子在身边也算是对你的警告。”
你会担心我的身体吗?其实你是担心圆桌骑士吧,偷偷摸摸的篡改了别人的记忆,又怕我捅破,所以才想出这种昏招的吧。这些话尤菲只能在肚子里嘀咕,毕竟自己和圆桌骑士们没有什么交集,他们的记忆怎么改都是皇帝的事。“请父皇放心,我不会对圆桌骑士使用GEASS的,当然朱雀是个例外。”
“废话少说,俾斯麦,把那两个孩子带进来。”被说中心事的皇帝陛下有些心虚,他很不耐烦的让俾斯麦把人领过来。那两个女孩的长相很不错,诱人的脸蛋、青涩的曲线,尤菲不得不佩服玛丽安娜皇妃的眼光。
“晚上好,公主殿下。我是机密行动局特派员,芙莱娅.洛伦斯今年15岁,这位是与我同龄的双胞胎妹妹,艾露妲.洛伦斯。今后公主殿下的安全工作由我们全权负责,初次见面,请多指教。”作介绍的是扎马尾辫的姐姐,扎羊角辫的妹妹一声不吭的站在一旁。如果两姐妹不改变发型的话,尤菲应该没有理由认错。
排除两姐妹惹火的吊带低胸超短裙女仆装带来的不良影响,尤菲对老东西的安排还是很满意的,不过尤菲也没有因为两姐妹的可爱而掉以轻心。“这就是你给我找的保镖吗?为什么要化装成女仆的样子?”
“她们本来就是女仆,只不过经过特殊训练,具备了圆桌骑士的能力而已。顺便说一句,以后你的日常生活起居都由他们负责。”看来两姐妹的身份不止是保镖,在服侍尤菲的起居的同时,还要兼顾对尤菲的监视工作。
“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你已经不是帝国公主了,所以没有资格继续待在双子宫。俾斯麦在卡米洛城堡【注二】给你准备了房间,衣服是我亲自给你挑选的。”皇帝陛下考虑的倒是很全面,尤菲刚把皇子们得罪个遍,现在不适合在皇宫居住。先不说尤菲是否习惯卡米洛城堡的新居,至少柯内莉亚又要独守双子宫了。
“我的私人物品呢?”
“你是圆桌骑士,自然有资格出入皇宫,这些小事等到明天再说。明天俾斯麦会向其他骑士介绍你,早点休息,不要迟到。能成为圆桌骑士的都是些心高气傲的人,这些人不好相处,你要特别小心哥哥派来的杀手,第五骑士,约翰.崔尼蒂。”皇帝陛下只是不疼不痒地提醒尤菲:要留意来路不明的第五骑士,然后就让洛伦斯姐妹带尤菲去卡洛米城堡的新居。
卡米洛城堡,传说中亚瑟王和圆桌骑士们居住的地方。200年前,这个名字被不列颠开国皇帝引用,用来命名东海岸的一座城堡。这座城堡位于巴尔的摩市郊,切撒皮克湾西侧的小山坡上,用坚固的花岗岩砌成。因为是圆桌骑士的驻地,城堡里除了基础的起居室、会议室、厨房、餐厅、礼堂和马厩,还配置了专业的靶场,训练营和飞机场;从现在起,这里将成为尤菲的新家。
圆桌骑士并非要随时在皇帝身边待命,能够获得这一殊荣的只有第一骑士俾斯麦.巴鲁特.施因特,第一骑士以下的人又没有资格担任殖民地总督,所以大部分时间里,骑士们都待在卡洛米城堡里。并非每个殖民区都像11区那样动荡,像ZERO那样的领袖也是世间少有,所以大部分的圆桌骑士都是靠开疆扩土挣去功勋的。现任的骑士中,只有朱雀是靠平定叛乱,剿灭匪首的功劳晋级的,其他人多或多或少的参与过入侵他国的战役。编号者成为圆桌骑士,在帝国历史上还是头一回,同样,帝国公主成为圆桌骑士也是头一回。
卡洛米城堡距不列颠首都潘多拉肯的直线距离有大概65公里,等到尤菲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了。或许大家对“疑似心理扭曲的杀戮公主”很感兴趣,至少有一半的圆桌骑士跑到城堡外,享受着大西洋初夏的海风。枢木朱雀、阿尼亚,基诺、布雷德利还有莫妮卡,差不多能叫上名的圆桌骑士都来迎接尤菲,这让她的虚荣心得到很大的满足。看着前世熟悉的面孔,尤菲感动的一塌糊涂,这温馨的场景给人一个错觉,圆桌骑士们都是好人。尤菲可能不知道,除了朱雀是看在以前的关系上迎接自己,其他人都是冲着杀戮公主的名头来的。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说实话我也没想到高速公路会有钉子,我们换轮胎花了不少时间。”大家的热情让尤菲很不好意思,俾斯麦并没有提前通知她,有什么欢迎舞会之类的活动。如果尤菲提前知道这些,肯定会坐着直升机赶过来的,恐怕爱车也不会半路爆胎了。
“那些钉子是故意撒在路上的,附近有一个补车胎的老伯,他的孙子病了,为了凑钱给孙子治病,他才不得不这么做的。不过他没有想到公主殿下有备用车胎,或许下次他会多放些钉子。”基诺手舞足蹈地向一脸困惑的尤菲解释:完全封闭的高速公路上为什么会有钉子。
“你们知道这些为什么不去募集一些捐款?就算以圆桌骑士的工资,也可以支付比较大的医疗开支啊。直接送钱给他不是更好吗?”基诺的话里有很大的逻辑错误,尤菲将信将疑的提出疑问。
“这样做不太好吧,那个老伯可是很固执的,而且他的儿子死在对外扩张的战争中了。他说什么也不会接受我们这些皇家走狗的施舍的。”基诺忙不迭的解释,还不住的朝阿尼亚使眼色。
“小人物也是有尊严的。”阿尼亚不动声色的替基诺圆谎。
“说的也是,在施舍的同时要保证受施者的尊严,毕竟强加的善意与恶意无异。不列颠有全民医保制度吧,人民有权力享受政府的庇护,相信老伯他不会拒绝来自祖国的善意。只要动用圆桌骑士的行政特权,当地政府会不折不扣的执行命令的。”不知怎么的,阿尼亚的话让尤菲想起了早已灰飞湮灭的行政特区:如果那时候鲁路修选择妥协的话,依靠特权维持的行政特区是否还会向今天这样,被日本人的唾弃、仇恨?11区会不会是另一个模样?
