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骗子也是要娱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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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人基本上没有什么时间固定的聚会,什么东西一固定,一有规律就难免会有隐患,一般是谁做成一个项目了就发起一下,内容也无非是个吃喝嫖赌的一条龙。吃喝是铺垫,至于赌,靠,就我们这职业素质,谁赢的稍微多点,就会被怀疑出老千,伤感情,有一次三哥给我们上了很形象的一课。
那次我们在酒店开了个房间,大家最近都没什么业务,就建国玩空手道洗了点碎银子,虽然是他发起的聚会,却一直嘟囔着,挣的还不够活动经费呢。
三哥一挥手,提议建国只管饭,大家打会牌把其它经费给凑出来。因为马上就天黑了,打麻将慢,三哥就打电话叫服务员进来,给她十块钱让他去买牌。我们打纸牌,都是现场买,省得伤感情,有时要是和外人玩,连麻将也得出去买。
我们打的是一种以梭哈为基础但是只有三张牌的玩法,四川地区叫扎金花,我们这叫拖拉机。相信不少朋友都玩过,这玩法不仅比运气,还要比胆色和心理素质。一路打下来,三哥如有神助,我们玩的就是一块钱一个筹码的,但是不到一个小时,三哥那就堆起十几张红色的百元钞票。他也很少起什么大牌,但是却总是能判定出对方牌的大小。中间华子不断地拿起牌看牌的背面,我和建国也多次表示怀疑,特别是在三哥发牌的时候紧紧盯着他的手,却没发现破绽。后来建国干脆把牌一扔:三哥,算是兄弟几个交学费,您再传一手吧。
三哥呵呵笑着把钱都推回去:一点小把戏,不能明着坑兄弟们。这钱都捐出来算晚上的经费,我再对上一份行吧。
我们几个郁闷地往外走,路过六楼的时候,三哥让电梯停下,电梯门打开,正对着服务台,招手把那刚才买牌的服务员喊过来:阿莲啊,把哥哥上次存的牌都拿出来,给这几个兄弟拿回去研究一下。
靠,顿时一切恍然,原来这也是三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做的托,我刚才还奇怪房间里是有服务铃的,三哥却为什么要打电话叫人。那牌就实在没什么可研究的,背面的暗花只要看明白了,赢个几套房子都不成问题。电梯里,三哥告诉我这是他早就收编的小妹妹,放几副牌在这也就是个未雨绸缪的意思,并不是为我们准备的。
“如果所有的局都临场再设,有时就显得牵强,平时多铺垫,有时看似一步闲棋,却没准会让你起死回生。“三哥语重心长的教育着我们。
这事的影响就是我们几个以后宁肯划拳或者玩石头剪刀布也决不在一起打牌,除了套那些小客户。
对于找小姐这事,我们也颇多争议,四个人就分了三派,华子属于直奔主题派的,信奉无论西施无盐,只要电灯一拉,裤子一扒,快刀斩他娘的乱麻,什么情调铺垫都是扯淡。我和建国则有点小资,一定要有一定的气氛,要有充足的前戏,至少不能和不认识的女人上床,当然,所谓认识,至少得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吧,哪怕这名字是假的,另外再有点事先的情感交流,比如一起唱个歌,吃个饭,拉个手,所以我们从不去浴池找小姐,因为那没什么铺垫的机会,完全是流水作业。三哥是讲究个随缘,不过他的缘分也太多了,他那儒雅的外表和狼一样的心灵完全可以扮演少女杀手。
一折中,就统一了思想,直奔了歌厅,好歹既可以爱情,又可以随时转化为性情,呵呵.生活.
这是个门面不大的歌厅,但是走进去却发现别有洞天,再看到房间的装修,就知道在这地方,绝对算是高档次。我们坐定,一个公主(就是可以看可以聊不能摸扮纯情的那种)拿着酒水单子进来,三哥没看单子,点了瓶伏特加,再加一打百威,然后就挥手让公主把小姐叫进来。在这地方,东西不能一来就要太多,要不小姐来了,还是得变着法要东西,不如留点余地让她们发挥。
小姐们鱼贯而入。看一个歌厅的档次,装修音响只是第二位的,关键是小姐的相貌功夫,这几个小姐一进来就看出来在东原市,这个歌厅基本上算顶级了。一水模特的身材,相貌都能影影绰绰的找出点明星的风采,也没象别的地方的小姐,一进门就发嗲,跟卖不出去似的,还真有几分矜持相。不过这一群准模特中却夹了个小不点,还拼命往后躲,华子上去就把那小姑娘拉了出来。大家只是微笑着看华子的猴急像。其实华子本来是喜欢人高马大威猛放荡型的,不过这小姑娘的躲闪还真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那小不点看着也就十七八的样子,只微微涂了点口红,穿的很素,大眼睛还忽闪忽闪的,一脸的纯真,整个一卡通造型。周围的其他姑娘倒象是为了她的个性做铺垫似的。

华子一把把那姑娘拉怀里,咧着嘴问:出台不?
