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打情骂俏郎情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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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时分,吕欢扒在一处墙头上,左边伏着一个老头,虽然蒙面还是露出斑点狗般黑白相间的胡子,右边也伏着一人,背上一杆又直又长的大枪。
老头叫道:“小子,还不动手?老夫伏得腿酸!”
吕欢对宋江吹忠嘘要请几个高手来,老头便是他叫来的高手中的高手柴甘,那个背长枪的不用说就是高宠小子了。
高宠倒是好叫,一听说有架打,还是为民除害,立马跟了来,只是柴甘难缠,直说自己堂堂柴家后裔,给人当打手失在丢份,吕欢许下无数春宫画本,这才勉强点头,这不,才扒了没多久就开始报怨了。
吕欢还没说话,就看到前面有人影起伏叠动,柴甘轻声道:“咦,是你约的人到了吧,咱们快动手,别让他们抢了先!”
这老头胡子一大把还是火暴脾气,只好顺着他的毛拍马屁:“柴大人,你是咱们大宋的镇国之宝,今晚我是斗胆借来用一用,你和高宠呆在这儿别动,我们先冲进去,关键时刻再叫你们。”
柴甘一瞪眼:“什么是关键时刻,不就是打家劫舍吗?老夫年轻时又不是没做过,去晚了什么东西都没剩了。”
吕欢那个汗啊,所谓的先朝皇帝后裔就这风度品格,只好如实相告:“赵家的地底下埋了好大堆的银子,分给宋江他们多可惜,不给面子上又过不去,到时候你们做为第三纵队,突然一亮相,抢了就跑,宋江就不会怨到我头上了!”
柴甘嘿嘿一笑:“小子果然狡猾,缺点心眼的就要上你的当,你就不怕老子独吞了?”
吕欢无奈叹道:“怎么不担心啊,不过有好处便宜了你,我心里还舒服些,再说,我将来娶了萱儿,咱们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柴甘哼了一声:“做你的春秋白日大美梦!嗯,老夫就做一回那个什么来着,嗯,第三纵队!”
吕欢这才放心,从另一处溜下了墙,迥回了过去,那些人果然是宋江一行人,都穿着黑行衣蒙着脸,贴着墙根一溜站着,只是李鬼腰间那对明晃晃的大斧实在好认。
吕欢拉下蒙面,轻叫了声:“宋哥哥,我在这儿。”
宋江点点头:“兄弟来得好,你的人呢?”
吕欢一声猫叫,两边的墙头上探出十来个脑袋,个个眼睛亮闪闪的,跟猫眼似的。
宋江满意地点点头:“咱们如何行动?”
吕欢道:“咱们分头行动,你带一队,我带了一队,两边夹击,让他们顾此失彼!”
宋江目光闪闪:“就这么办,不过,我这边都不熟悉情况,这样吧,我分一拨人跟着你,你分一拨人我领着,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吕欢心中暗骂,这是担心老子情况熟悉,先得了银子去,幸好老子还有后手,爽快答应道:“就这么办。”
两边都是高手,人力资源重组相当的快,一会儿就编队完成,吕欢和小御猫、李鬼是强攻组,直接从大门进攻,引得看家护院的大呼小叫出来迎敌,另一队由宋江带着作爬墙组,悄没声地翻墙偷袭。
吕欢在天雷帮里黑吃黑时看到有个人拿着狼牙棒十分威风,也学着弄了一根,左右都有高手护持,见着冲出大门的人群便是一顿猛砸,狼牙棒舞在手里果然好使,特别适合他这种招术不精的人,基本就是照着人就砸,磕飞了好几件兵器,也砸倒了好几个人。
也亏得小御猫收了他的银子很有职业道德,帮着挡了好几计冷招,不然像他这种打法,早被人抽冷子放倒了。
柴甘在墙头看得直摇头:“架不是这么打的,一点都不像个习武之人,高宠你可记得了,高手之间过招,讲究身如轻燕见招拆招,指东打西攻守兼备,他这样子像什么,像泼汉打架,没有一点章法。”
高宠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吕欢这种打法狠而且猛,有些战场上开阖纵横的味道,关键是威风,忍不住道:“这许多人战成一团,有些精妙的招法就使不出来了,就像沙场恶战,讲究的是气势,他这种打法倒暗合了战法。”
