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龙凤齐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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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不舍满别情,终因人事不得已。
凌风离时天已微亮,待到回到客栈时已然大明。今日天气不太明朗,太阳亦不骄盛,且有清风吹拂。刚进客栈门便听小二哥说楼上迅雷门小姐“笑文玉女”任如花正在等候。
谢过后凌风直奔房中,刚一开门便见任如花手中托拿着一个半白色的包袱正端坐在桌旁,脸上似有忧急之色。
“凌公子!”任如花见到凌风顿时忧急神色全消,脸上重又绽放。
凌风暗笑关门后,问道:“你怎么到这来了?”
但见任如花微微笑道:“今天上午本门便会接见你。如花是特意来送衣物的。”说时将包袱放在桌上打开来,只见金蝉薄晶衣与赶龙枝,还有一身干净的蓝色衣衫折叠整齐地静放在包袱布上。
凌风见了道:“谢谢你!”
任如花见他知晓自己的意思,脸上泛红,羞涩的斜身甜笑。
这使得凌风大觉不好意思。随后问道:“你吃饭了吗?”
“没有。”任如花心中一甜。
“既然没有,那就一起吧。”说时有些结巴。
“嗯。”任如花是求之不得。
在小二还未备好饭的期间,任如花把昨日出门所精挑细选的衣衫拿给凌风,帮他换了。
但见凌风换好后,果然就似现量现做的一般十分合身,可见,任如花对其用心。
凌风在道谢后,任如花又不知从何处拿来一双黑色白底训靴。
凌风见了忙谢道;“真是太谢谢了。”
任如花见状道:“赶快换下吧,待会要没时间了。”
凌风依言换上,但见衣衫配上这舒脚的剑靴。倒让他消去了困乏,似是精神了许多。
见了凌风这身打扮后,任如花露出了满意的如花般的美丽笑容。
“咚咚咚咚”
“请进!”
只见小二哥端着两碗豆浆,七八根油条与十二个包子进来了。其时脸上还露着诡异的笑。
在谢过后,二人便用起餐来。
任如花从小娇生惯养,进食较少。而凌风却生长于心林,食量很大。任如花见了那么多不禁有些吃惊。
凌风见了笑道:“我食量大。”说时有些脸红。
任如花见他那样不好意思,不由得“扑哧”一笑,顺手将自己的那份也给了凌风。
凌风大觉羞涩:“我也用不着这么多,你也吃吧。不然待会儿会饿的。”
听了他那带关切的话语,任如花芳心甚甜。
大约一刻钟左右,二人双双出了客栈门直往迅雷门。
为了不让任如花难堪或难过,凌风便只穿上任如花为其买的衣鞋。将金蝉薄晶衣与赶龙杖重又交于任如花保管。为此任如花大悦。
辰时过半,凌风与任如花一同从任如花的家迅雷仙者府中出来。随后便到了那几亩大的校场中。
任如花边走边为之解说道:“此处可容一万多人,是门中最大的一地儿,只有在大型会议上才看见到很多人在这儿。”
慢慢二人又到了梯阶上,任如花继而给四处看探的凌风解说:“这儿共有一百二十阶段,所插的金星迅雷旗,共有二十八道。”
看着清风吹拂,其旗飞扬鼓动,任如花突然心血来潮道:“咳儿,我有一人耳关。”
凌风“哦”声请出。
但见任如花笑道:“风吹迅雷旗,二十八道道道飞舞。”
凌风略思了会儿道:“人登迅雷梯,百二十级级级有声。”
任如花一听,点头笑道:“嗯,对仗公整,好。”
凌风有些得意,心道:“我凌风文采虽非上等,却也不差。”忽然也文性大发道:“我也有一联。”
任如花笑道;“如花洗耳聆教。”
但见凌风望着大殿道:“上金殿不易,须级级攀登,着实累人。”
任如花倒也不愧为“笑文玉女”,只见她一等凌风出完上联,下联便已出口:“登高堂非难,能步步为营,委实很好。”
任如花所对下联仍属勉励,意为:想登高有所成就,只要能不弃而步步不停,结果定会很好。
凌风自是知晓,眼示感谢。
不知不觉二人快至殿门前,凌风回首一望,大有“一览众山小”之意,只叹此处主人并非自己,此意并不能长久。
再向前十来二十步,便进入殿门,在入殿前凌风留了眼门前的金字大联。
上联:“龙潭活水活潭龙;”
下联:“凤落梧桐梧落凤。”
横批蛮是殿匾:“龙凤齐鸣。”
由此凌风心中暗道:“此联好的派,人才俱往他迅雷门,这龙凤齐鸣殿的对联就是可见其野心了。”
步入殿内,但见雕梁画栋,以金碧辉煌来形容绝非夸张。
凌风目测一下,此殿长约有十丈,宽约有五丈,高有三丈。处处都经人精雕细琢,其耗资难以推算。
大殿分两排大概有六十人。他们个个精英内蕴,身上俱透有一股逼人的气息。年纪最大的有六七十岁,而最轻的也有三旬,再向前便是高台了。上有一个高大的约一丈五和两九尺的金雕椅,上面分别坐有三位威风凛凛,似有不可一世之态的五十来岁的老人。在三位老者下又有两个冠岁的年轻人,分别是“铁无痕”任若寒与“诡异怪客”任破。然而在他们金椅旁又有两把同样大小的玉琢之椅。想是留给雪儿与任如花的。
凌风进殿后,但觉气息凝重。放眼望去,不由一惊,心中暗道:“上边两旁老人似是在哪见过。”脑中搜忆,不由得轻“哦”了声,心道:“原来是他们。”
原来两个老者就是朱仙镇上评论“厉刀行”姚相与“摩云金翅”涂飞的老头。现在看之似要比先前要肃厉些。
“笑文玉女”任如花带凌风到殿前之后拱手道;“大伯,二伯,爹,如花已引凌公子到了。”
三个老人分别是中间为门主“雷勇神霸”任升行,二门主“勇威千迷”任千成,三门主“迅雷仙者”任千如。
朱仙镇上两位老者便是二、三门主。
但见二三门主相视一笑,点了点头,但二门有些不自然。门主任千行,却仍一脸严肃劲儿,道:“嗯!”
