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面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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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轻轻吹过,带起云天扬那雪白的一衫。在断剑星的眼里,似乎显得分外兴奋。是啊,最强的梦,他从三岁起便就只想着这个。已经有十多年了,他虽曾打倒不少成名剑客,但他仍是不满足。他要强,要更强。
就在那天,他照长找来江湖上成名的剑客挑战。但对手实在令他太失望了,只是三招,三招内已经倒下。他不禁摇头叹息,暗忖这世上已没有更强的剑手了吗?就在这时,在那已经倒下的剑客嘴里吐出了一句话:“去找他吧?那根本不是人,是魔,剑魔。没有人能胜过他,没有,没有……”此话就如一个霹雳,永远刻在了断剑星的脑里。从此他周游四方,为了的也只是打倒他,打倒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剑魔。
今日,这被人们称为剑魔的云天扬就在眼前,他能不兴奋吗?他望望手中的剑,剑似乎也显得时分兴奋,不断发出光芒。他对手中的剑低声道:“伙计,终于等到这天了。我们一起上吧。”说罢,人一挺,剑则直向云天扬攻去。云天扬人轻轻往旁一让,断剑星一声惨叫已倒在地上。
大家都不禁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打败杨开的断剑星居然被云天扬一招就击败了。
云天扬扫示四周,道:“还有哪个要赐教呢?”
顿时全场鸦雀无声,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到。
“我…我还,没输!”突然,从云天扬背后响起一个声音,是断剑星。只见他挣扎着,慢慢便站起身来。
云天扬道:“哦,还要继续吗?”
“是!”断剑星应道,人已快速向云天扬攻去。
云天扬剑向上一挑,一道白光已滑过断剑星胸前。顿时,鲜血飞溅,把云天扬那身白衣染得鲜红。但断剑星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剑直挺挺地仍向云天扬刺去。云天扬脸上并没有太大表情,见断剑星的剑仍旧刺来,只是剑一圈,顿时从断剑星的手腕已多出一道血痕。但断剑星的剑并没有脱手,那双倔强的眼死死盯着云天扬,似乎不打倒面前人,他就决不罢休。剑仍旧向前刺出,仿佛这已是他的全部。这带着多年梦想的一剑,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打倒剑魔,达到剑术最高境界。突然,他看到自己的目标渐渐远去。不,不能这样,断剑星加紧步脚,勉力向前追去。但天岂能顺人意,他的脚已无法继续向前,因为一个冰冷的东西已刺进他的胸膛。
“只差一点了,只差一点了……”断剑星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突然他感到自己的目标很遥远,真的很遥远。但他的剑仍向前刺着,不断向那遥远的目标追着。
“啊……”断剑星闷哼一声,云天扬的剑又已刺入几分。血如泉水流下,片刻已把地上染个血红。大家都不忍目睹这一幕,转过脸躲开这血腥的场面。但当然也会有喜欢看这个的,例如余松柏。
云天扬剑向前轻轻一送,断剑星向后一个踉跄,那倔强的眼虽很不情愿,但是他最终还是倒下了。
“梦就这样结束了吗?”断剑星心想,脑里快速闪过以往的诸多事情。一直的苦修,为梦而不断变强的心,一切总总难道就在今天结束吗?想至此,断剑星沉吟道:“也是梦醒的时候了。”话毕,他慢慢从地上爬起,长剑一横便向自己咽喉削去。
“噔”,断剑星长剑落地,他望望身前,原来打落他的剑的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他苦笑一下道:“你想怎样?我死也关你事吗?”
天行哈哈笑道:“哈哈,太…太好笑了。输…输了,就…就要死。你…你可,知道,能…打败你的,不…不少于,十人。那…那你不是要,死…死十次?”
