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GEASS对GEASS(上)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夕阳下的车站被染上一层金黄,站台上的影子被斜阳拖得很长。持枪的夏利眼中闪着泪光,面对自己深爱的男子犹豫着,迟迟无法扣下扳机为父亲报仇。枪口下的鲁路修身体止不住的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毛站在鲁路修身后,一脸享受状的欣赏正在上演的悲剧。最先打破僵局的是夏利,父亲死的不明不白,自己又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被爱的人心中却完全没有自己,无论是上面哪一个理由,鲁路修都不能饶恕的。在内心经过了一番挣扎之后,夏利闭上眼睛,准备扣下扳机。
“夏利,那把枪是……”鲁路修突然发现夏利手中拿的是自己的佩枪,顿时想到夏利就是其中一个目击者。这件事的前前后后鲁路修马上就想通了:不知何种原因,夏利怀疑自己是ZERO,然后暗中跟踪自己到横滨港,并遭遇了黑色骑士团抓捕柯内莉亚的战斗。在战斗中,夏利目击了脱下面具的自己;于此同时,另一个目击者也恰好赶到。为了帮助自己保守秘密,夏利朝了一个目击者开枪,射杀了另一个目击者。事后,夏利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于是到成田市,打算通过自杀寻求解脱,但是很不幸的遇上了毛,被毛洞察内心的秘密后,受到言语上的刺激,被毛控制了。
接下来的事情,正如鲁路修所遇上的:先被毛用夏利的电话引导明处,接着是以下棋为名义,被骗到这个车站,最后被失控的夏利枪口所指。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按照毛的计划进行,鲁路修因为心中所想的被对方察知而处处被动。
“恩,是ZERO的枪,鲁路的枪……”夏利的话肯定了鲁路修的猜测是正确的,但是另一个问题随之而来:ZERO是杀害夏利父亲的凶手,夏利发现ZERO其实是鲁路修后并没有马上开枪杀掉鲁路修,而是射杀了另一个目击者,帮鲁路修保守秘密,这足以说明夏利对鲁路修的爱。面对这样的夏利,鲁路修该怎样面对夺走夏利父亲生命的自己?无论是朱雀,尤菲还是夏利,里瓦尔,米蕾,妮娜这些朋友对鲁路修来说虽不及娜娜丽那般不可或缺,但是对他们使用GEASS,鲁路修很难做出这个决心:朱雀就是个明显的例子——鲁路修完全可以再救出朱雀后用GEASS把他留在身边,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用GEASS吧,你还没对她用过吧?”毛很敏锐的洞悉了鲁路修发动GEASS的想法,拔出枪威胁到“不过你这么做的话,我马上就会开枪的。”
看样子毛似乎“误解“鲁路修的想法,鲁路修马上想起GEASS使用是有约束条件的:“能读的只有表层思想吗?像我一样,使用GEASS有条件限制吗?反应时间、持续时间…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为了杀死我的话…为什么要用夏利?”无论对方的GEASS有什么使用条件,鲁路修都没有办法试探。现在处于绝对被动的状态,任何一个不慎都会送命,而且夏利的父亲是被自己害死的,这一点鲁路修一直没有忘记,让夏利活下去,现在应该悠闲考虑这个。
“好好想想,用你擅长的策略,让脑子咕噜咕噜的转起来……”毛不怀好意的“提示”鲁路修:你在我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对你们来说这种死法最合适。”
“鲁路,死吧,赎罪吧,我也会一起死的。结束一切吧。”夏利的话预示这最糟糕的结果:夏利开枪打死鲁路修然后自己自杀,这是按照毛的剧本——悲剧的结局。
“没错没错,罪孽应该接受惩罚。”毛随声附和到。
“你这家伙,把夏利怎么样了?”鲁路修回头狠狠的瞪了毛一眼。能够读出思想,控制人心,诱导行为会很容易,一开始对方就在使用这一招,只是鲁路修没有注意到而以。也就是说能够让夏利清醒的认识到对方是在欺骗她,利用它,就能达到阻止夏利开枪的目的。
“不要被他骗了夏利,他是……”鲁路修尝试着去说服夏利怀疑毛的话,但是由于毛的干扰和夏利情绪的混乱收效甚微,鲁路修转而尝试让夏利认识到开枪的后果:“如果杀人是罪孽的话,就不要罪上加罪了。”