随后任如花对凌风使了个笑脸便走向任破身旁玉椅,坐下后与任破相笑,紧接着任破便向凌风眨了下眼,伸出右手,三指搓搓搓拧了几下以示他就是当日舟上老汉。
凌风见他仍是那般有趣,便也还了个笑脸,其笑亦有对他装扮发型的元素。随即拱手敬道:“晚辈凌风,见过三位前辈。”
“年轻人,我们见过,见过。”任如花唤爹之人亦就是门主任千行右边三门主任千如笑道。看其样似乎也是个好玩的人。如此亦就不难想他与任破了。
“对,朱仙镇上凌风见过了。”凌风亦笑。
“年轻人,你能过我迅雷文武人三大关,实属不易。”门主任千行开始说话了,“迅雷门一向惜才,你可愿意加入本门?”只是表情不很好。
他们三个除任千如要和趣可亲些外,都冷冰冷冰的有些寒人。一开口便直入话题,使得凌风有些失措,但好在来时有备,早已考虑好了。
只听他拱手道:“承蒙各位厚爱,凌风无德无才只怕难登此门受任。”
众人一听俱是脸色大变,任如花心道:“呀!迅雷门还从未有人这样,只怕凌公子他……”
“哈哈,年轻人先别急着下定论,来,见见各位前辈吧。”在僵持一会儿后,任千如起身以笑脸解其凝重气氛介绍道:“看,左手分别为十三剑客,‘铁甲神’吉师道,‘棍通天’权苍,四海龙王‘寿荣翁’、‘碧空神鹰’宣刑……”

“三门主,如此六十人一一介引需到何时啊!”忽见右手中间一满脸虬须的飞眉四十来岁的壮汉站起身来,手持一捶一斧,粗声道,“再者,他一个未冠毛孩也不知当真的受得了本门的抬举!”此言显是有意挑衅,且分明怀疑可能凌风是碰巧过关。
听他这么说任千如亦不好说什么。待要开口时,就见任如花起身道:“那依前辈看,如何才算受得起呀?”
但见他出席道:“‘大力魔’熊万铜愿意讨教几招。”
“你……”任如花显是有些生气,但她还是强压怒火假笑道:“前辈是不相信我二伯二门主之子‘铁无痕’的本领啰?”她特意抬出任千成来,希望任千成能出口阻止。
但不料任千成也有意看看凌风到底有何能耐能胜得了任若寒。只听他道:“既然‘大力魔’熊壮士欲要讨教那就让大家一起开开眼界吧!”声音亦是有若洪钟,只是不似洪钟那般好听。
“大力魔”熊万铜一听,立即笑逐颜开,这可让任如花又担心一次:“这人力大如牛,武功又高,凌公子看来又要一次恶战了。”心中那样想,眼中也含波。
凌风见了轻点其道以示感谢,随后拱手道:“既是如此,凌风便现丑了。”
熊万铜早已按捺不住,但顾于身份,便道:“小子,出招吧。”
凌风是随性之人,一般别人热情,他也热情,别人冷眼,他也冷眼。与任若寒时亦是。只听他道:“前辈请!”
此言一出,众人惧惊。均觉眼前少年狂妄无知。任如花则更加担心,心中道:“啊,都这样了,还这么……哎。”
熊万铜乃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一流好手,如今都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不放在眼里,心中怒焰何止万丈?当下什么话也不说,直接一锤冲向凌风胸口。凌风见其来势心中暗道:“此人一斧一锤作兵器,定有什么名堂。”心念之余早已贯力右臂,一掌打出,立即两股极强励风相撞下来。
凌风在与“铁无痕”任若寒一战后,便无大战,今日也算得上是一场吧。“暗落鸳”凌风已有不少进步,特别是在雪儿那怪凉席上。
两股劲风袭下,众人已俱骇然,心中均想:“此子功夫着实了得。”
任如花不懂武功,心下仍是担心不已,而其弟任破大为吃惊,暗想:“哇,没想到他竟能与这草苞大拼!”
