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家传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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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忠心潮起伏,想起故人,如烟往事如画面般不断浮现在自己的眼前,历历在目,多年没有他的消息,原来竟然是躲到了关外,难道他也和自己一般,因为往事不堪回首,选择了逃避么?
越想越觉得王珂所言之人乃是自己的故人,谭忠心中不禁一热,既然那人离此处不远,自己何不去探望一番,叙叙故人之情,他这人看似冷冰冰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其实最是热心,见了自己嘴上不说,心里定会很高兴,自己也好向他说说自己这些年的生活,说说心中的歉疚与苦闷。。。。。。。
想到这里,谭忠心里叹了一口气,因听闻多年不见的故人的消息的激动起来的心渐渐的冷了下来,如今自己还有脸面去见他吗?他这人最是正直,要是知道自己亲手杀死了和自己情同师徒的人,他还不往自己脸上吐唾沫呀?罢了!自己做下这等不义之事,还去见什么故人,就此默默终老算了,以后诚心祈祷神灵能让王家父子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你说的老黑,他现在还好吧?”谭忠沉默半响,幽幽的问道。
王珂一听,顿时大吃一惊,听这意思这谭忠真的和老黑认识,王珂要是知道谭忠不但真的认识老黑,还准备去探望他,估计会惊得跳起来,这两人一见面,自己的真实面目马上就的曝光,虽然就在不久前,王珂决定勇敢的承担责任,为以前的自己报仇雪恨,可是被谭忠打的七零八落以后,这心事又马上淡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现在自己不但被一只老虎赶得到处跑,还败在一个“猎户”的手里,自己以前的仇人不用猜都知道那绝对是比豺狼更狠,现在去寻仇,多半是徒劳无功,再死一次。
于是王珂十分果断的把为以前的自己报仇的计划无限延期。
因此王珂十分害怕别人知道自己与王伏伽的关系,那必将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还是老老实实的和小茜过日子好,打打杀杀这种事情风险高,回报低,不是个正当职业。”王珂悄悄的对自己说。
“挺好的呀,他虽说是仆人,但我和师父一家人都把他当亲人看的。”
这倒是大实话,至少王珂从心底里是把老黑看做自己的亲人。
“那你怎么会到了这里,此处人烟罕至,难道有什么珍贵的草药不成?”
听谭忠问起这个,不知道为何,王珂越想越委屈,心里憋着一股怨气,像是有无数的话想要向人倾诉。似乎眼前之人是自己的至亲之人般,王珂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然不认得路的原因成了自小没有出过远门。不会打猎的原因成了师父不教。小茜和自己也自然而然的成了青梅竹马了,于是覃国南也就顺便成了仗势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了。
幸亏王珂看过的电视剧不少,这些个桥段从他嘴里说出来,那是极其的煽情,要是小茜在的话,估计早就被感动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这不,眼前这七尺男儿听了王珂的话居然也是眼泛水光,神情黯然。
王珂还以为是自己讲得故事太过感人,把谭忠这铁骨的汉子都感动的眼泪快要忍不住了,他那里知道自己不过是恰好触动了谭忠的心弦,让他想起的过往的往事,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和遭遇。
那是一段深埋在谭忠记忆深处的一段回忆,当年谭忠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妻子,两人夫妻恩爱,虽然家境算不上很好,但两人却算得上是琴箫和谐,只可惜有年轻貌美的人妻和老实巴交的丈夫,自然就少不了垂涎美色,前来勾搭的恶少。
一日,谭忠出门在外,一个恶少便趁机道谭忠家中,出言调戏谭忠的娇妻,谭忠的妻子虽外表柔弱,性子却是十分刚烈,出言怒斥了那恶少一番,那恶少本以为自己“风流倜傥,风度翩翩。”勾个小娘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不想反被人辱,于是怀恨在心,勾结官吏诬陷谭忠到皇家猎场偷猎,将谭忠打入死牢,谭忠的妻子激愤之下,公堂之上怒斥恶吏,却被那恶吏一番棍打,回去以后,激愤异常又身受棍伤的谭忠妻子竟然溘然离世。
后来谭忠为李琚所救,李琚有找个自己有权有势的好友帮谭忠报了仇,此后谭忠便忠心耿耿的留在李琚身边,鞍前马后,直至两个月前,追少王伏伽来到此处,才算是和李琚分道扬镳。而那李琚有权有势的好友,却正是当是还是青年的老黑。
