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为谁风露立中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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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华姨说,你要在中秋节晚会上朗诵诗歌,你看我多好,找了几个为你助威的人来,呵呵!”阿杰道。
“那你陪我一起上台朗诵吧。”红叶央求道。
“好,我陪你。”阿杰爽快地答应着,也许这将是他们最后的绝唱。他想了想道:“那你朗诵的诗歌准备好了吗?”
“还没呢,最近工作这么吗,你帮我在网上找找,关于中秋方面的诗歌,麻烦你了。”
见红叶这么客气,他也不好推拖,于是乘中午休息时在几个文学网站一番狂搜,找出了几首自己认为不错的中秋诗,赶忙向红叶汇报:“哈,我找到几首,但需要拼凑和修改,得花不少时间,看来我们有空时得找个地方好好地讨论研究一下。”
“恩,不如这星期天你休息,我下班后去图书馆找你,那里环境不错,我们可以慢慢修改,如何?”
“这主意不错,那我在图书馆等你喽!”阿杰点头同意道。
秋风轻,桂花静,一种若有若无的气息在流动,一份淡淡的沁人幽香在传递着,令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阿杰看了看时间,快到四点钟了,他静静地等候在那里。远处的窗处探出女孩的微笑的脸,阿杰忙招手示意,
“杰,原来你坐在这里,等了好久吧,那我们就马上开工吧!”红叶拿出纸和笔道。
“还好啦,这里可以免费的选自己喜欢的书看,多么惬意,我喜欢这样恬淡安宁的生活。再说你上次请你吃KFC没成,害你光等了我那么久,我总也得表示一下诚意,对吧!”他笑着把面前的诗稿递到红叶面前,“这就是我选出来的诗歌,你先大致看一下,然后我们开始整理了,
两人拼拼凑凑、删删改改,增增减减,忙得不亦乐乎。许久后,两人好似凯旋归来的勇士,满面春风地看着完成的战利品道:“总算大功告成,这回我们可以在中秋晚会上大显身手了。”
走出图书馆,来到停车处,红叶从车兜里取出一卷东西,微笑着递给他,“杰,这是我花了许久写就的文字,送给你。”说完,她好像怕阿杰立刻打开似的,匆匆地骑上车走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阿杰低下头,慢慢地翻开那卷黄色的文纸,那用毛笔细细勾划的小楷映入眼帘,往事一层层地剥落,幸福的感觉就像阳光一样淡淡地洒在落叶上,风吹起,萧萧而下。
曾经,自己从不写日记。爱上他,让自己决心写日记,想用文字来记录下我们之间美好的点滴,记录下我们之间相爱的痕迹,记录下自己被爱着的幸福。
等到有一天,当这份爱的日记,写满三大本时,把它们当成一份礼物,一份爱的礼物,送给自己深爱的他。然后,和他一起分享,分享我们这份彼此相爱的甜蜜。告诉他我有多爱他,告诉他,有他的爱我有多么幸福……
中秋晚会即将临近,下班后,阿杰、红叶在三楼包厢进行了排练,特意请来阿唤做指导,阿唤是红叶职高时的同学,毕业后一起分配进了这个宾馆,从二十岁的青春年华一直做到现在,她们是很好的朋友。
站在包厢正中,阿杰笑着对红叶说:“你是主角嘛,我就站在你旁,哈,不抢你风头了。”我只希望能默默地站在你的背后,做你的绿叶。
“不啦,男左女右,我就站在你旁边。”红叶抢着位子道。
“哦,可我对台词还有点生疏,背不下来。”红叶也笑着,“没关系啦!”
阿杰坚持了好一会儿,但终究拗不过红叶,只好由了她。“你知道怎样的站姿才能恰如其分呢!”
