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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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寒假于傅秋云来说,是最满意的寒假。
傅秋云开始时总有点安不下心来,但张枫梁在傅秋云安不下心时总是严肃认真的批评,这让傅秋云有点不乐意的同时,却也无可奈何,到大年初二时,张千的女儿张枫鸣也带着功课来让张枫梁辅导,傅秋云也只得安下心来学习。
只要是在张枫梁身边,做什么事都是快乐的。
傅秋云对张枫梁是爱煞了,自一开始便是这样。张枫梁的一切都吸引着傅秋云,俊朗的外表,善良的心地,出众的成绩……,寒假说是让张枫梁辅导只不过是自己想和张枫梁多处一点时间:自己一年来没停止过学习,而张枫梁已一年没摸过书了,难道他还胜过自己?
傅秋云想不到的是:张枫梁竟真能辅导自己!有一次傅秋云见张枫梁看CCTV4台全是英语的节目竟看得津津有味,难不成这家伙能听得懂?
这倒激起了傅秋云的好胜之心,在张凤鸣来让张枫梁来辅导后,傅秋云暗暗的下决心要好好学习。除了偶尔让张枫梁教自己哑语外,便埋头学习。一个寒假下来觉得自己以前好多似懂非懂的地方都豁然贯通。
张枫梁总结的好:万变不离其宗,其他只不过是技巧而已。有时是几个技巧的综合运用,多练习就行了,练习过程中要注意每一个题目的用意就行了——再简单题目均是。
寒假结束,“玉女”傅秋云天天找“金童”张枫梁的事儿也在圆塘村传开了,这不免成为圆塘村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在老张头不在时,人人都说这两人真是般配;有时老张头在,便有人道:“老张头,看样子玉女在毕业后就是你家媳妇了。”
对于这样的说话,老张头心里总带着三分得意三分担心三分恼火的道:“别败了人女孩子家我名声。人家是找我家枫梁来学习的,听说这女孩学习很好,在班上前几名,肯定是个大学生,我家枫梁是什么?人家会看得上我我家枫梁?”
许多人听了这样的话,想想,也是。
事情果如老张头所说的,在张枫梁二十一岁的夏天时,傅秋云果然考上了大学。
府丰大学如府丰市一样,是一个发展中的大学,是国家批准才成立不过三年的综合性大学,其前身不过是一个理科学院。正因为这样,每年招生量虽然还行——遍地都是学生,还怕招不到学生?只是正如许多大学一样,招生数量虽然还行,招生质量却有点跟不上,高分的学生太少。
国际英语金融专业的辅导员于双行拿到这一届的名单(名单后附有每个学生的入学成绩)时,有点心不在焉的往看着,都是才达到本科线的,同往年一样,没什么高分,正有点失望时,忽的眼睛一亮:667!傅秋云,府丰市都云县兆中中学。
这样的分数会到府丰大学来?是估分估得不足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于双行好奇的到微机中查了一下傅秋云的志愿,很让于成行好笑又好奇的是:傅秋云的所有志愿中都只有一个大学——府丰大学,这样看来傅秋云不会是误填志愿,而是一定要读府丰大学不可了。
府丰大学有什么好?什么都不成气候,无论是学术还是科研,说得苛刻一点,一片空白!
于成行读完博士后,在就业时,很顺利的进了府丰大学。进学府是于成行的心愿,一是清闲点,有更的时间作自己的科研成果;二是学校给予的条件也还不错。
到今年已经两年了,这两年让于成行心里有点心恢意冷——这是什么大学?同事们有出书的,有成为主编的,有的还时不时发表一些论文——说的时候人人都滔滔不绝,象自己有多大本事一样。其实还不是在网络上东抄一段,西抄一段,这弄得于成行都没有心思去做学问了。别人一两年就能出一个成果,自己呢,研究的微生物菌种还在开一个始,向学校里要经费校领导总是皱着眉,道:“怎么,经费还不够啊?”那意思是人都能听得懂:研究经费已经够多的了,成果呢?

次数多了,领导便有点不耐烦,于成行只好向领导解释自己的研究方向,只是任于成行说得天花乱坠,领导在皱着眉头听完后总是淡淡的丢下一句:开会再研究研究吧。
这让于成行有点心恢意冷,今年便申请了这个辅导员。其实,于成行对于辅导员并不感兴趣,于成行不是什么书呆子,加上是单身,时间还算多的,对于学校里招进来的学生于成行或多或少有一些了解:招进来的生源质量不高,绝大多数都是来混个学历的,学风并不好。
象这个傅秋云成绩这么好的学生来就读府丰大学,真的很少。这傅秋云到底是何许样人?带着这份好奇于成行在开学后便在自己班报到处等着,两天报到结束后,傅秋云名单后仍没打上对勾号,这让于成行颇有点失望,失望之余又有点担心——不会被别的学校抢走了吧?
带着点期望,于成行带着学生名单走进开学后的第一次班会。在说了一点开场白后,于成行道:“今后我们相处时间还长,我想和大家认识一下,我来点下名,点到的人请站起来,让其他同学也认识一下。”
“何晓镜。”
“到”
“陶林青”
“到”
……
“傅秋云”,于成行心里期盼的喊到。
“到”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于成行眼前一亮,心微微一跳,班上也起了一点小小的骚动,于成行点点头,待傅秋云坐下才接着点名。
“胡俊生”
“到”
……
点完名后,于成行略宣布了一下班上的班干部,傅秋云由于成绩较高,在于成行决定班上班干部时,便已定傅秋云为学习委员。
傅秋云是在报到后第四天时才到学校的。
傅秋云高考完后,便知自己考得不错,对完答案案后,傅秋云便知在六百五十分左右。张枫梁在傅秋云填志愿的前一天便回家了,问傅秋云考得怎样,傅秋云装出犯了错的样儿,说大概在560分左右,张枫梁想了想,进个二本不成问题。
但傅秋云却说要读府丰大学,张枫梁却不同意,傅秋云道:“是人才到哪儿都能成才,府丰大学就出不了人才?而且我看了,府丰大学学费相对于其它高等学府要低得多,市内消费也不高,到其它大学读书你就供不起我了。再说,在府丰大学读书,我就能经常看到你,你就不会被别人抢去了。”
这一番话说本就不是很长于言辞的张枫梁哑口无言。
其实张枫梁心里也十分愿意傅秋云就读府丰大学,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如果傅秋云就读府丰大学可经常见面,另一方面还是钱的问题。在张枫梁向老张头结结巴巴的要钱并说明要钱的原因时,老张头坐在那儿,半晌道:“你这做手艺的还想攀人家金枝?让你读书你不读,现今却给钱给别人读书,到时你人财两空。钱,没有!”
这话让张枫梁心凉到了极点,呆呆的坐在家里不做声,连晚饭都没吃,想了一天一夜,决定先在张千那儿预支工钱,做了半年多,傅秋云的学费应该是够了。
第二天清晨张枫梁出门时,哑女拉住张枫梁,递给张枫梁一个小布包,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张枫梁疑惑的打开包一看,是一沓钱,哑女打着手工告诉张枫梁总的五千元并说不够再回来拿。
这让张枫梁鼻子酸酸的,要知道,这对于父母做出样的选择是多么难的一件事。
这事,张枫梁没有向傅秋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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