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准备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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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打仗有时靠天时地利人和,当一切准备稳妥时,在攻打敦化时天气突然发生了变化。也不知怎么搞的,当部队就要出发时,北风呼啸,天气阴沉,走几步都有哮喘,可是救**还是不顾一切出发了。熟悉东北的人都知道这里是属于老虎**谁也碰不得的地方,平时走在路上都要小心翼翼,现在风雪将起,部队带着锱重,走在山路上更是艰难。
可是为了打鬼子,为了解放敦化,谁也顾不得这些了。部队雄壮地开进了战场,在事先设置好的地方埋伏,然而由于气象原因影响了部队行军情绪,当部队到达预定发起攻击的前夜,配合攻城的准备工作进展顺利,吉敦铁路沿线的各重要桥梁无一不遭到毁坏,大多数线杆都被放倒在地,部分电话线全部割断,可是部队翻山越岭的行进途中天气骤变,这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连降大雪增加了行军的艰难,也增大了部队的负担。
熟悉东北的人都知道,这雪不落就不落,一落就是厚厚的,漫无边际,甚至对面看不清人。这场看似无边无际的雪,真给救**带来了麻烦,一些战士的脸皮被风雪冻坏,先是疼痛,后是麻木,渐渐影响手脚。
然而为了消灭关东军,为了保卫中国领土完整,部队还是在风雪中前进着。士兵们知道他们是解放敦化城的,所以他们也就不怕苦累,不怕艰难险阻。只不过速度慢了许多,等到救**踏着封山的积雪兵临敦化城时,不仅延误了预定的攻城时间,而且有所察觉的逆军团长已经将部队调入城内据守,并且亲自布置,准备与救**决一死战。
敌人的突然变化给攻城部队带来了数不清的麻烦,硬攻肯定会有牺牲,不硬攻他们已经来了,而且是顶着风雪来的。怎么办?在紧急情况下,王德林急令部队负责人要派人潜入城中,策动有名望的士绅和各警团反正抗日,配合他们攻城。
其实这时周保中和赵亮他们都在城里,他们与当地秘密党员劝说老百姓,发动群众对伪军家属进行说服教育。在他们看来,只要伪军家属有反正的决心就有可能说服伪军,这也是曹刚山与伪军商量好的计策。
当张勇与伪军一说时,有人不敢配合,他们害怕攻不下城后果不堪设想,致使一些潜入城区的人无法劝告反正。张勇将这些情况悄悄通知曹刚山,实在不行就强硬攻城,只要救**冲锋,伪军肯定有人会配合。
曹刚山没有为难伪军,他悄悄找到柱子请他们帮助,柱子是一个热心青年,他久有投身救**的意愿了,经曹刚山点化现在恰巧是一个机会。
伪军虽然反动,但在家属劝说下也有好的,驻守在城西和城南的伪军绝大多数是本地人,他们了解老三营的情况当即表示响应,潜入城区的人当机立断与他们议定:为了便于识别以防误会内应的反正官兵手持铜元,救**则一律佩带书有‘不怕死,不扰民’字样的袖标。
就这样,一场前所未有的攻城战即将打响了,救**义无反顾,他们知道此战必胜,因为内应的也是中国人,中国人怎能不帮助中国人呢?