断剑星一把拾起剑道:“你这口吃的在说什么?等你断爷爷给你一点颜色看看。”说话间已向天行扑去。天行手一扬,断剑星的剑引飞同时,天行的剑亦已顶住断剑星的咽喉。
断剑星用他那倔强的眼紧紧盯着天行,恨恨道:“杀了我吧。”
天行一收剑,哈哈笑道:“小…小子,你…想,死在我…我的剑下,再…再练二十年,才来吧。”
断剑星望着天行,久久才拾起长剑。他的双眼仍是如此倔强,但望着天行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情。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断剑星突然问道。
天行笑了笑道:“华…华,天行。”
断剑星擦了擦鼻子,露出个应该是他这种年纪才会出现的笑容道:“好,我记住了。下次见面我一定要打倒你。”说罢,脱下身上青衣,一拐一拐地离去。(此后十年内,断剑星再未现身江湖。后至第十二年,断剑星以一套自创剑法无敌于天下,后人称其为“断剑魔星”。此为后话,这里只作一提。)
天行暗暗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很清楚,以自己的实力绝敌不过断剑星。如果不是断剑星之前被云天扬割伤手腕,他还真没有把握将其剑打落。暗忖如果日后这断剑星真的找上门来,那可就麻烦了。又忖这云天扬虽然剑法厉害,却与以往有点不同,难道是剑法又有大进了吗?想至此,心中迷惑,慢慢退回人群。
此时,场中却响起余松柏那有点低哑的声音:“哈哈,既然云盟主力压群雄,那我只好把这剑双手奉上了。”说罢,他接过锦盒,来到云天扬面前把锦盒双手奉上。
云天扬打开锦盒,确认那把剑确实在盒内才对余松柏拱手道:“那多谢了。”
大家对余松柏的态度是早已感到莫名其妙。对其用多人鲜血换回来的剑轻易送上,更是摸不着头脑。但是既然剑已拿回,那已没有继续留下的道理。三帮四寨人马欢呼着,便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庄园。
在这广阔的庄园内,能使人感觉到这庄主财力的庞大。而在大厅内,得胜归来的人已挤满了整个大厅。大家对这次能让东望海交出宝物都感到时分兴奋,对云盟主力压群雄更是佩服之极。
这时候,周大铜笑道:“盟主,不如让大家都见识一下那宝物吧/”
云天扬说了声:“好。”便有人把那锦盒打开,传给众掌门观看。
锦盒传至玄彩师太,玄彩道:“这剑是……”
昆仑汪先生打断道:“是邪泪,肯定没错!”
周大铜竖起拇指赞道:“汪先生果然眼厉,这就是当年孤苏快剑的那把邪泪。”
空剑大师忽摇头道:“阿弥陀佛,这并非是孤苏施主的剑。”
周大铜道:“大师何出此言?”
空剑一声佛号道:“孤苏施主杀孽太重,他的剑上也带着很重的杀气。但是,这剑并没有。”玄彩接口道:“没错,这便是贫尼犹豫的原因。”
众人漠然不语,突然邱遇大叫一声道:“对!这就对了,这便是余松柏会轻易放手的原因。”
厅中众人马上响起一阵轰动,有人骂余松柏,有人怪自己为什么那么不小心,也有人讨论到底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此时,周大铜叫住大家,云天扬平静地向众人道:“各位,今日我们确实是太大意了,既然这样,我们明天再去找那个余松柏,拿回我帮宝物。”
“去找余松柏,拿回我帮宝物。去找余松柏,拿回我帮宝物!”厅中不断回荡着这两句话。天行现在才发现,原来一班人共同喊一句话是那么大声的。
云天扬摆了摆手,让大家静下来,然后接着道:“既然胜利未得,那这庆功宴也战罢。今夜我们早些歇息,明早便向余松柏问个究竟?”
云天扬话一说完,所有三帮四寨帮众又同时喊道:“向余松柏问个究竟!向余松柏问个究竟!”
天行一听不禁好笑,暗忖这三帮四寨的人怎么那么喜欢大喊大叫?又听厅中人说了一阵,便与逯永发回房休息。
月色如水,为这庄园添加了一种宁静安详的气氛。同是一坎围墙,同是一个黑影,同是那所房屋。屋窗仍是半开。但是,这次却是黑影先开了口:“办些小事都不行,你叫四爷怎么重用你?”
屋内人道:“这不怪得我,只怪那个秃头眼太利。”顿了顿又道:“这次四爷有什么吩咐?”