柴甘是高手高高手,如何也放不下架子这么死缠烂打,无奈地摇摇头:“高宠,你跟着那小子迟早要被带坏的。”
高宠嘿嘿一笑:“你才被带坏了,以为我不知道,吕欢弄了多少春宫画本才把你请来的。”
柴甘仰天长叹:“还说没有被带坏,都学会油嘴滑舌了。”
地面上,战斗还在继续,吕欢这边的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主,没有一点客气,招招都是往要害处招呼,往往没有过几招便将人放倒,院子里冲出的人坚持不住往后退,大伙儿刚冲入大门,又有一群人迎了上来,这儿比巷子里开阔,两边人马一下分散了,身手完全施展开来,战火处处在燃烧。
人一分散,而且涌上来的人好像身手更加好些,吕欢感觉压力一下增加,仗着手中兵器势大力沉,不过对手却是一个使枪的,枪使得像毒蛇吐信,动作也快,总能从他的空隙里钻进来。
弄得吕欢手忙脚乱,幸好和高宠也交过几次手,对付使枪的还是有心得,连蹦带跳地避让,起初有些狼狈,后来慢慢稳了下来,也能和对手来来回回过上几招,但还是很被动。
小御猫及时赶到,他拿的是铁爪,飞出去一下缠住了长枪,吕欢找准机会一棒把他连人带枪砸翻在地。
小御猫道:“情况有些不对,这些人不似一般的江湖人物,却像是军中高手!”
吕欢一怔,嚷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们使的多是长兵器,江湖中人行走为了方便,多是小巧兵刃。”
吕欢叫道:“难道有军中人物在帮着赵纵,靠,典型的官商勾结啊,你是不是怕了?”
小御猫朗声一笑:“老子还从未怕过什么,反正是打下手,有事儿有你和小包大人扛着!”
前一句说得豪气,后一句就差点没把吕欢噎得摔一跟斗,往四周一看,战况是相当激烈啊,院子里涌来的对手越来越多,自己这边人手就显得少了些,不过个个都是硬手,也就战了个平手。
不过吕欢心中有底,只要自己那队爬墙组进来了,必然实力大增,正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手中的狼牙棒舞得有模有样,又有一个拿着大砍刀的迎了上来,两边咣咣乱打,用的兵器都是大家伙,打得火心四溅,大砍刀被磕出了好几个缺口,自己手中的狼牙棒也被削去好几个倒刺。

打得兴起,拿大砍刀的哇哇乱叫,叫的话儿吕欢居然听不懂,他心中想,老子在气势上可不能弱了他,也哇哇怪叫,简直是声震千里啊,不过他嗓门虽大,可手中的狼牙棒越舞越沉,渐渐落了下风。
正好李鬼提着板斧经过,吕欢一看正好,叫道:“李鬼,你补上,老子中场休息一会。”
李鬼杀得眼红,不假思索举着板斧架住了大砍刀。
吕欢缩在角落,扶着狼牙棒喘气,小御猫凑了过来,叫道:“兄弟,情况不对啊,我看这里面怎么会有辽人?”
吕欢一怔,马上反应过来,难怪那个拿大砍刀的说的话听不懂,原来是辽人,靠,原来赵纵不但叫来了天雷帮,还叫来了辽人看家护院,势力不是一般的牛哇,不过老子这边实力也不弱,这不,爬墙组的已经找准机会,一个个从院墙上跃了下来,他大喜道:“兄弟们,援兵到了,大伙儿往里杀哇!”
话音刚落,从赵宅楼宇里又窜出一群人,其中居然还有女人,吕欢一怔,怎么是段情儿,以她的身份居然也来看家护院了,想想真是火大。
爬墙组在宋江的带领下迎了上去,他哈哈一笑:“杭天雷,没想到咱们在这儿又相见了!”
对面一个大汉冷哼一声:“宋江,你的声音化作灰老子也听得出来,居然敢到这儿来撒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个彼此伤害的男人斗在了一起。
吕欢一怔,杭天雷也来了,这人的名字天天在耳边轰炸,这回总算见着真人了,他拖着狼牙棒跑上去要瞧个仔细。
一看有些发晕,杭天雷是一个身形彪悍然满面横肉炸着胡须的猛汉形像,怎么不是小白脸?虽然宋江长得五短三粗也不是帅男,但阎婆惜居然去偷这样的汉子,眼光忒差了些,感觉有些眼熟啊,特别是手中的兵器,原来他就是那个使狼牙棒的!