说来也巧,围攻敦化城的这几天正是中国人传统的春节,腊月二十三是小年,许多乡亲们做了灶糖送给救**战士,乡亲们想为救**将士讨一个吉利。原来这是中国人的一个习俗,每年腊月二十三小年时灶王爷都要上天向玉皇大帝禀报天下大事,为了不让灶王爷说坏话,老百姓就做出关东有名的灶糖来粘住灶王爷的嘴。
可是今年却与往年不同,为了解放敦化打走日本鬼子,救**战士们并没有回家过年。大敌当前,战士们知道应当怎么样,有的就吃住在部队,他们都在做攻城的准备。东北人就有这样一个习俗,过年时喜欢在自己的家里吃年夜饭,然而今年过年的确与往年不一样,从小年开始部队就没有放过假,任何人都不允许回家,直到年三十的夜里仍旧紧张忙碌,一切为战斗做冷备。
到了年三十的夜里,部队开始杀猪宰羊,可是他们没有吃而是送给了那些反正伪军的家属,因为从这些家属口中得知日本人已经放松了警惕,原来日本人也喜欢过中国的春节。这时恰巧是攻打敦化的最好时机,曹刚山和周保中秘密商量将伪军家属调回家,能通知的都有人负责通知,然后准备炸药攻城。
当一切都准备顺利的时候,王德林准备下令攻击开始,他要求重点进攻城东和城北,因为这两个地方的伪军不愿投降,还有人散布流言蜚语说救**是土匪,是打家劫舍。
为了让敌人有所醒悟,王德林派遣侦察员多次潜入城里与他们联系,可是这些伪军就是不肯听他的话,于是他想从这两处地方进攻。一是打消敌人的志气,二是给敌人一点颜色,趁机灭灭他们的威风。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王德林将这次总攻任务交给李延禄所部,他知道这支部队善于打仗,而且他平时对李延禄十分器重,起义前就视为忘年交。
李延禄生于延吉县,是当地老熟人,秘密加入中国**,“九一八”战争后他接受**延吉县委派遣,通过私交在王德林的抗日救**总部任上校参谋长。此时,东北抗日自卫军总司令李杜意将王德林所部收编,而王德林兵强马壮正欲独树一帜,又不敢得罪实力雄厚的自卫军。
就在这时,李延禄来了,他劝王德林收下1万元军垧应急,再为李杜另外组成一个团。这一招让王德林解了急需,又得了费用,王德林便把组建任务交给了李延禄,并委任他兼任团长。李延禄知道这是一个发展中国**队伍的机会,于是他迅速从各地前来投身军中的爱国青年中挑选400多人组成3个连,并从其他部队抽调**党员左征、朴根重及老三营有进步思想的史忠恒、李凤山分别担任连长副连长,而且还安排一些战士在基层。在一切准备妥当时,组建了以工农群众为骨干的第一个补充团,并在团内秘密建成了党支部,为中国**在东北地区较早地建成了自己的武装。

现在为了救**师出有名取得胜利,李延禄完全听取王德林的建议,两人推杯把盏,倾心交往,如同《三国志》中的刘备和关云长,成功地将救**带上了正确路线。当救**顺利成立后,王德林又委任李延禄为总参谋长兼第一补充团团长,王德林想让李延禄接好这支队伍,帮助他们打出一个新天下。其实李延禄早在“九一八”战争前就已经加入了中国**,他是按照**延和县委扶持这支抗日队伍的精神参加救**来的,李延禄一到这里就与王德林秘密商量怎么样与日本人开战,虽然王德林对李延禄并不言听计从,但李延禄的建议正中他下怀,而且有些事都说在他的心里,所以当他们谈到攻克敦化城时两人便商定动手的时间。
李延禄和王德林都是久经沙场的人了,多年来滚爬摸打已经成为习惯并且具有了军事家的才能,所以他们一商量马上就显示出与众不同的和谐气氛。
喝着酒,两人就作好了部署,把部队分工问题解决了,王德林对李延禄说:“别看你以前不说你是**可是我知道你是**,在我的部队里有**是好事起码打鬼子的事不用我操心。”
李延禄说:“不是我有意瞒你这是组织上要求保密,如果不是日本人横行霸道欺负中国人我也不会到你这里,再说了如果不小心翼翼怎能带动士兵呢?现在间谍特务这样多,我们**不帮助你谁帮助你?难道让日本人帮助你吗?指挥打仗不是问题,平时我们**员不显山不露水,现在打仗了我这**员不能袖手旁观,也是要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为老三营争光。”
李延禄的话让王德林感动,他想了想又说:“谢谢你呀,现在这时候了还想着老三营,看来老三营还需要你们**员啊!”
