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夏利与枪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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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昏迷的鲁路修,夏利在犹豫是否杀掉ZERO为父亲报仇,于此同时,尤菲通过屏幕看着犹豫不决的夏利,也在思考着:“我已经不能在这样事不关己般的隔岸观火了,必须借这个机会进入鲁路修的视线。现在是最好的也是最后的机会了,现在的我太需要鲁路修的力量了。修奈泽尔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我迟早会被鲁路修的怒火所吞噬,而我的梦想,我的未来和我所珍爱的一切也注定会被命运的齿轮碾碎。”
看到屏幕上突然蹦出来的贝雷塔,尤菲知道时间不多了,必须立刻做出决定。“也许,这次我会遭遇前所未有的失败,但是我相信:经过行动未必会得到结果,但不行动一定不会得到结果。”尤菲深呼一口气,解除了文森特的ECS,一手握枪,一手持着文森特的遥控器,爬出了驾驶舱。
此时,贝雷塔通过亲眼所见,确定了ZERO的真实身份,高兴的手舞足蹈,但是夏利手中黑洞洞的枪口让回过神的她迅速的冷静下来。“太大意了,他可是你的男人啊。”面对指着自己的枪口,贝雷塔本想先下手为强,但是看到夏利身后的文森特和站在上面拿着枪的尤菲以后,她迅速冷静了下来。贝雷塔换了一副温和的口吻说到:“夏利小姐,请冷静,我能理解您的心情,发生这种事确实出乎我们的预料。但是,我要提醒您的是ZERO是帝国的敌人,我知道您很难割舍自己的感情,但是紧要关头,大义优先……啊”出乎贝雷塔预料之外,她的缓兵之计是完全多余的,尤菲的枪是指向她的,换句话说,尤菲不是来救她的,而是来杀她灭口的。幸运的是,尤菲的枪法“很不准”,并没有打到要害,贝雷塔并没有受到致命伤,只是被伤到小腹部主静脉血管,造成了看上去很严重的失血。拼着挨上第二枪的风险,贝雷塔发挥了惊人的潜力,猛地跳了起来,朝着十几米外的大海冲去,愣是忍着剧痛跳入海中,从尤菲和夏利眼前消失了。
这时一直躲在暗处的杰雷米亚看到尤菲射杀了贝雷塔,按捺不住惊诧、急躁的心情,从埋伏地点冲了出来,大声喊道:“您在干什么?尤菲米娅公主殿下,贝雷塔是不列颠军人,难道公主殿下您想要将贝雷塔的功劳据为己有?那也没有必要射杀她呀…”
之前,尤菲命令杰雷米亚在这个位置埋伏起来,监视这个地区的异常情况,并在行动之前提醒他没有得到命令不得现身。让杰雷米亚在这里埋伏的原因是:这里是除正面外,唯一可以安全脱离战场的地方,被朱雀打败的鲁路修只能选择从这里撤退。所以,杰雷米亚在这里清清楚楚的看到到处乱晃的夏利和跟在她身后的贝雷塔,虽然不晓得这里为什么有不列颠的学生,但是有贝雷塔跟踪,杰雷米亚把这些都理解为尤菲的安排。
但是之后发生的事大大的出乎杰雷米亚的预料:先是ZERO戏剧性的出现在这个地方,然后是那个不列颠的学生也恰巧在跟了过来,看她的样子似乎和ZERO有仇,一见面就捡起地上枪指着ZERO,但又为是否开枪而犹豫。
按理说:ZERO是帝国的敌人,尤菲应该会活捉了他,并把他交给柯内莉亚总督,而不是眼看着ZERO死在莫名其妙的人的手里。不过在成田山之战,杰雷米亚没有重视尤菲的提醒,而在红莲二式手上吃了大亏,后来,还是尤菲卓越的战术安排让杰雷米亚借机洗去了ORANGE事件的耻辱,证明了自己的荣誉和忠诚。所以,杰雷米亚从此以后对尤菲的安排言听计从,这次也不例外。
然后,贝雷塔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在昏倒ZERO面前说了一通废话,不知怎么的刺激了那个不列颠的学生,结果被学生拿枪指着似乎有生命危险。这个时候,尤菲解除了文森特的ECS,持枪出现在学生的身后,看情形贝雷塔似乎有惊无险。但是出乎杰雷米亚意料之外的是:尤菲竟然开枪射杀了贝雷塔。担心属下的杰雷米亚从暗处跳了出来,于是有了上面那一幕。
“够了,杰雷米亚,你好好看看ZERO的那张脸。”尤菲一边拿枪指着鲁路修,一边小心翼翼的紧盯着夏利:在没有挑明关系之前,尤菲也不敢确定夏利会不会也给自己一枪。
