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抢女人最难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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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欢瞪着眼睛,靠,这样都被自己猜中了,越发担心他和杭天雷是同时看中了段情儿,那就是乱上添乱了。
宋江表情有些复杂,道:“吕先生,还记得你上次提到阎婆惜?此女确曾是在下的女人。”
“上回你不是还否认吗?怎么现在又有了?”
宋江真诚道:“嗯,我在京城里与天雷帮交恶,行事就存了小心,当时交浅不敢言深。经过与兄弟几次交往,感觉你是古道热肠之人,现今就不用隐瞒了。”
吕欢眨着眼睛,宋江真的会装,上次问他的时候,一脸愕然的样子简直可以乱真,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道:“交情嘛,总是越交越深的,对了,那个阎婆惜长得漂亮吗?”
宋江点头:“确实有些姿色,不瞒兄弟,我当初对她十分着迷,就是在众兄弟们面前也不回避,没曾想被杭天雷那厮惦记上了,乘我没留神,便与那贱人勾搭成奸!”
吕欢大张着嘴,阎婆惜居然是与杭天雷勾搭上的?记得水浒里好像是和一个小白脸啊,难道杭天雷还长得风流倜傥?靠,遇上劲敌了!
宋江道:“他们勾搭成奸之事,旁人对我说了,我还不信,但也注意观察,没想到杭天雷那厮居然极会作戏,表面仍然与我着实亲热,我也就不放心里去,没曾想在某晚被我抓奸在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吕欢大是愤慨,大叫道:“这怎么行,你可不能善罢干休!”
宋江点头,回忆道:“若是他直接开口要那贱人,我便送给他又能怎么样,但他这般做为让我如何忍得?那厮还想狡辩,我当时就抽出利刃与他斗在一块,自此结下的仇怨!”
“嗯,这种事是个男人都忍不住,不过杭天雷现在活得好好的,你轻易放过他了?”
“岂能如此放过,我一抽刀,他倒惊觉,立时从床上跃了起来,却被我一刀下去,将他之物砍了下来!”
吕欢想着那情景,哈哈大笑:“你这刀还真准,一下中了要害,他的腊肠被斫了,还怎么和你斗?”
宋江也爽快大笑:“那厮立时疼得大叫,却未等我第二刀下去,竟将床上那贱人抛了过来,我第二刀便正中贱人心窝,贱人吭都未吭一声就丢了性命,可惜杭天雷借着这功夫负伤逃走了!”
吕欢瞠目结舌,这就是江湖中的刀光枪影爱恨情仇啊,二刀下去就解决了,可惜那娇滴的阎婆惜就这样陨命,可惜那无耻的杭天雷就这样跑了。
两人都陷入各自的情绪之中,沉默了片刻,吕欢问道:“那杭天雷不是在京城里混吗?怎么会跑到你那儿去?”
宋江道:“当年他盯上了京城一家客商,跟着出了京城,在半道坏了那客商一行人的性命,劫了货物,没想手脚做得不干净,有一人没死,引动了官府,他和手下几个一时不敢回京,便想着了我,寻到我处避祸来的。我也听说过他这个人物,有心结纳,谁曾想他如此狼子野心,竟做出这种等事!至此,我们结下大仇,他知我一心想求个官做,便仗着京城势力,买通各路人物处处压制,我心中也是憋着一团火,这次打听得白衣秀才王伦带着细软到京城交给他销赃,就带着兄弟们赶来搅上一搅!”
吕欢算是透底弄明白了,这年头买官卖官是很普遍的事,为什么宋江有好大的家财却弄不到一个官做,也明白了宋江为什么在京城一直不走,原来是想寻机报复,不过最开心的还是杭天雷断了子孙根,哈哈,现在对宋江是越看越顺眼,真心实意地叫了一声宋哥哥:“我与杭天雷也是对头,这次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帮我一块儿对付他!”
宋江也看吕欢越来越顺眼,不但给自己弄了个官来,还和自己有着共同的对头,这样的兄弟可交哇,一口答应:“只要是对付杭天雷的事,尽管来找我!”
吕欢道:“你也要小心些,别让天雷帮找到这里。”
宋江哈哈一笑:“我这儿四周都是屋舍,围也围不住,再说我也布了些眼线,要不是交待过白胜兄弟,你想寻着我也不容易。”
吕欢点点头,他是江湖大佬,这点小心还是有的。
宋江又道:“吕兄弟,你想如何对付杭天雷?”
“这个嘛,既然那赵纵的宅子有杭天雷派人保护,我们去把赵家给搅了,杭天雷脸色一定不好看!”
宋江目光闪动,笑道:“那赵纵现今是众矢之的,不时有江湖上的好汉前去探看,杭天雷一向伪善,只敢暗地里护着,便是我们去搅了,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最多失了面子。”看样子对吕欢的想法有些不以为然。
宋江果然是江湖大佬,不好糊弄啊,吕欢只好硬着头皮道:“我这儿还有些内幕消息,赵纵家里存着许多银子,杭天雷多半是盯着银子去的,咱们如果来个黑吃黑,他非跳脚不可!”