“说得好,万事靠口才。”一旁毛不停的打岔,效果一点也不明显,夏利的请寻反而更加的激动了。“不要再说了”,夏利闭上眼朝鲁路修扣下了扳机。
预想中鲁路修被夏利开枪击中,然后流血倒下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一架Nightmare横空出现,用能量盾挡下了夏利的子弹。鲁路修睁开眼后,发现自己被噩梦驾机单手抱着,强行抱出了车站,而保护他的正是那天晚上,阻止自己抓捕柯内莉亚的文森特。
“为什么不列颠军的机体会保护我,难道我的身份被不列颠方面发现了吗?”鲁路修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然后鲁路修想起了成田山脚之战,马上明白了对方正是他所等待的“潜在的合作者。”
“太好了,终于赶上了。”尤菲从驾驶舱钻了出来,看到鲁路修安然无恙后心种的石头才落了地。之前,尤菲用文森特的监视系统留意着三人的一举一动,在夏利朝鲁路修开枪的一刹那,解除了文森特的ECS,打开能量盾,帮鲁路修挡下了子弹,把鲁路修从车站中抱出来,避免毛朝鲁路修补射。
“尤菲,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虽然被墨镜遮住了半张脸,但是一起生活了8年的身影还是难以忘怀的,鲁路修一样就认出了文森特的驾驶员是尤菲。“难道在我行动时,被隐身了的噩梦驾机跟踪了行踪?不妙啊,尤菲的话,一定会告诉柯内莉亚的,必须要想想办法才行,之前对尤菲用过GEASS了,这是肯定不行的。等等,尤菲跟踪我的行踪肯定有她的企图,还有成田山之战是尤菲也在场……也许尤菲需要我的力量,寻求我的帮助,那么接下来的就好说了。”鲁路修马上平复了心中的疑虑,冲着尤菲大声喊道:“尤菲,那边,干掉那个东洋人。”
毛也看见车站外的文森特和文森特的驾驶员尤菲了,马上调转枪口,朝尤菲开枪。尤菲选择这个时候登场,必然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尤菲按下了手中文森特的遥控器,右臂上的能量盾挡下了射来的子弹。
毛的无礼惹恼了尤菲,但是考虑到夏利的安全和毛以后的作用,尤菲没有用Vairs射击,二式发射了文森特腰部的斩击镰刃,击中了距毛一米远的缆车上,逼着毛不得不赶紧逃命。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为什么感应不到你的存在?”毛带着这样的疑问,连滚带爬的逃下了山。抱着同样疑问的还有鲁路修和刚追上来的C.C.,鲁路修担心夏利便让尤菲把自己放下,跑到夏利身边安慰她;C.C.则走到文森特前仰望驾驶舱前伫立的尤菲。
“你是新宿集中营的那个军官。”C.C.很难得的对“救过”自己的尤菲还有印象。
“难得你还会记得住我,忘恩负义的女人。”尤菲看到C.C.第一个想到的是挨了对方的板砖,从文森特什么跳了下来。
“忘恩负义?你以为是谁给你恢复的记忆啊?”C.C.高傲的瞪了尤菲一眼,“只不过是借用一下你的萨瑟兰,当作帮你恢复记忆的谢礼收下而已……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你有资格说我吗?拿砖头袭击救命恩人的家伙。”看C.C.完全没有道歉的诚意,尤菲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就在尤菲和C.C.斗嘴的时候,鲁路修把夏利抱在怀里,温柔的安抚她受伤的心。
鲁路修:“夏利,已经可以了。”
夏利:“鲁路,我开枪打了人。”
鲁路修:“是我的错,夏利没有错。”
夏利:“也开枪打了鲁路。”
鲁路修:“我还活着。”
夏利:“但是我开枪打了鲁路。”
鲁路修:“我原谅你…你的罪孽,全部由我来承担。”
夏利:“我想你对我温柔。”
“这有什么不对。”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鲁路修也没有能力满足她。
“明明爸爸都死了。”确实有些事情一经发生,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忘记吧,不愉快的事情全部忘记就行了。”鲁路修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强制让夏利摆脱一切伤心事的拖累。
“我做不到。”夏利低下脑袋,本能的避开鲁路修温柔的目光。
“能做到,我来让你全部忘记…”鲁路修的内心在经过一番挣扎之后,坚定的让夏利抬起头,左眼闪出恐怖的血红色。“夏利,你爸爸的事…非常对不起,如果还有来生,我对你....”

