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情到浓时人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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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三,是华姨休息的日子,红叶一早就拉着她去宁波,听说是去麦德隆超市买结婚的用具了,这时间都快下午五点了,怎么为何连一点消息都没有,阿杰复杂的心绪中带着些不安,打开QQ,“你和华姨在忙什么,怎么等了好久,音讯全无,顺利吗,有什么好东东带给我啊,我喜欢小巧玲珑、精致的纪念品。”
“我们现刚出发回姚,东东有些多,你能否来车站接我们呵?”临近下班时,阿杰才收到讯息,义不容辞道:“好,我来接你们。”
跨上自行车,飞奔到候车站门口,见红叶和华姨已等在那里,正向着他微笑招手,“阿杰,我们在这里。”
哇,买的东西还真多,看着她们大包小包,整整背了满满两大袋,简直可以开小卖部了。阿杰放下车,说:“忙了一天你们也累了吧,把沉重的放在车上,我推着走可以轻松不少。”
阿杰拿下红叶的背包,背在自己的肩上,问:“你们晚饭打算怎么解决,现在回家去吃太晚了,不如一起到馄饨店,我常常去的,味道还不错。”
“那也好,先在那休息会,省得回家再麻烦。”红叶道。
暮色已临,大街两旁已陆续摆起了夜摊,穿过拥挤的人群,阿杰指着那招牌道:“就是那了,我们每人来一碗吧,哈哈,五元一碗的大馄饨,可能会撑死你们的肚子哦。”
放好行李,红叶笑着从包里拿出本书:“杰,也不知道为你买什么好,就送你这本《读者》吧。”
“呵,没事,书是最好的精神食粮。”阿杰接过书粗略翻一遍,道:“不错,你还没看过吧,等你看完了再送给我不迟。”
这时华姨笑着对红叶说:“这么多东西,现在又晚了,你怎么带回家呢,要不先放在我家,有空时你来取吧。”
红叶看看快塞满桌下的行李,带着歉意道:“那可又要辛苦你和杰了。”
“哈哈,你跟我们还客气,应该的,我们是什么关系啊!”阿杰道。
解决了温饱问题,出发向华姨家奔去。来到楼下,华姨叫着:“华华,快下来搬东西。”
很快一个精瘦的男孩从楼上跑下,“哇,你们买了这么多东西啊!我来搬。”幸亏华姨的家在二楼,没花多大的功夫就把所用的用具都运了上去。
“你们吃好晚饭了吗?”华叔关心着问。
“吃好了,我们现在把这些都好好整理一下,能带走的先带走,不能带走的让阿毛的老公明来取一下即可。”华姨道。
“哈,锅碗瓢盆,都快被你们买齐了,这个音乐杯不错,下次我也去买一对。”阿杰笑着道。
红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耳边突然想起一首歌,‘你过的好辛苦,我比谁都清楚’,你的笑隐约透露着孤独。想起那天一个朋友在电话里对我说的那句话,我告诉他我很好,他说‘你的笑是含泪的笑,你的好是伪装的好‘。
“咦,还有个大花瓶,看来今天你俩的确不容易,大老远从宁波买来这么来的嫁妆。”阿杰的声音逐渐黯淡,终于无声,如果这嫁妆是我的,那该多好。他缓缓地坐在一旁的床边上发呆。
那一刻,他沉默着,是的,自己努力的让自己笑,让自己快乐开心,不愿他们知道心里的痛楚,在所有人面前我若无其事,不论朋友同事家人,我让自己一如往昔的生活。
阿杰静静地坐在那里出神,忽然觉得好累。他舒了舒疲倦的身体,徉倘在软绵绵的床上。每一次放下自己那伪装的所有,独处时,心中的真实情绪如同决堤的海水一样汹涌而出,那在人前压抑了许久许久的伤痛如火山般喷发而出,滚烫的灼伤自己,那是怎样的一种苦,那笑容背后的泪水流向自己的心里,再一滴一滴渗透到我的全部。
“大懒虫,快起来啦!”思维沉睡中,后背传来一阵压力,见红叶正拿起一旁的枕头做着欲打的姿势,笑盈盈地看着他,眼中透着爱怜。阿杰没有起身,嘴角露出一丝苍白的微笑,“你这大坏蛋,为啥要打我。”其实我喜欢你调皮的模样,那纯真的可爱,就你儿时那片无暇的天空。
“我在用枕头给你按摩啊!”红叶哈哈笑着,枕头又凌空而下,轻轻地敲打在他的头上,犹如敲打此刻自己难言的心语。杰,你知道吗,我不想看到你这样伤心的表情,我也不想你再为我而泪流,那样我会很内疚很心痛的。所以请你一定要开心起来,好吗?