黑影向四周望了望,便闪身进入屋内。顿了顿,黑影又从屋内闪出。但这次屋内再没有传出话,黑影头也不回,一瞬间又已翻出了围墙。
太阳渐渐升起,又是新的一天。天行与逯永发梳洗过后,便去找邱遇。来到邱遇房前,邱遇已经梳洗完毕,于是三人便一同离去。没走多远,从东方慢慢走来一人,在晨光下,只见此人身穿一件宽松的锦狍,面带一块轻纱。邱遇一见,不禁皱起了眉头。天行和逯永发一见,已心中了了,于是便识趣地退到一旁。
天行道:“哎,师…叔,如果,如果被师…师傅…知道,此事。老…老师的形…形象,可…可能…会,有所折扣。”逯永发拍着天行的肩膀道:“这是必然的了,所以身为学生的你,和兄弟的我,一定要为他保守这秘密才行。”
天行道:“秘…秘密,没…错。”说罢,两人对示一眼,都不禁哈哈大笑。
就在两人大笑之际,却从另一边传来了邱遇惊异的声音:“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两人听得话里不妙,连忙细听着那边的话。只听得颜如玉道:“你管我从哪里听来的,反正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邱遇茫然地点了点头,颜如玉解开轻纱为邱遇送上一个热吻道:“你要小心一点,我可不想当寡妇。”说罢,带上轻纱便转身离去。当她来到逯永发两人深前时,她那双钩魂的双眼停在了两人身上。
逯永发一见,连忙受宠若惊道:“请问颜老板找我们有什么吩咐吗?”
颜如玉那双钩魂的眼浮出一丝笑容道:“逯六侠哪里话?奴家只是想提醒一下两位,等会千万要小心。”说罢,转身离去。
两人对颜如玉的话都不禁感到莫名其妙。此时,邱遇来到两人身前,逯永发抢先问道:“喂,胖子你的情人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邱遇苦笑道:“她说,有人要杀我。”
天行惊道:“老…老老师……”
逯永发脸色变了变道:“她真的这么对你说?如果这样,千万要小心的人应该是你。”
大家都漠然不语,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颜如玉是靠专卖消息为生的。虽然不知他是如何把这些消息弄到手,但是她的消息准确率却是百分之一百。
邱遇突然恢复之前的招牌笑容对两人道:“既来之,则安之。不用多想了,我们快走吧。”

于是,三人跟着大队,便再次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大门前。只见这大门袒开,不时都有青衣教众出入。见大队人马来到门前,一个青衣教众喝道:“喂,你们来我东望海干什么?”
周大铜大喝道:“快叫余松柏滚出来!”
青衣教众被周大铜一喝,竟软坐在门前石阶上,久久才会爬起往屋内跑去。
邱遇低声对云天扬道:“盟主,这里头务必有玄虚,我们可千万要小心。”
云天扬点了点头道:“量他区区余松柏,也使不出什么诡计。我们小心提防一下便是。”
不久一阵,只见又是那队青衣教众簇拥着余松柏走出。周大铜一见便怒道:“好你一个余松柏,竟敢用假剑来骗我们?”
余松柏笑道:“周帮主务怒。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
周大铜怒道:“有什么误会?”话毕,旁边沙天虎取出邪泪一掌拍下,顿时邪泪断成两截。
余松柏惊道:“哦,这宝剑怎么断啦?”
沙天虎冷冷道:“是啊,为什么呢?”邱遇连忙接口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沙帮主?这当然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了。”话毕,双眼便落到了余松柏身上。
余松柏满脸委屈道:“各位,我是冤枉的。大家可要相信我。这样吧,如果大家不相信,那就请大家近来搜搜吧。”说罢,余松柏居然真的撤开弟子,让开一条路。
周大铜等人对示一眼,便一同走进屋内。因五大派毕竟是外人,所以天行他们都没有进屋。这时候,天行又忍不住向四周看看,目光落在了一人身上后,便再没有移动。她还是那么清秀,无论怎么看都是那么美。看着看着,天行已陷入自己美好的沉思蜘中。
“不好,我们中计了。”一个声音把天行从沉思中拉回到现实。天行连忙向四周望望,只见钢材袒开的大门已经紧闭,而在四周则有无数青衣教众向五派中人攻来。
空剑大师连忙发号司令道:“各位快跟老纳冲入屋内和其他人汇合。”话毕,舞起廛杖首先向大门冲去。其他人见了,也紧随其后。
众人离大门并不远,空剑大师只是几个箭步,已来到门前。他举起廛杖,便重重打下。只听得“噔”地一声巨响,顿时门前木屑纷飞,在大门后居然露出了一块铁板。众人都不禁吃了一惊,没想到余松柏是早有准备。
逯永发冷笑道:“黑黑,果然是千万要小新啊。怪不得颜老板会没有跟来。”
天行忽地惊道:“那…那老老师?”