吕欢有些憋屈,自己学谁不好,学他使狼牙棒,不由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棒子,比较一下,感觉还是自己的棒子粗,心里平衡了些。
这时离赵宅的楼宇已近了,吕欢看到楼前停了一排的车,还有一些人持着兵器站在一旁,战斗这么激烈还护着车,车子上的东西堆得方方正正,虽然用布盖着,还是有白光从缝隙中透出。
吕欢灵光一闪,大声叫道:“银子,车上一定是银子!兄弟们,银子就在眼前,加把劲啊!”他心中发热,原本还担心赵纵已经把银子转移走了,现在看来,赵老儿一定是看前几天风声紧不敢有所行动,等风浪平静了一些才搬银子,正好被自己遇上了!
他这么一叫,立马把大伙儿的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段情儿奔得最快,一下到了眼前,她听出吕欢的声音,拎着刀咬着牙道:“是你,你、你便知处处与我作对!”心中又恨又恼,一刀劈了过来。
惊得吕欢一闪身,刀贴着鼻子劈了过去,连蒙面都被刀风刮了下来,心想,她还真够狠啊,叫道:“我不是想和你作对,是你帮着我的对头和我作对!”
段情儿刚才是突然发现偷袭者由吕欢带队,心中懊恼,手下狠了些,现在有些后悔,一瞪眼让他闭眼,手中单刀仍然劈了过来,却和刚才比起来软了力道。
吕欢还是有些眼力的,心中大喜,她对自己还是有些情意的,连忙举起大棒去挡格,两人舞得花团绵簇,但都努力避开对方的要害,倒有些情侣对练的样子。
幸好在场的人各有各的对手,生命关头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二人的猫腻,特别是宋江和杭天雷,那是招招毒辣,恨不得一招就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不过,还有几个人是闲着的,关注着两人。
其中一个就是柴甘,他目力极佳,看了一会就皱着眉:“不对啊,吕欢破绽百出,那女子明明一刀下去可以砍在他的腰上,为什么到了刀又转了向?再看这招,只要再往前递一寸就能把吕小子放倒,可惜,可惜!”
一旁的高宠听得挺不是味儿的,叫道:“柴大人,听你语气,怎么恨不得吕欢马上落败了?”
柴甘这才发现自己下意识说错了话,把脸一板,严肃地道:“小子,老夫不是常教训你对敌时是没有情面可讲的?”
“可是,可是,吕欢是友不是敌啊。”
“嗯,好像还真是这样的,不过——,咱们习武之人,首先对于武学要有敬畏之心,像他们那样儿戏实在不应该,老夫这是对事不对人!”
高宠撇撇嘴,也不和他争:“两边力量差不多,打下去只能两败俱伤,是不是该轮着咱们了?”
柴甘老奸巨滑地嘿嘿一笑:“再等会儿。”他并不是想害吕欢,只是那一排大车边上还站着一些人手,他们没有动,自己出手难免费力些,要讲究效益最大化不是。
车边站着两个女子,其中一个身材玲珑些,似不怀好意地叫道:“你的情郎正和人打斗呢,你不去帮帮?”
另一个脸如白玉般的光洁,正定定地望着,听了这话,脸儿更白了些,咬着嘴唇冷冷道:“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那位咯咯一笑:“真没关系?大伙儿可都怀疑呢,嗯,既然是这样,你上去把他杀了,大伙儿的疑心自然去了!”
另一个目光有些游离,欲进不进的样子,那位又是一声尖笑,拉长了声音悠悠道:“不去也罢,你没瞧那个女人和他哪里是打斗,简直是在打情骂俏郎情妾意,你上去也似这般手软,大伙儿只怕再也不听你的,嗯嗯,到时看你怎么交待!”
脸色发白的女子听了这话,心中暗叹,吕欢,你为何在这儿出现!被那位拿话逼到这种程度,只好一跺脚,冲了出去!
吕欢和段情儿打得正不亦乐乎,眼光在她身上乱瞄,身材硬是要得,忍不住想到和她欢好的情形,不由淫念乱飞,身上发热。
段情儿见他的表情就知他在想什么,心中又羞又怯又恼,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更加放肆了,冷不丁就见有一道黑影奔了过来,拿着剑便照吕欢心窝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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