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上火箭比赛中场休息的空挡，我抓紧时间进厨房对清清进行了具体的业务指导,避免她把好好的中国北方菜做成日本料理.正一手端锅,一手拎铲子很艺术的翻炒的时候,手机响了,清清一溜烟的把手机拿来,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小牛,就让清清接.
清清拿着电话嘎嘎的笑:你怎么知道的,哎,神了啊.然后捂住电话请示:嘉斓,小牛说他都闻见你炒的什么菜了,要来蹭饭,让他来吧?对了,他怎么知道的?
"废话,你以为铲子敲锅的声音和**一样啊!让他来吧,对了,让他买斤馍再带两凉菜."
小牛曾经做过我的同事,那时我们都在一个公司跑业务,为加班费的缘故他和主管由吵架到打架,我当时还年轻吧,于是就义不容辞的帮助了弱势群体,结果集体闪人,属于战斗情谊,而以后我们在共同开发各种骗局的过程中,进一步加深了这种感情.小牛是个很实在的人,最大的缺点是好打架,有时纯粹是为打而打.一次,我们的局被看破,被当事人拉住要报警,小牛为了掩护我把对方痛欧了一顿,弄了个轻伤,结果就进去了,还因为态度不好,为了保我而拒不坦白,加了刑期.
小牛出来后,我让他从这个圈子退了出来,出了点钱给他开了个复印店,算是给我打工.小牛了解我的底细,但是从不过问我正做的事,只是偶尔在喝多的时候劝我从良.从他身上可以充分体现到政府在改造坏人上的成就.
小牛也是仅有的能领进家的朋友,圈子里的人互相都不打听对方的住址.
我们三个吃饭喝酒闲聊,小牛照例给我汇报最近的生意,他现在不仅管打印复印,还制作条幅海报展板,最近他刚通过贿赂,把附近一个办事处的业务给拿下,然后制作条幅展板的业务大增.只要一有上级检查,那帮孙子第一个举动就是做"欢迎各位领导莅临指导"之类的条幅,而且这东西还决不重复使用,以示对领导的尊敬,每有活动,就是制作大量的狗屁展板放在社区,然后组织一帮老头老太太做热心参观状,以粉饰太平.所以小牛是改革开放以来最支持党的政策的人.没事就盼着党组织大家开会,好去给别人制作什么"热烈祝贺**会议召开"的横幅.
"一定要讲信用,要诚信,不管是对员工还是对客户,先得让人相信咱们."我开始对小牛进行教诲,小牛一幅欲喷饭的样子耐心听着一个骗子对诚信的追求,清清则是端坐很自豪地看我.
我很悲哀的发现,清清把我当作了奉公守法,怀才不遇的商人了,这太伤自尊了.
我端着酒杯,很满足地看着我们这一家三口,多他妈妈的温馨啊,嗯,就是这儿子大了点,呵呵.
下午清清去训练,我和小牛去和别人谈租房的事,以往小牛接的活,要是比较大做不了的话都是再转包给别人,以后量大了,再这样就显得太没实力,所以我和小牛都想到要再租个地方,买点机器,把车间给弄起来.
"别在外头跑了,以后我蹲车间当工头,你在店里坐台,钱够花."我和小牛在街头缓缓溜达,小牛装作漫不经心地劝我.
我眯着眼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太阳,有一种很懒的感觉逐渐弥漫.路过的卖影碟的店里传来想不起名字的老歌.
上大学的时候喜欢那种很漂泊的感觉,觉得青春就该象郑智化或者齐秦描绘的那样,背个行囊,留个长发,戴个墨镜,嚼个口香糖随意地走向一个未知的城市,去寻觅宿命中等待你的缘分或奇迹,这才叫真正的生活.
真的这么做了,才发现缘分或者奇迹这东西是靠不住的,偶尔找到的也只是*.
日子啊,还是怎么舒坦怎么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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