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成功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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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见师傅得胜,脸上充满了比自己胜利还要满足的笑容。他对蓝宾宏兴奋地道:“看…看到了吧。五…招,只…只是,五招。”
蓝宾宏点点头道:“嗯,凤掌门果然是青出于蓝。钢材那招是……”
旁边公孙谨道:“是凤鸣龙飞,蓝师伯没看清吧。这招不要说是外人,就连我们看掌门师姐用过这么多次,仍是不能清楚地看清她的出手。”
在场中,被凤翔剑顶住咽喉的彭宾祥脸色连变,已分不清是第几次了。他望着凤灵儿慢慢收回长剑,全身已渗出一阵冷汗。
凤灵儿收回凤翔剑,抱拳道:“彭师叔,多有得罪了。”
彭宾祥仍呆立在那里,对凤灵儿的话是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居然输了,这有可能吗?他不禁望着自己的双手,这曾经打倒过不少成名高手的手。“剑呢?”他望望四周。此时从半空中正有一物徐徐而下,台头望去,正是彭宾祥的那把长剑。长剑落地,发出一声清响。他猛地清醒过来,拾起地上长剑道:“我是一时大意才会败在你这丫头之手,我不服。”
凤灵儿笑了笑但并没有说话。这时候,蓝宾宏来到彭宾祥身前道:“师弟,伎不如人,何必逞强。”
“我伎不如人?”彭宾祥大吼,但马上便平静下来道:“我是伎不如人。但是不知道我们的弟子又如何呢?”
凤灵儿微笑道:“彭师叔的意思是……?”
蓝宾宏怒道:“师弟,你还……”彭宾祥连忙打断他的话道:“师兄,这是我们两人的事。凤师侄你说是不是啊?”
凤灵儿笑了笑道:“既然彭师叔有如此兴致,那灵儿定当奉陪。”
蓝宾宏道:“凤掌门不必与这妄图纠缠?”
逯永发笑道:“蓝师伯,掌门师姐既有这决定。我们就无须插手了。”
蓝宾宏望了望彭宾祥,又望了望凤灵儿,长叹一口气后便转身离去。
望着蓝宾宏远去的背影,彭宾祥对凤灵儿笑了笑道:“凤师侄,你我今日都有弟子在旁,不如就叫他们出来比比,看你我谁调教得好。清平。”
“是。”风清平应了一声,快步来到彭宾祥身旁。彭宾祥望望风清平又望望天行,得意一笑道:“嘿嘿,你的高徒是叫天行吧?”
凤灵儿微笑道:“是,天行,华天行。”
彭宾祥上下打量着天行,忽地笑道:“外表不错,只可惜是口吃的。”
天行怒道:“你…你你你……”
凤灵儿打断天行的话道:“天行,彭师叔是叫弟子跟你比真工夫,而不是嘴皮子工夫,你知道吗?”
彭宾祥怒道:“你……”
天行连忙打断彭宾祥的话道:“是…是,师傅。弟弟子,不会说话,但,弟子的…三脚猫工夫,一一定能让,彭师叔,满意的。”
彭宾祥气得面如红纸,他一摆手对风清平怒道:“准胜不准败。让这小子看看,谁是真柴实料,谁是嘴皮子工夫。”
“是。”风清平应了声,彭宾祥带着其他华山弟子便离开场中。凤灵儿见了,对天行笑了笑,带着逯永发和公孙谨便退到场外。
在场中,烈日依旧。两位刚出道的少年英侠相互对视,风清平道:“华兄弟,今日你我之斗,已非你我个人之事。这战胜败,与师门荣辱有关。情非得意,所以……”
天行笑道:“所…所以不能让我,是…是吧?哈哈,我…我也,没想过,让你。”
风清平点了点头笑道:“那好。我们便全力一战!”说罢,一拔长剑。顿时一声长啸,银光闭木。
