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借势力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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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春笑了笑:“小子,你常说自己的志向是赚银子搂女人,其实这志向够大的,就算再有本事,光靠一个人的能力,想赚到无尽的银子搂自己想搂的女子,又谈何容易啊。”
吕欢认真想了想:“老头,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今天你说的话儿最有道理,还是容我想想,许多东西往往是越努力越得不着,越是放得开越是往你怀里拱,老子也不用太逼自己了。”
李思春一拍掌:“吕先生好悟性,有这心思做起事儿来便不难了。老夫说这许多话儿,只是提醒一下,你已经结识了许多大官,也不用紧着巴结,只要平时注意借势力导,顺势而行,便会得到许多好处!”
吕欢一巴掌拍在脑袋上,自己今天还要跟着陈尧臣去见蔡京呢,这老奸臣没准可以利用利用,叫道:“那陈大人不是说一大早来找我吗?怎么还没有到?”
李思春能说的都说了,笑着站起来去店里忙活了,吕欢独自坐着琢磨,蔡京是个大奸臣,奸臣都贪财,是不是该准备份厚礼巴结他,可是要让自己出大把的银子实在肉痛,借势力导,怎么样才能借势力导呢。
他突然眼前一亮,宋江不是还在汴京城内吗,他一心想当官,正好拿他的银子来行贿,最多自己和蔡京熟了后帮他引见引见,想到这儿,招手叫来毛豆:“毛啊,你帮我跑一趟,到城东去,那儿瓦盆巷口有一个杂货铺,报上我的名号寻着一个叫宋江的人,就说我今天要到老蔡大人府上帮他打点。”
毛豆一一记下了,眨巴着豆眼:“只说先生帮他打点,不说别的?”
吕欢嘻嘻一笑:“他是聪明人,一点就透的,给你银子好坐马车,快去快回。”
毛豆去了,吕欢又等了半晌,还不见陈尧臣出现,明明说好一大早,这上午都快过一半了。
吕欢正着急上房,就看到一个胖胖的身影,一进院子就大着嗓门道:“吕欢,很闲啊,这便跟我到万花楼走走。”
吕欢一看是他,不高兴了:“小包,又想吃白食?我今儿有事呢。”
包清文笑呵呵道:“是去见老蔡大人吧,今儿陈大人他没空,让我来支会你一声呢。”
吕欢跳了起来:“你们这些当官的怎么都这样,就知道吃白食,定好的事儿说变就变!”
包清文见他这么不经逗,唬着脸儿道:“你这是在诽议朝官,陈大人没空,交待我带你去,看你这意思,是不愿去啊!”
吕欢马上换上笑脸:“我说陈大人老实厚道爱民如子,怎么会做这种失官仪的事呢,走走,我这便跟你去。”
包清文哭笑不得:“你怎么生得孩儿脸,说变就变啊。”说着已被一把拉着往外走。
吕欢抢先走到店外,看见外面停着两顶软桥,道:“咦,小御猫他们不是守在这儿吗?”
包清文道:“大白天儿,他们在街上走动会惊了百姓,自然都藏了起来。”
吕欢左看右看,觉得路上的行人个个可疑,也不知哪个是衙役扮的,又道:“小包啊,你也算是很有身份的人,怎么出门不敲锣打鼓弄两排衙役开道?也好让我尝尝当官的威风劲儿。”
包清文摇头苦笑:“我这是私访老蔡,再说了,老蔡权势滔天,没哪个官儿敢明锣大轿地到他府上去。”
吕欢拍着他的肩膀:“不用这么紧张,一切有我呢。”
包清文摇头道:“我真是服了你了,这世上就没有让你紧张的事儿?我听柴老先生说了,你管八王爷叫老王——,嘿,嘿,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两人正要上轿,吕欢突然看到毛豆站在远处一马车边上招手儿,走了过去,马车帘儿一揭,露出宋江的脸儿:“吕兄弟,我听着你的消息,紧着赶了来。”
吕欢叫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过来?”
宋江瞅了眼远处站着看天的包清文,道:“为兄看着你和一个胖胖的官人站在门口儿呢,嘿嘿,那是小包大人吧。”
吕欢点点头:“就他那张胖脸,好认的很,怎么,要不要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宋江连忙道:“不必、不必,吕兄弟好本事,认得这般人物。”说着将一个包裹递到他手里,“兄弟帮着打点,为兄感激在心,匆忙间没甚准备,这些先拿去。”
吕欢一脸正气凛然:“宋哥哥,你是何意,咱们兄弟一场,些许小事还要收你的东西不成?”
宋江一笑:“怎能让兄弟花费?这是送予蔡大人的。”说着又取出一个小点的包裹,“这是我送予你的,既然是兄弟,客套倒分生了。”
吕欢见他话说到这份上,长叹一声,勉为其难地收下。
宋江倒干脆,一把拳,道:“有劳兄弟了,改日再叙。”说着马车一掉头,匆匆而去。
吕欢大惑不解,他也太急性子吧,转眼就跑得了,抱着一大一小的包裹走回店门口。
包清文看看他手里的包裹,又看看行得远的那辆马车,笑笑道:“及时雨宋公明?”
吕欢大奇:“你们难道认识?刚才他还说到你呢。”
包清文笑得矜持:“你昨日说起过他,我便找来画像看了看,没想他也在汴京城内。”
吕欢恍然大悟,难怪宋江溜得比耗子还快,包清文是什么身份,掌控刑捕,又隐隐有江湖大佬的背景,宋江这是怕他找麻烦呢,盯着他那张胖脸:“小包,话说在前头,我虽然让你盯着他,但他明面上还是我的朋友,人又在汴京,你可别让我下不了台。”
包清文似笑非笑:“你和他很熟啊,居然邀了他将天雷帮的帮主夫人劫了去!”