“你先说说看,我以前也就上台朗诵了那篇客房的演讲歌,那次也是你帮我修改的。当时面对着那么多的领导和同事,心里真的好紧张。”红叶道。
阿杰记得,那回他苦思冥想,整整一下午就帮着红叶改稿子,为了渲染文章结尾处的气势,他还特意加了排比句,那样朗诵起来才能跌宕起伏,走向**。那一次虽然耗费了许多脑油,但能为所爱的女孩尽一份力,是件很愉快的事。
阿杰笑着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那回上台唱歌时,为了有备而虞,我仔细看了这方面的资料,上面说身体自然挺直,要适度挺胸,两肩松垂、两眼平视有神、面带微笑,当然那发自内心深处的微笑,这自然是你最拿手的,哈哈!”
“音乐开始了。”阿唤在旁催促道。“遥远的圆月,遥远的故土,一种强烈的气息,牵出一片往事的泪花……”红叶拿起话筒,认真地朗诵道。
阿杰也不甘示弱,接着道:“你在我远方的远方,我在你遥远的遥远,彼此都守候一个圆月,相互思念……”当他们朗诵完时,音乐依旧缓缓地流淌着。
“咦,音乐还没结束,可我们却念完了,是不是太快了。”阿杰看着红叶笑着说,低头又仔细看一遍手中的台词,叫道:“哇,原来我把中间那句‘一轮静静的圆月……’给漏下了。”
“所以我也跟着的句子,顺口的错了下去。”红叶亦大笑。
“哈哈,我们可真是配合的亲密无间,少了中间那两句台词还是蛮顺的嘛,反正观众听不出来。还有最后一句我们合起来效果会显得更好。”阿杰想了想又继续道:“这句‘你我千里共明月,千里寄相思’,我们可以对望一眼,以示相思之情。当朗诵到‘月有圆时,何时梦圆?’这句时,我们面向观众如何?”
红叶点了点头,欣喜道:“好耶!这回我可是赚了,找到了你这个高手帮我坐阵,这回可不用怯场了。”
“那你们再放遍音乐,重排一次吧,我去和音控师说一下。”阿唤边说边向音控室走去。音乐再度响起,《秋日私语》如流水潺潺,两人依照先前排定的顺序和朗诵速度演练起来。

“十五的月华暖了游子的心,漫地的轻歌柔舞踏进这月色不再愿走出……”红叶甜美的声音如沐春风。
阿杰抖擞精神,气运丹田,满怀深情道:“成熟了的中秋,喜悦涨满了那清廋的月牙……”
阿唤轻拍了下手掌道,赞许道,“这次配合比先前好多了,尤其是阿杰声音浑厚、中气十足,气势不凡啊。只是阿毛你的声音有点轻哦。”
“杰,你朗诵的真不错,有方法吧,那就教教我吧!”红叶虚心请教道,眼神中流露出钦佩之情。
阿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我只是看过些唱歌时的气息运用,民族传统声乐中就有‘善歌者,必先调其气’,‘气动则发声’之说。
“气息,我听别人提过,听说想掌握也是挺难的。”阿唤在旁道。
“你不妨在读一句话前先吸口气,然后乘着读出台词时,就可以控制字名的轻重缓急,不致于断气,声音也就更加音色纯正,饱满圆润。”阿杰照着自己的经验勉强解释着,因为他也只是一知半解。
“这么复杂啊!”红叶听得一阵头皮发麻,有些泄气道。
“我也是从书上看来的,然后照着去试了试,如何换气、吸气、运气、提气,一段日子下来效果挺不错的。”阿杰接着道:“我从初中时迷上那些优美的散文,所以每次遇到好文章我都把它们录下来,然后晚上打开录音机聆听着入睡。如此几年下来,朗诵水平竟也提高不少。”
“我来试试。”阿唤听了,跃跃欲试。她接过台词,清音诵着。那动人的声音如阵阵和风萦绕耳畔,渗入心扉。
阿杰禁不住拍起掌来,“唤姐,想不到你的朗诵如此精彩,比专业播音员差不了多少了。”
又排练了好一会儿,三人各自回家。吃完晚饭,阿杰打开电脑,收到了红叶的一串疑问:“气息是什么?能代表一种意境?”