杰雷米亚跑到浪徒的逃生舱残骸边,看到的是鲁路修憔悴的面孔,这让杰雷米亚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赶忙扶起昏迷的鲁路修为他检查伤势,包扎伤口。
尤菲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夏利看到尤菲射杀了贝雷塔之后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神经马上因为杰雷米亚的突然出现紧绷了起来。杰雷米亚靠近鲁路修后,非但没有做任何伤害他的事,还为他检查伤势,包扎伤口;这让夏利解除了对杰雷米亚的戒心。但是杰雷米亚指责尤菲“为了抢功,射杀了同僚”让夏利对尤菲起了很大的敌意,在加上尤菲并没有马上解释她的行为,所以,夏利一狠心,闭上眼朝着尤菲扣下了扳机。
从一开始就留意夏利动向的尤菲保持着很高的警惕,很警觉的注意到了夏利心理上的变化:虽然无法直接洞悉对方的心理活动,但是可以从对方的神情和动作中发现其心理活动的异常。在夏利开枪之前,尤菲就迅速地按下手中的遥控器,文森特展开了左臂的能量盾,挡下了夏利射出的子弹。
虽然做好了挨枪的心理准备,但是当事情发生的时候,尤菲还是有一点慌张:因为是头一次碰上这种“险情”。想起刚才命悬一线的感觉,尤菲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深呼一口气,尤菲平静了许多。
“夏利,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不信任我吗?为什么向我开枪,为什么?回答我!”尤菲的话像针一样刺着夏利的心,夏利啜泣着,垂下了握枪的双手,眼泪顺着脸庞流下。“对不起,尤菲,为了鲁路…请原谅我。”
“我原谅你,夏利。请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伤害哥哥的事的。”尤菲看着夏利懵然抬起的脑袋,对上夏利迷茫的双眼,一字一句的回答:“鲁路修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已故玛丽安娜皇妃的长子,不列颠帝国的前11皇子——鲁路修.V.不列颠。”
杰雷米亚放下手中的绷带,表情严肃的接着说到:“尤菲米娅公主殿下说的没错,鲁路修殿下是我效忠的主君。”
这时的夏利才发现: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多余的,自己对鲁路修的了解是那么的肤浅,自己和鲁路修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抱歉,尤菲。我做了多余的事,请你照顾好鲁路。”丢下这句话,夏利哭泣着逃跑了。
“不用追了,杰雷米亚,夏利是我的朋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正因为是她,所以哥哥的秘密才不会泄露的。”尤菲叫住了想要追上夏利的杰雷米亚,“现在我们也该走了,被黑色骑士团或不列颠军发现我们和ZERO有来往的话,对谁都不利。”
“尤菲米娅公主殿下,请务必帮鲁路修殿下保守秘密,如果这件事被柯内莉亚总督知道了的话,鲁路修殿下就有危险了。”杰雷米亚眉头紧皱,结结巴巴的说到“我知道,公主殿下很为难…但是为了鲁路修殿下,请务必答应臣的请求….臣愿为公主殿下做任何事…”
“不用保密,柯内莉亚皇姐早就知道了。”尤菲的话让杰雷米亚吓得一身冷汗,“你放心,杰雷米亚,姐姐要和哥哥在战场上正大光明的一决胜负,否则得话,ZERO不会活到今天的。”
在安抚了杰雷米亚几乎崩溃的神经后,尤菲带着杰雷米亚撤退了,并代柯内莉亚下达命令,下令不列颠军撤出战斗。
黑色骑士团也因为失去了ZERO而的指挥而乱做一团,幸好不列颠军首先撤出了战斗,黑色骑士团没有受到更大的损失。撤退命令是C.C.代鲁路修下达的,当C.C.赶到鲁路修身边时,鲁路修正颓废的坐在逃生舱残骸旁边发呆。当C.C.嘲笑鲁路修动摇到连撤退指令都无法下达的时候,鲁路修告诉她一个令他头疼的问题:他的枪丢了,同时他的真面目被人看到了——而且至少两个人:开枪的和挨枪的。

