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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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这人,真不禁逗,我就是开个玩笑罢了。我保证明天就不让你抄了,行了吧?”她见我着急了,才笑嘻嘻地承诺。
这回我可听出门道了:明天不让抄,后天就不得而知了,何况明晚过了零点不就算后天了,她要让我半夜起来抄我可不有病吗?所以我义正词严地要求把期限延长到一个月。
“你可真逗,这都有砍价的?好啦,就随你了,可以开始抄了吧?”
唉,我可真笨,怎么不多说几个月呢?现在没得反悔了,只好“呼呼”地开始做苦力了。虽然全力以赴,还是足足花了我一个多小时,抄完时已经累得手指都伸不直了,而她居然还在看漫画看的哈哈直乐。
“呀,速度挺快嘛,真乖,姐姐赏你一颗QQ糖吃。”她说着把一袋零食递到我面前。
“不吃了,我还有很……很多作业……”我愤愤地谢绝了。
“别这样嘛,这里还有点事要拜托你呢”,她拿出那“鸭蛋”卷给我,“你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什么!这不是得寸……不对,是得尺进丈吗?还“送佛送到西”呢,只怕没把你这尊“大佛”送到西,我自己倒先归了西。
“不行!”我郁积在心里的闷气终于喷发出来了,这回我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拒绝的。
当我以为小飞女会采用什么厉害的手段逼我就范时,她却突然眉头一皱嘴一扁,哇哇地哭起来说:“你……你答应人家的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还对我这么凶,你让我怎么办啊!”
我又错了,绝对称得上是人神共愤的弥天大错,因为我稍微地闪过那么一点反抗这位女皇大帝的念头,就立即招来了周围惊异而愤怒的目光,还随时可能被他们冲上来疯狂围殴再严刑拷打,最后五马分尸……
“别……别这样,我抄,我抄……”我就差哭着跪下来求她了。
“好啊,你既然认错了,我就原谅你了,但是你可不能再反悔啊。”她一吸一顿地用纸巾擦拭着眼眶。
这表情、这演技,再加上那几滴说不定是看漫画时笑出来的泪珠,算是对得起我了,我还不赶紧地化悲愤为力量,也好早死早超生罢。
在废寝忘食、焚膏继晷、呕心沥血、奋笔疾书……的努力之下,我终于赶在十一点前抄完了。可当我抬头想告诉小飞女的时候,才发现周围自习的人不知何时走光了,而她也不知何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睡得如此恬静,就像童话里的“睡美人”,让我心中的怒气霎时间便莫明其妙地烟消云散了,不忍心稍有打扰。
我双眼已有些朦胧,但还得赶着做其他作业,偏偏这时候有人来清场,小飞女也被吵醒了。她看我作业还未完成,便费尽唇舌地请求他通融,最终为我赢得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当然格外珍惜,七手八脚就开始忙活起来。
“来,擦个脸清醒一下吧。”小飞女把打湿了的丝帕递到我面前。
“不……不用了,我不困。”我有点受宠若惊。
“来吧,我帮你擦。”她见我很迟疑,不得不亲自动手。
“我自己来……”我更不好意思了。
“别废话,你再罗嗦写不完作业我可不管了。”她不由分说就麻利地帮我擦起脸来,那种感觉就像小时候母亲对我的呵护一般,让人倍感亲切舒适。
“好些了吧,这条手帕送给你吧,困的时候可以再擦。”
她突然变得这么体贴,真叫人琢磨不透,难道她……是在梦游?要不,就一定是我在梦游。
“太晚了,你先……先回去吧。”出于礼尚往来,我言不由衷地说了句客套话。其实在这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时候我特别想她留下来陪我。
“嗯,那好吧,你也别太晚了。”想不到她真的收书包走了。
随着“噔噔噔”脚步声的远去,四周安静得叫人害怕,不知怎的我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么似的,连平时对我而言不算困难的数学题都令我陷入苦思,久久解答不出,只能任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可是不久之后我耳边又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我不自觉地朝门口望去——只见小飞女手里提着一袋东西向我走来,对我说:“太晚了,只剩下一个面包和一瓶水了,你就凑合着做夜宵吧,别给饿坏了。”
原来她不是扔下我一个人走了,而是去买吃的东西给我果腹,我顿时倍感温暖,就算光看着也像吃了珍馐佳肴一般美味,而且精神也抖擞了不少。
“还是你……你吃吧,我……我不饿。”我不好意思独享。
“给你吃你就吃,瞧你都瘦的皮包骨了,别回头一阵风就给吹走了,那以后谁来帮我啊?”小飞女直接就把面包塞到我口里。
我有些难为情地用手接过啃了起来,一边继续冥思苦想。而小飞女也很“乖”,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我,连话也不说,直到我全部做完。
“呼,总算完了,看得我都困死了,快点走吧,回去睡觉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帮我收拾东西。
我笑着对她由衷地说了声“谢谢!”我觉得今天晚上的罚抄绝对是超值的。
“谢什么呀,是我连累你到这么晚了,就得补还给你,这是我的原则。”小飞女很“裤”地说。
“你住哪……哪间宿舍啊?”下楼之后我忽然想起至今还未知道她的住处。
“你问这个干吗?该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吧?”小飞女很警惕地问。
“没有……只是太晚不……不安全,我想……”我偶尔也有扮英雄的想法。

“我知道,你想送我回去对吗?算了吧,就你这傻样,还想学电视里头当‘护花使者’啊?我看你不如早点回宿舍歇着吧!”小飞女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没办法,我只有朝着自己寝室方向走去,可小飞女却一直和我同路。
“女生宿……宿舍不是在……在那边吗?”我觉得奇怪。
“你管我呢,我爱走哪就走哪,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跟你回宿舍睡你的床了?”小飞女语出惊人。
哪泥?交蛋咋奈!(日语)要是让室友看见,或者让老师知道了……我开始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直想得满头大汗。
“喂,你想什么这么紧张?我说的是我睡你床上,你就得给我睡地上,你可别给想歪了哦。”小飞女原来又是故意拿我开涮。
妖~说一截留一截的,害得我虚惊一场。
有个人聊天觉得走路总特别快,不一会我就到了,小飞女和我道别说:“好了,你回去养足精神,明晚说不定要陪我熬通宵哦!要不你就在睡觉前祈祷老师明天不再罚我了。”
对于她这种“宁肯受罚也坚决不背”的个性我除了无可奈何,就只有听之任之。
“还有,你上楼的时候不许再从窗口上看我,不然我就让你近视再加弱视再加色盲再加熊猫眼再加……总之你就有一万双眼睛我也给你废了。”小飞女临走时还凶了我一下。
有什么宝贝这么稀奇?不看就不看嘛,至于这么诅咒我吗?难道是憋不住要在楼下“随便”(随地大小便)了?