“哎呀,这样我可受不了,你们忙完了吧,那我就回家了,明天找你这淘气的小猫算帐。”阿杰起身,揉了揉头,向她们告别。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我眼角的落泪,不要神情黯然,因为我心明白,能为一个人憔悴也是快乐。泪水只是我用来表达的另一种语言。
第二天中午,阿杰发去了短信。“刚刚听了华姨的一番话,是关于我俩的,真是乐得我笑哈哈,想不到华华竟有如此厉害的洞察力,我们都小看他了,”
“华姨说了啥?让我也哈哈一下吧!”红叶好奇地问。
“哈,他说昨天来的叔叔和阿姨感情真好,真是天生一对。于是华姨问他怎么看出来的,他说你看他们打打闹闹,多谈得来。于是华姨道,可那个阿姨马上就要嫁人了。你知道华华怎么说的,他说就不嫁那人呗,感情好才是最重要的!”阿杰舒坦的笑道:“说真的,有时候我们甚至没有小孩子看得透彻。”
“不会吧,这么看得出,我们也没怎么谈啊!”红叶惊讶道。
“是啊,我也呐闷着,有空倒要去问问华华,这小子看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红叶叹了口气,心痛地问:“你今天晚餐要不就在食堂吃吧,我给你带炒蛋来,OK?”
“那好吧,我就吃你亲手烧的香喷喷的炒蛋,你昨天嗓子有些沙哑,看来是累坏了,今天好些了吗?”阿杰关心地问。
“比昨天更厉害的多了,说话都感吃力。看来明天中秋节的朗诵又将留遗憾。早知这样我就不去宁波,好像宁波对我俩都……”红叶的声音有些伤心,道。“华姨家的东西都搬来了,早上我和他一起去拿的。我买的东西他说这个他家有,那个他家也有,真是岂有此理。唉,真不容易!”

“他家都有,那就不给他了,自己留着慢慢用吧。”
“我送你好了,怎样?”红叶道。
“好啊,那就我俩一起用吧,气死他。你这么辛苦为他买东西,连嗓子都哑了,却还……可怜,我替你解忧得了。”阿杰惋惜道。
“哈,好呵!”
“真的哦,可别骗我,只不过还是先放在你家吧,搬来搬去太麻烦了,想用什么,就随时取,我可是真心的哦。今天阿唤说,这几天我都阿毛前阿毛后的说个不停,我说只有一个多月了,我要把以后想说的话都在这些日子讲完。想不到阿唤没有笑我,却说,想不到你也是如此重感情之人,真是好感动。我说太重感情不好,就像我这样了。”多情自古空余恨,他叹道。
“昨天我又梦到你啦!”红叶的脸上慢慢浮上一丝笑意。
“又梦到我什么了,月有圆时,何时梦圆?”阿杰说到这里,眼角竟隐隐闪过一片泪光。
红叶幽幽叹道:“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还能像现在这样?”