天行笑着慢慢拔出长剑,双脚一分已站开岭南长用的起手势。
年轻人总是血气方刚,沉不住气。两位少侠也不例外。两人的架势才刚站稳,风清平已一剑挺出,抢个先手。天行见风清平一见刺来,长剑一圈,已快速与风清平对拆几招。
这时候风清平长剑从左往右劈出,左脚则使出一招扫堂腿。天行长剑一格,人则向后一跳,在着地同时,人又向前一弹,身体带动长剑一挺,长剑则直向还未恢复的风清平的膻中**攻去。
这只是瞬间的事,风清平和在场外的华山弟子都看呆了眼。但这一战与师门荣辱有关,荣辱重与命,就因这个,风清平只能胜。他勉强一跃,人则在半空旋转。就是这么一转,风清平凭着这一转,虽身体几乎贴着天行的剑,但还是勉强地躲了开去。与此同时,他在身子转过来的刹那,早已运劲的右手一挺,长剑则卷起一阵疾风,快速向天行的咽喉刺去。
“好,风师哥!”蓝清雪大叫。
这是华山的龙转身,它的确是一招江湖被受称赞的妙招。而且这招使在此刻,更兼是在这必须拚命的刹那,这招的威力更是强大。但对于此,对曾打倒与狂刀齐名的乱刃的天行而言,这已算不了什么。但不知为何,听得蓝清雪这么一叫,心如刀割,整个人就如失去知觉,呆立在那里竟不会躲闪。
“不知道这剑刺下来的感觉会不会比我现在的感觉好受呢?”天行望着风清平那离自己不到两寸的剑,仍是呆立着不动。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已使他失去继续战斗的能力。剑逐分逐分靠近,已能感受到那剑上无情的气息。
“天行,你还呆在那里干什么?”突然在天行的耳边响起一个霹雳,是师傅的声音。天行猛地清醒过来,这时风清平的剑几乎已顶住他的咽喉。天行一惊,猛地便使出一招铁板桥。冰冷的剑锋从天行的脸上刮过,只要天行再犹豫片刻,他便会马上一命呜呼。
“师叔,不是说只是鄙视吗?怎么风师哥他……”风清清话未说完,彭宾祥打断她道:“少费话,看清平怎么打倒这小子便行了。”风清清埋怨地瞪了彭宾祥一眼,又关切地留意着场中的情况。
此时场中,因天行失势,被风清平频频追击。天行应付着得势不饶人的风清平,越打便越气。暗蠢自己应该一开始便把他打倒,免得有此恶猓。但事已到此,也不能愿别人,只能怪自己太过自负。他边挡开风清平的剑,边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先忘记蓝清雪,他便不能胜过这一仗。
削、挑、刺、劈,逐渐平静心神的天行,慢慢以这岭南剑法的要领逐步反击,渐渐已挽回劣势。风清平见连拆百招仍不能胜,心中不禁生出一阵焦急。他剑运气转,招招抢攻,所使的每一招都更快更猛。但对于此,他并没有抢回什么优势。一连的抢攻也只是令他更累而已,单单只是这样。
“为什么还不能胜?”风清平心想,又向天行猛地攻出四剑。天行一拨,一引,风清平的剑居然差点便被他扯去。风清平一惊,沉腰一收长剑,人则向旁一跃,手中长剑则连往天行背上刺去。天行人一侧,剑则打横向风清平的腰削去。风清平连忙一跃,这一跃足足有两丈,跃在最高时,他长剑一抖,顿时万道金光照头而下。
就在这刹那,在这万道金光罩下的瞬间,天行居然想起了一个人。是他,龙九。不知为何,龙九当日抢入他剑圈的情景又浮现在他眼前。他身形一动,当日龙九对付他的那招毅然已用在了风清平身上。
风清平只觉双脚一紧,整个人都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往下一拉,使着的半招也无法继续。顿时剑光尽去,重重摔在地上。天行见此良机,又怎会错过。没等风清平爬起,他的长剑已顶住风清平的咽喉。
