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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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弓箭手见白衣人离去,真想松手就给白衣人一根追魂箭,只因没上级下令,所以箭在弦上却不得发。
那从拐角标出来的人见白衣人远去也不去追。只是拿着那张面具哈哈大笑。笑罢,他摇晃着便慢慢向糊镖走来。那懒洋洋的态度,那毫无检点讲究的衣着外表,还有他那用草绳系着的长剑,天行一眼便认出,是他。天行的手下败将——龙九。
天行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坏心眼,也许是心情不好,也许是看不惯龙九的作风,反正他就是想去羞辱龙九一顿。于是他也向龙九走去。来到龙九面前,他发现师傅和糊镖显得对那龙九都很客气。特别是那个糊镖更是谦悲至极。天行与这糊镖相处那么多天,他也只是见糊镖对那白水三剑弯躬哈腰,除了他们外,这龙九也算第一个了。但别人的态度是怎样对天行要羞辱这龙九又有什么关系,于是他道:“龙…龙九……”
“天行,别没大没小。”突然凤灵儿打断了天行的话。天行不解地望着师傅,凤灵儿却没有理会他。她只是对龙九笑道:“九爷,小徒不知九爷是皇上身边的人,之前得罪了九爷,灵儿在此替小徒赔个不是。”
天行望着这市井诬赖样子的龙九,心想“师傅怎么搞的。不就是那皇帝老子身边的狗吗?无论怎么说都是我的手下败将,还要向他低头。”
龙九听凤灵儿说完,抓了抓脑勺,一摆手,指着天行笑道:“没事,这小子有点本事,我喜欢。”
凤灵儿微笑道:“难得九爷对小徒如此欣赏,那是小徒的福气。”
旁边的三夫人收起配剑来到凤灵儿身旁道:“灵儿姐,我们姐妹不善于和官场中人打交道。事情既然解决了,那我们姐妹也要走了。”
凤灵儿又哪会听不懂这三夫人的话。但身为一派之长,做很多事都身不由己。白水三剑不仅是山野春妇,对凤灵儿的心情她们又哪会理解。但凤灵儿早已习惯了这种孤独,这种没有人了解的孤独。她拱手对三夫人笑道:“那好,请三位嫂子走好。”
白水三剑对凤灵儿拱了拱手,跨上马便策马而去。
龙九望着白水三剑远去,喝了口葫芦里的酒道:“嘿,这白水三剑啊。皇上可是很重视哦。”说罢他便又摇晃着来到刑台前,对台上三个华山人长长鞠了个躬道:“为了这次计划,三位受苦了。”
蓝宾宏连忙扶起龙九不解地道:“到底是什么回事?九爷你怎么和这事有关了?”
旁边糊镖道:“蓝掌门,这一切都是我们的一个计划。详细事情我们回福州府再说吧。”
于是一众人等便再次回到了福州府。
在福州府的大堂内,马志上大嚷:“你这小子早说嘛,害得老子都要跑去劫狱了。”旁边的逯永发一听连忙便把他按住。龙九见了,笑道:“这计划时分重要,所以不能随便泄漏。大家听我慢慢说来便会了解了。”
于是龙九便对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原来事情的起因发生在两个月前的王宫内。那是一个漆黑的夜,王宫内照常是亮如白昼。按长理说,在这亮如白昼,严如水桶的王宫内应该不可能有小偷光顾才是。但偏偏是在这环境,却有人在皇帝的寝工内留下了一封信。到了第二天早上,皇帝发现了这封信,大怒之下便唤来了几位负责内庭的大内侍卫总管。
“饭桶!都是一群饭桶!你们都是干什么的。怎么让人入了朕的寝宫而不知。”皇帝拿着那封已拆开的信对几位侍卫总管怒道。
一个侍卫总管颤声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望圣上恕罪。”
皇帝把信递给一位侍卫总管道:“此人在信中大言不惭,说要在月圆之夜来问朕拿一支千年人参为其师补身。”皇帝望了几位看信的侍卫总管一眼又道:“朕虽然不在乎一支千年人参,但是不想有人偷偷地潜入朕的王宫内,你们明白吗?”