“我也不知道,毕竟以后有许多事并不是你一个人所能左右的,你得顾到更多人,比如孩子、老公还有你的家人。”阿杰的眼睛不由泛起无限伤感。
“杰,我现在好想大哭一场!”红叶悲痛道。
“不知为什么,每每提到这事,眼泪就会禁不住流出来,真是没用的人哦。”阿杰眼眶内慢慢浮现出泪珠。
“其实我已泪流……”红叶哽咽着。
“为什么有许多事,我们之间的心灵竟是如此的相通,你想哭得时候,我却在流泪了,可我们两个又能改变些什么呢,你是第一个让我如此流泪的人。”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至少不是我们所希望的,阿杰的眼中已出现泪水。
“我总以为自己已是够坚强的了,但最近我却总是控制不住我的泪。”红叶抽噎着。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如此,那次陪妈在医院的公园边,自己却一个人走到石桥上,为我们的心痛而放声放歌。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到外地去读书吗,因为实在太爱你了,我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因为爱你,所以只有选择离开。”一直盈在他眼眶的眼泪,亦终于狠狠划了下来!“因为只有在失去时,我们才会更加觉得它是如此可贵,竟值得我们用一生去付出。”
“不知还能不能一起去看海?……也许又是一个梦了!梦对我俩实在太多太多了。”红叶茫然道。
“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想一定能……如果错过这次,就算以后一起去,感觉都已是恍然如梦了。”阿杰轻轻抹去脸上的泪痕,一定能,一定……
“还有一个多月……”红叶呜咽着。
“是啊,只剩下五十二天了。”阿杰心如刀绞。
“我们还有时间吗?不是你要上班就是我上,还行吗?能有几日是属于我们一起的时间?”红叶茫然道:“有一天,我擦亮了阿拉丁的神灯,阿拉丁对我说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我说请你帮我祝福正在看短消息的人,天天快乐,永远幸福开心.……”
阿杰缓缓地垂下头。他的心里一阵刺痛。“如果真的可以的话,但愿我们两个永远都在一起,开心幸福!”
“正因为有太多的‘如果‘才会有‘如果’!只能是如果了……”红叶叹惜着。
“想不到你比我还没信心,如果你下得了决心,那就没有如果了。”
“heng,可以吗?”红叶苦苦笑道,这世间有太多的牵绊是我们挣脱不了的,就算有了勇气和信心,也会伤害到爱我们的人,她又怎么忍心。
“是啊,太难了,如果让我选择,我也很难下定决心。”虽然女孩真的爱你,但是她原来的感情已经涉及到双方家庭了,并不是女孩子一个人就能解决的事情,如果他们分手,她会受到各方面的压力,这不仅仅伤害到他,而且伤害到双方的家庭,甚至会伤害到很多人。
阿杰的眼中充满了悲伤,而选择和你分开,虽然她也很心痛,但是毕竟只是伤害到你们俩人。我很羡慕那个女孩,最起码有人为她心碎,为她守侯,这是她一生的幸福。”
阿杰的眼中掠过一丝光采,“因为有人去爱,有人值得你等待,也是幸福的。爱是双方的责任,但是它摆脱不了世俗的压力,爱一个人,不单单是要和她相守一生,更重要的是她能快乐,也许和她男朋友在一起她会有不快乐,但是那是她的选择,暂时不能改变的选择,所以只有祝福她幸福,快乐了。”说到这里,阿杰禁不住低头暗问自己:真是如此吗?……heng,可是又能怎样。他的心不由一阵绞痛。其实你爱她的同时,她心理上所承受的绝不比你少,你应该学会尊重她的选择。如果她爱你,她愿意做这样的选择。谁都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但生活本就无奈,她既然做了这样的选择,她有就她的理由。阿杰艰难地笑了笑,道,“我找了一大堆可以安慰你的话,呵,可是我安慰不了自己。
“I……LOVE……YOU!”红叶满含深情道。今天去龙泉寺时,那儿的师父让我带一只乌龟回家养,我本来不想要,因为家里已经有一只鱼了,可是他说‘你可以把名字刻在他的身上,他会记得你一生的’。那时,我想到了,我可以把你我的名字共同刻上去。
于是就把那只小乌龟带回来了,然后费了好大的劲,刻的我的手都酸了,终于在它的背上刻上了你我的名字,我希望如那位师父所说的,他可以一辈子活着。不,是可以长长久久的活着,让你我的名字,共同长长久久的印在他的身上。 ——《鱼儿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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