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侦察敦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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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刘得财带着侦察员出发后很快就进了城,他们先找到酒娘的侄女,由她带他们在敦化城内转了一圈,基本摸清了敌人的底数。可是他们不敢接近敌人,不能把更新的消息带回来,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样的情报不能让王德林一目了然,也不能随时增添兵力。
当他们回来把情况对王德林汇报时,不知为什么王德林就是不放心,不是他怀疑侦察能力,而是本能上不放心,这是关系着全军第一仗,他们必须打胜。为了确保战斗胜利,提高士气了,造成影响。王德林又派出一支侦察部队直达敦化城区各个角落,他们都是王德林精心挑选的士兵,有的化装挑夫,有的假装粮贩子,侦察员以各式各样方式接近目标。可是侦察员回来将情报汇报后,王德林还是不放心,曹刚山似乎看出了王德林的不放心,他要求外出侦察,因为他是外来人当地人不熟悉他,王德林答应了,嘱咐他:“你要小心,侦察兵就是送死的活,他们去我不放心,你去我更不放心。”
其实曹刚山从小在这里生活,对这里的环境了如指掌,他所以提出进城侦察是想检验一下王德林对他是否放心,同时也想看看关东军在敦化城军事部署到底是什么样。
曹刚山带上刘得财和红霞,沿着小路奔赴敦化,一路上他们看出敌人封锁严密。几乎十几米距离就有敌人的哨兵,这样的环境怎能策反和通过,曹刚山和红霞商量对策,旁边的刘得财有些焦急。在这里如果被敌人发现,他们十有**会被抓住,怎么办,刘得财在紧急中寻找办法。幸而曹刚山告诉他安静,不能敌人没乱自己先乱了阵脚,刘得财见曹刚山如此年轻就如此沉着,心里暗暗佩服。
一路上,曹刚山不停地询问刘得财家里情况,询问士兵之间的家庭生活,帮助他分析和解决。不知不觉他们就到了城区,一看外形,曹刚山心中一惊:果然如此,敦化城戒备森严,易守难攻,来往行人都要严格检查,难怪王德林对此不放心,原来他心里早就防范了。
曹刚山让红霞留在外面接应,他和刘得财进城侦察,可是敌人岗哨盘查严格,曹刚山和刘得财在外面转了几圈也没有机会进城,看来敌人是早有准备。
这时有一批人被几个日本士兵和伪军押着走过来,其中有一个士兵看见了曹刚山,马上走过来对他叫喊着:“你的,给皇军干活的有。”
曹刚山有些紧张,他不知伪军让他干什么,幸而曹刚山熟悉地形,他灵机一动与几个修建炮楼的劳工一起混进城里。当曹刚山等人来到城里后,他们看到县城四个门都有炮台,而且都是口径极大的炮,杀伤力极大并有哨兵守卫,他们还发现敌人在城内各巷口新筑了许多碉堡,分几层,哨兵林立,均由日军守备队的200多人驻守,这样的军事设置硬攻是需要代价的。
曹刚山边走边观察,一时忘掉了他这是在哪里,这时有个伪军从后面给了他一枪托,嘴里叫喊着:“你看什么你,这里是你看的地方吗?”
曹刚山小心翼翼问着:“兄弟是敦化人吧?我也是,咱们都是老乡,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伪军一听马上笑容可掬,问着:“你也是敦化人,为什么到这里来呀?”
