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土匪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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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珂此时正感叹**官僚的巨大破坏作用,听到这声音,遁声看去,看到一个中等身材的青年人笑呵呵的向自己这方向走来。
这青年大约二十来岁,长的甚是清秀,皮肤白皙,看起来如同中国古代的书生,周身上下透着一丝儒雅。虽然像是粗鲁大汉般豪爽大笑,身上的儒雅仍然是不减一分,那气质竟然是像极了王珂前世时一个演员----陈道明,此人也是一身儒雅气质,且不管演什么角色,这儒雅都不减半分,演皇帝是儒雅的帝王,演商人那是儒商,就连演黑社会分子,也是邪气中带着浓浓的儒雅,或者说是儒雅中透着一丝邪气。这人也是如此,看他豪爽大笑之下依然风度翩翩,当真是令人如沐春风,不由得心生好感。
贾前川见了那青年也是十分高兴,带着众人迎了上去。
“方贤侄别来无恙呀,知道你必定会等我回来,这不,我还给你带了给同路之人来。”说着指着王珂,介绍二人互相认识。
王珂连忙向那人介绍自己。那青年也是客气的将自己的姓名等情况告知王珂。
这青年人叫方子敬,是方湖部落族长的儿子,今年二十岁。贾前川说王珂到了方湖部落就会碰到同路人指的便是他,他今年也要去林原部落参加神祭大典,只是为了等候贾前川等人的到来,而迟迟没有出发,如今正好和王珂一同前往。
贾前川等人从南方而来,去宜山部落之前便会经过方湖部落,卖出一些货物后才动身前往宜山,然后才折回方湖部落。一来在这里处理一下在宜山部落没有卖完的货物,二来采买一些方湖部落的货物,带回关内销售。
方湖部落由来重视行商,对各地来往方湖部落的商人一向是尽可能的提供方便,同时武备力量也是十分重视行商的安全,再加上方湖部落手工业发达,很多商人专程远道而来购买货物。方子敬父亲身为族长,家中产业自然不少(遗民部族中的族长长老等往往由有权有势的人出任,类似于中国古代的台湾岛上一般,并没有正真意义上的政权,而是由当地的豪门自发管理)。因此这些行商是他们最大的主顾,贾前川的商队规模不小,所以他便留了下来等候,等处理完事情后出发。
王珂一见方子敬就对对方颇有好感,互相寒暄一番,这时贾前川却迫不及待的拉着方子敬谈起了生意。王珂不好在一旁,便跟做其他人一起去休息去了,这可是王珂自离西泽部落一来第一回住店,再加上算起来有十几天没有洗澡了,所以王珂早就急不可耐的想要洗漱一番。
本来王珂还以为贾前川和方子敬两人谈生意加上交割货物,需要花上几天功夫,自己也能在方湖镇好好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买回去带给小茜,不想第二天一早贾前川便满面春风的来叫王珂一起出发。看样子和方子敬的生意已经谈妥。
王珂与贾前川一行人来时大约人数有40人,这时出发前往林源部落,人数却是增加了好几倍,由于方子敬将带领200多人方湖部落的武备兵随众人一同前往,得到消息的其他商队纷纷加入,到出发的时候,总人数达到了近五百人,加上各个商队携带的货物以及运货物的马匹,一时间浩浩荡荡,倒也颇为壮观。
王珂和贾前川连同方子敬等人走在队伍的前面,旁边及身后是方子敬随身的二百武备兵,方子敬见王珂与贾前川没有骑马,于是也下马与二人同行,王珂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军人,所以有些好奇,细细的打量的一番。
这些人个个都十分精壮,身上穿的是皮甲,随身携带的武器除了刀枪等外,都配备了一张弓和一壶箭,看样子如同黎纪然所说的,遗民部族个个都会打猎,所以军中之人也都习惯用弓箭做武器。
方子敬见王珂很有兴趣的观察自己的兵,有些得意的出言问道:“怎样?我们方湖部落的武备还入得王兄法眼吧。”
方湖部落的武备比起西泽部落来说,要强上不少,一向是整个方湖部落引以为傲的地方,方子敬当然也不例外,不过王珂却是没有听出他的话中之意。
“说不上来,我以前没见过其他的军人,所以有些好奇而已。”王珂对方子敬印象很好,加上本来不善说谎,于是老老实实的答道。
方子敬有些意外,昨天他和王珂只是匆匆见面互相介绍了一下,只是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要前去林源部落参加神祭大典,对王珂的情况一概不知,好奇之下问起缘由,才知道王珂到西泽部落才短短两个月,而且还拜了自己十分崇敬的张正普老神医做师父,并且拜师不到一个月,就被张神医推荐参加神祭大典。更是惊异万分,十分好奇王珂有什么过人之处,竟得张神医如此看重。