宋江一拍大腿:“这倒做得!兄弟还不知道吧,上回王伦送的细软,杭天雷就是准备卖给赵纵的,已先行收了大笔定银,赵纵追得可紧。”
吕欢心中大恼,原来宋江在探自己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杭天雷为赵纵看家护院多半是为了还债来着,就算不为了赵纵家的银子,宋江也一定愿意去搅局,操,多半宋江听到什么风声,知道自己和天雷帮结怨,这才会主动把阎婆惜的事说出来,以便形成统一战线,这人相当的狡猾。
他表面上做大喜状:“还有这样的事情?那不是更好,杭天雷无法护住赵宅,赵纵一定会把他恨得牙痒!”心想,宋江真够险的,不但几次坏了杭天雷的好事,还给他屡屡招来仇家。
宋江含笑点头:“正是如此。京城我不易呆得太久,捡日不如撞日,是否在今晚动手?”
吕欢也巴不得越早越好,点头道:“好,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宋江又问:“不知吕兄弟能找多少人手?”
吕欢明白这是互相试探底线呢,装着大咧咧地道:“外头的小御猫你看到了吧,他会带着一帮好手帮我,嗯,我还会找几个高手中的高手来!”
吕欢连小御猫都指使得动,宋江倒也不怀疑他,点头道:“子时我们在赵家附近会合!”
两人说到这儿,相视大笑,战斗友谊更进一步,一块走出了屋子,外头还好,他们没有再打起来,小御猫和李鬼正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白胜却有些沮丧地缩在一边。
吕欢也不多说话,打声招呼拉着小御猫往外走,出了店外,才好奇地道:“喂,你使了什么花招,我看白日鼠的脸色很不好看啊。”
小御猫得意一笑:“老子是捕快他是贼,随便就能捏着他的把柄,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子就要拿他见官!”
吕欢一伸大拇指:“果然是盗贼怕捕快,老鼠怕猫!”
小御猫又道:“你们说了些什么?”
吕欢笑嘻嘻勾着他的肩膀做亲热状:“宋江答应今晚去赵家捣乱,怎么样,你也带一伙人凑凑热闹,随便为我挣挣场面。”
小御猫丝毫不理他的热情,脸一板:“我是捕快,这种打家劫舍的事适合我干吗?”
吕欢瞪眼叫道:“靠,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到处去赚外快,来路就都干净了?对付赵纵也算是为民除害,大不了我出银子雇你们!”

小御猫一下换了笑脸:“这话说的,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小忙还得帮的,记着了,上回的保护费还没有给,这次一块给了!”
吕欢气得直吭吭:“少不了你的,记得,这回是大场面,多叫几个兄弟来,要手脚厉害心狠手辣的那种,你不想在宋江面前没面子吧。”
小御猫一口答应:“放心,他们是草台班子,怎比得我们戏班正角!不过——”
吕欢急了:“不过什么,说话别吞吞吐吐的!”
小御猫嘻嘻一笑:“我和一干兄弟都是小包大人管着,最好你支会他一声。”
“这没问题,我这就去找小包。”还没迈步,又被小御猫拉住,吕欢彻底毛了,“靠,叫你办件事这么费劲,还有什么事?”
“你给银子的事最好别让他知道,小包大人抽头狠着呢!”
吕欢叹了口气:“我说,你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好上司,又借银子又抽头的,放心,你们赚点外快也不容易,我会瞒着的。”
两人来到汴京府,他正抱着一堆泛黄案卷,一见两人,一把把案卷扔在地上,跳脚道:“吕欢,你怎么才来!”
吕欢一怔:“别一惊一咋的,才分手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想我了?”
包清文脸憋得通红:“我们又不是相好,有什么好想的!快,快,我查着一些好东西,关于那你情儿的,要给你看!”
吕欢知道包清文对朋友是热心肠,叫道:“是关于段情儿的?你查着那场失火了?”
包清文得意了:“何止是那场火,我查着的还多呢。嗯,你猜是什么时候失的火?”
吕欢急了:“这我怎么猜得着,你快说哇!”
包清文伸出三根手指:“三年前,正好是段情儿嫁过去的前些日子!这里头果然有名堂!”
吕欢隐约感觉到什么,心呯呯乱跳:“什么名堂,快说,快说!”
包清文反而开始卖关子,悠悠然道:“失火的屋子是一家小客栈,你那情儿并不是京城人士,却是游走四方耍武卖艺的,当时正好行走到汴京城内,又正好住在那家小客栈里!”
吕欢一听,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没头没脑地说:“这意味着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包清文瞪了他一眼:“失火在她出嫁的前些日子,这事儿你不觉得蹊跷吗?看你急得汗都下来,算了,还是告诉你吧。老子查了好些档案,终于查到那次失火不但烧了客栈,还烧死了好些人,其中便有段情儿的父亲!”