其实“大力魔”熊万铜比“铁无痕”任若寒先前亦在伯仲之间。此时任若寒的“迅雷千刀斩”已升至七层,熊万铜恐怕就有不及了。
只见熊万铜与凌风交只一手后大惊,心中暗道:“我这一锤可使了七层功力,这小子竟然以一掌轻松化解。看来不可大意了。”随即右斧猛力一劈,立时凌风便觉呼吸有困,同时运力右掌解削下去直逼斧柄,可谁知熊万铜不仅力大,且身形矫健,一个回身半旋一锤横扫下来,其锤风比之先前又加大了不少。锤未至劲已到了,凌风微感左大腿有灼热之感,连忙抬起左脚跨向一边,同时提起右脚,运劲足上踩了下去。两个动作连环得几乎是一个,乃瞬间完成。在坐的除任如花不会武功与任破功夫二流外,都看清了,俱是面容改色,心下大惊。当然还除了那冷人任若寒,他只在心底暗想:“没想到才短短半月,他武功竟已精进如此。”
凌风马步一定,使出“黄河沉沙”,立即力大如牛的“大力魔”熊万铜便两处受制。一是右斧被抓,一是左锤被踩。当下好生气恼,心想:“如此就被一个黄毛小子制住,那我‘大力魔’还有脸再在江湖上混吗?立即运气加大力一同使出往外抽。
凌风内力虽为上乘功夫,然本力要输好几倍。心道:“这个大力士大我几倍有余,我暗落鸳才成五层,且还有‘浑上手’未变尽。就算胜了他内力,但于本力上亦难再行压制。到时恐就有险。倒不如……嗯。”当下右手加劲,右脚卸力一松,立即熊万铜便跌退二步半。然却未着地,因为右斧仍受控制。凌风怕他全力硬拼,遂立即上移其手,将斧放开。为此,熊万铜便“咚”的一声坐在了地上。
如此他恼羞成怒,跃起身来锤斧双面加击,其来势是愤怒而成,后力自是非同小可,但听“呼呼”巨响,凌风便立感压抑。
熊万铜这一手正好发挥了他斧锤的优势。他双管齐下,对手便也须双手同出,对手若有兵刃,自己力大无穷,大可格制,且大斧还可上翻一挺将其兵刃夺来。对手若无兵刃,那就更妙了。纵使可以格住大锤却怎么也不能挡铁斧。斧可有刃,除非对手之手属于铁手或是戴有不畏刀刃之物。众人俱都知晓,不禁有些惋惜,年纪轻轻武功如此了得,却落得如此下场。任如花更甚,都快要急哭了。欲要阻止,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怕会反让凌风分心。而上方三位门主却各有心急。三门主担心,二门主无所谓,大门主则既有担心,又有些无所谓。因为他想:若是连这一手都无法解除那也无甚可惜的,迅雷门多此一个少此一个蛮无影响,加之他又如此不识抬举。
凌风早已料到斧锤的名堂所在,气运丹田,右手扬起,用力一劈,同时身形拔地,双足凌空,一脚踢向拿斧之手,一脚飞向其首,当真是迅如惊鸿,快似闪电。令看人不禁暗暗喝彩。
紧接着便听“叮当嗒”的声响大斧落地,熊万铜后退几步。
凌风知道其斧少说三四十斤,因而便踢其手,让那莽夫将兵器扔掉。
再看那熊万铜当真是熊了,颈脖红肿,挥锤之手亦被凌风那用力一劈给震得指头此起彼伏,一副狼狈之相。
“承让了!”见他还那样不服气。凌风便特意以三字气羞他一下。
无奈熊万铜只得归位,没想到竟气得连斧子都不要了。
凌风见状,微微一笑,俯身将其捡起。一拿在手,重量五十斤左右,为了不出丑,在捡时,凌风已然暗暗运劲。
只见他拿到熊万铜面前道:“前辈为何连斧子都不要了?”
“哼,他竟连赤手都胜不了,留它何用?”这话说得不禁令人觉得好笑。
任如花见到凌风胜了,且还羞恼那草苞一番,心下好高兴。只见他起身笑道:“前辈,收下吧,它可是您吃饭的家伙。古人云:‘胜败乃兵家常事’,再者今日乃属‘长江后浪推前浪’,前辈应当高兴才是啊!”
此话说得真是太好了,既羞了他一下,又夸了凌风。且还又显了自己的乖巧灵活,让人看似保他面子,让他下台。
“是啊,您就接着吧!”任破对凌风早有好感,如今见他又大败一个自己感觉不爽之人,自是要加点料,以满足他好玩之心。
众人见堂堂一个江湖一流高手被几个年轻人捉弄得无处遁形,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被逼无奈的“大力魔”熊万铜最终还是气呼呼地接了那“不争气”的大斧。
再看那三位高高在上的门主,俱都点了点头,尤其是三门主任千如,大笑道:“好,果然后生可畏啊!”
凌风拱手应谢,随后又听门主任千行道:“可还有谁不服?”其意在欲要凌风加入迅雷门,但刚才一战,输了,因此需要一将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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