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大说进展太慢。可是，所有铺垫必须先完成呀。千里精力有限，更新尽量努力。可精神不济时，写出的东西便平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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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虎让尿憋醒了，睡眼惺松，趿着了鞋，摸到后厢，屏住气息，揭开粪桶盖。
泉水叮咚，一泄千里。下面畅快了，上面却憋不住了，只得偏过头去，轻轻地换气。可臭气还是扑鼻而来。第五虎正模模糊糊地想道，也不知道几点了，却听得更漏声传来，“嘭嘭……笃……笃……”才二更一刻……还是再喝点水去吧。
狗抖毛般地浑身抖了几下，摇了摇头，第五虎尿毕。摸黑进了厨房，摸着水缸位置，一手拿开上面盖子，将另一手伸了进去，划拉了半天，才抓着那瓢，舀了大半瓢水。
凉水沾唇，第五虎一呲牙，含了半口，暖了暖，吞下肚去还是一阵凉意。第五虎皱着眉头咬了咬牙，咕咚咕咚，将一瓢凉水全都灌下肚去。第五虎喘了口气，肚子里凉凉的，不太舒服，摸摸肚子，感觉好象才半满。想了想，第五虎还是怕错过了时间，又弯下腰去，舀了小半瓢，同样灌下肚去。
这回凉水在肚里光当着，有几分涨了。
第五虎扔了瓢，咣的一声合上缸盖，将**的手在**上擦了擦，摸回卧房，爬上炕又躺下了。黑暗之中，第五虎睁大眼睛看了看，却什么也看不见上。二更一刻，还早呢。还可睡上近一个时辰。第五虎将被子往身上裹了裹，合上眼睛，在婆娘的微鼾声中，就想与周公会面去。可肚子的凉水洸当着，一时却睡不踏实。
第五虎又在解手了。
站在粪桶前，月光从后厢的窗洞中射入，隐约可见粪桶里的宝货已近满溢，臭气熏得第五虎只得屏住气息。好半天，第五虎小腹憋涨，心里想象着那泉水叮咚的舒畅，却一滴尿都撒不出来。气已经透不过来了……第五虎只得偏过脸去，却见自家婆娘正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第五虎愣了愣提上裤子，走过去，伸手捏住她胳膊，推着送出门去。婆娘嘴里咕哝着，第五虎转过身来，回到粪桶前。不听也知道那婆娘在说什么，不外乎“又不是没见过……”之类，可就算是老夫老妻，那眼睛直愣愣地瞪着人看，还怎么让人撒得出来？第五虎暗想，这回总该能畅快一下了吧……却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还是尿不出来……
“呵——”第五虎长出一口气，是给憋醒的。发现自己还在炕上，而尿意却如潮水阵阵涌来，冲击着小腹。第五虎揉着眼睛，掀开被子，小心地趿了鞋，又上后厢去了。
“咿哑”，夜深人静，那门轴转动之声格外响亮。还不到三更，第五虎便出了家门。
今夜却是起早了。第五虎想起要泼粪泄愤，还是一个月前的事。最初的那一次，却是因为第五虎一觉睡到天亮醒不过来，一拖再拖。夜深好梦正浓，待得睁开了眼，往往已过四更，街上多得是早起之人，还如何行得这般的烂污事？
思来想去，给第五虎寻出了一个主意——临睡前多多喝水。如此半夜里频频解手，便不会再错过更次了。
可是今夜，大概水喝得有些多了，过二更先起了一次，第二次让尿憋醒，时间却才过得不到二刻。离三更还有片刻，可是却不尴不尬。第五虎再次躺回床上时，一时却也睡不住了，怕就此睡过去，想想还是早些出门吧。
离此不过三四条街。在那里住了近四十年，第五虎闭着眼睛也能趟到。可俗话说得好，“百步无轻担”，第五虎一手提着沉重的粪桶，一手拿着个烂污瓢，却是有劲也使不上。
初九，不该算是初十了，月亮已是圆了大半。第五虎放下粪桶歇歇力。放眼四顾，月色朦胧，小巷向前沿伸，深入一片阴影之中，什么也看不出。
喘息略定，第五虎依然前行。“沙沙……沙沙……”巷中只听得自己的脚步声。出了巷子，已来到南大街上。转过前面街口，就是原先所住的东大街了。