几个侍卫总管对示一眼,一个有着浓密胡子的总管道:“请圣上放心,奴才一定不让一只蚊子非进王宫。”
皇帝点了点头道:“嗯,你们都是朕信任的人,希望你们不会令朕失望。”
侍卫总管齐道:“奴才一定不负圣上所望。”
皇帝一摆手道:“出去吧。”
侍卫总管跪下拜道:“奴才告退。”说罢弯着腰一齐慢慢退去。
离月圆之夜还有三天之遥。按理,部署的时间是绰绰有余的。侍卫总管分头布置,顿时整个王工都变得一片肃然。
很快便到了月圆之夜,整个王宫除了皇帝在大红宝殿设宴招待几位大臣外,剩下的几乎都是侍卫在巡逻的脚步声。时间一秒一秒地略过,已经到了子时了。皇帝早已散去宴席回寝宫就寝。侍卫仍在王宫里不停地巡着,那齐整的脚步声在王宫内回荡,显得有点空虚,也有点鬼异。
一个侍卫忍不住小声地问他旁边的一个侍卫:“嘿,虎老大,到底我们还要巡到什么时候啊。已经巡了三个时辰了,也该换个班吧。”
在他旁边一个高大的侍卫小声道:“小声点,李老弟。忍忍吧,整个王宫的侍卫都在巡着呢。就这么一晚,挨过去就行了。”
侍卫仍旧不断地巡着,但王宫内仍是一片寂静,似乎没有事情发生,也不会有事情发生。时间不停流过,太阳已慢慢升起,明亮的月色在太阳那金黄的光掩盖下顿时消失不见。
这已是清晨了,又是新的一天。侍卫脱着疲惫的身体在分班后,都准备去作个小睡。突然一个侍卫总管大嚷:“大事不好了,太医院来报,有一枝千年人参被偷了。”众侍卫一听都犹如打了一个霹雳,没想到守卫最为严密的太医院还是被盗了。事情很快便传了开去,负责这次守卫工作的几位侍卫总管都受到了处分。在这时候皇帝又召来了一人,他便是龙九。
在文渊殿内,龙九正躺在一长椅上,面对着与他相对而立的当今皇帝,他可表现得满不在乎。皇帝干咳一声道:“对朕你还是这模样吗?”
龙九伸了个懒腰爬起来道:“禀圣上,小人对圣上的尊敬是用心的,而不是像别人那样挂在嘴边。难道圣上真的要小人装得像别人一样吗?”
皇帝放下手中的一份奏折道:“那你总该知道最近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吧。”
龙九哈哈笑道:“哈哈,小人知道。小人已准备接受圣上的令旨。”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正欲开口,龙九打断他的话道:“请圣上先听小人一言。”皇帝道:“朕听着。”龙九慢慢站起身,那懒洋洋的脸上变得严肃:“禀圣上,小人接着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替圣上抓到那小贼,所以如果圣上不肯应允,那小人就不敢接令了。”
皇帝一皱眉头道:“你这是威挟朕!”
龙九笑道:“圣上勿怒。这也是为了保住小人的性命和小人工作的顺利。”
皇帝望着龙九那无赖式的笑容,叹了一口气道:“说吧,朕批准了。”
龙九一辟谷坐回之前的长椅上笑道:“其实小人的要求也很简单,无非只是三件事。第一,无论小人能否抓到那小贼,圣上都不能责怪我。”
此话一出,皇帝那锐利的目光便瞪着龙九。过了一会,皇帝才勉强放缓眼神,龙九见了又接着道:“第二,抓那小贼不能给小人定限期。”这次龙九没等皇帝的龙木又落在自己身上便连忙解释道:“如果圣上给小人订了限期,那小人就会头脑发矛,想不到好法子。所以圣上必须答应小人的要求。”见皇帝点了点头,龙九又继续道:“第三,请圣上给小人发个令牌,好让小人能调动人马。”
听龙九说完三个要求,皇帝又拿起奏折看,既不表示答应,也不表示不答应。龙九见了问道:“圣上你的意思是……?”皇帝的目光慢慢从奏折上移到龙九身上道:“如果朕真的答应了你的这些要求,你就能抓到那小贼吗?若不能得手,那又该如何?”龙九笑道:“小人愿花尽一生之力将那小贼抓住。请圣上放心,小人会尽快将其抓拿的。小人也不想为一个小贼花掉小人一辈子的时间。”

皇帝听后笑了,这笑声既没有快乐,又没有愤怒。只是平长的大笑,但却使人听不懂这笑声中的含义。但是龙九听后也笑了,他连忙跪下拜道:“多谢圣上!”