我恣意地妄想了一回,心里虽然很是好奇,但就是不敢看上哪怕一眼,总觉得她一直在盯着我似的。等到忍不住往窗外偷瞥的时候,她早已不知所踪了。我也没再理会,头一碰枕头就昏睡了过去。
小飞女大概也是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了,要不怎么两堂课过去了都没见人影呢?
接下来一堂又是我最讨厌的体育课了,我天生就是个没有运动细胞的“体痴”,不管什么项目——用手的、用腿的、乃至用嘴的(假如有的话)我都是绝对的“第一”,倒数的,甚至有人认为我可以加入女子组,兴许还能争个真正的第一。好在成绩无关大局,我也就干脆放弃了,一到自由活动时间就跑回教室看书,省得丢人现眼。
我刚一转身,就险些跟人撞个正着——由于我习惯低着头走路,只感觉眼前是一个女生,她穿着一双纯白底色的球鞋和印有卡通图案的粉红色短袜……再往上就是一条两边嵌有红条的白色运动短裤,至于中间——实在不宜仔细端详。
“喂,往哪看呢你?”她拍了一下我的头,我才听出是小飞女的声音,不抬头还罢,一抬头就呆得比“木鸡”还呆——她一身白里间红的运动短装,又把原本的长发扎成了一束,完全一副青春靓丽派的造型,那苗条的身材和矫健的姿态都可以媲美专业运动员了。如果不是近在咫尺,她这身“惊艳”的装扮肯定又会让我以为是哪个新来的体育老师呢。
“你怎么在……?”我对她的神出鬼没很是敬畏。
“我来上体育啊,早上起不来,所以来晚了点。哎,听说这课才开始不到十分钟啊,你怎么就走了?不会是想逃课吧?”小飞女又是“贼喊捉贼”。
我只好费点口水和她解释说这是自由安排的时间,我回去看书写作业可是光明正大的,哪里算是逃课?可她哪里肯听,一把拉着我陪她去打球。
“我想看……看书,你自己去吧。”
“看书看书,少看一下会死啊?再不活动活动你就要变成化石了。”
“可我真……真不会打。”
“少来,本小姐今天就是专门来当你教练的,我就不信你学不会,快走!”
在她生拉硬拽之下,我身不由己地来到篮球场边,只见场上已经分成了三对三激战正酣,他们都是班队的主力队员,其中就包括“万人迷”任帅。而四周也围了不少给他加油助威的女生,“护帅帮”的郭琪月和王晓莹等人喊得最起劲。
“嗤,这种球都不进,真逊。”看到任帅投的球偏框而出,小飞女有意无意地讥讽了一句。
这句话想必是被王晓莹听见了,她似笑非笑地问郭琪月说:“琪月姐,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两个蛋走过,还在谈论打球的事呢?”
“蛋?什么蛋?”郭琪月还不明就里。
“哎呀,就是一个‘鸭蛋’小姐,一个‘软蛋’先生嘛!”王晓莹一边说一边投过来轻蔑的眼神,而郭琪月也终于心领神会地大笑起来。
小飞女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当即冲上前去理论,王晓莹却还不紧不慢地回击说:“说有什么用,你们敢跟我们‘帅’哥比一比吗?只怕连球都拿不稳吧,还说不是软蛋?”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不是我拼命劝阻,只怕又要爆发一场几十万当量TNT炸药的“核战争”了,可是“死斗可免,活比难逃”,最终小飞女找来“汗死”姐妹就要加上我组成三人去挑战他们。
“篮球我真不会……”别的小球打不好还不致于有危险,但篮球却是“砸死不赔”。
“你不上就是承认自己是软蛋了,还要给我丢脸。行了,不用怕,我会一边教你的。你还算有些身高,就站在篮下负责抢篮板好了,其他的就交给我来吧。”小飞女的词典里仿佛没有“退缩”这个词,所以她也理所当然地把它从我词典里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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