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朝凤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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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笑了笑,三年后会再见的。他送我出了大殿。请紫枫皇子,迎公主还朝。梁元丰对谢公公说。我见到了阔别多日的皇兄。一下子就扑到了他的怀中,大哭了起来。“舒雪,怎么了?”紫枫关切的问。“没什么我只是想家了,父皇母后还好吗?”我已泣不成声。“嗯,我才远征回来不甚了解,我们快启程吧。”同来时一样,又是几天的舟车劳碌。我总算是到家了,见到了我夜思梦想的父皇母后。到了宫中还没能梳洗,父皇和母后就急着宣我。在棋路殿设宴,不光是为我接风洗尘,也是为紫枫皇兄庆功。紫枫大败百贺族人,平息战乱深得父皇器重。皇兄的母妃是五妃之首的顺仪贵大妃,大妃最早入宫,温顺娴淑,与母后关系甚密,待我如己出,故我与紫枫皇兄关系最亲。大妃与母后是同族,她是叶王的胞妹,也是幼娴君主的姑母。“皇儿大败百贺,我儿如此朕甚是欣慰。”父皇满脸笑意,看得出母后也甚是高兴。“是啊,顺姐姐你好福气呀,生儿如此。”母后笑意绵绵。“皇后过奖了,紫枫不如舒雪体贴细致。”大妃端庄的笑着。“顺母妃,您又取笑我。”我故作气态,接着就是满堂的笑声,想起在梁国的日子,这是多么的不易啊。深夜,仪婉宫。“公主真是越发美丽了。想必梁国几日定有不同感受吧?”大妃品了一口茶。“没什么,大妃只是这梁国储有些过分,他竟敢…”我红着脸。“想必他定是被公主美貌所引吧。”大妃轻笑起来。我轻轻喝了一口茶。“不过,梁王也有些过分…”“他总不会让你穿着大婚的礼服,而戴着六只凤尾钗吧。”大妃开玩笑地说道。“大妃,您怎么知道?”啪,大妃的翡翠茶碗摔在地上。“大妃,您怎么了?”我站了起来,大妃的脸一下变得煞白。大妃走到窗前,望着皎洁的月光。“宝妃的玉坠还在你身上吗?”“在。”我取下了玉坠,握在手中。“那他有没有和你说起宝妃的事?以及夜莺的身世?”大妃看着我说。“没有,他只是让我带给宝妃一句话,并没说什么。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事是我不了解的?”我走到大妃的身边。良久,大妃才说话。“十年前,我,你母后,竹尚夫人,致涵,元丰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我一直认为致涵会和元丰在一起,明姬不会入宫可没想到先皇迷离之际却亲自下意旨要册立明姬为后,而明姬就这样与你父皇结成夫妇,此前你母后从未见过你父皇,他们婚后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别人看来都认为帝后情笃,但你母后最清楚皇上对她是没有一丝感情的,他对我是处于一种尊敬,谢我扶他称帝。对你母后则是一种亏欠。当你母后知道他心上之人是致涵时她悲痛欲绝,想一死了之但那时她已怀有你。只好将你生下。”大妃仿佛沉浸在期前的回忆中。“那,宝妃就是叶致涵。对吗?”我呆呆的看着她。“是啊,想起以前,她和元丰的相遇也和你一样。当时他也是给了致涵六只凤钗,让她出席家宴,致涵和他打闹,嗔道‘你别忘了我是谁,我可不是你的元妇。’后来元丰答应她三年后娶她为元妇。可不想后来皇上一道旨意,就召致涵入宫为妃,当时还是元丰兄长的丧期。此举引得五国非议,梁国更是民愤积攒。