曹刚山眼珠一转,笑着说:“还不是被日本人抓来的,兄弟你们能照顾我们一下吗?给中国人干活我们愿意,给日本人干活我们不乐意。”
伪军一脸苦笑劝告着:“兄弟不要多说话,这里就要打仗了,小心点为好。”
这个伪军叫张勇,他在曹刚山劝告下同意说服其他弟兄一起反正,同时约好联络暗语,到时候举灯为号。
与此同时,潜伏在城里的侦察员还掌握一条重要线索,城外有1500多逆军,虽然配有炮营和机枪连随同防守,但下层官兵早已闻风丧胆,知道王德林举旗抗日的壮举他们久有反正抗日的情绪。这些情报对救国这来说如获至宝,也是一个不小的收获,如果有这样的部队配合应当是没问题的,曹刚山决定马上回来与王德林商量看看如何解决这股敌人。
然而,就在曹刚山准备回来时,在城门前他忽然发现胡雪和三四个人神出鬼没的交换什么,曹刚山产生了怀疑,这个胡雪到底是什么人?他跟着胡雪走了几个地方,不料,胡雪忽然不见了,他感到这里面肯定有鬼。曹刚山想继续跟踪,可是红霞把他拉住了,红霞说她已经派人跟踪了,然而曹刚山对此却耿耿于怀。回来后,曹刚山马上将这情况报告给王德林,希冀引起王德林的注意,同时帮助王德林研究攻克敦化的战略决策,顺便将一些武器隐匿在山中,以备万一。
这时的曹刚山已经把自己完全投入在起义的队伍中了,只要是救**的事他都要操心,可以说他为救**立下了汗马功劳。然而闲时他总是想着胡雪,想着城门前的那一幕,他知道这时不可掉以轻心。肯定地说,胡雪是与自己同时进驻老三营的,她的任何行动肯定也是为这支部队,因此他必须要防止胡雪暗中破坏。
其实曹刚山想的一点也不错,胡雪的确是来争取这支部队的,连续几天,胡雪比谁都忙。她知道王德林已经举旗造反了,吓得她慌忙把情报送到关东军小胡子那里,然后静静等待关东军的密令。
有一天,她发现曹刚山与红霞去了敦化,于是她也悄悄化了装跟随着。曹刚山在城里看见的人的确是胡雪,那几个人也的确是日本间谍,他们是听了胡雪命令去跟踪的。
原来,小胡子知道王德林起义的消息后恼羞成怒,他没想到自己亲自部署的事却与意愿背道而驰,幸而他留了一手,安放了胡雪这颗定时炸弹,于是他命令胡雪马上搜集有关老三营部队的情报,准备在适当时机消灭这支部队。胡雪接到命令后不敢怠慢,马上与间谍联络,实际上这些间谍都是小胡子为她准备的,目的就是为她传送情报。
在城门口,当她正与日本间谍交换情报时,恰巧被曹刚山从旁边走过看得一清二楚。胡雪怕暴露目标索性离开这里,谁知走了一段山路被赵亮盯上了,她不摸赵亮的底细就发暗号给间谍幻想除掉这个陌生人。然而赵亮比她机警,拐弯抹角躲过跟踪,不等几个间谍到跟前他在林荫道上一闪就不见了,气得胡雪大骂这些间谍无能。然而骂归骂,几个间谍仍旧护送胡雪回到老三营驻地后才相继离开,然后迅速消失在林子里。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赵亮仍旧在他们身后,他们的话都被赵亮听得清清楚楚。

胡雪果然是日本人派遣的间谍,赵亮就想在适当时机除掉这个日本间谍,可是他哪里想到这是胡雪设下的一个反间计,凭她的聪明才智判断跟踪自己的人肯定是有来头的,于是她凭着在特高课学到的本事故意设下这个破绽让赵亮钻。
当赵亮跟踪日本间谍来到一个小店铺时,他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几分钟过去后不见人出来,于是他走了过去。可是他刚一进门,迎面就有一支枪对准了他的脑袋:“别动,小心枪走火。”
赵亮知道碰上了敌人,他冷静地抬头看了看拿枪的人,原来是一个老板模样的日本间谍,赵亮往旁边一闪就势一脚踢去,拿枪的人胳膊被踢得疼痛难忍枪就掉了下去。
这时埋伏在里面的其他几个间谍见此一齐扑了上来,被赵亮三拳两脚都打倒了跪地求饶,赵亮将他们捆起来,押送他们朝山里走去。间谍们以为赵亮想枪毙他们吓得不住求饶,这时胡雪飞马赶来,她说这是她的几个老乡请赵亮放了他们,赵亮不同意,故意说些刺激胡雪的话,气得胡雪拔枪威胁,几个间谍见此有机可乘他们互相解开绳子,然后包围上来,赵亮意识到自己危险了。
恰巧这时周保中骑马从此路过,他看得清楚掏枪打死几个间谍,胡雪朝赵亮射击,周保中眼明手快抬手一枪,只见子弹对子弹,在空中冒出一串火花,然后窜向空中,胡雪知道碰上了强手吓得骑马逃走了。赵亮就这样与周保中接上了关系,两人围绕着老三营与王德林谈了许多,他们认为目前的老三营不会被消灭,王德林也不会与日本人同流合污。
就在这时曹刚山来了,在红霞引荐下,认识了赵亮和周保中。