就在鲁路修和C..C商讨对策的同时,夏利一个人在灯下写遗书。今天晚上,夏利经历了人生最混乱的夜晚,先是碰上了黑色骑士团发动的恐怖活动,然后发现杀父仇人ZERO的真实身份是鲁路修,接着又开枪袭击公主未遂,最后被告知鲁路修的真实身份其实是皇子,自己其实根本不配和鲁路修在一起【这点夏利误解尤菲了】。夏利为自己无心为父亲报仇而羞愧,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更为今后没有鲁路修的日子而感到绝望,这一切让夏利做出一个疯狂的决定:在父亲遇难的地方——成田市,用ZERO的佩枪,了断自己的生命。也许一向性格开朗的夏利从没这样伤心过,她用了整整一夜,也没有完成遗书,索性到了天明时分,把遗书握成团,扔到书桌和墙角的夹缝中。一大早,夏利就带着父亲的照片和鲁路修的佩枪坐车去成田市了。
第二天,鲁路修对有可能知道自己身份的对象进行了排查,通过和朱雀的电话联络确定了军队方面并不知道ZERO的真实身份。后来,鲁路修又想起了在战斗似乎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夏利,然后他以此为出发点,拉着C.C.搜查了夏利的房间。按早鲁路修分配的任务:鲁路修搜查夏利的日记,日用品,私人物件;而C.C.负责搜索夏利的内衣。尽管C.C.一个劲的抱怨:“这个人情很难还的”,但她还是认真的配合鲁路修的搜查。遗憾的是他们并没有发现能证明夏利看到鲁路修的切实证据(鲁路修丢失的佩枪),日记也只写到14号——夏利父亲遇难那一天。不过,鲁路修还在夏利的书桌上,发现了夏利收藏的许多和自己有关的照片。鲁路修还在列车时刻表上发现成田一栏的发车时间被红笔圈了起来,这说明今天早上,夏利去了成田市。鲁路修此行还是很有收获的,至少确定了夏利在当天去了成田,并获得了夏利的日记和照片。
担心夏利的鲁路修拉着C.C.坐一起火车去成田,寻找关于夏利的线索。一路上,鲁路修一直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面对C.C.的问题,鲁路修都敷衍了事的回答“谁知道呢”。当C.C.问及为什么去成田的时候,鲁路修难得的回答说因为身份可能被知道了。
“若是被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除掉她吗?”C.C.的问题让鲁路修愣住了,显然他没有做这方面的考虑,也努力的不忘这个方向上去想。
C.C.:“对真正不想失去的东西,就应该远远回避。”
鲁路修:“那是你的经验吗?”
C.C.:“不,生存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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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利本来打算曾做火车去成田市,但是入口处的安检设施让她改变了计划,改乘无需安检的出租车去成田市【因为带着枪】,等她到达成田山慰灵碑前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就在夏利拉开挎包的拉锁想取出枪的时候,一个疑问出现在夏利的脑海中“鲁路,你为什么那么做?尤菲说你是前11皇子…难道是因为…”
“这个吗…为什么呢?”一个东洋人的声音传入夏利耳中,打断了夏利的思考。夏利回过头,看到一个东洋人向她走过来,那是一个白色头发的年轻人,年龄大约20岁左右。他在夏利面前停了下来,拍手称赞到:“好壮观的慰灵碑,夏利.菲亚特小姐。”
在夏利的记忆中并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也就是说:这个一下就叫出自己名字的陌生男子是个危险分子。夏利紧紧的抓住挎包向后退,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个男子竟然知道自己的一切。“鲁路修真是个过分的男人呢。”很显然陌生男子知道夏利和鲁路修的关系。
夏利:“为什么连鲁路的事也知道?”
