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忘记你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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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虫,昨晚一位朋友生日,看着人家一对对的柔情蜜意,相扶相契真是羡慕得紧。”阿杰道。其实这句话的重点在未说完的那层含义,我想和你在一起。
“一见心相倾,再见意缠绵。早起思倩态,晚念其名眠。叹不常厮守,徘徊身影单。”他看到红叶发来的信息,情不自禁叹了口气道:“哎,可惜我却是孤影形单,喜欢的都快嫁人了,我又该干些什么呢?”
“赶紧找啊,不然好的全给别人抢走啦。听说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特早,你还不加油?!”阿杰听了,没有作声,许久又听到红叶沉沉的叹息声。
“这星期我想到宁波去报名,看看是否有适合我的专业。毕竟老在这里混下去也不是办法,多学点对以后会有帮助的。这星期六你上日班吧,要不下班后我请你、华姨和阿唤一起去吃肯德基,如何?”阿杰问。
“那天下午你不是休息,再特意从家里跑来请我们吗?”红叶道。
“没关系,这顿KFC已经欠你们很久了,也该是兑现的时候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日子。阿杰又接着道:“要不也叫上群吧,听说她上完这星期的班就离开了,星期天就要到宁波去工作了,在一所全日制的中字做生活辅导员。”群是曾经红叶的徒孙,虽然彼此没聊过多少,但阿杰对她的印象挺好,文静又坚毅。“真是巧那天我正好也要到宁波查看报名的学校。”他接着道。
“你请客,随你吧,你是不是有些舍不得呢,快努力哦,要不就飞远啦!”红叶嘻皮笑脸着,却掩饰不住心里的失落。
星期六下午当阿杰兴冲冲来到宾馆,却不见红叶的身影,不是三点半下班吗,这么快就溜了。他奇怪着问阿唤,得到的答复是红叶今天休息了,原来是部门把上回欠的班还她了,真是天不遂人愿,难为有情人。
阿唤看着他失望的神情,不由出主意道:“要不你打个电话过去,请她回来吃KFC吧!”他想了想也对,错过这次不知又要拖到何年何月。于是拨通电话道:“阿毛同志,你在哪,我现在到宾馆了,咋不见你呢?”那边红叶回答道:“我现在家呢,今早我上班,经理说今天人手充足,让我休息,害我大老远白跑了一趟。”
“哦,那你还来不,阿唤、华姨正等着你一起去吃KFC呢。是不是又打算开溜啊!”
“太远了吧,这一来一回的,要不你们去吧?”几个月后,当我遥望着红叶每天经过的路上,那崎岖起伏的路一直延伸着,仿佛没有尽头,终于明白红叶以前骑着辆破爷车的艰辛,尤其是上中班穿过那没有路灯的小路,一个人在孤独与恐慌之间淳走。
阿唤见此法不行,忙帮着道:“阿毛,这可不行,阿杰还不是为了请你,我们只是顺带的,你就别负了他一番心意。”
“那明天下班后再一起去行不?”红叶为难道。
阿杰思忖了会儿道:“明天我要去宁波,也不知下午四点多是否能赶得到,那就先这样说了吧,现在也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家早点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阿杰叫上了好友张阳,乘上了去宁波的高速汽车。对阿杰来说,乘车可是件苦差事,大巴士的空间通畅点还能撑得过去,但那市区里的出租车可真是受罪,记得上回去宁波就乘得头晕脑涨,脸色苍白的。所以他一个人是不敢出远门的,总是会找个朋友在身旁陪着。
