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处，太巧了，在这遇见你了，你这可太不够意思了，我请你几次都请不动，你看看，今天一定不能放你走。“
我松了一口气，心中再次赞美建国的职业素质，经过这个托儿再敲打一下，估计，老陈那是问题不大了。
老陈也站起来，互相再次介绍寒暄，那当托儿的小伙子估计也是和建国配合老了的，以一个王处局里下属机构负责人的身份，随便几句话，就在热情的感激和景仰里体现了王处在局里的重要身份和作用。
那天中午尽兴而归，建国坚决谢绝了老陈安排第二场的要求，这事，过程越长，漏懂出现的几率越大。
当然，我不会天真的以为，从此就等老陈给我数钱了，一些细节上的铺垫我已经开始实行。
回去后给马自立打了个电话，大概说了一下相关资料的要求，老马一口答应，顺便又让我凑个三缺一的摊子。我下午也无聊，就抱着只有会休息的人才会努力工作的自我安慰的念头，直接投奔老马而去。
老马是以前打牌认识的，那是在一个棋牌室，我们四个人临时搭架子打牌，老马是个急脾气，打牌虽然规矩，但是却属于那种打牌从来不算计，完全凭感觉靠运气的人，在职业的麻将队伍中，大家是从来不相信运气的，一切都要靠实力说话。
另外装做是临时配对的两为，打了一圈就看出来是靠这吃饭的，只不过道行太浅，在我看来他们的手势暗语低劣幼稚，几乎是毫不掩饰。但是就是这拙劣的水平，却几乎逼的老马将内裤都输掉。我笑眯眯的看着那两个骗子努力压抑的笑容，同时欣赏着老马毫不怀疑只感觉点背的绝望神情，一边控着自己的牌，少输当赢，心里盘算着，怎么叫这两个孙子把赢的给我加倍吐出来－－－－既然干这一行了，手艺不精，被人看穿，自然得给老师交点学费，以后好在业务上精益求精，这不也是为他们好吗，呵呵。
趁老马上厕所，我也很自然的起身，跟了进去，几句话，点醒了这位憨厚的凯子，老马先是一楞，然后是愤怒，然后，老东西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咱哥两今天得好好喝一个，庆祝一下咱的小发财。我顿时会意，就一块回去继续进行。
回去又打了两圈，能看的出来，老马在努力验证我说的话，仔细观察着，那两个同行大约也看出了什么，逐渐收敛了点，但是我相信，憨厚的老马智商并不低，已经看出其中的手段。
过了一会，老马嘟囔着，得找人送钱，就起身打电话，说着往外走着，我点上根烟，看老马准备怎么挽回我们的损失。
最让我悲愤的事情发生了，十分钟以后，四五个穿戴整齐的年轻人慢悠悠的踱进来，老马冲他们点点头，然后扔给我根烟，我很自觉的把椅子往后一拉，准备看戏。
两位可怜的学徒工被几个人将手按在桌子上，一人手上架了把菜刀，被威胁要剁手，其中一个裤裆里头已经开始向外滴答淋漓了。老马把那位膀胱比较浅的年轻人的小嘴掰开，将四个红中一张一张的塞进去，然后拿了本破杂志，照脸上抽着骂着。
其实，我对老马这种很没技术含量很暴力的做法是很不赞成的，在旁边不断不疼不痒的劝阻着，心中却暗暗盘算，看来今天的损失是回来了。
老板跑了过来，把我叫到一边，了解了缘由之后，就让我一定劝住老马，要是这出了流血事件，本来就是个地下的小赌场，就得彻底关门了。
在棋牌室老板的斡旋下，在我的反复劝解下，两位可爱的年轻人终于为他们业务上的不成熟付出了代价，除了将赢的钱都吐了出来，还按照一加一赔偿的消费者权益保护法规定的原则，对我们进行了相应的精神赔偿。
只有不断的交学费，才能在这个巨大的学校里不断成长，我无非是经常努力让别人替我交学费，更多的时候，是代理收学费，以使更多的客人认识到社会的险恶，人心的叵测，间接的促进和谐社会的建设。
后来慢慢了解了老马的底细，他本来是跑运输的，年纪一大，懒得老是往外跑，就借钱买了几辆车搞物流，干这个的，要想做大点，几乎都是傍个批发市场，而且多是半黑不白的，上依靠政府，下依靠群众，走垄断资本主义的发展之路。
老马有个小兄弟，据说是本市做假证件的开山祖师，等到后来办证的小广告臭了大街的时候，人家已经转行办了广告公司，原来的设备和技术也用的上，是一个迅速完成原始积累，走向正规经营的典范。所以，这几年，我做业务需要的印章证件都交给他办，质量很令客户满意，当然，我说的是当客户发现是假的之前。
那事落了个后遗症，后来老马只要是参加赌注大点的牌局，一般都要叫上我，利用我整顿麻将市场，使麻将重新回归到只依靠运气和经验的传统流派上去。
老马这几年比较发达了，打牌从来不去棋牌室或者澡堂子，一律是四星宾馆包了房，现买麻将，再找两个负责服务的小姐，我也落个跟着舒坦。
我去的时候，老马躺在床上无聊的将几个麻将撮来揉去，练习手感。原来，宾馆里带自动麻将桌的房间已经满了，老马对客房经理威胁理由都未能如愿，连找个能当麻将桌的桌子都找不到。正在这郁闷着考虑是不是要换地方。但是，又实在是在这玩熟了，换地方也不习惯。
我眯着眼睛开始在房间里打探，看到写字台墙上一面巨大的镜子，就笑了：马哥，兄弟马上给你弄出来个麻将桌，不过可不带自动洗牌功能。
老马眼睛一下就亮了。
等老马请的客人进来的时候，房间正中央已经摆上了一张很漂亮的麻将桌，上面铺着厚厚的图案精美的桌布，显得很是别致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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