见谭忠被自己说得一言不发,泪光闪闪,王珂心里那个得意,要不是怕谭忠看出来,只怕嘴都要咧到耳朵后去了。
“原来骗人这么好玩,看来以后要多练习练习,哈哈。。。”
王珂心里暗暗直乐,刚才还在诅咒万恶的新世界将自己逼上了说谎的歧途,这时却是有在这歧途上继续跋涉,勇创佳绩的雄心了,把什么迷途知返全抛到了脑后。
“嘿嘿,原来你流落此处是受人陷害,昨天晚上的火也是因你而起,那你为什么不往平地处走,偏偏往这人迹罕至的山上来。”微微一愣神,从失态中回过神来的谭忠敏锐的抓住了王珂话中的漏洞。
“呃。”这粘粘自喜的王珂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看来谎话不是那么好说得,以后还是少说为妙。”王珂终于迷途知返。犹豫一下,王珂回想起自己用真实的谎言骗过张正普的情形,于是决定干脆实话实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走到这上面来,只是觉得这山岗上,这悬崖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让我来到这里。”
要是王珂的这番话放在前世说,估计不但没有相信,还很有可能被当成“练功的”,被人请过去喝茶。可王珂这番话说给谭忠听,那就是效果大大的不同了。
这世界现在所处的年代也就和中国封建社会的前期差不多,这个社会发展阶段那正是神鬼之说盛行之时,几乎没有人不信这些东西,这谭忠本就疑心王伏伽冤魂不散,听了王珂这么一说哪有不信的道理。
“原来是小克把他招上来的,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他都不找我,看来是死了还在怨恨我。”谭忠听了王珂的话,心潮翻滚,那心里就像是被人泼了硫酸似的,痛的要命,痛完了感觉还有点酸溜溜的。
“也不知小克把他招上来干什么?替他报仇?那。。。。罢了,现如今我还想这些干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还替李公操这些心干什么,我替他杀了小克已经恩至义尽,难道还要替他再杀了这少年么,他的仇人那么多,我又怎么杀的完。”
王珂不知谭忠心里正挣扎不已,不过看谭忠的神色,知道他多半是信了自己的话,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走过去捡起刚才被谭忠打落的柴刀,便准备告辞离去。
这时谭忠的眼睛落在王珂的手上,却是两眼一亮。
“这少年不知为何,小指竟然如此粗大,和小可当年的几乎一摸一样,真是天练习摘星手的好苗子。难道小克是因为这个才把他招上来,想让我把这摘星手传给他么?”
“定是这样了,这少年也姓王,和小克又是如此相似,正是继承王家摘星手的绝佳人选,自己因为年纪已大,骨骼已经定型,发挥不出摘星手的威力,本就有打算择一良才将这门功夫传下,不想小克居然深知己心,替自己找来这么好的人选。”
谭忠越想越觉得这一切都是小克在冥冥中安排,越看王珂也是越顺眼,越满意。
王珂不知谭忠在打什么主意,看他眼神不对,那眼神分明显示此人对自己不知为何“兴趣”很浓,王珂有了一些关于美国一座山的不良的联想,心头一阵恶寒,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谭忠前辈,我还急着赶路,就不打扰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罢,转身就走,心中偷偷把后会有期改成后会无期,走的昂首挺胸,步伐果决。
“想不想知道你今天为何会输给我?。”身后传来谭忠淡淡的声音,王珂果决的步伐顿时停住,再也迈不出去。
谭忠不说王珂还真忘了这事,本来谭忠说起王珂不仅仅输在学艺不精,就让王珂十分好奇,追问之下,不想被谭忠查起户口,一番对答两人越说越远,早就把这话题丢到五百里开外,不想王珂准备走了,这谭忠有主动提起。
王珂一听,终是心痒难耐,有转身回来,走到谭忠跟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请前辈赐教。”
谭忠倒是大大咧咧的受了王珂这一礼。
“今天你败在我手上除了学艺未精外,还有便是不会活学活用,这虎影刀法乃是当世顶尖的武学技法,若是能叫人用一个缠字诀就破去,那还如何对得它那赫赫名声。”
谭忠正言说道,丝毫不见刚才得意的模样,显见对虎影刀法也是极其推崇的。
“这虎影刀法我二十年前就见识他的威力了,当时使刀之人不过比如今的你年纪略大,但刀法却在你之上,我当日与他较艺败在他的手上,虽然佩服这刀法,却常常想给如何破解,积年经月,觉得只有这缠与粘这两个手段方可稍稍降低几分这刀法的威力。要说破解,却也算不上。”
王珂听了心中明白了几分,这虎影刀法讲究用力不尽,借力打力,从而力力不绝,而这一沾一缠,同样是用力不尽,但是却是反其道而行,并不是以余力借力,而是以余力克余力,留着余力缠住对手,紧紧不放,看谁的力大则谁胜。
“哦,原来如此,把招式的比拼变成比谁的力气大。”王珂沉声说出心中所想。