按着地址找到了报名的学校,可谁知因是双休日,报名地点临时换到了别一所学校,又一番奔波终于了解到今年计算机专业不像去年有清华这样的名校合作,就算毕了业也没这名校的印章,况且这学习的距离太远甚为不便,一个人很难坚持下来。于是他打算下午再去别的学校转转。
此时已到了午饭时间,张阳的大妈大伯住在附近,于是沾了他的光,有了蹭饭的地方。一进门,阳的大妈就热情的招呼着,摆上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表哥军还特意拿出了一瓶红酒给他们倒了满杯,一起坐下,边喝边聊。军是一个很和气的人,白净的脸,瘦小的身材,显得有些憔悴。
记得小时候过春节,军常和家人到张阳家过年,杰是张阳的老邻居,从小就在小打小闹地玩,所以每年也常凑在一起热闹,童年的记忆总是消逝如雪,一眨眼只留下些印迹洒落在余辉里。只是十多年之后,在各自渐长的年轮中,杰的爸妈偶尔也会在关键的时刻或愁或笑地聊起他,说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没讨老婆成家,他们有意地在召示着什么。阿杰明白那是在提醒他,离前车之鉴不远了。
舒坦着心躺在床上,那种家的感觉此时方能体现的淋漓尽致。下午挥手告别时,军送我们下了楼,阳说他哥是一个挺逍遥自在的人,在家里休着好久了,也不出动找工作,时常会跑去网吧上网聊天。在世俗家庭的压力下,依然能保持这份另类的洒脱实在不易,或许他心底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苦楚,但那也是以后的事了,人生总是变化莫测,让人捉摸不定。
大校的校园很安静,是他一直向往的圣地,可是却又那么遥远。浏览着招生简章、培训考级,让人眼花缭乱、头晕目眩的,高昂的学费更让人怅然。
阳光穿过斑驳的树影射落在校园小径上,闲散而安宁的心情。坐在石凳上感受着象牙塔的神圣和静谧,忽然铃声响起,是红叶的声音,“杰,你在哪儿?”
“我在宁波,和朋友在一起。”他回道。
“那你啥时回来,阿毛现正等着你请客呢?”阿唤赶紧在一旁道。
“可能要晚点回来。”阿杰看了看天色道。
“那我们可等你了。”电话旁有华姨和红叶的笑声,遥远而清晰。
乘火车回家的途中,老爸打来电话说今天表弟的十岁生日,晚上在饭店请客,早点来。说完就听见小灵通嘀地一声,屏幕一闪,消失了。“糟糕,没电了,红叶的手机号码还存储在里面,现在该怎么和她联系呢!”
下了火车,阿杰带着一路的风尘和疲惫来到饭店,亲朋好友都已到席,包厢里灯火辉煌,夜色已低垂。想着不知是否还等着吃KFC的红叶她们,阿杰的心不由焦急起来,想打个电话告诉她们等席散了再请她们,可又记不清那一串长长的手机号码。不要紧,他舒了舒眉想,红叶可能在华姨家等着我吧,先忙完这边再说。

不知不觉吃完饭回到家已是八点多,阿杰忙打开电脑,上了QQ,急着为红叶发短讯:“不好意思,今天我去了一趟宁波,没看到适合我的学校,就回来了。乘车好辛苦,脸都白了,好可怜。但是为了前途,我就尽量去克服,希望你能给我鼓励。”
“你怎么样?可是我也好可怜啊!被她们骂死了,是你失约怎么怪我!”红叶委屈道。
“哦,不好意思,看样子我们都好可怜,我昨天在华姨和阿唤面前为你说了许多的好话,那你现在在干吗?”阿杰问。
“你回家了那我也回了,等的饿扁了才换来一句‘不好意思‘,我的心都……hehe!”红叶想说什么,去终究没有说下去。
阿杰歉疚地说:“你在哪里,不如我们一起先去吃夜宵吧,KFC以后补上。”
“算了我回家了,不早了,爸妈也在等我呢!”几片树叶被风一吹,摇摇欲坠,终于禁不起许久的失落,缓缓飘于红叶面前,一如她此刻的心绪。
“惨了,这回非得被你们骂死不可,歉疚得紧,早知就不去宁波了。”阿杰道。
“不会!只要你能找到幸福我祝福你!只要你快乐!”