“鲁路…不要。”虽然不知道夏利经过怎样无力的挣扎,但是夏利凄惨的声音告诉在长的每一个人,她受到了怎样的伤害。这个感觉对尤菲来说实在太熟悉了,就在8年前,柯内莉亚的**礼的那个夜晚,尤菲也经历了类似的事——一幕幕温馨的记忆像照片一样定格,玻璃般崩碎,以及醒来后心中那份沉重、那种压抑、还有与现实格格不入的虚假的记忆。
如果不是在新宿事件中,尤菲偶然的遇上遇上C.C.,那种生活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想到这里,尤菲挽起裙脚,给C.C.行了一个完美的公主礼。“总之,非常感谢你,帮我找回真正的自己。还有谢谢你照顾哥哥,保护哥哥。今后我最喜欢的哥哥也拜托你了,C.C.小姐。”
“我可不是监护人啊,只是进了一下共犯的义务而已。话说回来,真是个令人头疼的小鬼啊。”C.C.抱着胳膊摇头叹气“那个…你,是不是叫尤菲米娅来着,就是11区的副总督,新上任的国务卿。你没有非要帮助鲁路修的理由吧,更何况你是11去总督柯内莉亚的亲妹妹,不管怎么说,都没有协助不列颠的敌人黑色骑士团的首领ZERO的理由吧。”
鲁路修安置好夏利后,听到尤菲和C.C.的谈话,也走来过来“你就是另一个目击者吧,尤菲,这么说夏利是朝你开枪了,对吗?”
“确实,我也是目击者之一,夏利也确实朝我开枪了,但是地上的血不是我的,目击者也不知我一个。”尤菲特意吊了一下鲁路修的胃口,看这哥哥焦急的样子,尤菲不紧不慢的说道:“不用担心,还有两个目击者,贝雷塔.奴前纯血派的驾驶员,被我射杀了,另一个就是杰雷米亚.哥特巴尔德,也就是哥哥口中的ORANGE先生。”
“你说ORANGE?他现在在哪里?”鲁路修听说老冤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吓了一身冷汗,心中暗想:我从朱雀那里了解的情况是:我是ZERO的身份还没有泄露。但是ORANGE和我不共戴天,他不可能替我保密。换句话说,有人已经设法让他闭嘴了。除了夏利,贝雷塔,能让ORANGE闭嘴的,而且是唯一剩下的目击者,这样的人只有一个:眼前的尤菲米娅。“我的身份到现在还没有暴露,是你在暗中帮助我吧,尤菲?很好,尤菲你真是我的好妹妹,我代娜娜丽感谢你。”
“哥哥,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帮你隐瞒身份。”尤菲看到鲁路修突然变得狰狞的面孔,有些慌张的解释:“在次之前我就已经知道哥哥其实就是ZERO,并且报告给柯内莉亚姐姐了。但是哥哥你不用担心,柯内莉亚姐姐说要和你光明正大的在战场上一决胜负,所以你无需担心娜娜丽的安全。”
鲁路修的脸色随着尤菲的解说变得阴晴不定,想即将爆发的火山。C.C.拉了一下鲁路修的衣袖,示意鲁路修镇定“尤菲是你的妹妹,同时也是柯内莉亚的妹妹。现在你一直采取的行动都是针对柯内莉亚本人的,我想尤菲夹在当中一定很心痛吧。换过来想想,鲁路修,假如你是11区总督,而柯内莉亚是ZERO的话,娜娜丽知道了ZERO的真是身份后会怎么办?担心柯内莉亚会被捕而向你隐瞒关于ZERO的事,眼睁睁的看着你在和ZERO的战斗中一次次的陷入绝境吗?”