“莫妮卡,你输了,阿尼亚说得没错,杀戮公主不过是世人所传,公主殿下还是本性善良的。果然不枉费我跑那么远,在高速公路上撒钉子,害得我都快冻感冒了。下次聚会由你来买单。”基诺一时得意忘形说漏了嘴,让一旁的尤菲无言以对:原来大家凑过来是看我出丑的,欢迎舞会之类的也是自己一相情愿的误会。尤菲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圆桌骑士们在意的只是自己杀戮公主的称号。

“你还是老样子,爱乱开玩笑,基诺.拜因贝鲁克。说实话,这次你给我的印象实在是糟糕透顶。念在这次是你初犯,我可以不计较你的过失,但是下不为例。”尤菲不想在这种小事上纠缠,忙不迭地打发洛伦斯姐妹搬行李。“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还有基诺,请记住:不要再叫我公主殿下,我现在的身份是KNIGHTOFTWO。”
“抱歉,公主殿下。我不是有意给您拌难堪的。请听我解释……”基诺害怕被杀戮公主“惦记”,赶忙追着尤菲向城堡里跑去。不止是基诺,大家迫于杀戮公主的威名,都或多或少的在非公开场合称呼尤菲为公主殿下。
“布雷德利,你杀过的人最多,对与尤菲米娅这个同类怎么看?”基诺安排的闹剧并没有打消莫妮卡心中的顾虑,她很难得地向恶名在外的不列颠吸血鬼征求意见。
“死在尤菲米娅公主殿下手上的人不下百万,从这一点来看,她绝对有资格成为我的前辈。不过通过我的观察,对于基诺的挑衅,前辈她并没有过激的表现。”出于对杀戮公主的狂热崇拜,布雷德利在称呼尤菲名讳的时候,也忘不了带上敬语。“这看上去似乎很不合理的:或许你会认为我们这样的杀人魔都是丧心病狂的神经病,一受到刺激就会动手杀人。其实我们不是你想象这样的,我们这类人都很擅长伪装:不止是为了保护自己,同时也会让敌人麻痹大意,趁其不备、夺其性命。公主殿下不是那种喜形于色的人,瞒过大家的眼睛也是理所当然的。”
“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杀人犯在残杀第一个人时是最困难的,但只要开了先例,杀下去是很容易的。死在公主手下的人不下百万,要说公主下不了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信的。我想真正让前辈忌惮的是基诺作为圆桌骑士的能力:骑士们之间的矛盾都是用决斗来解决的。尤菲米娅殿下身为公主,自然没有接受过搏击、格斗之类的训练,根本没有在决斗中战胜基诺的可能。前辈现在又失去了公主的身份,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得罪圆桌骑士。”
“当然还有一个解释,公主殿下有双重人格。在行政特区事件发生后,公主殿下受到强烈刺激,在原有人格的基础上,分裂出一个保护自己的人格:只为保护自己而战斗,绝不容许自己受到任何伤害的存在。对于这种没有理智、没有原则的分裂性人格,保持距离,绝对不要用常规的思维去看待。基诺的挑衅虽然很过分,但还没有威胁到公主的安全。不过我要提醒你,莫妮卡:公主殿下有陛下撑腰,绝不要去挑战第二骑士,那对陛下来说意味着背叛。”
如果尤菲在这里,绝对会被布雷德利的言论震撼:相对于动画里的变态形象,现在的他表现的更像犯罪心理学家。可惜尤菲正在自己的新家里生闷气,没有机会欣赏布雷德利目光独到的分析。
尤菲的新家还算宽敞,虽然比不上双子宫的阔绰大气,但是比罗伊德在芝加哥市帝国大厦的公寓强了不少。为了保护圆桌骑士们的**权,城堡被划分成12个功能相同的部分,除了靶场、会议室和机场是公用的,剩下的区域由圆桌骑士们自由支配。房间装修的风格完全随骑士们的喜好,没有人会去干涉;比如,朱雀搬过来时,就把房间装修成日式风格。
尤菲的新家是浪漫的欧式风格,卧室位于卡米洛城堡的东侧二层,紧邻切撒皮克湾,只要尤菲愿意拉开窗帘,每天清晨都可以欣赏一次大西洋上的日出。总的来说,尤菲对自己的新家第一印象还不错。唯一让尤菲不满意的是:这套房子的前任主人是玛丽安娜皇妃,而20年前的今天,也是玛丽安娜皇妃搬进卡米洛城堡的日子。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细节的时候,尤菲当前的问题是:如何解决基诺的戏弄带来的不利影响。通过这件事尤菲认识到一点:圆桌骑士们对自己这个杀戮公主没有什么好感,想和他们和平共处似乎很困难。
