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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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商量完了,众人由王一鸣送客,三三两两离去。王家作为何大奶奶的娘家,何老爷来一次,总要和两位妻舅联络交流一番,长生则自去寻王家的小字辈玩耍。
何大奶奶王氏虽然不是长生的生母,却是长生名义上的母亲,连带王家兄弟的子女,都成了便宜的表亲。
王家十郎王沃比长生大一岁,性子随和,与长生最合得来。两人在房中说了没几句,王家几个子弟便闻讯赶来相见。
好一通寒喧,长生疑惑,自己何时变得这般受人欢迎。其中最年长的王注笑着解说道:“现今三原城中,三郎可是大大的名人。我们几个,对三郎可是佩服得紧。自上次去过张家之后,一回来就请人教习,欲学些个吹拉弹唱。被三叔知道制止,才不得不停了。”
“是呀,是呀,我们几个对三郎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拜师学艺。”其余众人,也纷纷附和。
王沃大奇,说道:“三郎有何能耐,竟让你们如此佩服?”
众人纷纷解说,如此这般。王沃听得含糊,便央长生说来听听。长生便欲推辞,怎耐众人高帽马屁轮番轰炸,晕晕乎乎,只得讲了些当初如何先找上赵大却吃闭门羹,后又如何找上宝月轩建立歌班,名声初起后,又如何在羽风楼创立拍卖会拍卖新曲,又如何为拍得新曲的各青楼培训歌班等等。众人虽已从子良口中得知经过,哪及得上长生这原版详尽,不觉听得如痴如醉。
长生说完,众人听他转战各大青楼,有名的红姑大都曾见面交往过,如何不好奇,便连连追问各风月场所花魁红姑容貌技艺风流轶事。长生正自得意,随口品评,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众人听后,更是兴奋不已,乃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结果便不是长生所能掌控的了。
为首的王注问道:“听张子良说,宝月轩那还未挂牌的新花魁玲儿,芳龄才十四,有闭月羞花之貌,艳冠三原城,可是真的?”看着众人目光灼灼的样子,长生心生怯意,却不得不照实称是。
“我等倾慕已久,三郎与她相熟,就做个荐人如何,引我等见上一面?”
长生吓了一大跳,自己出入这些场所纯粹着眼生意,更是瞒着家里,父母都毫不清楚。若是让几位长辈知道自己拉皮条,将良家子弟拖下水,那还不要吃不了兜着走?
王沃奇道:“三郎教授新曲认识些红姑不奇怪,但新花魁还未挂牌,三郎怎会与她相熟?”
众人七嘴八舌,还是王注说得清楚:“其中细节我也不知,但那玲儿的花名还是三郎所提,叫林之玲。不知对否?”
长生推脱道:“张子良也与玲儿相熟,你们不是已去过张府,为何不请张子良出面引荐?”
“张子良说赵嬷嬷面前,只有三郎面子够大,说话管用。”
长生暗骂子良,有本事招惹麻烦却让别人头疼。看到最大的王注也不过十九,都正是心慕少艾的年龄,怎敢松口,不得不回避道:“大家且耐心等上两天,宝月轩新花魁就在新年里挂牌,只要兜里有银子,还怕没机会一睹芳容?”
“新年里客多人杂,想来花魁也忙,不是那么好见的。”王注倒不上当。
“是呀是呀,我听子良说,还须要通过什么诗词书画的伸量,不是才子才不让见面呢。”另一半大小子也说。
长生哈哈一笑:“那娼家开门当然是做生意的。长安府一掷千金的巨商富豪,要多少有多少,可这些人中又有几个会做诗画画的?”
众人仍然恳求,连王沃也来凑趣,说:“想不到三郎名气之盛如斯,竟只要书一手简,即可召来花魁娘子。”
“哪有此事?”长生大叫反驳。看看招架不过,说了声:“多日未来,我且去见见漱表妹。”乘机逃也似的夺路而出。
长生熟门熟路来到后宅,拿出几个铜钱让守门婆子进去通报。一会儿王漱房中的小丫环小云噘着个嘴便来了。也不说一句话,只在那儿一站。
长生也不在意,向守门的婆子一拱手,派头十足地道一声:“前头带路”,转身一步三摇地起步,却见小云早已走出一大段。长生连忙紧赶几步跟上,嘴里却嚷道:“是谁给咱小云姑娘气受了,说出来,三少爷替你打断他的腿?”
小云不说话,长生继续逗她:“让我猜猜,赌钱没赢?和人吵架吃了亏?嗯,脸色如此之差,我知道了,一定是思春却没人要……”
小云终于停步,转过身爆发起来:“谁思春了?谁思春了?……”

长生只往四周打量,小云顺着他的眼睛四望,声音便小了,压低嗓子恨恨地道:“也没个少爷的样,尽欺负我家小姐!对你千依百顺的,倒不放在心上,还作弄人;对你又打又骂的,倒屁颠屁颠地献殷勤,热脸尽去贴人凉……凉……”
“**。”小云一个少女,在青年男子面前说粗话,总还有些顾忌,长生便替她续上。
“你知道就好!”
