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云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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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
沈惟敬倒真的很听话
黑衣人却不出声了,面上现出了单纯之色。
眼神似乎看到了过去。
他的小时候,是不断的流浪。
整天想着怎么弄到吃的。
偷东西,打架,撵狗,冬天里晒太阳,摸鱼,要饭,听的,啃山芋,玩小。
直到在一个夕阳如血的傍晚,又被一帮人在身上撒尿。
一个老人制止了这种游戏。
坏孩子们如鸟兽散。
他爬起来,嘴里仍然像是在敲锣。
“你们这些龟儿子,迟早我要在你们身上尿尿!”
“你没事吧?”
老人关心的问。
“哈哈,臊的很那,他妈妈的。”
他一点委屈的意思也没有。
“老爷爷,我仍要谢谢你。”
这种话似乎表示老人的帮忙多余了。
老人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孩子,除了他自己小时。
“小兄弟,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惺惺相惜,年龄不是障碍,老人对他有了好感。
“我刚到这个地方,他们还不怕我。”
“你不是这里的人?”
“我不知道我是哪里人,我没有爹妈。”
“可怜的孩子,你是个孤儿?”
“我不可怜。”
“被人家尿尿还不可怜?”
“我会在他们身上尿尿的,只要打的过大毛。”
“大毛是谁?“
“这里孩子的老大。”
“傻孩子,跟我走吧,不要到处跑了。”
“我喜欢到处跑。”
“到处跑给别人尿尿?”
“我说过了,我才来这地方,他们还不怕我。”
“他们为什么要怕你?”
“因为我打架厉害。”
“你不是没打过大毛吗?”
“我一定能打过他的。”
“为什么呢?”
“他还不知道我打架是不怕死的。”
“要是他跟你一样不怕死呢?”
“------”
小小的他语塞了。
“跟爷爷走吧。”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为什么是我爷爷?”
“就凭这个!”
老人单手在沙地上做了两下俯卧撑。
他很惊奇,因为这个他试过,高难度动作,他完成不了。
“力气大才能打的过大毛吧?”
老一手弹起身子,站起来拍掉手上的灰。
“真厉害。”
“还不愿意跟我走,不愿意叫我爷爷?”
“我愿意。”
“我不愿意了。”
“爷爷,为什么啊?”
“因为我跟你一样,做事情随自己的性子。”
“好爷爷,你就带我走吧。”
他耍起了赖皮,抱住了老人的腿。
“哈哈,好孩子,现在又为什么要求爷爷带你走呢?”
“我想学爷爷的功夫。”
“学功夫干嘛啊?”
“以后就不会有人可以在我身上尿尿。”
“还有呢?”
“可以在别人的身上尿尿。”
“哈哈哈,有志气。”
夕阳下,一老一少的影子越拖越长。
他们到了天柱山的脚下。
一间破落的茅草屋,篱笆围的院子。
这是他的第一个家,
“对了,爷爷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二狗子。”
“二狗子?是个好名字,谁起的?”
“我自己起的。”
“你自己起的?不错,挺有朝气的,饿不死。”
“爷爷,你叫什么名字?”
“我啊,叫二狗子他爷爷,六个字的名字。”
“呵呵,爷爷,你真逗。”
“爷爷的名字叫南山远。”
老人的脸上现出一种落寞之色。
“爷爷,你给我起个名字吧。”
“大风起兮云飞扬,你就叫云飞吧。”
“云飞?不好,我不要姓云,我要姓南,跟爷爷一个姓。”
“傻孩子,你就叫南云飞吧。”
南云飞这个名字从此就诞生了。
也就是从此时,南云飞开始学习武功。
十六岁的时候,南山远把他叫到了身边。
他不知道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云飞,爷爷我是个不错的猎人吗?”
“村里公认最好的猎户就是爷爷了。”
“最好的猎人的孙儿也应该是个最好的猎人。”
“刘家村的姑娘都想嫁给我。”
“最近附近的山头出现了一只大虫。”
“可爷爷一直都没有让我把他打死。”
“不错,因为它刚来的时候是受伤的,现在已经复原了,也是百年一见的猛虎。”
“爷爷要我等到它最强的时候再下手,这样更能锻炼孩儿。”
“真不愧是我的孩子,你今晚上去把它杀死。”
“是。”
南云飞转身要出柴门。
“等一下,留下你的剑,你不能用任何的兵器,除了你的一双拳头。”
南云飞心里又涌起了兴奋之意。
爷爷对他的要求从来不低,不但要他赛过当世的英雄,还要他胜过书里的豪杰。
他要南云飞的拳头硬过武松。
凌晨启明星最亮的时候,南云飞回来了,背着那只百兽之王。
他把大虫扔在院子里的地上。
“很好。”
南山远点头道,看了一眼南云飞沾满血的手,又摇了摇头。
“手上怎么有这么多的血?出手还是不够干净利落。”
“是,爷爷。我以后会更加用功的。”
“时间也长了一点,你的目力和听力还不够灵敏。”
“是,爷爷。”
“路上没发生别的事?”