从此,元丰便与你父皇势不两立,虽然表面上是臣服的,这次带你回梁国就是一计,可无论我和你母后怎么求你父皇不让你去,他都无动于衷。这宝妃也算是还没有忘记元丰,她交给你玉坠是想让元丰知道她还没忘记以前的日子,也是在保你的命。”“那母后为什么还要嫁给父皇?”“是因为那时梁国迫于先皇的压力,未免灭族之灾才将你母后嫁过来。这也是你母后毒害元丰兄长的原因,她认为是他毁了自己的一生幸福,将竹尚幽禁在宫中也是明姬的意思,她不想与竹尚反目,可这却给你父皇一个可乘之机召致涵入宫伴驾。可随致涵来的还有一个小女孩,传闻她是我兄长的女儿,可我知道她不是,她是百贺族首领的女儿坤塔公主,我不明白为什么致涵要把她带进宫,也许为的就是今天百贺扰乱边境吧。可我不想看一个鲜活的生命葬送在这深宫中,所以我才制造了宫中的失火案,把那个女孩摇身一变成了你身边的夜莺。也许是你父皇当时正为博宝妃一笑而苦恼,才没有识破。”
“那大妃你甘心吗?父皇不爱你,也没有给你最高的地位。”我发问。“舒儿,你还小不会懂得,等你大些大妃就告诉你。”说完大妃揽着我的肩膀,“舒儿,也后无论怎样,你都要坚强啊。”那夜,是我第又一次失眠。原来我身边有这么多我不清楚的事。原来这富丽堂皇的皇宫竟是如此令人心寒,如此的丑陋。可又一次,梁元丰的脸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棱阔分明的脸庞,他手的温度我依然记得,他为宝妃流泪的样子,历历在目挥之不去。此后的日子,想他成了我必做之事,而想到身边侍奉我的夜莺又不觉有些愧疚。同为公主她却没有得到父母的宠爱,我应该为她做些事么来弥补,可又能做些什么呢?直到那日我与皇兄下棋,夜莺的眼睛丝毫没有离开过皇兄,我明白了。于是,次日我便试探皇兄。“皇兄啊,你年岁也不小了,不知有没有心上人啊?不如让妹妹替哥哥做主求母后下诏,命诸国的明秀佳丽来京,为皇兄挑选一个称心的佳偶。”我认真的说道。“你这丫头不知又有什么鬼主意来戏弄你皇兄,那些都是庸脂俗粉怎堪比我心中的佳人。”“那皇兄可是有心上人了?”我看夜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便上前“夜莺,你说我皇兄的心上人会是谁?”夜莺红着脸“奴婢,奴婢不知。”也应偷偷看了皇兄一眼。“我心中的佳人如若与那些俗粉相比较,就如同是深夜歌唱的夜莺,清纯动人。”“那这么说皇兄是看上了夜莺。好,我这就请母后下旨。”我大声道,“不可,公主。奴婢身份地位地位,不敢有此妄想。谢公主美意。”我看了皇兄一眼,他有些懊恼,便挥袖而去了。我明白他们都有难言之隐。看到夜莺难过的样子,我也愈加无措,不知如何是好。转眼一年又要过去了,白雪纷纷我同父皇去了围场狩猎,围场之上我丝毫不比我的众位皇兄差,也许是以为我是他们唯一的妹妹吧。大家都让着我,可我的好心情却被林老丞相的一番话打破了。他是三朝的元老,父皇也要敬他三分。正午之时,这是父皇奖赏我们这些皇儿臣子的时候,我冲着大皇兄紫枫得意的一笑,因为就居于他之下,位列第二。可这林丞相却向父皇进言,“天孝长公主,今年已有十六岁已到成婚之岁,且公主生的天香国色,既秉得皇后娘娘的美貌又有皇上当年的睿智与神勇,实应早为皇上找的贤臣良胥。”我绞着衣袖,焦急的像父皇看了一眼。

“丞相此言差矣,朕以为正如丞相所言,公主才德兼备。朕以为不应早嫁,更何况也没有合适的人选!”父皇有些微怒,可这不识象的丞相依然喋喋不休。“臣倒有一人选,正是楚国的国储,此一人相貌人品极佳,堪配公主。所以臣斗胆…”
此时我使劲掐了皇兄一把,皇兄马上会意。“父皇,儿臣有话要说。”父皇松了一口气,讲。“皇妹,虽已到成婚之年,但年岁依然尚浅。况且这楚国储品性并不像丞相所言,品行极差,强抢民女,嗜酒如命现已姬妾成群,试问丞相怎么能将我天朝公主下嫁给次的此等恶徒!”皇兄斥道。
