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灯火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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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张大哥,要不要去洗个澡?”
南云飞拉起沈惟敬的袖子朝海水里跑
“不不不,我不想洗澡。”
沈惟敬很宝贵他的衣服。
“那好,你替我拿好衣服。”
南云飞先脱掉了自己的黑色软靴,又把自己腰间的铜葫芦解下了扔在了沙滩上。
接着是背上的剑,又解开了腰带。
天蚕丝做的衣服就滑到了脚下。
一个的男人便出现在沈惟敬的面前,但他只能看到南云飞的了。
因为南云飞已经跑向了大海。
“原来他的皮肤还是比较黑的,只不过被黑衣衬的白了。”
南云飞修正了他关于南云飞是死人脸的这种印象。
“哈哈,请看!”
跑到一半的南云飞突然转过身子,张开了双臂,还叉开了双腿。
沈惟敬晕倒,南云飞这小子还挺得意他的小的。
“活像一只大龙虾!”
沈惟敬心里骂道,南云飞还只是个孩子,沈惟敬心想。
夕阳染红了南云飞,这只恶作剧的大龙虾很快游到了海里。
这才是真正的人生,随心所欲的生活。
沈惟敬开始觉得自己老了。
看着南云飞的头在海浪中忽隐忽现,沈惟敬不住的感慨。
不过他忽然有个年轻的想法,拿着南云飞的衣服走开。
让南云飞光着身子到处找遮羞布。
想到南云飞的窘样沈惟敬不禁傻笑出声。
可是一想起南云飞给木道人的那一剑,沈惟敬又笑不出声了。
他摸起南云飞的剑,想拿起来仔细看看,却拿不动。
这么沉?沈惟敬只好站起来拿。
剑是拿起来了,却相当的吃力。
他看到沙滩上的贝壳都给剑压碎了。
南云飞只好把剑头放在地上,用右手握住剑柄,想拔出来,却怎没也拔不出。
他最后只好躺倒在沙滩上。
“天天背着这家伙难道不累么?”
沈惟敬一边喘气一边替别人当心。
其实这个时候他担心的应该是自己。
因为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个人正用狠狠的目光盯着他。
沈惟敬还是感觉到了这个人。
这个人长长的影子已经遮住了阳光。
沈惟敬一骨碌坐了起来。
他看到一个老妇人,头发全白了,乱的像鸡窝,脸上的皱纹深的像阴沟,正咧着嘴朝他笑。
沈惟敬重没有感受到这种笑意,他感觉到一种寒意。
这个老妇人的嘴里只剩下几颗牙齿,由于少,显得又大又黄,还不住的流着口水。
昏黄浑浊的眼睛却透着二十岁一样淫邪的眼神。
“你干什么?”
沈惟敬喝道。
老妇人还在阴笑,用目光打量着沈惟敬上下。
“这老怪物莫不是想吃我?”
沈惟敬看着老妇人破烂得像布条一样的衣服。
又看到布条空中露出的黑瘦的肋骨和干瘪的。
以及像竹竿一样的腿和没穿鞋的鸡爪子。
他认为她是海边的野人。
沈惟敬不禁后退了一步。
老妇人却进了一步。
沈惟敬再退。
老妇人再进。
两人像两只准备开打的斗鸡,死盯着对方。
沈惟敬感觉老妇人的笑脸不断的扩大,像鼻涕一样黏了过来。
他闻道了海风从老妇人身上带来的气味,和她的口臭。
他忍不住出手了,他要一拳打死这个令他恶心的老妇人。
但相反的是沈惟敬感到胸前的天突触电般的一麻。
沈惟敬感到一阵胸闷,整个身子也软了下去。
他被点中了道!
但他却没有倒在沙滩上。
他倒在了一堆骨头上,倒在了那个老妇人的怀里。
随后他被这个讨厌的瘦小女人扛在了肩膀上。
他感觉自己的肚子给磕的胀疼。
更让他惊奇的是,老夫人不仅扛起了他,还扛起了南云飞的剑。
那把剑沈惟敬是拿不动的。
沈惟敬就这么清醒的被老妇人扛走了,他呼喊着南云飞,可南云飞听不见,因为沈惟敬只能在心里喊。
难道南云飞真的要光着身子?
南云飞此刻不会想到这些,他正光着身子在海底好奇。
以前在天柱山麓的湖泊里,他也见过不少的水下生物。
不过海底更加的五彩斑斓,有沙丁鱼,有乌贼,有海星,还有珊瑚礁。
以及没有见过的不知名的东西。
他尽情地的找这些东西逗乐,他的闭气术可以让他在海底同陆地上一样的自由。
突然他看到上面有个大大的黑影子游过来。
南云飞的心脏像吸了水的海绵被人用手捏紧了,收缩的厉害。
影子在他的上面停住了,就像是在天空盘旋的苍鹰,看起来却像是一动不动。
这正是鲨鱼的特征!
