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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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一去长生在路上整整奔波了两个时辰。回到家中,长生又累又饿,已过了午饭的时候。奶娘崔氏去厨房让人煮了碗面,又摊了两个鸡蛋,长生就算对付了一顿。
崔氏说道:“少爷你也真是的,将老管家折腾得够呛。”
长生从面碗中抬起头来,忍不住骂道:“这老东西,竟然和我玩花样。以后不得好死!”
长生咬牙切齿的痛恨样子,落在崔氏眼里,无端得让崔氏心中一寒,便扯开话去笑着说道:“厨房里都在传,大少二少返家,就在这几天,今年还不知会怎样热闹呢。”
长生愕然,嘴里停了咀嚼,总算明白了——何旺财在拖时间,等大哥二哥回来。难道想让我的这一亩三分地出现变数?长生自问虽然对田产兴趣缺缺,却也不能让人将到手的东西夺走。
长生思前想后不得要领,最终决定还是问一问旺信再说,正好顺便看看他的忠心。晚上等旺信回家后,长生将他叫来就事情经过如此这般一说,问道:“你可有什么法子?”
旺信果然没有让长生失望,不假思索地回道:“其实三少只需让老管家拿出帐本印章交接就是了,然后在帐房司库陪同下点验查收,还怕有什么花样不成?”
长生一听,暗叫,对呀,我又何必和那老东西纠缠。想了一下,长生又有些难为情地问道:“老管家说,现下交接,那年底前收债之事,便要由本少爷来做了。可你也知道,少爷我可是从来没干过此类事情,大姑娘上轿,这还是头一回……”
旺信略一思索,说:“各家佃户的债务,帐簿上都有记录。按册收债,又有什么难的?旺孝旺忠常随老管家收帐,三少爷出马只要带上他们便无妨了。”
长生将桌上的灯火剔亮了点,转眼望向旺信,问道:“我在想,旺孝旺忠应该是老管家的亲信吧,否则如何能随着老管家跑东跑西?他们会尽心帮本少爷吗?”
旺信低头想了想,说道:“对债务真正了如指掌的还得算帐房姚先生。帐薄本来就是姚先生记的,有哪次收帐讨债少得了姚先生?至于三少爷对庄上佃户不熟,让那看守庄宅的陆大带路就是了。”
长生点了点头:“如此说来,收债倒也不难。”却又担心地问道:“可如果遇上穷鬼无赖,债收不上来,哪又该如何是好呢?”
旺信抬眼望着长生,目光之中满是诧异,长生被他看得脸上发热,只听旺信说道:“佃户还不上债,有多种原因,或因病,或天灾,或无能,或无赖。至于应对,不过是宽限,减免,夺佃,拉人抵债,这几种手段。三少爷只需视情况不同而选用。”
长生手指敲着桌面,注视着油灯,沉吟着,说道:“我是怕被人说闲话,债收不上来被人说无能,夺佃拉人抵债又会被人说苛刻……”
旺信暗中鄙视,三少爷竟如此前怕狼后怕虎,这样的主子如何能投靠,心中所想,口气不觉有变:“三少爷若是觉得为难,只要什么都不干,可不就成了?做尊人人满意的泥菩萨,原也不难。只是……小人无能,还请三少爷放还原处。”

长生诧异地抬起眼来,却正撞见旺信炯炯的双眸,脸上不禁发烫,心中暗恼旺信说话不留情面,却不得不先安抚旺信。当下惶急地站起来,向旺信一揖到地,说:“是长生的不是。还请旺信大哥帮长生一把。”
旺信看着长生服软,倒也不好让少爷过分难堪,口气转软,一拱手说道:“小的不敢。只是按小的想来,老爷既然指定三少爷掌管田产,那自是对三少信任有加,难道还会耳根子软得听风就是雨?”
长生听了才略略鼓起了点信心。
第二天早上,长生暗怀报复的期待,来到前院管家所在的众人房,却不见何旺财的人影。找个小厮一问,才知道何旺财因昨日走了长路累倒了,今日称病告假。长生不由得傻了眼。
那小厮却还在自荐:“三少爷,不知您院里是否还要人?小的旺茂,来家里已三年了,前院外务,都已上手。实在很想跟着三少爷办事……”
长生看着眼前的小斯,巴结的笑容,普通而略显丑陋的相貌,心中正在烦躁,却又不能发作,断了他人投靠的心思,当下含糊地回道:“过几天再说吧。”
长生垂头丧气地去布庄上班。午饭的时候,何老爷见长生无精打采,问起长生可有心事,长生支吾了一番。何老爷却也不追问。
下午,长生想到交接一事,便心中恨得只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左思右想,工作心不在焉。长生去了一趟茅房,又溜出去在茶馆中喝了杯茶散散心,终于心绪略平。心思却又回到田产交接一事上,想起旺信昨夜所说话语“老爷既然指定三少爷掌管田产,那自是对三少信任有加……”,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跳了出来:既然如此,何不让父亲出面?
长生自己也被这告御状的想法吓了一跳,会不会让父亲认为自己无能?仔细一想,却又释怀,这条路倒也颇有希望:儿子总是儿子,哪怕自己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向父亲求助,父亲也不见得会不帮儿子帮个下人。更何况,才几天工夫,父亲就自打嘴巴,出尔反尔,推翻自己两天前的决定?对就这么干——告御状。
当下长生鼓起勇气找到父亲,将事情经过老老实实地告诉了父亲。何老爷听了之后,半晌未说话,倒让长生心中七上八下地不安。最终,何老爷点了头,说了声:“三郎,你头脑是不错,可生意场上真的还要好好磨练才是。”
看着小儿子出去的背影,何老爷捋着胡须暗自微笑:看来利诱之计还是起作用了。既然小儿子心思都花在谋取家产之事上,倒也不虑他日后成为纨绔子弟,无赖败家了。可一转念,不禁又皱起了眉头,老旺财想干什么?自己还没死呢,旺财竟已忘了身份没了规矩。联想到昨晚何大奶奶的枕头风,何老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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