“靠,你就不能多少铺垫点,”我呵呵笑着。
“就是,你也先谈个爱情什么的,看把人家孩子吓的。”建国也很正义地斥责。
“爱情,我的爱情都集中在*上了。“华子的脸是依然一片憨厚无辜的样子。
经理赶忙过来:哥,这小妹昨天刚来,就坐个素台,不出高台的。我给您找个有功夫的,行不?
我顺手把那姑娘拉过来:“算了,还是来我这安全,放心吧妹妹,这几天我例假,安全着呢”
兴许是我那面相比华子还善良吧,那姑娘还真就老实做我旁边,并且开始给我倒酒,一副学徒怕挨吵赶快进入工作状态的样子,那小模样倒还真心疼人。
华子很不情愿的接受了经理的推荐,是个火辣热情的东北姑娘,一会就把刚才的事忘了,和这妞俨然老夫妻的样子。建国也找了个妞,只有三哥推说离老婆的娘家太近了,心理有障碍,没找,就干陪我们。
装雏装嫩的玩纯真的小姐我见的真不少,不过这姑娘大概是真嫩,别的小姐变着法要酒要零食的时候,她只会匆忙笨拙地给我点烟倒酒,喝酒的时候也做痛苦状。闲下来的时候,就用手紧拉住我的手,仿佛很温顺,我趴在她耳边小声说:这是不是你的前辈姐姐教的啊,拉着我的手不丢,既表示亲热了,又让我的手有事做,你就安全了。
她的小把戏被拆穿,有点窘的样子,仿佛考试作弊被老师发现了似的,马上端起酒和我碰杯。我点了首歌,是很好唱的祈祷,把话筒递给她,她很解脱的样子拿起话筒。建国已经在那边和他的临时老婆翩翩起舞,华子正和那东北妞玩色子斗酒。
那孩子声音还真脆,把本来很悠远的祈祷唱的清亮婉转,听那发音,仿佛有点专业的样子。歌唱完了,建国争着要和他姘头玩夫妻对唱。那姑娘回来,依然老实的做我旁边,我就点根烟和她闲扯。问她的名字,她说叫小柔,我知道这多半是艺名,也没在意。又问她为什么要做这个,这是很多男人经常问小姐的问题,后面经常引发出小姐的血泪控诉,从而激起客人的嫖客英雄主义精神,成为小姐的回头客,有个别的甚至被套牢。
我以为小柔也会讲述一个父母有病弟弟没钱交学费之类的小姐进门修炼必读的故事,没想到这姑娘倒还真老实。
小柔告诉我,她们家也就是条件一般,父母对她都很好,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工作了,养她还是没问题的,就是哥哥姐姐工作都一般,家里指望她考个大学给家里争光呢。
“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学习,就上小学的时候学习好,上了中学以后一看见书就头疼的,我上了两年中专,一看见那些报表啊数字什么的就头疼,真的,真是头疼啊。可是慢慢大了,又不想老找父母要钱,就来这了”
我看着她比比划划地描述着她看见书时的痛苦神情,想起我上学时的操性,忍不住有如遇知音之感。
过程在继续,建国依然是麦霸,华子和那妞已经从身心两方面交流到很深入的地步了。三哥偶尔给建国伴唱,更多的时候小口品着酒闭目哼唱。
我出来上厕所,按惯例,小姐得出来把你领到厕所门口,我尿完了,看见小柔很乖巧的站在门口等我,就把小费塞给她,她很吃惊的样子:不是还没结束吗,我先走你的朋友会不会怪你,经理会不会骂我,我才刚来啊。
“没事,都没事,只要小费到手,没人会怪你,经理说不定还会给你发小红花呢。一会我的朋友就该进入实弹演习的阶段,我怕把你误伤了。”
“那,你什么时候还来啊,你给我留个电话吧”
我从兜里摸出张名片,塞给她,然后冲她挥挥手,就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回去的时候甚至有点小时候帮老大爷推车后的成就感。
进门的时候忽然想起忘记了给她的是我的哪张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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