逯永发苦笑道:“恐怕不妙了。”
天行一听,不禁心里一寒。他望望那高耸的围墙,想跨墙而进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此时,一群青衣教众冲来,五派之人连忙迎击。天行在人群的左侧,近着江边,见几个从江边的教众冲来,他连忙挥舞长剑,顿时几道剑气射出,教众捂着手腕便伏在地上。
逯永发道:“人太多,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逃!”
汪先生一剑砍倒一个教众道:“但是,三帮四寨的朋友怎办?”
空剑一杖打退几名教众道:“我们在此如此喧闹,里头居然静如死水,看来里头必出事故。”空剑向旁一侧,躲开一剑,然后拍出一掌金刚掌道:“阿弥陀佛,大家快跟老纳来吧。”说罢,廛杖连挥,顿时在他身前的青衣教众都全数倒下。
此时,从江中悠悠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玄彩一听愕然道:“十面埋伏?是十面埋伏。”
逯永发举剑一格,飞身一踢,顿时一个教众被他踢飞几丈。这时忽听玄彩说出这句话,逯永发不禁苦笑道:“十面埋伏?嘿,还真够意境啊?”
不知为何,听得玄彩师太和逯永发说出此话,天行心中咬定江中必有人在指挥。于是,他二话不说,使出独孤九剑,快速向江中靠去。只见剑光连闪,但向天行拥来的人总是比倒下的人多。天行心中叫苦,暗忖怎么这些人都不要命?但既然这些教众如此拚命,这也说明江中确有悄崎。这使天行更想到江中看看。
“天行快回来。”逯永发叫道,但是天行并未听见,渐渐他已淹没在人群之中。逯永发本欲把他拉回来,但刚欲靠近江边,已有十多把冰冷的东西忙向他招呼。逯永发无奈,一跺脚,只好跟着大队而去。
青衣教众虽多,但面对着这五派中的高手,也只是羊入虎口。不多时,空剑大师带着众人已冲出一条血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说回天行。只见他左脚向前一跨,身一转躲开两枪。人则一矮躲开从头顶飞过的暗器。而在他手中的长剑则一挑,一引,在引飞一教众的长剑同时,长剑也已在那教众手腕滑过。顿时鲜血飞溅,洒得天行满脸皆是。但他也顾不得去擦,因为一把大斧已破空而至。他连忙向前劈出两剑,人则在刀枪中翻了一个筋斗。当他站稳时,在他身旁的几名教众已应声倒下。随即数道寒光又向天行招呼过来。天行自忖不能以一敌百,只好连忙夺路而去。
刚走不远,天行忽见一堆青衣教众围着什么转着。天行心知一定是有人被围了,但自己都已自身难保,岂还有救人的闲工夫?但转念又想到,路见不平,岂有不拔刀相助之理?想至此,一皱眉,还是往那群不断转着的青衣教众飞去。
“不…不用怕,岭…岭南,华…华…天行,来也。”天行教道,手中长剑连挥,顿时从在半空的天行剑上闪出无数剑光,那围着转的青衣教众马上被打开一条通路。天行正欲冲入圈中救人,但随即他便呆住了。因为被围的竟是她,蓝清雪。
“小子受死!”一个粗鲁的声音带着一道劲风破空而至。
天行一惊,连忙一格,一挑,人则已闪到蓝清雪面前。
“快跟我走!”天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口,话居然说得如此清晰。但在这紧要关头,他已无空多想,拉着蓝清雪的手便快速突围而去。一切就像是在梦中一样,但感觉又是那么真实。天行从未想过自己的身躯居然能跑那么快,更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拉着蓝清雪的手跑。青衣教众快速在两人身旁闪过,仿佛已成两人的崇拜者。
也不知走了多远,但这一段绝对是天行永生不忘的一段路。他慢慢停下双脚,转过身望着因催动内力而脸颊绯红的蓝清雪道:“清雪,上次的事真的时分抱歉。”话居然又说得那么清楚,但天行已无狭多想,全神注释着蓝清雪。
蓝清雪露出一丝微笑,用一种很平常的口吻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觉得我是一个那么小气的女人吗?”