南云飞趴在水底,两手抓住了海草,也一动也不动了。
他不敢动。
他很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拳头硬不过鲨鱼的牙齿。
鲨鱼似乎静止了,南云飞却突然感觉自己需要换气,精神的紧张破坏了闭气术。
如果南云飞动的话,会不会惊动鲨鱼?
要怎么忍耐才能等到鲨鱼离开?该死的鲨鱼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离开?
难道这只鲨鱼睡着了?
南云飞放开海草,冲了上去。
活人不能给尿憋死,当然也不能给气憋死。
他迅速冲出了水面,海面上起了一个大大的浪花。
用手抹了一下脸,发现那条鲨鱼其实是一条小船。
他妈的,虚惊一场!
南云飞的心还撞得厉害。
船上只有两个人,一个艄公,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少年公子。
这个少年公子正斜倚在船舷上,右手擎着酒杯,左手握着一把铜骨折扇。
他的眼睛里露出惊讶的神色,怎么水里突然冒出个人来?
南云飞踩水过去,准备掀翻这条小船,解解自己的怨气。
等南云飞靠到船边时他又改变了想法,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白衣少年的那张脸。
这张脸比沈惟敬的要细皮嫩肉的多。
不过这张脸上有两道细细的高朗的剑眉,和一双澄清的星眸。
嘴角微微翘起,嘴唇却不失刚硬。
白衣少年显然同样对南云飞生出了好感,放下了酒杯,向南云飞伸出了一只手。
“朋友,上船喝两杯?”
白衣少年的声音很有磁性。
南云飞本想自己跃到船上,这样话又太过显摆自己的轻功。
就接受了白衣少年的那只手。\r
拉上船时南云飞以为白衣少年会对他的感点兴趣。
没料到连艄公对他的身子也视而不见,两个人一点惊讶的样子也没有。
南云飞对这两个人产生了兴趣。
“兄台好俊的身手!”
白衣少年称赞了一句。
“你的雅兴也不错。”
南云飞觉得这个白衣少年跟他一样是到海上来消遣的。
“不及兄台的风度多矣!请。”
白衣少年从矮桌上拿起青花酒壶,斟了一杯酒,放到了南云飞的面前。
南云飞也斜躺了下来。
他忘记了自己的话,他跟沈惟敬说过他只喝从自己铜葫芦中倒出的酒。
他捏起酒杯一口喝掉了。
“陈年的女儿红,不错不错。”
南云飞咂了两下嘴巴。
“兄台对酒也很有研究?这是封存了百年的正宗绍兴女儿红,清香淡雅,脱尽尘俗。”
白衣少年一边说,一边又替南云飞斟了一杯。
“研究?没有,只不过是喝的多,没有你体会到的风雅。”
南云飞觉得白衣少年评酒时就像是品女人。
他也喜欢女人,别人谈到女人当然会勾起他的联想,这种联想是令人愉快的。
令他不愉快的是白衣人文嗖嗖的说话方式。
秀才说话就是这一号的,而秀才总会给人一种无力的感觉。
“天生刘伶,以酒为名,兄台今日可以说是超迈古人了!”
白衣少年继续着他的文嗖嗖。
“刘伶是谁?”
南云飞问道。
“刘伶是魏晋时竹林七贤之一,他裸露身体在家里喝酒。”
“我以后要试试。”
“有人嫌他不雅,他说天地是他的家,屋子就是他的裤子,别人跑到他的家里看到他不雅就等于跑到他的裤子里还不许人家。”
“哈哈哈哈!他妈的说话有意思。”
南云飞喝了一口酒,心里想白衣少年是不是也是竹林七贤之一。
瞧他懒洋洋的喝酒的派头,倒有几分像名士。
“但是兄台今日饮酒却胜他多矣!”
“怎么说呢?”
“刘伶还是在家中,兄台却是放舟于海上,沐浴于晚霞,海天一色,心旷神怡,境界又自然不同。”
“哈哈哈哈,兄台的境界比他怎么样?”
南云飞觉得白衣少年是在说他自己。
“区区怎可妄自比拟古人,思慕而已矣。”
白衣少年的这句话说的南云飞想吐。
这么说岂不是南云飞的境界比起他要高到九霄云外了?
所谓名士的虚伪!
“老人家也过来喝两杯啊?”