阿杰思索了一会,答道:“可以这么说吧,气息能使自己的**得到充分的显露,使观众能亲耳感受到你声音中的**,仅代表个人观点,呵呵!只是这并不是一时三刻所能掌握的,你就尽力而为吧!”又道:“不好意思,今天练习时,对你的语气有些重了,望见谅,但我知道你不是气量狭小的人对吧!”
“没什么呀,我都忘了你们说了些啥?呵,练习嘛,当然要纠正不妥之处咯!”红叶善解人意道,只是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落寞。
路边漫天的红叶纷飞在面前,幻化成泪的雨丝,又落入了记忆的深潭。那天,阿唤催着我打你电话,要你请吃肯德基。我很想对着电话听到你的声音,可是我还是嘻笑着回避了,说实在的我没勇气!后来阿唤还是自个儿拨通了你。听着阿唤的对答,“你在宁波?”“和朋友在一起?”就莫名的胡思起来,和她一起去了吗?我的心猛烈得一阵阵抽紧,一点点碎裂。尽管我明白我没有资格没有理由没有权力去感受,可是心不由己情难自制。但我还是尽量的装着不经意,尽量的装着不在乎,尽量得装着无所谓。听阿唤说着对你违诺的不满、听华姨唠叨着对你不告而行的不解,听她们说着一定要等你回来K一次。我还嘻笑着为你辩解一下,能找到你的幸福能不为你高兴吗?没人发现我眼角的晶莹,没人注意我神情的苍白,没人看见我牵强的笑意。
那天华姨下班了,阿唤一定要华姨等我们一起下班,先闲逛一下,然后等你回来。华姨征求着我的意见,我嘻笑着还是等下一次吧!阿唤坚定得说着你会回来请的。我让华姨先回家等你来了再打她电话也不迟,华姨向来就应从我的话。就分别说定到时各自电话联系便是。我此时真不想和任何人有过多的言语、过多的交谈。
下班了,我没有目的地,找不到停靠的地方,无端的迷失在了幻想中。新华书店、商场、超市、街头都留下了我迷离的脚步。
天朦胧,夜随从。
我慢骑在纵横交错的公路网。行人急急匆匆,霓虹灯闪闪烁烁,我寻寻觅觅,该不知骑往哪儿?
我知道你对任何事都认真负责,对朋友情深义重,对我们更不会食言,我了解、我明白、我确定!我一个人就这样默默流淌在城市的人潮中,静静体味夜色的苍凉,细细感受孤独的凄美,慢慢品尝苦涩的温柔。
我想起了多年前初到单位实习,端午节单位发了礼券到北滨江路的一个食品店领取物品。仅知城区的城下路、南雷路、新建路的我,就这样迷失在了回家的路。
今天我又迷失了。
只是那时是眼的迷失,而今是心的迷失。
夜是静谧的,只是此刻却如此喧哗浮澡;星空是美丽的,只是每颗流星划过都要带走一颗心。现在的我是迷茫的,只是我知道有爱的人,把一辈子都锁在爱恨情结里,直到痛彻心扉后,才会了然破茧而出的美丽。
原来,幸福是懂得放手后才开始的。
“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我什么都能放弃,可今天难离去……我总在伤你的心,我总是很残忍……也许你不曾想到我的心会痛,如果这是梦,我愿长醉不愿醒……”
我不知道该不该还在这里,该不该还等你,该不该在城市的角落还想你。是否我应回头?是否我已不该等候?是否我该找一个离开的理由?冷清的黑夜,吐散着迷惘的尘烟。攥着一颗落魄的心,没人给我答案!
而那第一本的日记,还没来的及用我们的爱来写满时,已经是幸福不再了。如今,虽然他已不在我身边,虽然这日记也已无法再如昔般的,记录相爱的历程,但我想把这爱的日记继续下去。只因我依然深深爱着,深深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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