方子敬对西泽部落的覃思顾父子一向不满,昨天一听王珂是来自西泽部落的,还以为又是一个覃思顾的亲戚,所以并不热心,听说和覃国南黎纪然二人走散,更是以为活该,刚才吹嘘武备也是暗含讽刺。这时得知王珂是张正普的弟子,才知道有些唐突了,虽不解张正普为何如此看重王珂,但想到张正普的为人,便认定王珂人品必定不差,于是和王珂说话的口气顿时变得客气起来。
“方兄,昨日听贾兄说起遗民部族中西泽部落的武备很差,但不知道为何我从没在西泽镇见过西泽部落的武备兵,其他部落的情况又怎么样?”王珂不解方子敬为何对自己客客气气起来,但看得出对方对自己有好感,所以唐突的问了这个自昨天起一直存在心里的疑惑。
本来一个部族的武装情况属于敏感的内容,不方便拿出来讨论,但恰恰遗民部族的武备情况算得上是众所周知,连贾前川等商旅之人都十分的清楚,加上对王珂印象好了很多,方子敬于是一边赶路一边向王珂介绍起来。
原来西泽部落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军队,武备兵只是各大世家的私兵,主要由各大世家的子弟和附属民众中的青壮组成,军需补给均由各大世家自己承担,所以各个部落的武备极其的分散,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发生,需要联合行动,也是需要族长牵头,由各大家族分派兵丁组成“联军”,行动结束后即可解散。平时互不干涉,所以这些武备参差不齐,装备训练情况不一,指挥上又是令出各门,一片混乱,真正在战场上没有多少战斗力。
情况略微不同的是方湖、林源还有西泽三部。方湖和林源因为经常与各种土匪发生冲突,所以部落中的个大家经常联合行动,久而久之,各个世家的武备间交流日多,互相之间配合日益娴熟,加上各家均觉得一有行动便从各地派出兵丁集中,费时费力。所以便联合决定由各家按照一定的比例派出兵丁组成一直常备军,开支则有各家也按照比例分配,于是就形成了一定规模的真正意义上的军队。
西泽部落的情况则又有不同,西泽部落除了族长覃思顾一家以外,没有特别有影响力的世家大族,所以基本算得上一家独大,西泽部落的武备更是完全由覃家的私兵组成,其他的人家根本就养不起兵,所以西泽部落的武备也算得上指挥统一,不过由于西泽部落没有什么土匪犯境,所以这支部队装备很简单,训练松松垮垮,战斗力低下。平时主要集中在部落边境的两个关隘,一个关隘在西泽部落和方湖部落的交界处,主要是为了“防备”商人进入西泽部落,通过西泽部落向草原运送货物。另一个关隘在西泽部落和草原交界处,据说是为了防备草原上的兽人来袭。

听方子敬说起兽人,王珂自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小树林看到的那些兽人,如今想来,这覃思顾借口关闭关隘,防止商旅流通从而垄断与草原兽人的贸易看来是确有其事,那些兽人应该是来和覃家交易的,只有如此才能在众人不察的情况下进出西泽。
时间不知不觉过得很快,众人中午均只是吃些干粮,稍事休息后继续赶路,王珂和方子敬一路说一路走,知道太阳下山,众人准备宿营才分开。
方子敬去指挥武备兵安营扎寨,布置警备,看样子是经常指挥部署,所以指挥得井井有条,不一会,众人就在一处小山包上安顿下来。待武备兵安顿完毕,开始各司其职,那些商人还在乱哄哄的忙碌着,可见方子敬颇以自傲的武备兵确实训练有素。
王珂是众人中最为清闲的,想帮方子敬安排扎营,那是帮不上,自己什么水平自己当然清楚。想帮贾前川卸货,贾前川却是死活不肯,他自己都是晃着膀子来回指挥不动手,怎么好意思让外人替自己干苦力。
无奈,王珂只得寻了一处地方,坐下休息,欣赏起晚霞来。不一会,诸事安排妥当的方子敬也来到王珂身边坐下,陪王珂看起晚霞来。
晚霞渲染下的天空分外的美丽,不远处的小树林中时时有鸟儿惊起,看样子应该是方子敬派出的斥候在林中行动。
两人都有些享受这难得的安宁,均是不做声,只静静看着眼前的美景,经过一天的交往,两人都颇有好感,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大有相识恨晚之意。
这算得上我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吧,看着晚霞,王珂心里默默想着。
王珂到算得上西泽部落难得我看得上眼的年轻人了,难怪张神医如此器重他,品性的确不错,看着晚霞,方子敬默默的想。
(各位,不要误会以为是断背情节)
一个武备兵急急的向两人走来,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安。
“出事了。”一个念头出现在王珂心头。
“少爷,刚才派出去的警戒一共是15人,只回来12个,有三个人至今未归。”
那兵丁走过来,向方子敬报告说道。
“哪三个人,派往什么方位的?”