天行喜道:“你真的原谅我啦?”
蓝清雪笑了笑道:“嗯。如果你不用那么大力握着我的手,那么我就原谅你吧。”
天行一听,才发现自己居然仍抓着蓝清雪的手。羞愧之下,连忙放开。这时,从远方传来一个响朗的声音:“喂,师妹,华师弟,你们没事那实在太好了。”两人顺声音望去,原来说话人正是风清光。他一个箭步,已快速来到两人身前。
蓝清雪关切地道:“爹和其他人怎么样了?”
风清光道:“师傅已和其他人去蓝宫庄班救兵了。不过清清她……她……”
蓝清雪连忙追问道:“清清她怎么了?”
风清光吱戊道:“你和华师弟既已脱险…那么,就只有清清和昆仑的江师弟在那里了。”
天行愕然道:“还…还在,那里?”
风清光道:“是啊,所以我这就去救她。”
蓝清雪连忙接口道:“我也去。”
说罢,两人便又往东望海的嘉兴分舵而去。天行一把拉住两人道:“等…我,去吧。我…我去……比较适合。”说罢,人已飞快而去。
“什么嘛?”天行一边跑,心里一边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在他脑里则不停地涌现着当日风清清低头哭泣的样子。“可…可恶!”天行大叫一声,人则一把跃在一棵大树上。眺望远方,只见在离那紧闭的大门前,那里正有一个点,带动着所有青衣教众转。天行暗忖青衣教众既然还在转着,那么就意味着风清清两人还在。但随即他又感到头痛,因为重重的青衣已使他喘不过气来。
正再寻思,忽从天行耳边响起了一个凄厉的声音:“江师哥!”是风清清的声音,天行一听还哪敢在此发呆,人一跃,已直往那个越缩越小的圈。不,应该说是点,冲去。
一阵无法形容的怪风刮过,顿时青衣教众大乱。在教众还未得看清这阵怪风时,这怪风已以极快的速度向那个中心点略去。怪风势如破竹地刮进中心点,停在了点内。这时候教众才看清这阵怪风原来只是一个年轻人,而且还是钢材被围的那个。顿时,心中一实,便向这年轻人冲去。
天行冲入点内,只见一个血人倒在地上,而风清清却傻傻地跪在那血人身旁哭,见天行忽地出现,他抽泣着道:“华…华师哥,江师哥他……”
几道劲风扑至,天行可没有闲工夫与她费话。他一把抱起风清清,飞身便走。青衣教众在他脚下谩骂,天行知道的就只有一个字,逃。
任你千般痛骂,我运剑护身。随恶人略去,我只顾向前直冲。在天行累得面红气喘之时,天行总算甩掉所有青衣教众。天行轻轻把风清清放下,但见风清清仍是泪流不止。心里顿时生出一种怪怪的感觉,于是转过身背对着她不语。顿了顿,风清清忽地破涕为笑道:“我钢材被那些恶人围着的时候,想着如果华师哥能来救我就好了,没想到刚这么想,华师哥你就来了。”
天行望着她,只见她眼里充满喜悦,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又转过身道:“上…上次,我…我语气,太重了,所以,所以,……”风清清连忙来到他身前笑道:“没事啦,清清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天行一听,积在心中的大石终于轰地炸开,人马上便轻松了不少。他笑了笑对风清清道:“快…快回去,我要走了。”
风清清愕然道:“华师哥你要去哪里?”
天行望着来路道:“当…当然是,去嘉兴…分舵了。”说罢,潇洒一笑,又往来路跑去。只留下风清清呆呆地站着,望着天行远去的背影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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