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骗子的思想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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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洗个燥,抖擞着精神上网,补了下建材方面的知识,了解了一下老温做的那几个品牌的规格市场。然后写个报价单给华子发过去,嘱咐他明天传真过去。又电话着商量了一下收官工作的细节,然后睡觉。
做了很多梦,彼此毫无关联,但是梦里总是会出现一个阁楼,一个长发女子,不,不是看鬼片看多了,里面没有任何让我惧怕的东西,只觉得有无限温暖。
我们来到老温仓库的时候,他还没起床,和他的小舅子一起看看货,这会我已经可以很内行的用中指敲着地砖墙砖闻闻涂料的味道说出些比较专业的术语,但是,话绝对不能多说,点到即止,一副懒得计较小生意的样子。点完货,装车,按照和老温事先说好的,货先发过去,等我们公司的设计再把材料和别墅内墙环境配一下,也就是形式一下,然后就把款一次性打过来。当然,只要货一离开这,老温和我们彼此就会成为过去时了。
正当我们往货车的司机楼子里爬的时候,老温睡眼惺忪的披个大衣踱过来,一把拉住我们,非要让货先走,要求和我们一起打几圈麻将,中午一起吃个饭。
靠,这孙子,心眼还够用。我们按照预案,我找个借口随车先走,华子在这陪老温腻着当人质,等着我把款打过来,当然,这钱是没指望了。然后我和老温握手告别,上车走人。
路上,倒了次车,把货卸到华子事先找的一个面粉厂里。然后打车随便找个网吧打着梦幻西游,等华子脱身。
等我见到华子的时候,中午的饭点都过去了,那孙子呲牙咧嘴的,**上都是土,我乐了:"呵呵,怎么了,哥们,叫煮了。"
华子骂骂咧咧的嘟囔着缘由,原来华子陪老温打牌,手还挺顺,两圈下来就把那回的饭钱挣回来了,但是惦记着脱身,无心恋战,一直耗到吃饭的时候,华子坚持要到门口那家早已查看过地形的饭店吃饭,进去了,华子就从厨房的后窗户闪了,唯一的小意外就是跳窗户的时候**挂翻了个锅,差点把他**当肘子给炖进去。
我哈哈大笑,同华子一起找个澡堂,开了个包间,然后洗漱已毕,倒头就睡,为晚上的节目积蓄精力。
这是我们的惯例,一般做成个业务之后,就要狂欢一下,然后分钱走人,直到下一回谁有项目了再联系。
服务员把华子洗好的衣服裤子拿过来,华子正对着镜子打领带,我认真的咨询:孙总,今天咱们去哪?
华子把头发一甩:“对不起,鄙人姓王,大华公司副总经理。”然后随手扔过来一张名片。
“呵呵,王总,请问今天您的腰子还好吗,需要做生殖器保健吗?”
我们穿着衣服哈哈大笑。
华子开着他的海马,我们顺便把建国和三哥都拉上,一路直奔我们城市东边的东原市。我们要是想彻底放松的时候,总是不想在家门口玩。一是总觉得本地的东西都不新鲜了,连那几个歌厅的稍有姿色的姑娘我们都快了解她们的DMA基因序列了。二是怕遇见熟人,特别是我们几个聚会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穿帮。
东原市离我们这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是以文化悠久底蕴深厚小姐豪放而著称的。这的小吃也颇有特色。我们先到三哥推荐的一个小饭店,三哥老婆是东原的,我们来这他一般是充当向导。等凉菜上了桌,三哥把服务员打发出去,包间门关上,然后把酒都倒上,开始我们例行的业务交流。我们在谈业务的时候,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决不谈自己的项目,除非是为了合作。一般也就是找几个最近的典型案例分析讨论一下,今天我们讨论的是一个农民冒充中央领导的亲戚为别人跑官得手几百万的案子。

“这位显然不是专业人士,”三哥夹块嫩牛肉,把筷子放下,照旧做引导性发言,“中间的破绽太多,靠的就是胆大皮厚,技术含量不高。”
“不过,他能成功,主要是抓住了客户饥不择食的心理。”建国摸着自己被老婆抓破的脸,带着点憧憬不忿地接下去。
“这种农民企业家最适合华子的品位,憨厚朴实,还有点红色革命家后代的狂劲。”我呵呵笑着。
华子的脸简直是我们这一行的极品,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大家千万别以为,骗子都是把精明写在脸上的人,那无异于把菜刀举过头顶在闹市抢劫。华子那面相憨厚的总让人觉得就是个天生挨宰的,时不时很真诚地流露出来的天真都让你会生出一种小心呵护不忍伤害的感觉。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牌桌上,打的不大---我们圈内打牌一般都是纯粹娱乐的。我赢了几百块,华子输的最多,那一脸沮丧的样子就象是进城看病的农民被小偷摸了钱包似的让人生出无限同情。回去的时候我们一路,华子一副直肠子的样子,掏心掏肺的向我絮叨着他的不幸:老婆下岗,他借钱开了个饭店,生意又不好,连水电费都交不上去了,为了让老家的父母放心,还得做出生意很好的样子,借钱寄回家。念叨着,还揽着我的肩膀一定要我去他的饭店吃饭:生意再不好,哥去了也给你上最好的菜。
靠,于是,我一个冲动,饭店没去,把赢他的钱全吐出来了,而且倒帖给他200。
后来听建国说,华子拿着钱就去找小姐了。华子得意地告诉建国:那傻逼把我一晚上的消费全解决了。
后来我们熟了之后,有一天我提到这事,华子依然很淳朴无辜的解释:哥,那不就是顺手的事,再说也不违背咱的职业道德啊。
靠,没辙,最后也就是吃他一顿解气。
热菜也齐了,大家的讨论越来越深入,三哥总结道:他们这个局最大的亮点但是也是最大败笔都是冒充中央领导,这事,只要周围有个稍微明白的人,这局就破了,而且,最后陷进去的时候,这类案子往往判的更重-----上头的压力大,要维护领导形象啊。
大家频频点头,建国的眼神已经开始迷离,不过我们谁都不会相信谁喝醉了。我们这几个人的酒量互相都不了解,而且决不互相打探底线-----没用,当你以为他喝地都快送医院洗胃的时候,其实或许还给自己存了二两。
建国色咪咪的一脸暧昧:三哥,到你的地头了,可不能光让弟兄们学习业务,业务员出差领导还发个炮费呢,大会下半场,我们是不是换个地方?
三哥大手一挥:走,放松一下,小姐酒水三哥全包,不过谁要把人领出去就自理啊。
建国已经站起来了,一副非常拥护无限崇敬的嘴脸:这生殖器就是该保健一下了,抛光,打蜡,要不就是容易生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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