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他是我的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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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平除了能给我一些精神的安抚或资金上的支持外,并没有对我们这种不平等的合作关系提出异议。也许他认为合伙人的做法也是无可厚非的,也许他只是不想让我跟合伙人产生内部矛盾与冲突,他站在我的立场考虑问题,也理解合伙人的此种行径。
程家辉成了我最大的救星,他是我原来的上司,华威公司的老总,热情而睿智,更重要的是他在我们这行业打拼多年,不仅对这个行业的市场了如指掌,更是解决疑难杂症的高手,我相信此时此刻只有他才能帮助我走出这种困境。
于是我打电话向他求助,我说:“程总,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程总说:“没关系的,什么事你尽管说。”
我说:“现在我们的公司出现了比较大的困难。”
程总说:“什么困难啊?”
我说:“资金周转上出现了困难,我自己也那么大的资金。”
程总说:“你不是还有一个合伙人吗?出现困难就一起商量解决。”
我说:“问题就出在这个合伙人身上。”
程总问:“合伙人怎么了?转移资产吗?”
我说:“不,也没那么严重,只是他一直没出资。”
程总诧异地问:“没出资怎么能算合伙人呢?他退出了吗?”
我说:“不是,我觉得有他跟没他反正都一个样。”
程总问:“那你们签了合作合同没有?”
我说:“签了,但他一直筹不到钱。”我没有勇气把真实的情况告诉给程总,我知道他一直会骂我办事太过草率,为人太过简单。我想当时这种做法也是我自愿的,也确实是过于急促过于草率了,我一直催促着叶老板一起去注册,好像除了时间问题以外,资金或业绩都可以不当一回事,颇有“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那股洒脱。
当时搓和我和叶老板合作的保荐人知道这个合作的整个过程与方案,对此他也并不赞成。
他狠狠地把我批了一顿,说:“既然是合作,那资金就是第一位,如果股份是对等的,那么你拿了多少钱出来,他也应该拿多少钱出来,不够的资金再平摊,盈余的再平分;一个月一季度或一年的盈余两个人平分回去,需要追加投资的或其他合理的公用开支两个再平摊。就算是他的人脉关系比较优厚,你比较大方想让点利给他也行,那就在合同上注明稍作说明,但也不需要你100%的付出啊。叶老板不能因为你是新人就这样坑你,而你呢,也过于简单了,把人想得太简单,合伙人不是朋友,可以遵守诺言;同时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如果一投资就能赚大钱,那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去做了吗?”
我怯怯地说:“那都已经这样了,以后注意就行了。”
他愤愤地说:“还有多少个以后,如果他一分钱也不愿意出,那趁早让他退出,你不需要再跟他合作了。”
我说:“能这样做吗?真的能这样吗?他会不高兴的。”
保荐人有点恼火了,说:“为什么不能那样,他理亏在先,为什么不能那样呢?现在出钱的人是你,你应该是大股东,占九成半的大投东,凡事你说了算,什么时候想让他出局就让他出局。你怕他不高兴吗?那他怎么就不怕你不高兴呢?除非你不在乎钱,花几十万买个人情,说不定什么时候连你的人也被人拐走了呢,你自己看着办!”
保荐人和程总一样,都是几年的生意老手,对事情的分析比较客观而彻底,在他们面前,我就像个不经事的小孩子,对他们深感敬畏。
程总和保荐人一样,对这种不平等的合作方法也颇为不满。
程说:“那是他的问题,怎么轮到你来操心?”
我说:“他几乎都撒手不管了,那我总不可能看着公司一天一天地溃败下去吧。”
程总说:“他这就是名符其实的‘空手套白狼’,你怎么想到跟他合作呢?”
我说:“当时他有资源,公司设备与进货渠道的。”
程总说:“这些资源我也有,免费赠送!在你筹备公司之前,我一直打你的电话,你怎么就不接呢?你害怕什么,害怕我干涉你的好事吗?如果当时我在的话,就一定不会出现今天的问题了。”
有一阵子我确实对程总有排斥与抵触心理,因为他一直在注意我的动作。我承认我的能力很无限,而且与程总不能相提并论,如果我与程总合作,那感觉会像一个待嫁的女儿摊上了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丈夫,你永远没有发言的权利永远没有抬头挺胸的日子,你会像颗棋子永远被他死死地拽在他的手心里,他的强势让人无力阻挡;而我的骨子里多少有点狂妄与高傲的味道,离了他,我相信我一定能把公司办好,我就是想证明给大家看看,我一样可以出人头地,我也是一个有思想有主见有能力的女人!