“不错,就是变成比力大,但也只有碰上你,才轻易给我这比力大的机会,要是换作别人,多半就没那么容易了。”谭忠见王珂听得明白,继续说道。
“为什么?”王珂有些不服,自己也许学艺不精,但也不至于这粘和缠只对自己有效吧。
“因为你使力的技巧太差,同样的力。不同的人使出来效果是天差地别,而这使力的技巧最讲究的是虚实结合,同样一刀劈出,有的人便能叫人看不出虚实,分不清到底是留了三分力还是留了五分力。而缠和粘两个要诀关键之处便是要对对手的力道判断准确,你使力叫人一看便知虚实,前后几刀使出的力基本相同,毫无变化,我当然就知道该用几分力来对付你了。”
王珂一听,那叫一个佩服,高,实在是高,居然通过几刀的接触便判断出自己的力道变化,然后迅速制定制敌之策,着实高明的让人佩服。可见其经验的老辣。
其实这倒怪不得王珂,毕竟与谭忠交手前,他主要是对这树木挥大刀。。。不,是对着树木挥木棍,打起来倒确实是像模像样,可树木毕竟是死物,不会作出应对,久而久之,王珂的用力就越来越稳定,越来越没有变化,所以才被谭忠打了个措手不及。
“多谢前辈指点。”王珂佩服的五体投地,对谭忠又行了一礼,恨不能真真正正的来行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想来你已经明白其中的关键,以后对敌若碰上这类缠斗虽不易借力,但也不至于被人缠死,而且不要总想借力打力,这虎影刀法不需借力也是招式精妙,常人难敌。不论何时,自己的力才是最可靠的。”谭忠见王珂似有所悟,索性也不隐瞒,将自己所知的全部说出。
老黑的刀法水平如何,王珂不晓得,但当过十几年学生的王珂十分清楚,老黑不是个好老师,除第一次教王珂时说了一通在王珂看来是自吹自擂的话。其他时间只是将动作示范给王珂看,然后让王珂自己练习,再不多说什么。
这谭忠就不同,以前经常教王伏伽武功,可以说是有过丰富从业经验的人员,加上二十年来不断思索克制虎影刀法的方法,对虎影刀法的了解自然是更加的深刻,说出的话自然也是深含至理。王珂听了自然是犹如穿云见日般豁然开朗。
“任何一门武功说起来都是一种发力的技巧,同样的力不同的人能用出不同的效果,同样,一样的武功,一样的招数,不同的人使出,威力也不尽相同。你若要将武功练至精深,必须要深刻领悟使力的诀窍。如今我有一门算得上天下使力至巧至极的功夫,你可愿意学?”
为了完成小克将给自己的神圣使命,谭忠洋洋洒洒、拐弯抹角说了一大通,才抛出自己的诱饵,等王珂上钩。
王珂哪有不上钩的道理,这种诱饵谁不馋,这种钩是鱼都会咬,这种当是人都会上。王珂更是迫不及待的咬了上去。
“听前辈一番话,我已是受益良多,怎能不知前辈武技定是十分高明,只要前辈愿教,晚辈哪有不愿学的道理。”王珂一边咬钩,一边拍马屁。
“好,既如此,我便将这摘星手教你。”鱼儿既已上钩,谭忠满心欢喜,马上把钓上来的鱼丢到锅里才是实在。
摘星手。。。。用力的技巧。。。。。听着像是某些手指灵活的人从事的那种叫三只手的行当的技巧,该不会是训练小偷的吧,这老小子看上去很是忠厚老实,难道是这个行当的蛇头,是不是准备拉我入伙,真是人不可貌相。
听了这武功的名字,王珂心中又是一番计量。
“前辈,这摘星手听着像是偷东西的技艺,和武艺似乎关系不大吧。”王珂可是勤勤恳恳的好学生,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当然不愿意做小偷,所以就将心中疑问说出。“要是偷东西的技艺,打死我也不学。”王珂在心里又加了一句。
“说得对,这门功夫的确是用来偷东西的,不过是用来偷敌人手上的武器的,你说和武功有没有关系。”显然谭忠对王珂的机灵很是满意,一听名字就知道这功夫的用途和来历,这份灵性可比小克当年厉害多了。
谭忠当然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有个武侠小说大师笔下有个天下第一神偷的名号就叫司空摘星,所以他当然不知道王珂的猜想不过正常的联想而已。但他知道,这功夫和小偷的确有解不开的关系。
原来创出这门功夫的人叫王师道,也就是王珂这副身体的前主人的父亲,当年这王师道年幼之时因家境贫困,曾经迫于无奈在街上行窃,练就了一双无比灵活的手,十个手指个个灵巧异常,就连小指也因为勤于练习而变得格外粗大,几乎和无名指一般灵活有力,后来王师道得遇高人,习得一身本领,有投身军旅,生活渐渐有了起色,不再行窃,而是将数年的习武心得和一双灵巧异常的手结合,创出一种空手夺白刃的绝技,取名摘星手。
王珂既不知自己的一番联想震慑了谭忠,也不知这摘星手居然是自己的便宜老爸的独门绝技,一听是用来夺人兵器的,惊喜异常,于是连忙想谭忠讨教。
说来也怪,这王珂学这摘星手十分的快,谭忠稍作解释,有简单比划了一番,王珂便很快明白了过来,就像这些招数本来就在脑海中一般。
又听谭忠说起这摘星手必须要十指灵活,特别是小指更是要有力,大多人都必须从小练习。看着自己粗壮异常的小指,王珂心中更是暗生疑问:难道这摘星手,“我”本来就会,而且是从小就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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