吕欢一惊再惊,难怪段情儿心情一不好就会到那儿去,对准包清文就是一脚:“你话能不能说囫囵了!”
包清文叹道:“你果然没在衙门呆过,就不会串起来想啊。从档案来看,那场火是有人故意纵的,段情儿救出了弟弟,却没能救出父亲,也发觉是有人纵火,无力查明真相,便报了官府。官府接此命案,令人追查,查出纵火之人是城中一个小的帮派,正要缉拿,那个帮派却在一夜间被人抄了底,死了十来个人,余下的都做鸟兽状,不复存在了。我查着的东西就是这些。”
吕欢叫道:“这事更蹊跷了,那帮派怎么会一夜间覆灭了,是你们衙门接的案子吧,怎么没有查下去?你这东京府同知是怎么做的?办事太不利了!”
包清文小眼一翻:“老子不是说过,当时我还不是同知,这案子也不归我管,查案的主官在卷中用了春秋笔法,主管认为这多半是帮派仇斗,反正纵火之人都死了,这种仇斗,只要不伤着平民,当然是乐意隔岸观火。你别指责了,这么多线索还不够让你想到些什么?”
吕欢头脑有些乱,喃喃道:“难道说,是杭天雷帮着段情儿报了杀父之仇,段情儿这才娶给了他?这事儿太巧了吧,怎么感觉是有预谋的?对了,会不会是杭天雷垂涎美色,布下的局?”
包清文反而摆起身份来:“本官断案一向重事据物证,不胡乱推断,不过,你不是断案的主官,随你怎么想,老子既不苟同,也不否认,嗯,这案子已经结了,又无事主再告,也别指望我动用官府的力量去查。”
还苟同呢,老子还想说你苟合,吕欢真想指他的鼻子骂,一跺脚,道:“你们这些衙门里的人就是靠不住,算了,老子这就去问段情儿。”可是走了几步又停了脚,自己刚和段情儿闹翻,她只怕都不会见自己,更不用说把内心的伤痛向自己倾诉了。
他长叹一声,段情儿的性子有些偏执,是否与此事有关,外表坚强,内心脆弱啊。
包清文也叹道:“红颜祸水啊,还是我那夫人好。吕欢,我不能动用官府的力量去查,咱们可以暗地查不是?这事儿我也觉得有些地方不明不白的。”
吕欢一喜:“这才是好兄弟,这事可以抓紧。”小包找手下干私活也不是一回二回了,暗地里查和明里查还不是一回事,又想到什么,叫道,“对了,小御猫这几天借给我怎么样,对了,再借几个好身手的兄弟来!”
包清文叫道:“为什么要借给你,要做什么?”
吕欢也不隐瞒,把准备到赵纵家抢劫的事说了一遍。
包清文很清高地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啊,赵纵得罪了你,你这么快就想报复回来,这事儿告诉了本官,按理是要阻止的,看在兄弟份上睁一眼闭一眼算了,只是手下的兄弟却是借不得的。”
吕欢叫道:“你什么时候这么高尚了?大不了以后你去万花楼都免费!”
“不成,不成,这事儿太大,我可担着责任呢。”
吕欢气道:“你不答应是不是,我把你的丑事全抖给杨姑娘!”
包清文一哆嗦,硬挺着道:“本官一向洁身自好,人所周知,你就是说给夫人听,她也不信的。”
吕欢心想,他在长辈和老婆面前很会装乖巧,自己就是去说了,杨排风也只是将信将疑,关键杨姑娘暴走之下一下先拿大棍子砸自己,怎么敢说啊,一咬牙一跺脚:“我行贿你些银子总成了吧!”
包清文哈哈一笑:“早说嘛,本官一向清廉,但不克板,朋友兄弟之间互赠东西还是会收的,小御猫他们尽管使就是。”说着压低声音,“你一定也给小御猫许下银子了吧。”
小御猫一直在边上听着,这时哈哈大笑起来:“小包大人如果是问属下,属下是不好答的。还是大人高明,既不从属下处克扣银两,又得了好处!”
吕欢脸恼了一会儿,也哈哈大笑起来:“你们的把戏,别以为老子看不出来,既然老子现在赚了不少银子,分兄弟一些就是!”
二人傻了眼,齐声道:“你不是很贪财吗?”
吕欢笑道:“贪财也要看人,看不顺眼的人老子非但一毛不拨还要从他处挖银子,对于兄弟嘛,就算给些银子心里也舒服,何况你们真心实意帮了我不少忙。”他心里知道,就算不给银子,他们也一定会帮忙的,这不就是为了开开玩笑乐呵乐呵吗?彼此之间可以相互取乐相互玩笑,关键时刻该帮忙就帮忙,这才是兄弟。
二人有些感动,嘴里却恨恨道:“却没看出,你啥时转了性了!”说着就为晚上的打劫行动四下准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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