更让他俩高兴的是,在曹刚山的帮助下,王德林已经举行起义了,这消息让赵亮十分兴奋,这是他回到东北后最高兴的一件事,他与周保中研究了下一步怎样策应王德林行动的方案,曹刚山嘱咐他多搜一些子弹,然后他们就分手了。为了找到日本人的军火库,为了不让关东军包围救**,赵亮走了许多冤枉路,寻找着敌人的军火库,可他还需要侦察着,他不能让日本关东军的军火库在此安静的放一天。
为了保密,为了不让日本人知道中国人想干什么,凡是东北军的人都有保密措施,许多人都在隐藏着,悄悄准备随时随地发起攻击。眼下局势紧张,各式各样武装应有尽有,单兵出击的也有,成群结队的更多,赵亮就是其中之一。
他跟随救**转了几天,他想看看救**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能不能与日本关东军战斗。可是跟随几天,他发现救**上下气氛沸腾,军民准备得热火朝天,如果这样的队伍利用好了肯定能打胜仗。想到此,赵亮对救**充满希望,也对自己的行为更加关注。他想利用过年时间鬼子看守松懈时再进城里探索,如果有必要抓几个舌头也是好的,他不能眼看着间谍横行。
赵亮与其他地下成员加强联系,当他与大米联系时,这才知道大米已经到了黑龙江,小米到了吉林,而且距离他极近,赵亮就与他们约定时间见面。然而敌人并没有放松阴谋的实施,就在赵亮走在路上时,胡雪发现了他并暗中派遣间谍跟他来到了城里,这座城区是日本人的天下,赵亮走进城里就被间谍发现了。在一所药房,赵亮想进去买药,他知道一场战斗后肯定有人会受伤,可是他没想到自己被跟踪了。当赵亮迈进药房时,几个间谍要动手抓人,结果被赵亮几枪摞倒,枪声引来了鬼子,赵亮趁乱离开这里朝下一目标赶去。
胡雪的阴谋落空,又不敢将此事报告给小胡子,关东军听说此事后把胡雪骂得一塌糊涂,尤其是小胡子他认为眼下的任务是王德林,不是赵亮,因为赵亮只不过是独自一人目前尚未构成什么威胁。而王德林掌握着军队掌握着士兵,同时也掌握着一部分城区,已经构成了对关东军在这一带部队的威胁。
为了配合救**顺利攻下敦化,周保中率几个地下党员带头深入敦化城里与群众交流,因为他曾经在老三营任职,所以他们所到之处总有老百姓为他们服务,几乎每天都有人在想方设法帮助救**。因为这是救**起义后第一次战斗,老百姓认为救**应当取胜,应当把鬼子打跑,为那些死难家属报仇。这几天,红霞与曹刚山乔装打扮成夫妻模样,几次走进敦化城里进行侦察。
由于他们广泛接触群众,了解情况,侦察工作有了极大进展。他们认识了一个叫柱子的商贩,他家里放的人参多次被鬼子抢占,为此他对鬼子恨之入骨。当他听说曹刚山是来解放他们时,恨不得马上消灭鬼子,根据他提出的情况曹刚山研究了一份报告,然后他把这份报告送交王德林请指挥部研究审定。关于曹刚山对敦化城内敌人的情报分析,王德林非常重视,他没有想到老战友的儿子有这样的本事,具有相当高的军事才能,他甚至怀疑曹刚山没有外出过就是在山里生活的人。
其实曹刚山从小就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加上通过几次侦察可以说对敌情是了如指掌,何况还有柱子等人为他们提供情报,许多数据真实可信。知道了这些情况后,王德林当机立断命令曹刚山率救**先向附近乡区撒出人马,一面准备战斗一面搜索情报。这些人马所到之处受到老百姓的欢迎,尤其是听说他们是抗日的队伍,是老三营的人,他们更是情绪高涨,纷至沓来要求加入队伍。许多人不等批准加入,就已经等不及了配合队伍悄悄接近目标,准备与敌人进行战斗。
由于周保中密切配合,**地下组织作了群众工作,这些队伍在当地民众支持下如虎添翼,他们抓紧时间破坏铁路桥梁设施和通讯线路,及时切断了关东军的交通线。许多秘密党员参加了破坏活动,他们以群众身份参与其中,没有谁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在短短几个小时的工夫,数千米的铁轨就被群众扒掉了,铁路桥梁上的铁器也被老百姓拧掉了,火车是过不去了,即使修理好也需要几天时间,这样敌人就成了瞎子。与此同时,部队还切断了敌人的电话线,并且派人盯着,只要有敌人检查就消灭他们,敌人又成了聋子。其实所有的破坏都是一个目的,为了顺利解放敦化,借以切断敌人与外界的联系,阻止增援部队的行进,当这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工作都做好后,王德林马上下令大部队开拔,向敦化疾速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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