吕欢被看得发毛,叫道:“你怎么知道的,段香跑到你们衙门里报案,连这都说了?”见他点头,心想,那个段香真是白痴,江湖规矩都不懂,如果不是他姐姐姐夫罩着,只怕难活到现在,裙带关系害死人啊,“我和你说认真的,江湖事儿有江湖的法子解决,你不会吃得那么饱要抓他吧?”他倒不是想帮着宋江,只是宋江交友广阔,包清文抓了他,只怕他的那些兄弟们会把气撒在自己头上。
包清文点点头:“这等人物,我也不好乱动他,道上的事儿由他们弄去,只要不伤了平民百姓,我乐意看着他们斗得越厉害越好,呵呵,再说,冲着他送你礼的份上,我也要给三分面子。”
吕欢不高兴了:“你不就是想看看他送的是什么东西吗?打开看就是了。”说着七手八脚先把大包裹拆开,傻了眼,里面是一个紫玉雕的灵芝,一个白玉雕的如意,再就是一条镶金嵌玉的腰带,还有几个如鸽蛋大的南珠子,连忙包了起来,看看四周,伸着舌头道:“我的天,他还真下得血本。”
又急不可待地打开那个小包裹,却是十个饱满的小金锭子,一打开就散了一地,急得他扒在地上一锭一锭捡了回来,抱在怀里,大口喘气,操,宋江送给自己的东西也不薄哇!
包清文皱着眉:“他为何送你如此厚礼?”
“他这次来京城是想谋个官儿,这大包裹里的东西是让我帮着打点老蔡的,小包是谢我的。”
包清文释然,点点头:“这就不奇怪了,也算投老蔡所好。”说着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手突然伸到吕欢怀里,硬生生掏出几个金锭子。
吕欢大急:“喂,你这算是怎么回事,这是给我的!”
“呵呵,他给你,你再送我不就得了。我和老蔡不一样,是个好官啊,你也说过,好官难做的,家里吃糠嚼菜也没好意思去贪污,便算你贴补贴补吧。”
吕欢没好气道:“你这是裸地索贿!还吃糠嚼菜呢,怎么天天往万花楼送银子?”话虽这么说,他是好兄弟,也就算了,转头把余下的金锭都交给毛豆,“帮我收好了,千万别给李掌柜看着。”
包清文越发恬不知耻,刚将金锭抓到怀里,乘吕欢转头交待毛豆的功夫,又动手敏捷地把魔爪伸向那个大包裹,一把抓住了那个紫玉灵芝。
幸好吕欢眼明手快,在他手缩回去的一刹那紧紧地擒住:“我告诉你,你别太无耻了,这是人家送给老蔡的!”
小包紧紧地抓着那个紫玉灵芝不放,眨巴着眼做可怜状:“这玩意儿老蔡那儿多着呢,少一样也不会咋地。俺娘亲这阵子身子骨不好,我拿回去放在她老人家屋里也好去去邪,咱们是兄弟,俺娘就是你娘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吕欢还能怎么样,长叹一声:“我没你这个兄弟!”
两人闹了这一阵,才各自上了轿,颤颤歪歪向蔡府进发。
到了地头,轿儿一停,吕欢首先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小包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样子,奇道:“这才刚到门口,你就紧张成这样了?”
吕欢弯着腰一顿干咳,回头大叫道:“这轿子不是人坐的,颠得头晕,老子这是晕轿!”
小包哈哈大笑:“原来也有你怕的。”
蔡府大门极高,在侧门处两排长凳坐着八个大汉,冲了过来,恶狠狠道:“哪里来的东西,在蔡老爷府前放肆!”那样子就如八条恶狗。
包清文肥脸一板,取出名贴递上:“在下包清文,前来拜会蔡大人,麻烦知会一声。”
为首的见他不卑不亢,很有眼力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脸色变了:“你、你是汴京府的小包大人!”
包清文点了点头,这几个大汉立马从恶狗变成哈巴狗,请他们在长凳处坐下,一个人拿着名贴脚不沾地地跑进去通报,他们见过的大官不计其数,便是更大的官也未必给好脸色,可包清文不同,他的名头极劲,是传说中典型脸胖心狠人见人怕官见官憎的那种,所以陪着小心。
大汉奉上茶来,连喝了几碗,一个管家模样的干瘦老头奔了出来,还没有到跟前先是一抱拳,笑盈盈:“哪位是小包大人?”
包清文点点头:“在下便是,你是蔡大人府上的孙管事?这里有礼了。”
“客气,客气,蔡老爷请您二位进去叙话。”
大门仍然紧闭,二人跟着孙管事从侧门入内,吕欢边走边看,刚进了门,视眼一阔,好大的一个平场,远处一座似殿似庙的建筑气像森严。
孙管事在平场里行到一半就转了弯,步入一间小门,景致又随之一变,古木葱郁,怪石嶙峋,建筑雕梁画栋,极尽繁华之事。
连着经过几个院落,孙管事还没有停下,景色建筑层层叠叠,时不时有下人穿梭往来,见着孙管事都恭恭敬敬地靠边行礼,他眼角都不扫地一路往里,宋江手法很好,一夜功夫吕欢的腿就有些利索了,但走了这么久还是疼得吡牙裂嘴,总算明白什么叫侯门深似海,这才到了一个大堂,也不直进去,又是一拐,从一个侧门弯到大堂后头,进了后室。
吕欢差点被老厚老高的门坎绊倒,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发现漆亮的门坎简直比人还厚,劈开足足可做一幅床板,伸了伸舌头,这个老蔡也太他妈有钱了!
孙管事请两人坐下,招呼着下人上茶,笑眯眯道:“两位大人在这稍候,我便去禀报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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