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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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祥廿年,边境百贺族再次大举入侵,转瞬狼烟四起。朝廷上下一时慌了手脚,令我意外的是,这次一向温雅的二皇兄却要请缨出征而母后不准,父皇也就没有应允。却命梁王出征,不经让我心寒,这其中定有阴谋。想起那一夜,不知父皇母后还有多少不可告人的事……
已经三天不见皇兄来给母后问安了。又下起了濛濛细雨,我一人撑了伞去木缘殿看望二皇兄,我没有见到他。我知道他定是在生母后的气,孰不知是母后的一片苦心。我又独自一人去了桤木阁,只见皇兄他跪在木贵妃的画卷前,久久不起。我静静的站在他身后,我知道他的苦楚,宫中众多的皇子大多都已封王有了各自的府第,而只有他和大皇兄还留在宫中。大皇兄在大败百贺时也已封为亲王没有移出是因为大妃不肯,执意如此。而二皇兄则不同,三年前母后已经拟好旨意给皇兄赐婚封王,可皇兄不肯说自己无一功绩愧对父皇母后不该受此恩宠,回了母后的旨意。此后母后三天没有说话,我知她是在恼他忤逆自己,更为他不能与昌珉郡主结为连理而惋惜。昌珉郡主在皇后宫外跪了一天一夜,请求削发为尼终身不嫁。她怨皇兄为什么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却执意于别人的看法。
“皇兄,你起来吧。已经三天了阴雨连连,地上返潮,寒气侵体就不好了。”他没有答我的话。“贵妃天上有知,必会难过的。”我哽咽地说。“母妃,我愧对她。我没能为她争得荣耀,却只能蜷缩在母后的保护下,母妃…”原来他对此耿耿于怀,贵妃的含冤他看在眼里,却无视母后的养育之恩和爱人的守候,只是我没能想到的。
“皇兄你醒醒,母后将你留在身旁是为什么?为你指婚为什么?”我重重的将皇兄推倒在地。“你想过吗?他将你留在身边,是不想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被战场上的杀戮玷污,不想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变得凶狠残暴。让你未立功绩先成婚,是不想让一对有情人,天方相望空白了少年头!这些你都有没有想过…昌珉姐姐这些年守在万福寺等的就是有一天你能带着圣旨去迎娶她!你却在这里怨自己对不起贵妃,你最对不起的是母后和昌珉!”他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痴痴的笑。就像小时候他知道自己不是母后的嫡子时一样。
我不愿他如此也不想看他在这个样子,我在雨中飞奔回凤仪宫。夜莺看我这个样子,赶忙拿了毛巾替我擦拭。
“他还是不肯起来?”是母后的声音,我跪倒在地将头埋进母后怀中。母后自是簌簌落泪,揽我在怀中。“母后,你救救他呀。”母后的身体动了一下冷笑道“救他,我何尝不想,可如何救。我养育教导他二十年,他却无视。孰不知不让他上战场,不让他太露锋芒是他母妃的遗愿,她不想自己的儿子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怎奈他却一点不懂,你要我如何救他,你说…”我知母后已经心寒,恍惚间我想起一人,是她。她一定可以,“母后,昌珉一定可以。母后你让我出宫,我连夜接昌珉进宫说服皇兄…”
连夜快马,我终于赶到万福寺。见我的是尼芳师太,“师太,我此行有要紧事见昌珉郡主,求师太引见。”师太笑笑“请公主随我来。”绕过中山来到一个小院,地方不大却种满樱树。风吹树动,落英缤纷我恍惚见到一个人影。一身白衫,多年前的英气已被这青灯古佛磨尽,留下的只是一丝忧郁和无奈。“昌珉姐姐。”我含泪唤她一声。她猛然回头惊讶无语,我跑过去抱住了她。“阿弥陀佛,贫尼告退了。”师太转身离开了。“师太…”昌珉似有话要说。我拉她坐在石凳上,她却面无表情。“姐姐,妹妹次来有要事与姐姐商量。”她只是淡淡笑了一下。“因为他的执拗,皇后要你来的?他的事我已听说。已经三年了,他始终不肯见我。你想我救他,若可以我就不会在此空等三年。你回去吧。”我万没有想到她却也已心死。

我退回大殿,看到师太。她跪在大佛前,我走上前。“求师太替我指点迷津。”“阿弥陀佛。公主,佛在面前,怎可求贫尼呢?郡主她会随你去的。”我疑惑的看着她。“师太,我恐怕要食言了。”我回头是昌珉,心下自是惊喜万分。“善哉,世事如此,往复循环。又怎是你我可以奈何的。我知你心中尘缘未了,这三年只是一次磨难。切记,切记。我佛慈悲,公主也好自为之。”
“我?师太…”我惊愕的看着她。“血刃江山,非公主之命。请回吧。”我顾不了这么多带上昌珉又是一夜飞奔回宫。未曾见母后,我们就去了桤木阁。皇兄还跪在那里,已经五天了没有离开过。
“缘景,我回来了。”昌珉从后环住皇兄。“你为什么哭?昌珉,以前的你不会哭。”皇兄虚弱的说。“因为你呀,我不想你受苦。我不逼你了,我会等你。不管怎样我们都在一起,我们去求皇后,求她原谅。”我心下莫名刺痛,为何老天要如此刁难他们。“晚了,我忤逆她,一切都晚了,母后不会原谅的。”风雨夜摇亭,儿女离别情。这期间萦绕着多少眼泪。“不会的,母后不会的。皇兄,我们快去吧。”而皇兄却无力的瘫倒,“快来人那,送二皇子回木缘殿。”
一天一夜了,皇兄终于醒了。“母后,母后儿臣错了。母后,别走。缘景不会再忤逆您了,母后…”皇兄一下子醒来。“母后,不会走,不会的。我的儿子,你太伤母后的心了。”母后握着皇兄的手。“是儿子不孝,惹母后不高兴。“母后,为何不见阿雪和昌珉。”皇兄问道。“阿雪,阿雪…”母后又落下泪来。“母后,阿雪怎么了?”“梁王联合其他四国,又掌握败寇数十万兵力,请求你妹妹下降。”母后已是泣不成声。“你父皇迫于压力答应了。”
“二皇子吉祥。”
“夜莺,公主在吗?”
“皇子请随我来。”
我已在木椅上,痴痴的坐着,我万没有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法迎娶我。“阿雪,你还好吗?”为国事而去也罢“嗯,我好舍不得你们啊?我还有看到你和昌珉成婚,也没看到大哥成婚,还有父皇母后大妃我都…”我一泣不成声。“二哥,三日后我就要嫁人了。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他问。“求母后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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