“遇到了一群狼。”
“哈哈,怪不得,不然你就不中用了,全部杀死了?”
“全部杀死了,一共十九只,是个比较大的狼群。”
“一个也没留?”
“一个也没留。”
“做的好,干净利落。”
南山远就是这样教南云飞武功,也就是这样教他做人做事的道理。
南山远认为这么教是对的,无论是自以为是的武功,还是自以为是的道理。
“做成了事,要放松一下自己。”
“爷爷,我知道。”
南云飞准备回房睡觉。
“睡觉是必需的,不过睡觉前先要找个女人。”
爷爷跟孙子说这样的话实在很可笑。
南云飞的脸红了。
虽然他接受的是爷爷我行我素的教育,也受到村里的文化影响。
“我是阳明先生的再传弟子,自然的东西不必觉得害羞。”
南山远希望他在任何事情上都要洒脱。
南云飞在一个月前开始遗精,知道这种乐趣后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自我安慰。
夜里有动静南山远当然不会不知道。
“你跟胡铁花不是关系很好吗?”
胡铁花是胡铁匠的女儿,比南云飞小一岁。
“我不是很喜欢她。”
“哦?明天跟我一起去潜山县城。”
“干什么?”
“。”
随着南云飞的年龄渐长,他越来越感觉到这个爷爷不像是自己的爷爷。
南山远本来就不是他的爷爷。
他更是他的师傅,一个可以做兄弟的师傅。
同道中人更适合他们俩,错位的爷孙关系。
到了潜山县城,南山远带他逛了最好的妓院。
“一个都没有看中?”
妓院的老鸨没想到这个少年会这么挑。
“城里最好的姑娘都在这里了。”
南山远对此似乎相当的精通。
“看中了一个。”
南云飞说话了。
“哪一个啊?”
老鸨看不清南云飞的眼睛,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哪一个。
“叫这些姑娘都退下去吧。”
南山远笑了起来。
“你们都退下去。”

老鸨知道南山远说一不二。
“好小子!不用爷爷给你关门了吧!”
南山远大笑而出。
“我看中了你!”
南云飞关上门,转过了身子,面对着老鸨。
“我,我,我都已经四十五岁了。”
干了几十年生涯的老女人,居然感到紧张了。
南云飞用行动代替了语言。
老的自有老的味道。
“哦。”
“我的亲爷。”
“我的心。”
“我的肝。”
接下来只能听见老鸨反反复复地说这么几句话。
“回来了?”
这已经是南山远一个月之后的一声问候。
“哟,瘦了这么多啊。日子过的还快活吧?”
当热快活!
南云飞在一个月里,在想像得到的地方,用想像得到的方式,跟老鸨做得昏天暗地。
“我感到厌倦了。”
“什么东西只有经过了才会厌倦。”
“可是我没有厌倦武功。”
“因为武功是没有止境的,永远都有新的境界。”
“女人也是玩不尽的。”
“可见你最大的兴趣不是女人。”
“可我还是呆了一个月。”
“很好,什么都要经历一下,以后就不会沉迷。”
南山远觉得自己没有选错人。
虽然瘦了,南云飞还是一身的彪悍之气。
“明天教你太极拳。”
“爷爷不是说我不适合练习太极拳吗?”
“以前我是说过太极拳头是个磨性子的东西,而你的性子过于倔强。”
“现在呢?”
“还是倔强,不过只有一个人决心做一件事,他才能做成。”
“我会非常努力。”
“傻孩子,我相信你已经很努力,可是我要告诉你,你现在要学会不努力。”
“不努力?”
“是的,努力只能适得其反,现在你朝我的肚子打一拳,用上你所有的功力。“
南云飞没有犹豫,使出了打大虫的力气,他从不怀疑南山远的武功。
这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再打!”
南山远却发现自己的拳头被吸住了,抽不回来。
抽不回来只有用另一只拳头。
这只拳头也用足了力气,倒是没有被吸住。
“砰”的一声,拳头像是打在了石头上,随即南云飞的两脚就震飞了起来。
南云飞并没有撞到后面的墙。
因为他的另一个拳头还吸在南山远的肚子上!
