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路遇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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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十月,秋风送爽。人们在形容秋天景色时最常使用的怕是这两句了。说起来,由于生长在四季如春的中国南方,王珂实际上从未体验过秋天的感觉,所以很自然的王珂便沉醉在从未见过的迷人的秋色中。
王珂现在走在一个小小的盆地当中,四周是低矮的丘陵,中间一块却是大小约20平方公里的平原,平原上没有任何的人家,全是一块一块的水田。
这四周的丘陵上有不少的村庄,这些水田是这些村民的宝贝,所以没有人干冒天下之大不韪,在众人视为珍宝的水田上盖房子,都很有默契的将居住的地方建在丘陵地带的小山包上。
这时田里的庄稼早就收割完毕,这时节气温还没有地道植物无法生长的地步,所以收割之后田里的稻谷根会长出一些新芽,并很快就出干瘪的空稻壳,这些无疑是野鸡和田鼠的食物,无人与之争抢,所以田间处处可见养的肥肥的野鸡和田鼠,天地间的万物在这收获的季节,仿佛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休战,选择共享上天的恩赐,天地间一派和谐。
如此和谐的景致怎能不让人心旷神怡,更何况是收获丰盛的王珂。
王珂现在走的这条路上谭忠指给他的,不仅如此,打过猎,当过兵的谭忠还在一块竹板上刻了一副简易的地图给王珂。地图标出了遗民六大部落的位置,王珂这才知道,前面**天,黎纪然和覃国南两人居然是带着他兜圈,看起来好像天天赶路,其实压根就没走多远,这里离小茜家最多也就两天的路程。
果然是早有预谋呀!只是这两人既然想把自己撇下,为什么不干脆撇远点,那样估计自己找回去都要困难许多。
他哪里想到这是黎纪然见他“本领低下”,怕远了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会误了他的性命。所以才劳心费力的把它带到这里,要是依着覃国南,恨不得把他带到兽人的地界去。
当然王珂的收获不仅仅是一张地图,除了意料之中的摘星手的招式以及诀窍,还有意料之外的连丝箭、一张长弓和箭法要诀。
得到了“神”的指引,谭忠对王珂简直是倾囊相授。
这连丝箭有什么好处王珂到现在还没闹明白,王珂更愿意把它看做是一件纪念品。当然王珂没有回赠任何东西作为纪念,自己身上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谭忠看到的刻着“王伏伽”和“小克”字号的那块美如玉的石头了。
箭法要诀对王珂来说就有点雪中送炭的味道了,王珂按照谭忠所说的方法试了试,还别说,果然有效,随称不上百发百中,百步穿杨。但用来射射野鸡,改善一下口味,绝对有效。
于是在这个说不清年号的秋天,地球人王珂在这个不知名的世界发动了一场针对野生动物的全面的侵略战争,对于这个不知名的世界中的这个不知名的小平原中的野鸡和田鼠来说,这个秋天的某一天,无疑是灾难性的,他们中有无数的成员死于刚刚掌握了“核武器”而又野心勃勃的种族主义者王珂之手。王珂所到之处,哀鸿遍野,堆尸如山。以至在很多年以后,在全世界一起纪念伟大的革命先驱,各种族共同爱戴的英雄王珂的时候,在当地的动物界,王珂的形象仍然被当作魔鬼代言人而流传下来。
以荼毒生灵为手段,王珂终于将箭法练的有模有样,其实王珂本不必要一定要以动物做靶子的,无奈从刀法练习失败中总结出经验教训的王珂决定一定要活练活用,绝不将树木等死物作为自己的对手,于是无数动物遭殃也就不难理解。
西泽部落处于整个遗民部族的最北面,和草原相连,所以要前往王珂此次的目的地林源部落,需从西泽部落一路往南,穿过方湖部落才能到达。但由于黎纪然和覃国南两人的错误引导,把王珂丢在西泽部落和宜山部落之间的山林中,所以王珂必须先从宜山部落边缘穿过,到达方湖后再前往林源,由于出发的早,加上现在有地图指引,所以王珂到不担心自己会错过这被遗民部族看得无比重要的神祭大典。
宜山部落,如其名,的确是个多山之地,前前后后王珂都记不得自己爬过了多少个小山头了,要不是有天上的太阳做导向,王珂还以为自己走错路或者在原地打转。
一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要不是脚下的一跳羊肠小道证明此处有人迹,王珂绝对会认为自己是在无人区做考察。
终于沿着这条羊肠小道,王珂走到了一条要宽阔许多的路,据谭忠讲,这时商队进出宜山的商道,走到这里就后面的路就好走了,沿着这天商道往南,二天后就能达到遗民的第二大部落-----方湖部落,而方湖部落和遗民最大的部落林源部落之间有更加宽阔的商道相连,那条商道常年有人往来,很安全。
从谭忠那里王珂了解到此行自己最大的威胁------土匪。原来遗民部族常有土匪出没,劫财害命。土匪从何而来,谭忠没说,王珂是忘了问-----主要是被吓呆了。
不过王珂告别谭忠一来的这两天倒是一路顺风,可能是土匪见他一人落单,觉得劫他的财有**份吧,所以王珂很安全的在这个黄昏沿着商道走进了这个树林,见到了几天来的第一群人。
树林中,商道旁的树上系着几十匹马,马背上都驮着大大小小的箱子,三十来号人有一半在忙着将马背上的箱子卸下,另一半则在忙着支帐篷,埋锅做饭。
见王珂走近,不少人停下手中的活计,疑惑的看着他,不断上下打量,显然是在猜测王珂的身份。
王珂有些犹豫是不是上前搭讪,从装束看得出众人的身份应该是行商,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这人四十来岁的年纪,满脸风霜,一张脸棱角分明,看样子是这群商人的头。
那人走到王珂面前,两手抱拳,行了一礼便问:“这位小兄弟是路过的么,在下贾前川,是这支商队的头商,敢问小兄弟是何方人士,孤身在外,不知要去往何处?”