没想到平时冷俊的二皇兄缘景也出来为我说话。“大皇兄所言极是,敢问丞相是否是糊涂了,还是收了好处,竟为公主提这门亲事!”二皇兄慢慢道来。“臣,臣…”一向能言的丞相竟无言了。
我向缘景投去谢意的目光他却没有理会我。我不在意,大概是因为他母妃的缘故吧。缘景的母妃是五妃之一的槿凌木贵妃,听闻贵妃也是生的倾国倾城,性情温婉。可惜贵妃在诞下二皇兄后,就撒手人寰了。二皇兄是在母后身边长大的,贵妃有恩与我母后。故母后对缘景也是关爱备至,不敢疏忽。终于过年了,宫中张灯结彩。我不禁又想起了他,我十六岁的生日他没有来,只是派人送来了一根黎玉簪子,自我将他的话转告给宝妃后,她便一病不起。父皇也是十分不解,近来她身体好了一些,父皇也算是放了心,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我告诉宝妃这些话,他不是深爱着她吗?近来,母后又难为宝妃了,若不是大妃劝导,恐怕宝妃也是岌岌可危。我始终想不通她承恩多时,却不见生下子嗣。要知道深宫中没有子嗣,是要吃亏的。淙淙流水,又是一年春景好。转眼间,我已经十八岁了,眉宇间也有了几分母后的气息。当然,请求下降的碟子也是络绎不绝,但都在我的苦苦哀求之下,被母后回绝了。
秋棠宫,传闻宝妃又病了。我不得不奉母后之名去看望她,母后是最不喜见她的,说她是妖媚像,祸国殃民。可我不觉得,她送我玉坠保我性命。在宫中也没有与母后公然为敌,反而早晚三省,问安,她都是第一个到。
到了宫中,满院的秋棠树使我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在梁国的日子。眼角不觉又露出了笑意,那时的自己真的太天真了,任由梁国储拉着手到处乱跑,还对梁元丰有种莫名的情愫,可这三年的日日夜夜自己又是不自觉的想他,生日的时候希望他能来,可都没有实现。正当我思索之时,秋棠宫的大侍女苏樱,来了“娘娘,请公主入殿。”“那就有劳苏樱姑姑带路了。”
“娘娘,长公主来看您了。”
我来到宝妃榻前,她娇好的面容也因这病显得有些憔悴。
“娘娘,舒雪奉母后之命来看您了。不知娘娘玉体可有好转?”我关切的问。
“劳公主挂念,替我谢谢皇后殿下的关切。”她轻咳了两声,“公主,二皇子还好吗?”我不解“娘娘从何说起?”我握住她的手。“这些日子我想起了木姐姐,姐姐当初对我有恩,而我却还没来得及相报,她就…难免有些挂念他。”说着,她掩面哭了起来。“娘娘宽心,想必贵妃也会知道娘娘的心意的。”我忙道,中午我与宝妃用膳。席间父皇还不忘关切特意从上书房来看望宝妃,父皇对她的情意,可见一斑啊。晚上,我去给母后问安,说起了宝妃的事。
“宝妃好了吗?”母后轻轻喝了一口茶。
“回母后已有好转了。”母后满不在乎的**着她的珍珠护甲。
“贱人,身在皇宫中这么多年了,还不忘梁国的旧思。”
“母后…”母后有些歇斯底里。我不禁又想起了在黎元殿的那一夜,我不禁有些冷。
“舒儿,你还记得吧。木贵妃去的时候死盯着的是谁吗?”
“记得,是宝妃。那个时候大妃因宝妃之事而禁足,够品级的只有宝妃。”母亲友请哼了一声。
“宝妃是这后宫的毒瘤,顺大妃,木贵妃皆被她陷害。木贵妃早去,她还想过继缘景。捡个现成的母妃晋升五妃。”
“可母后,宝妃承恩多年,为何不见有所出?”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以后离宝妃远一点就是了。好了,夜深了回宫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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