想着红叶莫名其妙的话,阿杰一阵哆嗦,难道她以为我是为了找群才老远地跑去宁波的吗,还祝我幸福,这傻女孩不知想哪去了。她应该是祝我能早日找到好的学校,实现自己的梦想而祝福吧,于是阿杰道:“我也这么想,毕竟读书比吃KFC重要,只不过你们等了我这么久,还害得你饿肚子,我心难安啊!看来今晚是睡不着觉了。”
许久没有反应,看来红叶已在回家的路上,可他还是默默思索着,为何会祝福我找到幸福,难道她真以为我……,否则又怎会在华姨家等到这么晚呢,就这样坐立不安地猜测着,直到一个小时后小企鹅再次跳动:“你还在吗?终于到家了!家的感觉真好!”
“在,你这样说不怕我告诉华姨吗,她非被你气死不可,对你这么好还这么说,只是我赞同你的回家的感觉,实大太好了。”阿杰道。
“告诉华姨什么啊?我又没说啥?”红叶纳闷道。
“呵呵,咱俩这么好的关系,我那会揭你的短,那不成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嘛,我才没那么笨呢。老实交待今晚上在华姨家玩了什么?”
红叶更奇怪了,道:“华姨家?我啥时去华姨家啦?”
这下轮到阿杰惊讶了,“那你一个人在哪?”
“哈!?”红叶苦笑道:“你以为我在华姨家?我一个人几乎绕遍了整个姚城,苦苦的等候,那知你这么狠心连电话也不来,还无法接通!我像傻瓜一样在那儿痴痴的盼等KFC。HO!”
阿杰知道她这么苦等并不是为了吃KFC,那只是一个掩饰。“先找个理由:小灵通没电了,号码都消失了。”又觉得这理由勉为其难,于是他沉默了片刻,道:“记得今年观音生日的那天,我和老妈三更天去许愿,参拜到一半,天就下起了小雨,我就傻傻地站在小石桥上,无由地想起了你,想起你的笑容,就这样痴痴地站着,看着远方,任雨静静地淋湿我,是无奈和幸福的感觉,也许今生很难有人让我有这种感觉了。真是想不到你是一个如此守信的人。”
“我知道你是守信的,才会傻傻的等呵!不过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哦!不必放在心上,我今天看了各处夜景很美,不过人太吵杂,没有夜的静谧。”
阿灯带着歉意,缓缓道:“不知怎地,听了你的话,令我懂得了许多,无由地感动,如果有个女孩也肯为我痴痴地等那么久,今生我一定会为她守候,无怨无悔。”那一晚,我在佛前许愿,希望你能永远陪在我身边,那迷蒙的细雨见证了我对这份爱的期望!
“哈哈,你肯定会碰到的啦!只是时间问题噢!”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红叶如此绝望和心碎的笑,那让人痛彻心扉的大笑,一时之间他不知如何解释,心如乱麻,“886,回完这些话,我的心也平静许多。就让我在梦里,好好回味你的笑容,带着我无言的歉意,今夜无眠。”
阿杰静下来思索着:红叶没在华姨家,却一个人在街上苦苦等,从三点半下班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也不知道是否已填过肚子,她如此执著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
他的眼前依稀闪现着红叶孤单的身影,在城市的灯火中憔悴,那零落成冰的心在夜风中飘渺,想着那些影像,他的心再也难以平静,蓦然起身,在QQ上留下了一段歉意的决心:心情好些了吗,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能感觉。记得我曾经在一论坛上写过这样一段话:我喜欢的女孩也快成了别人的新娘了,可是我还是愿意再等,直到她嫁人生小孩了,然后再找个爱我的人人嫁了。
知道吗?在我心中,没有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不管是现在,还是在你走后的日子里,忘了爱或许可以,但忘了你我做不到。毕竟可以陪着我流泪的人、对我真心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很希望你和我的心情都能好起来。
独自走了好久好久
深夜的街头
身旁偶尔有车子驶过
路人却是少的可怜
随着脚机械的往前走
有点不知要走向哪里
想起我们曾一起手牵手走在深夜的街头
而今却只有自己孤单的
被遗忘在这冷清的街角
站在十字路口
不知往左还是往右
就如自己不知道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
自己要如何面对
没有你的日子
自己该什么来寄慰
这颗深深刻上你名字的心 ——《鱼儿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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