李延禄说:“用不着谢我,这是中国人应当做的,关东军不让我们东北好,我们就要让关东军付出代价。最好是赶跑他们,让他们离开中国的东北,避免他们祸国殃民。”
这天晚上李延禄回去挺晚,他在准备攻打敦化城的物质,还有部队的部署。大战在前他们不能有丝毫麻痹和大意,他将红霞和周保中找到跟前,与他们商量这次战斗的具体部署,同时希望他们动员**地下组织配合行动好好打胜这一仗。最后他才提出防止胡雪这个女人,他告诉他们她可能是日本派遣刺杀王德林的特派员是卧底,而且很有可能是日本人的间谍。
周保中同意李延禄的说法,他把赵亮的事对他们说了后得到了几个人的肯定,于是他们决定为了救**不落在日本人手里必要时可以除去胡雪,大家点头同意。于是他们约定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联络方式,然后各自散去。红霞走时,拿了几本杂志《莽原》,其中就有鲁迅写的小说《伤逝》,还有一些散文,有一篇《秋夜》她读了几遍,她觉得鲁迅这篇散文写得最好。
与此同时,王德林也没有休息,他在思索如何让将士们发挥聪明才智,共同打胜这一仗。王德林知道李延禄这个人肯定会为部队着想,因此他放心地将部队交给李延禄管辖。
曹刚山利用这个机会与李延禄联系,俩人建立了一个秘密联络站,一是为了这次战役,二是为了以后建立自己队伍。在曹刚山看来,救**靠不住,这些东北军占山为王可以,打仗不行,尤其是与关东军打仗更不行。可是为了打败关东军,曹刚山还是说服李延禄共同努力,力争把救**带上正路,争取早日打走关东军。
果然,为了攻打敦化,李延禄率领秘密党员在救**中做了大量准备工作,甚至连年都没过。从初一到十五,敦化的日伪军沉静在过年的气氛中,他们终日行酒作乐,有的还放枪当鞭炮取乐,搞得老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
日子一天天过去,敦化的鬼子仍旧沉没在狂欢中,他们不知道自己末日到了,直到这一天,不知是哪个伪军忽然发现四面八方都有救**的人,他们这才知道敦化已经被救**悄悄包围了,于是有人告诉了守城的鬼子。
当日伪军听说救**包围了敦化时,吓得他们酒先醒了一半,纷纷爬上城楼探望。这时,城楼下恰巧有一个黑衣蒙面女人突然出现,她骑马站在城楼下注视城楼好久,吓得守城的伪军叫喊着:“黑寡妇来啦,黑寡妇来啦。”
伪军的叫喊使这里发生了骚动,黑寡妇是什么人,为什么有如此大的威胁力,为什么日伪军都有人怕她?这里还真有一个秘密,原来黑寡妇是这一带有名的枪手,最早是土匪,后来被日本间谍收买。她也是桃花计划执行者之一,早在日军进攻前她就潜伏在这里,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也没有人看见过她的面目。平时只要黑寡妇往城楼一站肯定有人被打死,可是这次例外,她既不开枪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城楼下往上看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伪军被这一吓不敢露头,黑寡妇站了一会儿觉得无趣,掉转马头走了,伪军这才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曹刚山也来到这里,他看见了黑衣女人,听见了伪军的叫喊,虽然他不清楚黑衣女人是谁,但他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曹刚山没有在意黑衣女人,他开始针对性做伪军的反正工作,一些伪军秘密联合着,为救**攻城创造了条件。
日本间谍也不敢怠慢,他们也在着手实施胡雪对他们布置的任务,伺机寻找刺杀的目标。
首当其冲是曹刚山,或者是王德林,还有红霞,还有许多,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刺杀多少人,难道这些人都是**吗,他们自己也是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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