C.C.的话让鲁路修稍微镇定了下来,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吐了口气问尤菲“杰雷米亚那边是怎么回事?以他的身份是可以面见皇帝的,我让他颜面尽失,他不可能不报复我的。”
“杰雷米亚是自发的为你保守秘密的,说是为了忠义。”尤菲的话让鲁路修觉得她在撒谎,赶忙解释:“虽然杰雷米亚是我私下里的骑士,但是他是终于哥哥你的。杰雷米亚最崇敬的人是哥哥的母后,玛丽安娜皇妃,他是为了给玛丽安娜皇妃报仇而加入纯血派的。”
“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有多少人知道ZERO真实身份是我?”鲁路修想起杰雷米亚曾经担任过白羊宫的警卫,勉强的接受了这个说法,现在他考虑的是一个更实际的问题:如何将自己是ZERO的事限定在一个足够小的范围之内。“不列颠方面除了柯内莉亚姐姐、杰雷米亚就只有我了。”尤菲的回答,总算还在鲁路修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已经有3个了,不能再多了,否则会暴露的。不过,我想确认一下,你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我的身份的。”
“是她。”尤菲指着C.C.回答到,这让鲁路修很是意外。“这是真的吗?C.C.回答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告诉尤菲我的身份。”
“我没有告诉尤菲关于你的事,我遇到尤菲的时候,身受重伤。尤菲帮我包扎了伤口,作为回礼,我帮她找回了失去的记忆而已,准确的说就是帮她解除GEASS对她的控制,我感受到尤菲身上有个存在时间很长的GEASS,我并没有解除你施加她身上的GEASS。我想尤菲就是这样认识到GEASS的吧。”C.C.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惹来这么多麻烦。
“没错,多亏了C.C.我才能找回8年前的自己,也正因为这个我知道了GEASS的存在,并找到了给我GEASS的那个人,通过他我也得到了这个力量。”尤菲抹下了眼前的墨镜,露出紫色的眼睛,刹那紫色的瞳孔因为视网膜过度充血变成血红色,瞳孔的中央,血红色鸟状V字在闪闪发光。
鲁路修被尤菲的GEASS吓了一跳,而C.C.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尤菲的双眼。“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也只有一个人能给你这个力量了,而且是CODE—R,净化之力的GEASS,真是少见啊。”
“怎么回事,C.C.能分析尤菲的GEASS是什么类型的吗?”因为尤菲突然亮出自己的GEASS,让鲁路修起了戒心,把尤菲列入危险的敌人的行列。
“不用担心,尤菲的GEASS是最强的GEASS,当然是对GEASS的拥有者而言——解除一切持续性GEASS,并能让一切作用范围之内的GEASS无效化。她亮出这种GEASS给我们看就说明她没有敌意。”C.C.看鲁路修一脸紧张的样子,悠然的解释:“换句话说,尤菲的GEASS对一般人完全没有影响。怎么样,满意了吗?鲁路修。”
“尤菲,你要GEASS干什么?你也看到了,想刚才那个男人那样,GEASS是造成夏利痛苦的根源,而且你是从哪里得到GEASS的?”确实,尤菲没有非要签订契约的理由,这让鲁路修很难理解。
“GEASS是不属于普通人类的力量,能够和GEASS对抗的只有GEASS,通过C.C.帮我恢复记忆,我知道了GEASS的存在;通过缔结契约,我知道了哥哥的GEASS的力量;克洛维次皇兄的死让我认识到人类在GEASS面前的软弱,而柯内莉亚皇姐被任命为11区总督的消息让我不得不选择接受这罪恶的力量。总之,我获得GEASS是为了让姐姐在和哥哥你战斗时不被GEASS暗算。”尤菲对上鲁路修的眼睛,坚定的回答到。“虽然,我不愿和哥哥战斗,但是哥哥是不会放弃针对不列颠的战斗吧。只有柯内莉亚皇姐还在战斗,那么我就会一直陪在她身边。”尤菲的这番话听起来很想作战宣言,一时间气氛尴尬极了。
“尤菲,成天山脚的那场战斗是你指挥的吗?”鲁路修突然想起尤菲的身份很特殊,完全可以控制异常局部战斗。从那场战斗来看,对方有很明显的和自己合作的意图,如果指挥着是尤菲的话,那么一切就很好解释了,而且尤菲这次来很大程度上帮助了鲁路修脱困,于情于理,鲁路修都没有为难尤菲的理由。虽然鲁路修对尤菲跟踪夏利感到有些不爽,但是这次确实是拜她所赐,完美的解决了这次危机。
尤菲的GEASS很不好惹,她身为不列颠帝国的国务卿,兼任11区副总督,手中的权里也很大。尤菲和鲁路修从小就挂你想很好,是理想的合作对象,更何况他也有和鲁路修合作的意向。如果拉她一起合作的话,不管结果如何,黑色骑士团在11区都会的得到长足的发展,此消彼长,不列颠也会受到很大的损失。至于合作条件,鲁路修愿意承诺不再展开专门针对柯内利亚的军事行动。以为局部战斗已经没有意义,鲁路修需要和不列颠做全面的战斗,因此需要外部的力量,主管外交事务的尤菲米娅国务卿正是鲁路修最理想的助力。只要能够得到尤菲的支持,鲁路修的底线可以降到不在11区进行军事行动。当然谈判需要双方都拿出诚意,为此,鲁路修需要知道尤菲的合作目的。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