从高处摔在地上升起的烟雾慢慢散去,两人胜负已经明了,彭宾祥的脸色立刻变得比什么都难看。输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弟子居然输了,彭宾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在众华山弟子中除风清清仍有笑容外,其他人都显得面面相觑。
突然,彭宾祥沉声道:“好小子,不知我们的两仪阵你又能不能破?”话音刚落,在他身后已闪出三个身影,闪电般已来到天行面前。还未等天行反映过来,两把带着劲风的刀已从两个绝妙的方向扑面而至。天行连忙收剑往后一退,一股无情的剑气又贴背而来。他已无空多想,身一钮,人则从刀光剑影之中闪身而出。再回首一看,才看清那两个拿刀的是两个二十左许的男子,而那拿剑的赫然便是蓝清雪。天行全身肌肉瞬间被冷却,心便如堕入万丈寒潭。望着蓝清雪那无情的脸,在他那俊气的脸上已再不能作出任何表情,。

风清平连忙从地上跃起拾起长剑,接着便与蓝清雪和另外两人迅速向天行进行包围。天行望着蓝清雪和风清平那郎情妾意的样子,不禁想笑着去祝贺他们能永远幸福。但是,人尽是如此,得不到的东西总是令人不甘心。望着他们两人眉来眼去,天行又恨不得一剑便把风清平给杀死。
凤灵儿见四人用剑阵围着天行,不禁皱眉怒喝:“彭师叔,你这是什么意思?要人多欺负人少吗?”声音不算大,但就如在耳边说话一样。话毕,那声音仍在四周回荡。
彭宾祥不以为然笑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能胜,你管我用什么方法。反正我们说的是弟子鄙视,他们都是我的弟子。”
凤灵儿柳眉一竖向深厚两位师弟点了点头,逯永发与公孙谨对视一眼便欲出手。在这时候,场中却传来了天行的声音:“师…师傅,弟子,能…能对付的了。”
凤灵儿望着天行,见他眼神坚定,那无可侍从的神情也已变成平静,只好叹了一口气,对逯永发他们摆了摆手。
逯永发急道:“师姐,我们不出手,天行能行吗?”
公孙谨接口道:“是啊。师姐,我看这样吧。让我或者阿发其中一个出手。这样可就娩了别人说我们岭南以大欺小。”
凤灵儿摇了摇头道:“不,我不是只为了这个。如果只是怕别人说我们岭南以大欺小的话,我大可在旁指点。这已可让天行取胜。只是……”
逯永发道:“只是什么?”
凤灵儿并没有继续说话,目光又再次放回在场中。
在场中的两仪阵内,天行正闭上眼暗暗运气调息。他几乎已能感觉到周围的气,四股无情的杀气。四股杀气按着一定的方位移动,两把刀,两把剑,刀剑正反配合,的确是天衣无缝。天行暗蠢为何要拒绝师傅的帮助,哪怕只是两位师叔的其中一人,他已有取胜把握。但事到如此,再大的困难都只能靠自己。
天行慢慢睁开双眼,一道热血连忙涌上心头。为什么,为什么这四人之中要有蓝清雪。天行暗忍怒气,长剑一挥便直往站在坤位的拿刀弟子攻去。四人中数蓝清雪的根底最差,但天行不欲伤她,只好退而其次,向此弟子下手。
坤位弟子显然是没把天行放在眼内,见天行攻来,他不守反攻,而另一拿刀弟子则从离位一下滑到兑位与坤位弟子对天行进行夹攻。天行不敢硬拼,向旁一闪,剑则急向坤位弟子刺去。
此时,一声风响,天行知道是老对头风清平来了,他一声不吭,人一闪至坎位便同时与四人对视。这时候,两刀攻,两剑守,已行程一个一静,一动,一阴,一阳的刀剑阵。天行暗蠢自己平时为何不多读一点周易,如果不然,现在就不用被打得如此狼狈了。
逯永发对凤灵儿问道:“师姐,这两仪阵到底是什么回事?”