说话间已来到漱姑娘的绣房。站在楼梯口,小云板着个脸,说道:“你自个儿上去。”
长生笑着说道:“不怕我欺负你家小姐?”
“那是她自找的!”小云气鼓鼓地说道,“我才懒得理呢!”
“寿表哥?”长生抬头,表妹已站在二楼楼梯口,迎了出来。当下不再与小云纠缠,应了声,拨腿登楼。小云叹了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在堂姐妹中,王漱不算漂亮,面目端正而已,身材却丰满。因为是长女,性子又好,很受父亲王一鸣宠爱。
长生来到二楼,反客为主,拉了表妹就进了门,才在绣墩上落座,见小云跟了来,便吩咐道:“上茶。”又嫌绣墩没有椅背,坐着不舒服,随即起身,来到床前,弯腰将被褥挪挪,踢鞋上床,背倚被褥枕头,这才放松地长出一口气:“真是累死我了。”
漱姑娘满眼都是笑,就在床边坐了,关切地问道:“表哥怎的如此劳累?”
小云从炭炉上取壶冲了茶,正端过来,见了便急叫:“还不把臭脚拿下!也不怕脏了小姐的床。”
“不臭呀。不信?你来闻闻?”长生口气轻薄,心中不以为然,大冬天着布鞋,怎会脚臭?但人常常不觉自己之臭,实际情况也不知长生小云到底谁对谁错。
长生回过头回答表妹:“还不是你的那些兄弟?见我现在名声大盛,一时无两,竟逼着我替他们写荐书引见花魁娘子。”
“那你可是写了?”漱姑娘担心地问道。
“哪能呢!也不想想,若给舅舅知道了,我还能做人么?”
小云撇撇嘴:“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花魁娘子又不是象我这样的小丫环,招之即来,说见就见。你以为你是谁呀?”
长生张了张嘴,一转念,自己和小丫头有什么好争的,只是笑了笑。
漱姑娘递过茶盏,笑吟吟地说道:“表哥在外很有名么?父亲倒是赞过几回,说表哥作了些动听的歌子,就在短短几个月内,数至千金。”
长生得意地望向小云,小云却还他一个白眼。
漱姑娘崇拜地望向长生,满眼俱是小星星,继续道:“表哥真了不起,父亲只说可惜,可惜,你不是他儿子……”
“要做儿子倒也容易……”长生不怀好意地带笑盯着表妹直看。漱姑娘低下头,手指无措地缠弄着裙带,脸却慢慢红了。
“只是有的丫头,没规没矩的好日子却要到头了。”长生边说边瞥了一眼小云。
小云哼了一声,说道:“我才不信呢!什么样的仙乐,能让人短短几个月内数至千金?”
“是呀,表哥,哪都是些什么样的歌子?真的很动听吗?”
“那还用说?不动听能卖千金?”看着两张年轻的脸上期待之色如花绽放,长生进一步吊起她们的胃口,“你们可想听听么?”
漱姑娘自是连连点头,连爱抬杠的小云也不开口反对了。
“那也容易。小云,过来,替少爷棰棰腿。”长生闭上了眼睛。
“表哥,我来替你棰腿。你就唱个歌子,让我们听听吧。好不好呀?”
长生放回茶盏,闭上眼,腿上享受着表妹的服侍,耳朵里享受着花季少女的软语央求,心中大乐。半天才半睁开眼,勾勾手,让小云靠近点,乘其不意,拍了下她的**占点便宜。小云大怒,正要开口骂人,长生却坐直身体,哼起过门,只得忍耐下来,让长生表演。长生夹夹眼,坏坏一笑,起手指往自己的脸上虚点一下,开口唱道:“
大姑娘脸蛋漂漂的,
一双**翘翘的,
有心上去偷一把,
心里有点跳跳的……”(注一)
长生坐在床上,兴兴头头地边唱边演。伴着歌声,双手虚托胸前晃肩作奶,右掌咸猪手前探摇摇,一吐舌,双手又回按心口兼歪头皱眉。不想声情并茂的倾情演出并未获得应有的欣赏,演出还未结束,两位少女都已红了脸。小云一把抓起梳妆台上的木梳,夹头夹脑就向长生挥来,口中骂道“我叫你轻薄!我叫你轻薄!”长生慌忙抱头躲闪。漱姑娘一面喊着“表哥真坏”,一面唯恐打坏了表哥,手忙脚乱地又是护着表哥,又是争抢木梳。一时之间,床上天翻地覆,一片混乱。
注一:此民间小调出自汪曾祺先生的美文,小说《大淖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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