“你当我想孤身在外呀,这不是被人撇下了吗?”王珂心里暗自嘀咕,同时问候着黎纪然和覃国南两人的老母,YY自己成为两人的便宜老爸。
这伙人见王珂孤身一人,明显是非常怀疑,王珂可不想被人当作踩点的土匪给灭了,当下也就老老实实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当然黎覃二人故意撇下他被他改成了无奈之举。
“原来如此,兄弟原来是西泽部落的人,几年前兄弟我曾有幸到过贵部。当时还受了点伤,多亏族中大夫刘长老救治才得以伤愈,不知他一家现在可好。”
贾前川听罢王珂之言,笑着问道。
刘长老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嗯。。。。是了。。。。
王珂听了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原来这贾前川是在试探自己来着,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贾兄不必疑心,我确实是从西泽部落而来,部落中只有一个既是大夫又是长老的人,乃是我师父张正普,没听说过什么刘长老。”
这王珂也是阅历不足,一般而言碰到这种情况,被试探一方往往只会说明想情况的同时暗示对方不用疑心自己,向王珂这样大大方方的说出来的倒是少见。

贾前川被王珂揭穿把戏倒也不恼,他早就看出王珂青涩的很,必是很少出门在外,江湖经验欠缺。所以听很直白的把自己的试探揭穿,反而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王小弟勿怪,出门在外,小心一些实属必要。不过王小弟要去方湖部落倒是正好和我们同路,不如随我们一路同行,也好有个照应,等到了方湖部落只怕就会有人会与你一同前去参加大典,那是你便可以与他一同上路了。”贾前川听说王珂是长老的徒弟,又动了其他的一番心事。
这西泽部落本来在遗民中位置最为特殊,但由于商品供应被族长垄断,所以行商虽一向垂涎其中利润,却插不进去手。现在听到风声,这遗民部族准备打破这种部落自治的局面,好形成一个统一的部落应对越来越多的土匪的威胁。如此一来,以后西泽部落的覃思顾一家还能不能保持这种垄断的格局就很难说了。这时结识一个将来在西泽部落地位颇高的年轻人,将来或许就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于是便主动结交,提出让王珂顺商队同行。
王珂正求之不得,一听自然是喜出望外,连忙连连称谢,并坚持要贾前川把他听起来别扭无比的称呼“王小弟”改成“王贤侄”。
接下来两天王珂便跟随这一队行商一同赶路。第三天傍晚时,一行人终于来到王珂此行的第一站,方湖部落的主镇----方湖镇。
这方湖镇明显比西泽镇要大许多。西泽镇加起来总共就只有横竖两条街道,居住的人口算起来怎么也不会超过5000,但这方湖镇的规模看起来更像是个小县城,听贾前川的介绍,这里的街道是两竖三横共五条,人口近两万。镇中商铺林立,人来人往,比之西泽镇更不知道要繁华多少。
“不愧是遗民第二大部落,这人口比我们西泽部落确实要多上许多,城镇也要繁华许多。”王珂虽然来这个世界不久,但渐渐的已经把自己当作西泽部落的一员,见家乡落后,不由得感叹出声。
贾前川听了呵呵一笑。他现在正和王珂走在方湖镇的街道上,准备找家客店修整一番。
“王贤侄你这话说得不对,这方湖部落固然比西泽部落繁华,但比人口却是不如西泽部落的,人们常说方湖部落是遗民第二大部落到主要是因为无论是民众的富裕程度还是武备情况,方湖部落都远远强于西泽部落的缘故。”
贾前川显然对遗民的情况十分的了解,听王珂误解其中情况,笑着出言提点。
王珂一听倒是大感意外,他平日对遗民部族的情况并不太上心,这时才知遗民部落之间的经济发展水平差别竟如此之大。于是好奇的向贾前川打听其中缘由。
“贾兄,我因为很少出门,所以对西泽以外的情形所知很少,不知道为何这西泽部落的经济发展水平比方湖部落落后真没多。”
贾前川虽然不知道“经济”一词的含义,但王珂的意思他倒是明白。