陌生男子:“他一直在骗你吧,明明自己就是ZERO。”
“你到底是谁?”夏利大声的叱问,却得不到回答。
接下来陌生男子毫不留情的揭露夏利的过去,在她内心的伤口上撒盐:“他可是用下令杀死你父亲的那张嘴,夺走你的吻的哦。这种事无法原谅吧,必须要接受惩罚,他还有你。我全部知道的哟,那天晚上的事……你也是杀人犯,只是杀人未遂而已,与ZERO同罪……而且你以父亲的死为代价得到了回报……狡猾的女人,期待他的温柔而故作怜弱……同情的视线令你很舒服吗,你想要做悲剧的女主角到什么时候啊……夺人性命勾引男人的你根本不是女主角,只是丑恶的魔女啊……明知道鲁路修有其他喜欢的女人,还一直黏在他身边…你应该受到报应…你想让这种回忆成为终生的疤痕,独自一个人默默承受?背负着‘必须赎罪’和‘无法得到解脱’的包袱,你和鲁路修都太可怜了”在陌生男子的步步紧逼之下,夏利被压迫许久的神经终于崩溃了。
看着夏利跪在地上伤心的哭泣,那个陌生男子高兴的鼓起掌来,透过他的眼镜,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瞳孔中的鸟型V字。这个人就是鲁路修的前辈,C.C.上一任的契约者,毛。【废话,请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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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鲁路修和C.C.赶到成田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在夏利可能出现的几个地方找了一圈未果后,两人决定分头行动。两人分开后不久,鲁路修就接到了夏利打来的电话,准确的说是陌生人用夏利的手机打来的电话:鲁路修听到了电话那头陌生的声音。就在鲁路修因为担心夏利的安全要发作的时候,声音的主人出现在鲁路修的身后。毛将夏利的手机丢在鲁路修脚下,明确表示夏利在他手中,并提议用国际象棋一决高下。
在成田山的轨道缆车上,鲁路修和毛早国际象棋的棋盘上刀锋相见,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鲁路修竟然处于劣势。排除在下棋时分心考虑对付对方的对策的影响,鲁路修已经发挥了九成的实力,依然无法战胜眼前的东洋人,这让鲁路修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看着棋盘上,黑色的国王就要被逼入绝境,鲁路修的心头一片混乱。就在毛要将军的时候,轨道缆车到达山顶,停车时的惯性推到了大部分的棋子,这盘棋至此暂时告一段落。
毛没有继续和鲁路修谈论下棋的事,而是开门见山的问到:“你没通C.C.听过我的事吗?”毛看鲁路修眼珠一转,鼓起掌来:“真厉害,对于我的身份居然瞬时推出14种可能,而且其中之一还完全正确。”说着,毛把眼镜向下推,露出了双眼和瞳孔中的刻印,在鲁路修发动Geass前,把眼镜挡在眼前。
看着鲁路修的Geass无功而返,毛得意的拍着手笑到:“你的Geass若不直视对方的眼睛就无法发动,那些规则我也全部知道呢。”
鲁路修被自己的推论惊呆了:“你能读取我的思想?”
毛:“我的Geass就是这样的啊。”
鲁路修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来愤怒的对着毛大喊:“是你杀了夏利吗?”
“怎么会?”面对鲁路修的质问,毛显得很冷静,他只是拍了几下掌。鲁路修在车窗外看到了夏利,看到夏利拿着枪指着自己。
“开始玩惩罚游戏吧。”毛打趣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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