可没想到的是,我仍然要回头找程总,陷入困境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他,这时我才感觉到我是真正的离不开他离不开良师益友,很感激的是,他并不记仇,对我的种种无视他表现出极度的大度与宽容。他仍像一个好朋友好上司耐心地给我指导耐心地为我解忧。
所以,对他的诘问,我不敢应声。程总也善解人意,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和我一样清楚,他是我事业中一个不可缺乏的指路人。
程总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我说:“还没想到比较好的办法。”
程总问:“那你现在愿意让我入股吗?”
我高兴极了,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说:“那当然。”
程总:“你目前资金还有多大的缺口?我先转给你,以解你燃眉之急。”
我说:“好的。”
如果说我当时极力想甩掉程总,那是因为我心态不端正,甚至有点自不量力,值得骄傲的是,我永远以大局为重,关于权力关于面子,我可以统统放下,只要能够让公司起死回生,做任何的努力都不为过。程总愿意出来帮忙收拾这个烂摊子,我求之不得,甚至觉得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我似乎一下子卸掉了肩上沉重的包袱,一切的景物都变得那么地美不胜收,街上的行人都如此可亲可敬,连公交司机那可恶的嘴脸也都可以熟视无睹。
下班前,肚子开始叽辘辘地叫着,于是放下手头的工作,哼着小曲走到浪漫餐厅,很快地一份套餐下肚,心情也变得惬意起来。浪漫餐厅是情人约会的地点,记不起来有多少时候没跟周平一起过来浪漫了,周围一对对小情侣偎依在一起细细地低吟着,脸上写满甜蜜与满足。我环顾四周,突然觉得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似乎成了本餐厅最不协调的一道风景道,还好周围的情人们都顾不上多看我一眼,我觉得有点尴尬,但高雅的环境再加上轻松优美的轻音乐让我久久不愿离开。于是我多坐了一会儿,再多坐了一会儿,直到感觉一阵阵的困意渐次袭来,我才欠起身。
“直接回宿舍吧,今天没做完的事情明天再继续接着做也不会耽误什么。”我想
洗刷完躺下,周平的电话就进来了。
周平问:“现在在忙什么啊?”
我说:“已经没忙了,在宿舍睡觉。”
周平急急地问:“今天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这么早啊?”
我说:“没呢,今天特别困,想睡觉的感觉真好。”
周平这才放下心来,问:“听你讲话的口气似乎很轻快,那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
我想了想说:“如果有喜事,那应该就是,我终于有了想吃饭的胃口终于有了想睡觉的感觉了。”
周平说:“是的,生活就应该回归正常,不管出了什么事,吃饭睡觉都需要得到保证,那才会有充分的精力去做其他事情。”
我说:“我应该就是这样的吧,神经衰落吧。”
周平问:“你就应该学会自我调节。”
我说:“我自己也知道应该这样,但就是做不到,晚上一闭上眼睛,所有的不快就会浮了上来,这怎么能睡好觉呢?而且不良的情绪一直困扰着我,哪还有心情还有胃口去吃饭呢。”
周平问:“这么说,你目前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了?所以你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顿饭,可以安心地睡上一觉了?”
我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说:“是的,你知道吗?我给程总讲了我目前的困难,他答应出来帮忙了,而且,他愿意入股拯救我们这个摇摇欲坠的公司了,难道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周平说:“这的确是好事,他在你们这个行业已经摸爬滚打了几年了,而且当过管理人员,应该非常了解这个市场,有他出来帮忙,你就省事多了。”
我说:“不仅如此,他还出资帮忙度过这个难关。他也说过了,他出多少钱就占多少股份,至于管理与资源方面的附加价值,他一个字都没提。”
周平说:“不错不错,那你今天早点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我说:“你睡觉前别关手机啊,我要是半夜三更醒过来的时候还打电话给你,知道吗?”
周平说:“知道了,我不关机,你安心地睡吧。”
这是我创业以来睡的最长最美的一觉,梦里没有吃人的魔鬼没有坠落的负重感,从昨晚的8点到第二天的8点,整整十二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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