“这缘由倒也简单,方湖部落的商道通顺,虽然偶尔有土匪出没,但方湖部落武备充足,所以并不影响商队的来往,故而方湖部落的民众除了从事农耕以外,也有不少人酿酒、染布。卖给各地商人,而随商队来的外地货物也比西泽部落便宜许多。”
王珂一听如何不明白,这简直和他前世时家乡的情况一样,交通不顺畅时,大家都是渔民,电厂建起来后,发财的机会多了,人们从事的行业也就多了起来。现在人家商路一通,各种机会当然随之而来,而西泽部落商路不同,自然只能自给自足,这就是自给自足和商品经济差别。虽然方湖部落的情况也许算不上商品经济,但比西泽部落无疑要好许多。
“这西泽部落的道路很难行走么,还是土匪过多,你们商队怕遇到危险。”王珂听缘由如此简单,本能的又觉得西泽部落商路不通不是因为地理因素。
贾前川看出王珂对这类事情所知无几,见他兴趣颇浓厚,心想以后要想打破覃思顾的垄断,少不了要借助多方的力量,让王珂多知道一些情况,只好不坏,于是继续引导说道:
“呵呵,西泽部落的道路还算通顺,至少比我们刚刚去过的宜山部落要强上很多,也少有土匪出没,而是西泽部落根本就不允许外地商人前往,你们的武备虽差,可是对付我们行商,还是绰绰有余。”
“啊。。。。”
王珂嘴巴张的大大,万万想不到商道不通是因为有人阻止,西泽部落落后的根源竟然实在人的身上。
这帮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没事干嘛不让商人前去经商,这不是自困围城么,难怪在西泽部落住了两个月,一个外地人的身影也没见到,一出西泽,居然碰到一群来自洪朝的行商。随着相互的了解,王珂才知道自己碰到的这支商队,全部有洪朝人组成。
王珂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难道是西泽部落的人有排外心里,那为什么师父一家见到自己这个外人一点也不排斥呢?看黎纪然和覃国南两个人倒像十足的种族主义者。
王珂沉声不语,贾前川却像是忍不住似的,又说了起来。
“王贤侄是不是奇怪为什么西泽部落像防土匪一样防着我们,其实缘由也很简单。”
“什么缘由?”王珂很是好奇。
“嘿嘿,你们族长的说法是因为你们西泽部落和草原相连,过了西泽部落便是草原兽人的地方,怕我们和草原兽人勾结,会对遗民部族不利。”贾前川说起西泽部落的族长,语气之中充满讽刺。
“哦,原来是这样,这族长也太小题大做了,难道有杂草便不种庄稼了么,舍本逐末,因小失大。”王珂因为覃国南的缘故,对覃思顾这小官僚本就十分不满,现在发现他如此无能,更是有些不屑。
“嘿嘿,只怕他自己才是真正的杂草,遗民部族谁人不知这族中首富非他覃思顾莫属,他的财还不是靠兽人发的,没有我们与他争,这与兽人通商的就只剩他自己一家,当然就大发其财了。”
贾前川神色平静的说出这番话,却把王珂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垄断,原来这一切都是起因于覃思顾想垄断与兽人之间的贸易,所以用防止和兽人勾结的借口,禁止外地商人通过西泽部落,从而完全控制西泽部落这个天然的“通商口岸”。结果造成了西泽部落的商品流通不畅,外地的商品难以进入,只能靠本地商人到外地贩买回去后在外卖,价格自然要高出许多,本地的商品要外送有没有行商这个媒介。所以民众自然比其他部落困苦些。
原来王珂还以为是西泽部落的是故步自封,现在才知道是有人要将这下金蛋的鸡圈到自己家里。
王珂越想越激愤,这覃思顾也太可恶了,难怪师父对他意见那么大,原来堂堂的族长竟然不为族人考虑,竟然损众人以自肥。不过王珂自知自己奈何不了别人,心中随恨恨不平,但却想过自己以后如何对付覃思顾父子,贾前川的一连串组合拳基本上都打到了棉花上。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王珂和商队到了他们的目的地----方湖客栈。
刚走进客栈,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贾世叔,我可是等你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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