此后,龙九便开始追捕这小贼。在他四处打听下,他了解到江湖上各成名的鼠盗狗匪。再一对照,能有能耐出入王宫而不被发现的,就只有他——白狍盗帅。
没有人看过他的脸,只知道他爱穿着一件白狍。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行侠丈意,专为老百姓抱打不平。更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出处,因为他只要随便一掌就能将对手打倒。他,白狍盗帅,他的一切都是一个迷。
龙九那懒洋洋的心似乎燃起了无穷的斗志,于是他便开始他的计划。
第一步。从百姓口中知道白狍盗帅是一个好抱打不平的人后。他便多次上华山交流剑术,目的便是为了他的第二步,写一本假的《破邪密集》。
第二步。完成这本振惊武林的华山秘宝“破邪密集”后,接着便是要把这密集放上舞台了。于是他找来了福州府知府糊镖,并让他向外传出一个消息。那便是《破邪密集》在福州府内,糊镖有了这密集很快便能成为天下第一的知府老爷了。果然,此消息一传出,糊镖第二晚便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声称要在两天后来取糊镖手中密集。于是龙九便展开了他的第三步,按中捉鳖。
第三步。第三步便是要等大鱼上钩了。很快便到了两天后的夜,夜很黑很静,一切的安排都在龙九的计划之内。一阵秋风吹过,使人不禁感到一丝寒意。
“哦,原来已经是深秋了。时间还过得真快啊。”龙九叹道,拿起腰间挂着的酒葫芦便喝了口。
旁边捕头孟良道:“九爷,三更已过。那小贼真的会出现吗?”
龙九身了个懒腰,靠着身后的柱子道:“那只狐狸再想着办法近来呢。我们耐心等等吧。”
孟良没有再说话,他爬上屋顶仔细观察着府周的情况。突然,东边的大灯笼晃了晃,一个黑影便从墙外快速往府内飞来。他毫不犹豫纵身便跃下屋顶,一落地已跳开数丈。他一边向黑影冲去一边大喝:“上!”早埋伏在府内的官差便一起向那速度其快的黑影围去。黑影一落地,十多把兵器已将其团团围住。
“中计了!”孟良猛然发现这所谓黑影只是一件普通的黑衣,再转头一望,只见龙九已带着一队人马快速向西而去。他想,“密集就在那边,难道那小贼已经得手啦。”想到这里他带着人便赶快往西院而去。
在西院放密集的书房内,一个白衣如雪的蒙面人手里拿着一本黄色封面的书慢慢从书房内走出。在书房外,数十个官差已手提单刀灯笼在门外等后。数十个灯笼的光真的很亮,照得西院如白昼一般,在灯光下的白衣人,那如星的大眼显得时分明亮。这双大眼在官差身上略过,突然,它笑了,还带着三分的孩子气。
官差中为首的糊车见白衣人既不说话也不动手,干咳一声后道:“喂,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赶快交出密集投降吧。”
白衣人不慌不忙把密集放进怀内,那如星的大眼又笑了。糊车一见怒道:“有什么好笑的。别说我不告诉你,不乖乖投降的下场不是好受的。兄弟,我们上。”
糊车正欲带人冲上去,只见白衣人大袖一挥,接着一声风响。一股极强的怪风便向官差吹去。风很大,顿时数十个灯笼便同时熄灭,整个西院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不用怕,兄弟们。我们上。”糊车大喝一声,首先便向白衣人冲去。白衣人一见那如星的大眼又笑了。突然,那双笑着的大眼一冷,离白一人还足有一丈的糊车凌空飞起便向后飞去,几个官差一见连忙就去接,但只是一触到糊车瞬即便往后撞去。