方子敬显然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不慌不忙,沉声问道。
“是方春、方南和方庆元三人,他们警戒的方位是那个方向。按常理他们三人应该早就回来才对,现在比他们方位远的都回来了,但还是不见他们三人的身影。”
那兵丁说着抬手一指,指向小树林。
王珂一惊,想到刚才惊起的鸟儿,心中不安更深。
方子敬显然也想了到此节,脸色一变。
“今日白天大家赶路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什么可疑人物来探视。”
方子敬显然已经确信有敌袭,在猜测对方的来历,如果是土匪,往往会先派人出来踩点,摸清情况才敢出手。
“没有,今天兄弟们都很小心,一路上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再说。。。再说此处离我们方湖镇不远,从来没有土匪胆子这么大,敢到这里来动手。”
那兵丁显然对众人在此处碰到意外很意外。
是呀,此处离方湖镇不到一天距离,骑马两个时辰就可以赶到,以前从来没有土匪出没,今天要不是看到商队众多,自己原本连警戒都不准备派的,匪人可能也是想出其不意,偷袭得手,所以实现埋伏在小树林中,,如果几天自己没有派出警戒,那么。。。。
想到这里方子敬先是惊出一身冷汗,又感到很庆幸。
什么土匪胆子这么大,自己这边这么多人,还有方湖部落的武备兵随行,没有800人以上,土匪绝对不敢前来,而且是不经探视事先埋伏,显然已经得到可靠消息了。
难道。。。。。
方子敬突然想起什么,顿时心中一惊。
这时贾前川显然也觉察到什么不对,走过来询问情况,方子敬将情况简略的说了一番,贾前川听了也是脸色一变,他在外行商多年,自然知道,敢动有武备兵随行的商队的土匪绝不简单。
王珂只是感到不安,但贾前川和方子敬这种老江湖显然想到更多,两人面色凝重,互相看里一眼。
“时间不多,敌人本来想偷袭,没想到我派了警戒,现在斥候肯定是已经被他们拿下了,他们必定已经知道惊动了我们,偷袭肯定不成了,之所以现在没有行动,想来是没有想到会被我们发现,还没做好准备。
既如此,我们这边要赶紧做好准备,以免到时候大家惊慌,贾兄,你赶紧去通知各个商队做好准备,方六,你去通知兄弟们加强戒备,随时准备作战。大家动作要快,来人肯定不简单。”
方子敬显然知道时间紧急,也不啰嗦,一口气把行动安排全部说出。
“是,少爷。”
“好的,方兄。”
那叫方六的兵丁和贾前川沉声应道。
“要不要派人回去请求增援呀?”王珂听方子敬说得郑重,才知道事情紧急,出言提醒。
“来不及了,敌人肯定知道我们会派人求援,所以来的人数肯定不少,有把握在援兵到来之前解决我们,嗯。。。也罢,求援还是要派人去做的。”
方子敬似是自言自语的说着。同时又派出5人向不同方向骑马而去,显然是担心敌人阻截。
这时众人已经得到消息,先是有些混乱,然后便很快安静下来,各自做着准备,商队的人纷纷拿出配备的武器,显然是经常碰到这种情况,丝毫不慌乱。
可能众人中唯一感到慌乱的就只有王珂了,方子敬和贾前川分别去安排自己的事情去了,没有人告诉王珂该干些什么,孤身一人又从没碰到这正情形的王珂顿时十分紧张,将谭忠给他的那张弓和买来的柴刀紧紧握在手中,随着走动的人群,走来走去,不知道该到什么地方站定准备作战。
终于人群渐渐的停下来,显然大家都各就各位,王珂被人挤到一处,也勉勉强强的做好了准备。
不久,土匪们也现出了他们的原形,人数看上去至少有王珂这边的四五倍,穿的皮甲样式不一,武器也是五花八门,但行动却十分的整齐。他们从小树林中走出来,然后分成两边前进,慢慢的不慌不忙的将众人围在中间,似乎是在炫耀,还故意在一边留了一个小口,像是故意留给准备逃跑的人的。
“心理战。”
一个念头跃上王珂心头,连王珂都知道这帮人故意留个口子是想分化大家,可就是有些人还是愿意上这个当,果然,人群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分明是动了逃跑的心思。
但商人天性贪利,果不其然,在丢弃钱财,独自逃命和保住钱财之间,所有人最终都选择了后者,也可能是这些商人对大名鼎鼎的方湖武备军有十足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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