南云飞转而邀请船尾的艄公。
“我不喝酒!”
老艄公的中气很足,显然也是个练家子。
“行走湖海上,还有不喝酒的啊?”
南云飞听老艄公的中气足,自己的声音也不禁高了起来。
“哈哈哈,人上一百,五颜六色,我就是那种不喝酒的。”
老艄公拉了一下斗笠。
“酒喝好了,得走了。”
南云飞忽然想起张荣财,望了望沙滩,却看不清楚。
他游得太远了。
“兄台后会有期!”

白衣少年想起身。
“后会有期!”
南云飞已经抱过拳,人也已经跳到海里去了。
“真是个怪人!”
白衣少年望着海面的浪花,自言自语道。
“不简单啊!”
老艄公捋了一下花白的大胡子,捏起几根胡子梢,揉了起来。
“奶奶,这个人是从哪里弄来的?”
沈惟敬听到一个女孩子声音,但他看不到,他只能看到老妇人背后的破布条。
“海边捡的。”
老妇人的声音很粗哑。
沈惟敬发现自己被扔到了床上,一张破被单,露出了垫在下面的稻草。
“这把剑怎么这么沉?”
女孩接过了老妇人扔给她的剑,想抽出来看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可恶!我出去了。”
沈惟敬还没有看清这个女孩子的面容,女孩已经拿着剑气急败坏的跑了出去。
给沈惟敬留下印象的,只有女孩子同样乱糟糟的头发。
沈惟敬正在想,老妇人的那张脸就凑了过来。
“不错啊,细皮嫩肉的。”
他感觉自己的衣服被解开了,老妇人用干枯冰冷的手摩挲着他的胸膛。
沈惟敬的心给摸的狂跳,真的要吃他啊,听说人心下酒是最好吃的。
他忽然想起周氏的手,那是多么的柔软,多么的温暖啊。
老妇人的手又托住了他的下巴,往下一拉,又随即合上,他的胸口同时挨了老妇人一拳。
一粒药就这么进了沈惟敬的胃。
“完了。”
沈惟敬心想,这个老妇人真是要吃他。
这个老妇人是要吃他,不过是另外一种吃法。
沈惟敬感觉身体奇热,喉咙干燥,下面开始充血,很快就充起了一个帐篷。
老妇人脸上的皱纹变的更深,她笑得极不正常。
“难道是迷情药?”
沈惟敬不敢想了,他宁愿真的被吃。
可是一切都已经由不得他了。
人的本身就无法控制,何况这种迷情药还会让人产生幻觉。
茅草屋变成了香闺。
老妇人变成了周氏,正坐在床边深情的望着他。
她的嘴唇正在诉说着,她的眼神正透着。
沈惟敬一把抱过了周氏,把她压到了自己的身子下。
他感觉自己的那玩意快要胀破了!
其中的细节无需多写,所有的男人跟女人做这种事都差不多。
所以沈惟敬在排放完身体的毒素后就睡着了。
吃了这种药,做起来更有,做过后也更累。
这种满足很快被人惊醒。
外面传来两个人的声音。
“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
“总之你不能进去。“
“我来了就要进去!”
是南云飞跟女孩子声音。
沈惟敬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抱着又脏又臭的老妇人。
他本能的一惊,这时候他又被点住了道。
他只能仍然抱着这个老妇人,不过他闭上了眼睛,他实在看不下去老妇人的那张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惟敬听到南云飞在门口狂笑,似乎笑得直不起腰,笑得透不过气。
他的丑态被南云飞看了个饱。
“不许笑!”
沈惟敬的怀里空了,老妇人站了起来,站在床上。
“笑是一个人的自由。哈哈哈。”
南云飞忍不住。
“我说不许笑就不许笑!”
老妇人粗哑的声音透着极大的愤怒。
“奶奶叫你不要笑就不要笑啊。”
女孩拽了拽南云飞的袖子。
“我想笑就笑,没有人可以限制我。哈哈,哈哈。”
南云飞又干笑了两声。
“哈,”
南云飞第三声干笑到一半时,却再也笑不出来。
他的周身七处大被这个老妇人一瞬间制住了。
南云飞不是没有防备,是老妇人的出手太快。
他只好中断自己的笑声。
“娘洗屁,阴沟里翻了船。”
南云飞在心里学起浙江骂人的话。
“笑啊!怎么不笑了!”