没有人看到白衣人是如何出手,更没有人看到白衣人到底是出了什么招,官差所知道的,就只有糊车被打飞而已。仅仅只有这些,没有别的了。
白衣人再次迈出他的脚步,他便如得胜的将军,在他面前的官差连忙便为他让出了一条路。被打得昏头转向的糊车,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然他也不想有人知道,所以在他口中这密集被盗之事便变得与他毫不相干的样子。
白衣人慢慢离开西院。突然,周围一亮,龙九带人来了。龙九笑道:“武功不错,但还需胜过我。”说罢,他身形一闪,拳头已带着一股劲风向白衣人扑面而去,白衣人头稍稍一仰,右手则飞快像龙九打出的右臂上的内关、太渊点去。龙九哈哈一笑,已打出的右臂猛地已经收回。与此同时左拳右腿又已瞬间各出了一招。白衣人向旁一漂,人猛然已漂开数丈。这时从后赶来的孟良刚至,他不由分说,拔出腰刀飞身便给白衣人一招独劈华山。这招独劈华山来得刚猛迅捷,单凭这招足以体现这铁捕的威名。但白衣人对此乃毫不在意,当刀快要劈下时他左手一圈,孟良手上的刀已落在了白衣人的手上,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亦拳重重打在半空的孟良身上,顿时孟良被打飞开去。
一切只是瞬间的事,白衣人的出手也只有龙九才看得清楚。龙九微微一笑,人已迎了上去。
“小贼修跑,你知府爷爷来了。”
白衣人应声转头,原来是糊镖来了。与此同时,龙九亦已拦在白衣人前面。白衣人见龙九拦在前面,左掌一掌拍出人则向右漂去。龙九向左横跨一步,抢在白衣人身前同时,双手则一招大擒拿手攻向白衣人。白衣人正欲往后退开,却感到背后一声风响,原来是糊镖一刀攻来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白衣人身一起,他整个人居然凌空飞起,在官差头顶略开了足有十丈,落地时他已经在府门边。
“是凌空虚渡!”龙九惊道,等他反映过来时,白衣人已消失在黑夜之中,只留下他那低沉的声音:“衙门?这就是衙门?我要把这密集物归原主了。”剩下的便只有呆立在府内的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不,龙九转念之间又已生一计,于是他便继续进行着他的下一步。
“于是我们就将计就计,把华山也拉入我们的计划之中。把事情闹大,也是我们的计划,目的便是要把白狍盗帅引出来。哈哈,蓝先生,我龙九委屈你了,我向你磕头请罪。”说罢,龙九真的跪在蓝宾宏面前,一头便磕在地上。
蓝宾宏一见连忙扶起他道:“哎,九爷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又何必如此。”
大家听龙九说出这一切都恍然大悟,只有天行对龙九仍是看不顺眼,总觉得他只是假仁假意,想到此他便不想再呆在这大堂,于是转身便离去。就在此时,一个官差气冲冲跑进来道:“禀老爷,外面有个凶神恶煞的人说有重要事找九爷。”
糊镖道:“他以为他是谁啊?我们九爷是他说要见就见的吗?”
龙九拍拍糊镖肩膀笑道:“叫他近来吧。”
“不用了,俺已经进来了。”大家向声音望去,只见堂外站着一位身材高大,骨骼健壮的男子。龙九一见,脸上那懒洋洋的脸忽地严肃了起来。他来到那男子身前,男子在他耳边低声细雨了几句后,龙九转身对众人抱拳道:“各位,龙九有药物在身,失陪了。”说罢他便和那男子离开了福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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