南云飞的身体由竖的直线,变成了横的直线。
这条直线很快趴在了地上。
“手臂疼吗?”
“有点,肩关节差点脱臼。”
南云飞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
一样的肚皮,居然在同时有两种不同的硬度!
这是什么样的功夫?
如果再震的更用力一点,南云飞的手臂岂不会被拉断?
“虎口很疼是吗?但我没有用一点力气。”
南山远否定了南云飞关于用力的想法。
“你是被你自己的力气震飞的,不同的是,你的力经过我的转换,变的更加的短促。”
“孩儿见识了。”
“太极拳也有发劲,不过不是拙力。其中一种叫做寸劲,在一寸的距离内,就可以击碎老虎的头壳。”
南山远看到了南云飞的羡慕之色。
“不过你先要从站桩学起。”
“还要学站桩?”
“习武之人,到老都要学站桩,这同样是没有止境的!”
就这样,当南云飞二十三岁时,他已经是内外兼修的一个武功高手了。
武功高手不等于武林高手。
武林高手是从江湖中磨砺出来的,不仅是武功好,还要其它的一些条件好。
比如经验,智谋,等等。
所以南云飞必须要在江湖里走一走。
“行侠仗义,快意恩仇!”
离开茅屋时,南山远对他的叮嘱就是这么一句话。
而不是什么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多加小心之类的话。
这些进了江湖中的人都会体会到。
但是人最重要的是不改自己的初衷,保持自己的锐气,而不是在险恶的江湖中失去自己的方向。
“我的小时侯就是这个样子。”
南云飞结束了回忆,做了一个总结。
沈惟敬不知所云。
语言有时是多么贫乏,怎么也跟不上思维的速度。
“哈哈哈,不愧是武林中新起的少侠,对这么多的高手居然视若不见!”
门外走经来一个六十岁左右的青袍道人。
“很多高手不过是一条狗,得听他主人的叫唤才能上前咬人。”
南云飞慵懒地将铜葫芦举到头上,一条酒线便入了他的口,这样子优雅之极。
六个桌子的人全都站了起来,人不是狗,虽然他们实际上是狗。
“怎么,咧着嘴要咬人了么。”
南云飞乜斜着眼睛,一脸的不屑。
沈惟敬却慌乱的要死,他夹在中间算是什么回事。
很担心自己会被乱刀分尸。
“南少侠未免将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青袍道人的灰白胡子吹了一下。
“啰嗦什么,这么多人还不敢动手,传出去岂不让武林人士笑话?”
南云飞倒不耐烦了。
“南少侠跟暮远山是什么关系?”
青袍道人问道。
“暮远山?没听说过。”
“你背上的剑是从哪里来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是木道人。”
“木道人又怎么样?”
“木道人是暮远山的兄弟。”
“操,又怎么样?”
“你背的剑是暮远山的,我有理由知道你是从哪里弄到这把剑的。”
“这把剑是我兄弟送给我的。”
“哪你的兄弟叫什么名字?”
“真是烦人呐,每次打架前总是要说一堆废话。”
南云飞站了起来。
“走,出去逛逛。”
南云飞伸手拉沈惟敬。
木道人往后退。
沈惟敬感觉气氛不对,杀气太重。
他还没被拉起,就被带趴在了地上。
桌子被掀起,南云飞从桌子上射出。
没有什么复杂的动作变化,南云飞像箭一样射向木道人。
喉头的血喷了出来,木道人的拂尘停在了半空中。
太快了,快到木道人不敢相信他的生命已然结束。
他再怎么睁大眼睛也无济于事了。
忙忙的一生,他究竟得到了什么?
静止,绝对的静止。
南云飞收剑入鞘时,六个桌子的人也纷纷的倒下。
“没死吧你?”
沈惟敬被南云飞用脚踢了一下。
他爬了起来,看到一地的死尸。
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死尸。
“你欠了我一条命。”
南云飞把桌面翻了过来。上面排满了暗器。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沈惟敬回过了神,心里暗骂无缘无故的被惊吓,还要对别人感恩戴德。
“哈哈,兔崽子们以为我会用桌子当挡箭牌,漫天撒雨,还用回形镖,利用墙壁反弹的铁弹子。”
南云飞摇了摇头。
“可惜啊,可惜。”
沈惟敬不知道南云飞可惜什么。
如果南云飞不是把桌子挡在他的后面,而是像一般人一样的挡在前面。
沈惟敬现在已经是一只刺猬。
大街上忽然传来马蹄声。
“这么快就来了?”
南云飞朝沈惟敬耸了耸肩膀,面上现出一丝苦笑。
沈惟敬也觉得可能是龙三爷带人回来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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