第五虎正要奋力，一物突然蹦跳着从身前窜过。
第五虎一哆嗦，差点粪桶脱手。“谁家的死猫……将个魂都吓掉了！啐！”冲着猫儿逃去的方向，第五虎吐了口唾沫。
月亮已经偏西了。东大街的条石路面，在暗淡月色下，死人脸色般透出灰气。两边屋檐之下，却是黑影憧憧，仿佛有无数的鬼魂躲藏着。第五虎抬头看去，羽风楼二楼上只略略透出一些红光，想来是掩住的守夜灯火，但在惨白的月色下，那高出周围大一截的楼影突兀得很，一眼望去，便如带着红眼的巨大的夜叉的身影，映在暗蓝的天幕上。第五虎转眼望向街对面，就在羽风楼斜对过，其中的一家，便是第五虎家的旧屋。
一排连着有十七八个门面，如今都做了一般样式。第五虎恨恨地暗骂了一声，却轻轻地放下了粪桶，走上前去，将耳朵伏在门板上听了听。
第五虎不得不谨慎。上一回泼粪，已让大风堂的伙计发觉追了出来。还好，自己动作快，等到伙计开出门来，自己早转过了街角，躲在那里看着一群人，如无头苍蝇般只在那里高声叫嚷咒骂，自己却偷笑着跑回了家。
并没有什么动静。取下粪桶盖，准备了……第五虎不免有些兴奋，深吸一口气……嗯……臭气冲鼻而起，赶紧屏住才吸了半口的臭气，第五虎走开两步，大口换了几次气，这才又屏住呼吸，将烂污瓢伸进粪桶。
“你们要发财……好，我就让你们发个够！……先收下我孝敬的这些黄货吧！……”
第五虎用污瓢将桶中的粪水搅了好几下，搅得陈粪新屎稀了……尽管偏过头去，可臭气还是险些将第五自己熏得背过气去。一家大小所出，第五虎不顾他婆娘的埋怨，积攒了三四天，才存得有这一些，可这大风堂许多门面，分摊下来，还是远远不够。第五虎只恨不能推一辆粪车来。
“我让你们发，大大的发……”第五虎将一瓢瓢的烂屎带尿甩上店铺的门板。才泼了七八个门面，粪桶已见了底。第五无奈，放下烂污瓢，提起粪桶，将剩下的那些黄货一股脑泼在面前的门板上。粪桶之中，一些黄货沿着桶口沥下，污了第五的手指和鞋子。
第五虎低头看看，“娘的**！不得好死的大风堂！连泼个粪也不让人好好的泼！”第五虎低声骂道，想了想，抬头看看大风堂的旗幡，夜间却让伙计收了进去，可绳子还在。第五虎过去在绳上擦了擦手，又放下绳来，将脚翘得老高，可还是够不到。只得罢了，鞋上的污水还是等它自干吧。
第五擦了回手脚，心中仍不解气，正好尿意又来了，当下解了裤子，朝着门板放起水来。
眼前的门板，漆得油光水滑。第五虎暗想，泡了自己的尿之后，会不会膨涨变坏……坏了才好呢！这想着，门板上的反光却是一闪。
第五虎刚在奇怪，已听得身后远处动静，是开窗的声音。第五虎扭过头去，正好见着羽风楼二楼，大放光明，几个人头探了出来。
“在那儿呢！……快快！……小贼！有种你就别跑……快快！……泼粪的要逃了……”有伙计在二楼窗口，大声叫喊着。
只听得一阵大乱，对面羽风楼噼啪咣当乱响……门就要开了。第五虎放水尚有一些余沥未尽，此时也顾不得了，一提裤子，撒丫子就跑，连粪桶也不要了。
第五虎直接奔回家，直跑得心都要跳出来。到得家门口，顾不得喘气，赶紧进了门去，先将门闩了。这才背靠着自家大门，大口喘起气来。
第五虎将手放在鼻前嗅嗅，臭气只是若有若无。还是洗一回手吧……第五虎走进厨房，打一瓢水……听说书的说，人家绿林好汉，如果不再干那打家劫舍的勾当，便来个金盆洗手……咱也没有那金盆，就用这个秃瓢，也来洗一回手……
可真将我老命都要吓掉了，这一回……还未尿完呢，就……也不知会不会落下病根来……好了好了，这事咱再也不干了……都弄了四五回了，泄愤也泄够了……
第五虎摸了摸裤裆，略有些潮。走进卧房，脱了衣裤，钻进被窝。一时兴奋着，翻来覆去睡不着，却弄得婆娘咕哝起来：“又去拆烂污……小心捉住了你，送你见官去……”
“县官大老爷，咱又不是没见过……”第五虎不在意地回了一句，却让婆娘勾得兴起，钻进她的被窝就脱她的亵裤。
婆娘不满地低声咕着：“深更半夜的，还让人睡不睡……快些完事……别惊醒了留儿……”
第五虎舒服了一回，这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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