“那群家伙实在太过分了,竟然敢戏弄公主殿下。看我找个机会,把他们全都宰了。”芙莱亚还在为为刚才的事嚼舌头,丝毫没有发现尤菲的脸色越来越坏。
“我说你们两个,这身衣服到底要穿到什么时候?”尤菲气冲冲的瞪着洛伦斯姐妹吼道:倒不是尤菲拿她们撒气,两姐妹身上的吊带低胸超短裙女仆装实在是有伤风化,给人入想非非的感觉。
“马上换一件正常的衣服,你们这样子被别人看到了,会误认为我有什么不良的癖好的。”也顾不得这里是客厅,尤菲不容分说地扒下芙莱亚身上有伤风化的女仆装。“艾露妲,不要站着不动,快去拿两件连衣裙。不许袒胸露背,裙角要低于膝盖以下15公分。”
半分钟后,艾露妲给尤菲带来一个坏消息,皇帝陛下送来的两个大箱子里除了内衣,别无他物,而且这些内衣的样式也很大胆……
尤菲随手拿起一件文胸,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发现大小刚刚好。显然,这不是为还没完全发育的洛伦斯姐妹准备的。“父皇他是怎么知道这个尺寸的?这个秘密不是只有塞西尔和拉克丝她们才知道吗?难道说我在教团基地昏迷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事实摆在面前,尤菲不敢再往下想了:如果是V.V.那个老不休的正太状人型生物,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或许连父皇也不能继续相信了。
就在尤菲疑神疑鬼的时候,朱雀也没有闲着,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房顶抓住基诺。在一番威逼利诱之后,朱雀才勉强地让基诺答应向尤菲道歉。为了防止基诺反悔,朱雀特意陪着基诺,来到尤菲的新居门外。
或许基诺以为自己已经是骑士了,以后到别人的房间就可以不用敲门了。他冒冒失失的冲到尤菲的新家,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推门而进。基诺来的很不是时候,尤菲刚刚扒掉洛伦斯姐妹身上伤风败俗的吊带低胸超短裙女仆装,又找不到合适的衣服。更不巧的是尤菲忘了锁门,两姐妹换衣服的地方又是紧邻玄关的客厅……
“非常抱歉,公主殿下。刚才的玩笑开得太过分了,请您看在我诚心诚意道歉的份上,务必要原谅我……”基诺本来是跑来向尤菲道歉的,没想到一进门看到的是这样一副香艳的画面,嘴上的话说到一半就卡壳了。
基诺看到的是两位侍女仅穿着内衣,坐在沙发上,旁边丢着两件被撕成碎片的女仆装,尤菲拿着一件惹火的内衣在胸前比划,旁边的箱子里堆满了各色各样的内衣……“不是都说公主殿下和朱雀是恋人关系吗?难道说公主殿下和朱雀的交往,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特殊的爱好?”看着眼前香艳无比的画面,基诺不负责任地胡思乱想。
“抱歉,公主殿下,我不是有意打扰您的。那个…请您继续…我改日再登门道歉。”闯了祸的基诺丢下朱雀,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基诺.你不要想歪了,你听我解释,事实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尤菲这次真的是欲哭无泪了,如果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被口无遮拦的基诺宣扬出去,自己就真么没脸见人了。“朱雀,你快追上去替我把一切都解释清楚,实在不行,就以吾皇的名义,把基诺灭口,务必要保守这个秘密。”
“关于这个,请公主的放心。基诺不是那种喜欢散布谣言的人,我会劝他把看到的一切都忘掉的。”有了朱雀的承诺,尤菲如蒙大赦般的舒了口气,
注一:座天使(Thrones,亦称Ophanim、Galgalim)是中级天使,天界理性的中间等级。他们通过上级天使的中介而间接地从神圣的光照那里接受洁净、光明和完全。這称号表明他们有一种对的超越一切尘世缺陷。由于他们毫无**和沒有对物质的关心而完全适宜于管理物质。座天使是物质世界的基础和来源。
注二:卡米洛城堡,传说中亚瑟王和圆桌骑士们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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