凤灵儿望着场中道:“两仪者,最初出现在《周易·系辞上》:‘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之说。后世人又把动为阳,静为阴,一动一静则称为两仪。此阵便是引用此原理。”
公孙谨点点头道:“哦,故此四人两攻两守,亦因如此。”
凤灵儿笑了笑道:“这只是表面。此阵奥妙之处,乃大阵中仍有正反两个两仪阵。正两仪阵依两仪之道,一攻一守。而反两仪阵则是全攻或全守之势。”
逯永发道:“这么说,天行能对付得了吗?”此话一出,三人又停下了话语,目光又再次放回场上。
此时场中,天行长剑大开大合,四人连忙变阵。两刀全守,剑则一守一攻。顿时,天行的剑就只有白费力气的分儿。这时候,两刀斜斜砍来,封住天行所有剑路与后着,而风清平的长剑则从两刀之中一剑刺出。天行心中叫苦,无奈向后退去。但四人却如影随形,天行一动,四人也随他而动。
四人如风车般围着天行转,那冰冷的四把东西则无情地按着一定顺序向天行发起进攻,渐渐天行已觉吃不消。他心中暗骂,“你们这些没用的家伙,尽会人多欺负我人少,还敢说是江湖上的人物。”但无论天行心中多怒,此时也只有招架的份儿。
此时,一刀扑面而来,天行挥剑剥开,随即另一刀便连忙补上。天行身一侧,随即又感背后风响,他不敢多想,脚下步法连变,人才稍稍退到一个空位,蓝清雪的剑已从他刚才站过的位置滑过。天行不禁捏了一把冷汗,暗叹一声好险,马上便用长剑一引蓝清雪的剑,使她的剑与另外一刀相撞。刀剑相撞,风清平一个眼色,蓝清雪连忙退而守之,而风清平则毅然补上。天行心中暗叫一声好,长剑则化为一团白光,猛地就向风清平攻去。谁料剑出半招,两刀又已攻至,天行只好收剑守住周身。
“独阴不生,独阳不长。”突然从场外传来了凤灵儿那柔和的声音。在大家都莫名其妙之际,天行已知这一定是师傅给自己的提示,他抓住这句话,脑里快速闪过千般念头,“独阴不生,独阳不长。独阴不生,独阳不长。”突然,天行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他已经领会师傅之意。所谓两仪,天行是早已听师傅说过。‘独阴不生,独阳不长。’这不是明摆着是叫天行先把这阵中的其中一人击败吗?小阵破则大阵破。而这四人中数蓝清雪的武功最差,只要把她击倒,则正两仪阵破,大两仪阵也随之破矣。想到这里,天行的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他真的不想打倒蓝清雪,真的不想。
天行艰难躲开两刀勉强还以两剑。对他而言,这战是打得越长便越对他不利。他心之如若还不能作出突破,在两百招内,他一定会困于这阵中而不得翻身。他偷眼望望场外的师傅,见凤灵儿虽眼神关切,但却得有点不悦。是自己不尊师命而令师傅不高兴吗?就在天行想入非非之际,风清平的剑已划破天行的衣袖。场外风清清一声惊呼,天行才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他再不敢多想,凝神应付着这从未遇过的刀剑阵。
又拆数招,天行左脚向前迈出一步,身体一转,剑则随身体画出一个泡沫线。当泡沫线消失之时,天行的剑毅然已穿过两刀直向风清平攻去。风清平显然没有想过天行会有此一着,居然呆立着没有反映。就在这刹那,蓝清雪想都不想,人已拦在了风清平身前。天行猛地抽回长剑,心里比什么都难受。
风清平道:“师妹!”
蓝清雪含情脉脉地看了风清平一眼道:“师哥!”
“什么师哥师妹的,真是对狗男女。”天行气得握剑的手都在发抖。大怒之下,他长剑一挥,便使出伯父叮嘱在不到万不得以都不能使出的独孤九剑。只见剑光连闪,在天行逼退两刀的同时,长剑亦已直往毫无准备的蓝清雪攻去。这剑既快又猛,且暗藏多处后着,以蓝清雪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应付。但天行的目标根本不是蓝清雪,他是在跟自己打赌。如果风清平站出来挡在蓝清雪面前,那他不用多想一剑便会刺出去。如果风清平不站出来,那他就只好收剑了。但是无论风清平站不站出来,天行都是绝对的胜利者。站出意味着要挨上天行的剑,如果不然则会在蓝清雪的心中大打折扣。天行想到这里,不禁紧盯着风清平,暗蠢,“看你风清平会如何应付。”
风清平脸色死灰,他快速看了看身边已吓得面无血色的蓝清雪,又望了望眼神充满挑逗的天行,手中长剑一挺,人已拦在了蓝清雪面前。天行心中暗叫一声好,手中长剑则联环攻出,风清平长剑一格,天行的第二剑已快速攻至。只听得一声惨叫,风清平长剑落地,左手捂着右手的手万已渗出血来。
“成功了。”天行心中大喜。不用天行继续出手,那两个拿刀的弟子已收刀回鞘。他们瞥了天行一眼,来到风清平和蓝清雪面前道:“走吧。”蓝清雪扶着风清平慢慢离去,当她来到天行面前时,她杏眼一睁道:“华天行,只要我蓝清雪活着,就一定要报今日之仇。。”声音悲愤,天行不禁听得心中发矛,但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真的成功了吗?”天行心想,又再次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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