老妇人用两手揪住南云飞的腮帮子,往两边拉,拉出笑的样子。
南云飞这次知道了皮笑肉不笑是什么感觉。
他不知道老妇人心里变态到什么样的地步,也不知道他的这副尊容让傍边的女孩看了是什么感受。
他也没有想到沈惟敬是什么感受。
沈惟敬的感觉是既害怕又兴奋。
害怕老妇人的阴狠,兴奋南云飞的糗样。
和他一样的被老妇人蹂躏!
“奶奶,你不要杀他。”
女孩子用央求的口气说道。
“你的身上怎么湿了?”
“我-------”
“你到海边游泳了?”
“没有,我-------”
“告诉你多少次你不能一个人去游泳,不能露出自己的身子。”
女孩不吭声了。
“这块皮肤怎么这么白?快把她弄黑。”
“好的。”
女孩用手在地上擦了一下,手掌上粘上了灰,又擦到了肩膀上的破洞里。
就是那块皮肤有点白。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只会对你的身体感兴趣,占有,然后抛弃你!”
老妇人有点激动。
“这个男的必须死。”
老妇人合上嘴唇,腮帮子就凹了进去。
“奶奶,你不能让他死。”
女孩跪了下来。
“瑶儿,难道你对这个男的有意思?”
“没有。”
“没有就好,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不过我要先让他跟我这个老太婆睡一觉。”
老妇人看到南云飞比沈惟敬长的结实,结实的意思就是性感。
“奶奶,你不能让他死。”
“为什么?跟我睡过的男人都得死,你是知道的。”
“奶奶,我已经是她的人了。”
“什么?你说什么?“
老妇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女孩的话让老妇人充了气的身体瘪了下来。
“真的?”
“真的。”
“过来。”
老妇人将女孩拉到了另一个房间。
剩下两个不能说话的男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沈惟敬和南云飞思维混乱的想着自己的命运,人生是不是到此为止,就要挂了。
一声耳光从那个房间传了出来。
“难道你要步我的后尘吗?”
老妇人的声音中透着悲愤。
女孩嘤嘤地哭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妇人的声音听起来不知是哭还是笑了。
“你走吧,跟那个男的一起走,永远不要让我看见你1”
“奶奶--------”
“快滚!”
接着是女孩子被打的声音。
南云飞的青筋无法暴怒,否则他真的要一剑给这个老妇人一个透明的窟窿。
奶奶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孙女!
“快滚!再不滚你们都得死!”
沈惟敬听到这句话心里一哆嗦,“你们”显然包括他。
女孩掩面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用重手法解开了南云飞的道,拉他的胳臂。
南云飞却迟疑着。
“快走啊,我奶奶的主意说变就变的。”
南云飞却朝沈惟敬走过去。
“不许动那个男的,否则你就得死。”
老妇人并没有出来。
“求求你,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
女孩抱住了南云飞的身子。
南云飞望了沈惟敬一眼,又看了一眼老妇人房间暗黑的门洞,猛一转身,牵着女孩子的手出了门。
“识时务者为俊杰,是条汉子!”
沈惟敬知道南云飞对他有一丝顾念之情,这一点已经让他很满足。
南云飞牵着女孩的手走了几十步远,女孩仍然眼泪汪汪,不住的回头。
南云飞闷着头加快了脚步,他不允许女孩的情感导致自己丢掉一条命。
等走的更远一点,他才放慢了脚步。
女孩已经停止了哭泣,一声不响的跟在他身边。
他感觉女孩的手柔软而温暖,内心竟然感到一阵阵的充实。
这是他第一次牵着女孩的手!
在家乡,他没有碰过胡铁花的一根汗毛。
虽然他跟很多女人上过床,但跟他上床的女人的手,他从来没有碰过。
明明输了一场争斗,可他牵着的仿佛是一种幸福和安宁。
女孩在极度的情绪混乱之后,感觉身边这个陌生的男人也是如此的亲切。
她愿意跟着他结实有力的手到任何地方,他就是她的依靠。
她希望就这么无言的一直走下去,永远也没有尽头。
“我们应该往哪边走呢?”
南云飞破坏了这种氛围。
“前面有个小渔村。”
女孩附近的地理还比较熟悉。
南云飞没有放开她的手,一直走到他能看得见一片灯火。
灯火从岸上一直延伸到海里,这不是一个小渔村,这是一个鱼镇。
“对了,我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呢。”
南云飞觉得自己很雅气。
“王梦瑶。”
女孩忽然觉得对南云飞有点陌生感,把手抽了回去。
“南云飞。”
南云飞自报了家门之后,就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没有跟女孩打交道的经验,有的是跟女人上床的经验。
他不知道跟这个女孩是什么关系。
他只知道跟这个女孩发生过关系。
女孩也在想她跟这个男人之间是怎么回事。
她到现在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
她跟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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